男女主角分别是崇祯王承恩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阅读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由网络作家“文盲写小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主角崇祯王承恩,是小说写手“文盲写小说”所写。精彩内容:迁。为了让政令早日下达,崇祯昨日便吩咐今日不早朝,有事呈递内阁即可。本想睡个好觉却被打扰,有些恼火也很正常。“让他们去西暖阁候着,过来给朕更衣。”“遵旨。”在王承恩的帮助下,崇祯再次穿上了昨天遇刺时的罩甲。他要穿给所有人看,让他们时刻想着天子遇刺之事。来到西暖阁,内阁首辅李邦华,刑部左侍郎张忻,顺天府尹......
《完整作品阅读大明:距离灭国还有七天?他坐吃等死了》精彩片段
三大营和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们听到发饷银后,之前的牢骚和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有了钱,他们便没了烦恼。
没钱的时候烦恼只有一个:饿!
有钱后虽然烦恼变多了,但可以用钱解决烦恼。
有钱可以买粮吃饭,养活一家老小;有钱可以买碳取暖,造就一个温暖的家。有钱可以买衣裹身,让家人温暖且体面。
饷银整整发了一夜,午夜时分崇祯便困得不行了,嘱咐一番后独自回到乾清宫倒头便睡。
这是他穿越的第一天。
过得很累,很充实。
幸运的事,他睡得也很香。
皇城外发饷的同时,李若琏也没闲着。
由于巡捕营,锦衣卫和东厂都被调走保护皇城,李若琏一路走来非常顺利。不但没遇到巡夜的兵丁,甚至连锦衣卫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带着百余号死士先是来到前内阁首辅陈演家,借着月色翻墙而入。
见人就杀,逢人便砍,不到两刻钟便将整个府邸血洗。
留下三十人打扫战场,剩下七十多人来到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家。
杀红了眼的士兵们不用吩咐,直接翻墙杀了进去。
杀完人之后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财物,随后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等有人发现异常时,他们早已没了踪影。
清晨,乾清宫。
乾清宫有东和西两个暖阁,分为上下两层。下层设有五间小暖阁,上层有四间小暖阁。
每个小暖阁内都有三张床,总共是二十七张床,皇帝睡觉时可以随意选择。
当皇帝选择了一张床睡觉后,负责伺候的太监会将其他床的幔帐也放下。这样外界的人就不知道皇帝睡在哪张床上,尽可能的避免了晚上被暗杀的问题。
正在东暖阁熟睡的崇祯被一阵很轻的呼声吵醒。
“皇爷...皇爷...内阁首辅,刑部左侍郎还有顺天巡抚急事求见。”
“皇爷,皇爷!”
崇祯不情愿的睁开眼,发现王承恩站在帷幔外不停地呼喊着。
他有些生气的问:“几时了?”
“回皇爷,卯时初。”
明代皇帝凌晨五点左右开始早朝,景阳钟响起的时候,宫门开启,百官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
昨日杀了首辅,抓了勋贵,又安排太子南迁。为了让政令早日下达,崇祯昨日便吩咐今日不早朝,有事呈递内阁即可。
本想睡个好觉却被打扰,有些恼火也很正常。
“让他们去西暖阁候着,过来给朕更衣。”
“遵旨。”
在王承恩的帮助下,崇祯再次穿上了昨天遇刺时的罩甲。
他要穿给所有人看,让他们时刻想着天子遇刺之事。
来到西暖阁,内阁首辅李邦华,刑部左侍郎张忻,顺天府尹王庭梅跪倒施礼。
李邦华双眼通红,满脸憔悴的说道:“陛下,昨夜兵科给事中光时亨,前内阁首辅陈演家中遇袭,满门遭屠,家产被洗劫一空。”
崇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他满脸震惊的看着李邦华,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大明京师,天子脚下,竟然发生了灭门惨案,实在让人震惊。”
王庭梅脸色凝重。
京师每天都会死人,死于鼠疫是一回事,死于非命是另外一回事。被灭门的两户人家一户是前内阁首辅,一户是现任朝廷命官。
无论破案与否,他都有责任。
这件事如果被对手抓住把柄,轻则戴罪立功限期破案,重则丢官丢命。
“沈维炳,党崇雅有私通流贼,贪墨之嫌,现交由锦衣卫查办,记住,不能用刑。”
本来还想提反对意见的大臣见状,纷纷噤声。
锦衣卫没了诏狱,屁都不是!
李若琏虽不情愿,也只能一脸无奈的跪地领旨。
“拟旨,废三饷,永不加赋,并免全国一年田赋。”
“最后一件事,京师有流贼和建奴的细作,即日起京师全城戒严,除贩运军需,粮草,蔬菜者,其余人等禁止出京。”
早朝结束后,李若琏跟着崇祯来到了乾清宫。
他面有难色的说道:“陛下,党崇雅和沈维炳都不是善茬,不用刑什么也问不出来。”
崇祯淡淡一笑:“谁说不让你用刑了?”
“可是……”李若琏搞不懂了。
皇上怎么能说出这种出尔反尔的话?
被自己知道了还好,如果被其他大臣知道了,他们会怎么看皇上?
那些读书人又会怎么看?
崇祯满不在乎的淡淡一笑,“他们阴险,朕就得比他们阴险一百倍才行!他们奸诈,朕也得比他们奸诈。”
“满朝文武嘴上说着仁义道德,私下里干的全是男盗女娼的事。他们管不住自己,却还想用仁义道德约束朕?”
“可笑!”
“你是朕信得过的人,面子上的事朕做,私底下的事你做,明白了吗?”
李若琏咽了口唾沫,震惊之余急忙说道:“臣明白了。”
“好,朕有逼供秘法,只需一张纸一桶水就能让他们乖乖招供。”
得到崇祯的传授后李若琏眼前一亮,谢恩后匆匆离去。
他要马上测试秘法的威力!
连日来各种政令的发布让各部官员无比忙碌,不管他们是不是真心办差,都得按部就班的工作。
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奏本和题本已临近傍晚,崇祯去往坤宁宫的路上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急忙问道:“王承恩,太子怎么样了?”
......
是夜,武清城外!
古代城池附近基本没有树,那些树要么被老百姓砍倒,要么被官府砍倒。
老百姓砍树为了烧火,官府砍树为了安全。
有树的地方就能藏兵,官府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锦衣卫千户高文采率领两千人,驻扎在城西二十里的地方准备迎驾鹤驭(太子的车乘)。
这两千人由三伙不同的势力组成。
五百锦衣卫,五百东厂厂卫,还有一千冯元飏从天津带来的驻军。
锦衣卫的帐篷在中间,东厂在北侧,天津驻军在南侧。
中军帐内,三个人正在啃烤馒头喝热水。
这三人分别是锦衣卫千户高文采,内廷司礼监太监张容和天津守备邓珲。
邓珲边吃边问:“高千户,太子快到了吧?”
“嗯,据探马回报,太子鹤驭距此不足十里,最慢两个时辰也到了。”
“那就好。”邓珲认认真真的将馒头吃完,拿起手中的大碗将里面的热水一饮而尽。
他擦了擦嘴继续问道:“高千户,我没别的意思啊,就是随便问问。你们锦衣卫吃这玩意吃得惯吗?”
看着手里的烤馒头,高文采不假思索,“邓守备何出此言?朝廷处处用钱,锦衣卫也是人,挣得和你们差不多,有一口吃的就不错了。”
邓珲讪讪地笑了,随后看向太监张容。
张容本是司礼监的太监,兼着东厂的差事,奉旨随太子去往南京。
东缉事厂名义上是临时机构,理论上皇帝可以差遣任何人提督东厂。东厂提督不是正式的官职,没有品级,它的人员都是内廷太监兼职。
周皇后一惊,以为崇祯要做肌肤之亲,虽然十多年夫妻,但是当着百十个来个宫女太监,做如此亲密的动作还是第一次。
她不敢反抗,白皙的脸蛋顿时一片潮红。
崇祯嘿嘿一笑,附在她耳旁说道:“梓童,借你头上的发簪一用。”
嗯?
周皇后的脸更红了。
国家危难之际,她竟然胡思乱想,该死该死!
崇祯缓缓从周皇后头上取下发簪,轻轻拍了下她的后背。
周皇后浑身一颤,不知道崇祯要干什么。
崇祯向王承恩递了个眼神,王承恩秒懂。
“小崽子们,抬起你们的头,皇爷有话说。”
一众宫女太监愣神过后,纷纷抬起头。
崇祯身穿罩甲,里面套着红黄相间的团纹圆领袍,祥云红纹交领衣。
脸型消瘦,龙眉凤目,在天子之气的加持下,威严,肃穆,让人不敢直视。
众人刚要低头,崇祯举起了手中的金簪:“知道朕手里拿的是什么吗?”
“是皇后娘娘头上的金簪!”一个宫女颤声道。
周皇后揪着心,眼睛不离发簪。
那是崇祯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也是她这辈子最珍爱的东西。
“你们觉得这簪子能卖多少钱?”
一众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金簪是皇后最喜爱之物,别说卖,平日里她们不小心碰到都会受到斥责。
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沉默不语。
王承恩眨了眨眼睛说道:“皇爷,这根金簪乃是无价之宝,不能卖!”
崇祯点头:“说得对,这皇宫里面有的东西能卖,有的不能卖。能不能卖朕说了不算,皇后说了算。一会皇后把皇宫里面能卖的东西都指出来,你们搬着这些东西跟朕出宫,去西四牌楼附近摆摊。”
“买东西的钱全部充作军饷!”
摆摊?
宫女太监们互相看了看,不知道皇上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王承恩站在崇祯身后,低声说道:“皇爷,不可啊!这...这要是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
皇帝卖家产补充军饷,真传出去大明朝的脸还往哪搁?
“你在质疑朕?”
王承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敢再胡言乱语。
崇祯只是口头上警告,没有真正责罚。王承恩说的没错,摆摊确实有损皇家颜面。
但这么做能笼络民心,让百信以为皇上也是贪官污吏的受害者。
这样他们才能真心实意的想着皇上,想着朝廷。
“卖的多了朕有赏,一文钱没卖朕也不怪罪,都听明白了吗?”
“奴婢们听明白了!”
“嗯,梓童你把这乾清宫内的东西都看一遍,没用的都搬出去卖了。”
“这...”周皇后略微迟疑后,点头道:“臣妾遵旨。”
崇祯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王之心从外面匆匆跑来求见。
获准进入殿门后第一句话就把崇祯震惊了:“陛下,吴梦明畏罪自杀了!”
“自杀?”崇祯眯着眼,目光狠狠地盯着王之心。
“是陛下,吴梦明留下一封血书后畏罪自杀。”
王之心说着,递上一封血书。
京师,西四牌楼。
西四牌楼在皇城西北,距离皇城不到四里地。
自成祖皇帝迁都北京后,有明一朝一直在西四牌楼处决罪犯。
满清时是菜市口。
此时的西四牌楼附近人山人海,老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看热闹。
今天的热闹不同往常!
万岁爷要砍当官的脑袋,被砍的这些人中有勋贵,有朝臣。平日里他们高高在上,掌握着老百姓的生死。
今天这些人成了阶下囚,必须亲眼看着他们死才解气。
万幸的是,这场鼠疫在崇祯十六年冬天已经度过了顶峰,虽然现在每天还有人因鼠疫而死,但规模早已不如从前。
简答来说,老百姓都有了抗体。
“不过陛下放心,据臣观察鼠疫之害早已大不如前,消散在即。”王庭梅见崇祯眉头紧锁,补充说道。
崇祯眯着眼问:“顺天府衙在这期间做过什么?”
“臣...臣按成化年间处理瘟疫之法处理鼠疫,于崇文、宣武、安定、东直、西直、阜城六门城外,各置漏泽园一所,提供草席棺木掩埋尸体。”
“再者,遍寻天下名医。江浙一后补县佐以针刺法医治鼠疫,颇有效果。臣让京师医者拜其为师,以治百姓。”
王庭梅低着头,满怀希望地细说着。
鼠疫给京师造成的损失可以用无法估量来形容,现在瘟疫得到了控制,绝对是大功一件。虽然他没有邀功的想法,但是皇帝既然问了,他也不好继续隐瞒。
“没了?”
“没...没了!”王庭梅见崇祯不但没有论功行赏的意思,听语气好像还不满意。
他顿时有些慌了。
“你们做的不错...”崇祯先是肯定了顺天府衙门的做法。
古人对瘟疫的认知有限,能做的也只有焚烧尸体,寻名医找良方。在那个封建迷信的时代,能让老百姓焚烧尸体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了。
肯定过后,崇祯话锋一转表达了不满:“但是不够...你说,何为鼠疫?”
王庭梅心中忐忑。
片刻时间他就对伴君如伴虎这个词有了深入的了解。
皇上先是表达了不满,随后对他们的行为表示了肯定,最后再次表达了不满。
皇帝的心思太难猜了...
“鼠传人,是为鼠疫。”
“不对!”崇祯摇头,“鼠疫并非以鼠传人,而是通过跳蚤传人。”
“跳蚤?”崇祯的言论把王庭梅整的怀疑人生了。
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言论,如果告诉他的人不是大明皇帝,他肯定会一把个巴掌抽回去。
“陛下...臣费解。”
崇祯微微一笑,“朕之前也不知道,是祖父皇帝托梦告诉朕的。”
此话一出,王庭梅瞬间呆住。
今日早朝他也在殿上,君臣之间的对话全都听进了耳朵。
神宗皇帝先是托梦告诉陛下养心殿后面藏了银子,随后又告诉陛下鼠疫的祸根是跳蚤。
这得是多大的福泽啊!
古人对鬼神之说甚是敬畏,王庭梅缓过神后立刻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后与脑袋一起扑向地面,口中忘情的喊道:“天佑大明,神宗黄祖保佑大明!”
崇祯医学方面的知识储备基本为零,平时感冒发烧全靠免疫力抵抗,扛不住了才会吃药。
但是,他了解鼠疫。
因为他亲身经历过一次。
鼠疫是一种强烈的传染性疾病,是一种自然疫源性疾病。
它的病原菌是鼠疫杆菌,通过跳蚤传播。自然而然地就会在老鼠之间传播,也会传染给人类。其临床表现主要有发热、严重的毒血症、淋巴结肿大、肺炎、出血倾向等,死亡率极高。
等王庭梅发完感慨之后,崇祯说道:“鼠疫传人全靠跳蚤,广发布告让城中百姓以稻草熏烤被褥,衣物;地面墙面用石灰水泼洒;禽畜圈中可先用稻草熏烤,再用石灰水泼洒,如此跳蚤可除矣。”
“其他方法朕一时半刻还想不起来,汝等自行摸索吧!”
“臣王庭梅替京师百姓谢过陛下!”王庭梅刚才跪拜后一直没起身,他再次将双手举过头顶,对着崇祯认真的拜了下去。
“账册上记载了自崇祯十五年到崇祯年十七年元月,陈演任户部尚书时,户部雇佣商号为九边大军运粮草,器械的所有记录。”
“总共有二十八家商号,其中陕西商号有三家,山西商号有十家,浙江商号有五家,山东商号三家,南直隶徽州商号四家,湖广商号三家。”
“据账册记载,每次运送时,其中一些商号会向陈演进献数量不等的银子。多则十数万,少则数千,总数加起来已达数百万之巨。”
“陈演收到银子后并不会独吞,而是将银子分成几份,送给朝中大臣。这些大臣多在吏部,兵部,工部和户部任职。”
“臣顺着这条线索,昨夜已将相关商号的人全部缉拿押在诏狱。并在这些商号里找到了被抢财物,经过连夜审讯,真凶已经招供。”
“真凶是谁?”李邦华忙问道。
“凶手有百余人,分属八家不同的商号。他们知道伪装成抢钱杀人的凶手,实际上是寻找这本账册和这些书信。”
八家商号?
晋党领袖党崇雅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等众人缓过神,李若琏高举手中的书信说道:“这些是陈演与朝中大臣往来的信件,还有陈演私通流贼和建奴的铁证。”
“这些商号就是陈演私通流贼的帮凶,他们想杀人灭证。”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他们对陈演贪污并不意外,意外的是前内阁首辅竟然私通流贼和建奴!
贪墨是一回事,私通流贼和建奴是另外一回事。
前者砍头抄家是上限,后者砍头抄家是下限!
“其中一封信是李闯贼手下大将刘宗敏,亲笔写给当朝户部左侍郎沈维炳的,不知为何落到了陈演手中!”李若琏举起一封信,递到李邦华手中。
李邦华脸色难看至极,虽然他知道沈维炳速来贪墨,但给朝廷办事却从来不马虎。
只要户部有钱,前线的军饷和粮饷就不会延误。
这也是他继续重用沈维炳的重要原因之一。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私通流贼!
李邦华颤抖着双手打开信纸,里面的内容跃然纸上。
看过之后李邦华咽了口唾沫,“海柯...李指挥使说的可是真事?”
沈维炳虽然非常震惊,但还是第一时间进行了否认:“陛下,李阁老,臣冤枉!”
“臣乃大明子民,食君禄解君忧。现在流贼将至,正是用人之际,账册上的内容全是胡编乱造,是流贼的反间计,万万不可相信。”
“求陛下查明真相,还臣清白!”
崇祯面无表情:“诸位怎么看?”
见东林党的沈维炳出事,七八个东林党人纷纷下跪说情。东林党之中属沈维炳官职最高,如果他出了事,东林党将无力与其他党派进行抗衡。
除了这十几个东林党人,其他朝臣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们巴不得东林党人出事,现在不火上浇油已经算是做善事了。
“臣以为此乃反间计也,目的是让我们君臣离心,陛下千万不要上当!”
众人回头,看到说话的人是户部督饷左侍郎党崇雅后纷纷一愣。
党崇雅是晋党,他怎么会帮着东林党说话?
片刻后,众人了然。
账册上有党崇雅的名字,此时帮沈维炳就是帮他自己。
党崇雅是晋党领袖,在他的带领下十几个大臣纷纷下跪,表达了同样的看法。
党崇雅必须谨慎应对。
“哦?上策是什么?”崇祯盯着李邦华问。
“臣以为陛下应固守京师,遣太子去南京监国。若京师告破,陛下殉国,大明还有半壁江山!”
卧槽!
大殿内所有人心中同时骂了一声。
吴梦明咽了口唾沫,除了他,没人敢当着皇帝的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李邦华的嘴真是又臭又硬!
“大胆!”不用崇祯说话,旁边的王承恩马上站了出来。他指着李邦华的脑袋怒道:“大胆李邦华,竟敢诽议当今圣上,按律当斩。”
李邦华毫无畏惧,继续说道:“京师乃我朝根本,不可废弃。况且吴三桂千里勤王,正在赶往京师的路上,若陛下此时弃城而走,大明最后一支精锐将拱手让人。”
“反观流贼,暴政匪兵,必不能久,辽东的建奴才是大明的心腹大患。有京师在,建奴不敢长驱直入。若是京师易手,建奴以此为根据挥师南下,大明危矣。”
崇祯眉毛一挑,不由得对李邦华刮目相看。
他说的太好了,把当前各方势力的局面,未来的局势,分析的一清二楚。
简直和历史一模一样!
这位左都御史是个人才。
“那李御史再说说流贼必不能久的原因。”崇祯继续考验。
“是。”李邦华见崇祯不但没生气反而很是高兴,顿时把心放回了肚子。
他将额头上的冷汗擦干,继续说道:“赋税乃朝廷之本。”
“朝廷赋税来源无非田赋,里甲正役和杂税。流贼宣称免田赋,那么能征的税只有里甲正役和杂税,杂税中以商税最多。”
“商税的来源是商人,流贼一路来将商人乡绅盘剥杀戮,十去七八。”
“无税收的流贼只能不停地抢,等有一天抢不到钱粮,他们自己就散了。”
李邦华的观点,崇祯非常认同。不止他,历史学家们也认同。在那个农业为本的封建时代,均田免粮的政策注定行不通。
据统计,明朝百分之七八十的税收来自于田赋。
免了这部分,无异于自掘坟墓。
崇祯对李邦华的表现十分满意,他站起身,摆手让吴梦明、王之心还有李若琏离开。
等他们走出殿门后,崇祯来到李邦华面前说道:“李御史果然才识过人,朕打算让你入阁担任首辅,如何?”
皇上想让我当首辅?李邦华心中大呼不妙。
崇祯当了十七年皇帝,换了十九个首辅。
轻则免职,重则砍头。
权利看似很大,风险却也很高,有时还得替皇帝背锅。
现在文官们,已经没人愿意争取这个烫手山芋的内阁首辅之位!
但是。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迎难而上才行!
快速思考后,李邦华觉得这是个机会。
连忙说道:“陛下,内阁事巨,规矩繁多,但向来是先入阁再提任首辅,臣直接担任首辅有些不合规矩。”
崇祯淡淡一笑:“朕的话就是规矩。”
李邦华见状,不再犹豫,跪地谢道:“臣李邦华,谢陛下隆恩。”
“别谢这么早,朕的话还没说完,李邦华你怕死吗?”
李邦华愣了下,想了想认真说道:“若是陛下让臣死,臣就不怕死。”
“为什么?”
“臣这一世,所图不多。或位极人臣,或腰缠万贯,或史书留名。”
“今日陛下让臣担任首辅,位极人臣的愿望已经实现;能让陛下杀的人,定会史书留名。臣不在乎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只有庸庸碌碌的人才会被历史遗忘。”
李邦华的话说进了崇祯心窝里,他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位年近古稀的老臣。
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李邦华就是老子要找的人。
不过。
在此之前,还有件事需要确认。
崇祯转过身,声音肃穆:“朕需要一个权臣,能镇压朝堂的权臣。”
“朕会给他天大的权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臣,宦官,勋贵,宗亲,他想杀谁就杀谁,朕不会管。只要能弄来银子,贪的不过分,朕也不会管。”
“朕活一天,就能保他一天的荣华富贵。”
“但是!”
“朕若是死了,那人的下场可能比严嵩还要惨!”
“他可能青史留名,也可能遗臭万年,亦或是毁誉参半。”
“你能承受吗?”
王承恩不可置信的看着崇祯,感觉眼前这位皇帝的身影很是陌生。
皇爷这是要放权?
他登基以来最讨厌的就是权臣。
而且。
正值内忧外患之际,此时放权会不会加剧大明朝的风险?
李邦华抬起头,苍老的脸颊上满是皱纹,唯独那眼睛炯炯有神。
他认认真真的站起身,再次跪地磕头:“请陛下放心,臣不想当严嵩,只想做张江陵(张居正)。”
“好!李御史暂且退去,朕要朝会了。”
“遵旨!”李邦华退出偏殿。
等李邦华走出大殿,崇祯才从他身上收回期待的目光。
他这么做有两种原因。
首先,崇祯自登基以来杀了太多人,二品以上的官员就有十八人,二品以下的更是多达百余人。
内阁更不用说,他执政十七年,换了十九任首辅(其中有两人复任两次)。
这里面有权臣奸贼,也有国家栋梁;有贪腐之辈,也有克己奉公之人。
往往是新首辅还未站稳根基,便被换了。
导致政令出不了京城(出了京师也没用,党争忠心已经由朝堂转移到州府之中),国家越来越乱。
运气好的被免职,运气差的被处死。
有道理吗?
没道理!
于是官场上人人自危。
崇祯后期,东林党已经没了实权,朝堂上的党争进入到平稳阶段。
矛盾去哪了了?它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一部分转移到州府,另一部分变成了君臣的矛盾。
崇祯想干什么,他们就反对什么。
只有这样才能体现价值。
重用李邦华的目的是重启朝堂上的党争,把君臣的矛盾转移成党派矛盾。
他要借李邦华的手,搞钱,杀人!
钱从何来?
短期靠抄家,长期靠税收。
杀谁?
内斗的文臣,贪腐的朝臣,富可敌国的勋贵,投敌叛国的商人!
崇祯理了理情绪,吩咐道:“王承恩,召集百官朝堂议政。”
“朕也是无奈之举!”
懿安皇后见崇祯不松口,缓缓站起身跪了下去:“陛下,抄家的事臣妾不想管也管不了,臣妾想知道,成国公会有什么下场?”
“皇嫂的意思是?”
“只抄家吗?”
“...朕还没想好。”
“陛下应该知道,如果成国公死了,整个大明会掀起一股滔天巨浪!武清侯的事很可能会再次发生!”懿安皇后用带着警告z的语气。
皇嫂的威胁让崇祯很是生气,就算有天大的恩情也不能对皇帝使用这种态度。
而且明朝规定后宫不得干政,懿安皇后此举已经越权了。
崇祯表情严肃:“即便是巨浪滔天,朕也要泛舟而行。武清侯之事,朕错就错在没有坚持下去。”
懿安皇后沉默片刻:“陛下,能留成国公一命吗?”
崇祯不说话。
他并不想放过朱纯臣,这厮在历史上的表现非常差劲。
历史上他一毛不拔,眼睁睁看着大明走向灭亡。
李自成攻进北京后他热脸贴冷屁股,率领众臣投降。
没想到的是,李自成最恨这种没骨气的人,加上他是一等公,便毫不犹豫的将朱纯臣处死。
万贯家财也被农民军抢的干干净净。
反正早晚都会死,与其将家产送给流贼,不如交给朝廷!
见崇祯不说话,懿安皇后顿了顿,继续问:“陛下真不留情面吗?”
崇祯缓缓摇头,“为君者,言出必行!”
“好!”懿安皇后站起身。
崇祯以为她要走,刚想站起来送客,却见懿安皇后再次朝他施礼。
“陛下既然心如磐石,臣妾就放心了。”
“若是陛下军饷筹备不足,家父太康伯府上还有十几万家产。”
崇祯急忙说道:“皇嫂见笑了,朕并未针对太康伯。”
懿安皇后一脸认真的摇头:“陛下,臣妾不敢玩笑,此次前来也并非求情。若京师告破,纵有千万家产,也会被流贼洗劫一空。”
“现在朝廷缺钱少粮,臣妾势单力薄帮不上忙。不过,若是张家人与此事有关,要杀便杀,要砍便砍,我绝不阻拦。”
崇祯愣了,没想到懿安皇后竟然如此大义。
他双手合拳,深深的朝懿安皇后深施一礼,“朕明白皇嫂的意思了,有皇嫂在,实乃大明之幸!”
......
成国公府外。
灯笼火把将黑暗驱散,照亮了府门外的青砖路。
府门旁边摆着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王之心面色沉重坐在椅子上。
随着厂卫们进出,府中所有值钱的东西被一件件搬出。
“金钗一支,重五两六钱。”
“珍珠项链一条,二十两金锭十个......”
旁边负责记录的小太监笔走龙蛇,将搬出来的财物全部登记造册。
成国公夫人穿着一身华服,站在王之心前面咬牙切齿。
成国公虽然贵为一等公,府上却只有寥寥数十个家丁,根本无法抵抗这帮见钱如命的厂卫。
王之心只抄家不拿人,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多的往身上藏钱。
可藏得再多也只是数十万家产的九牛一毛!
成国公夫人怒道:“王之心,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王之心面无表情:“夫人,想骂便骂想打便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不要映射陛下,否则我绝不客气!”
此言一出,成国公夫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她回想刚才说出的话,顿时脊背发凉。
她对着地面狠狠地跺了一脚,转身朝皇城方向走去。
......
皇城外!
京师大部分官员都来了,在名单上的来此是随太子南迁,有些不在名单上的来此是为了送行。
随着叫卖声响起,附近看热闹的百姓瞬间围了过去。
不差钱的人纷纷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银子购买。没钱的人站在地摊前不停地观察摩挲。
附近警戒的兵卒维持秩序的同时也好奇的往里看,毕竟普通人一辈子也没机会接触皇室物品。
在现场监斩的刑部侍郎张忻,大理寺卿凌羲渠,右都御史施邦曜对视一眼,表情各不相同。
凌羲渠和施邦曜一脸担忧,担心此事传出去不好听,有损皇家颜面。
刑部左侍郎张忻则是冷漠中夹杂着一丝戏谑。
他在想,历史上有摆摊卖东西的皇帝吗?
有,且多是昏君。
东汉灵帝刘宏,宋少帝刘义符,还有大明正德皇帝明武宗朱厚照。
有他们做榜样,崇祯会怎样?
看来,朱家王朝要走老路了!
崇祯回到乾清宫简单吃了午饭,随后直接去往德胜门。
明代京城有十六个城门,内城九个,外城七个。
德胜门在西北方向,军队出征时都走这个城门,此门谐音“得胜”,寓意自明。
历史上,李自成进攻北京时先是攻打西直门。
西直门守将吴麟征用土石把城门洞子堵了个严严实实,李自成随后改打其他城门,最后由德胜门进入北京。
崇祯顺着台阶迈步登上城墙,放眼远眺。
天地无垠,入目荒凉。
脚下的城墙高有四丈,顶部宽有三丈,能并排跑十辆马车!
守城的兵丁纷纷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直视。
崇祯走在前面,新任京营总督范景文跟在身后,东厂太监王德化紧随左右。
(崇祯给每个城门都配置一名武官和一个守城太监,表面上看似能互相监督,实际上武官反感太监,太监嫌弃武官,反而起到了反作用)
“皇爷,城墙上寒风刺骨,请陛下移步城门楼,奴婢在里面烧了炭,里面暖和。”王德化谄媚道。
崇祯瞥了他一眼,考虑是现在杀他还是待会再杀。
史书记载,李自成兵临城下后,兵部尚书张缙彦见大势已去,主动将内城的正阳门打开,带领百官亲自迎接,同时还劝说李自成在北京重新登基为帝。
司礼监太监王德化则亲自带领部下打开德胜门,跪迎李自成进城。
这厮身为皇帝内官,不尽忠也就罢了,跪舔李自成是几个意思?
崇祯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问道:“炭从何来?”
王德化愣了下,有些不解的回答:“回皇爷,这些炭是奴婢在兵部领的。”
“领了多少?”
“二百斤。”
“二百斤够用吗?”
王德化以为崇祯在关心他,有些感动的说道:“皇爷,够了!臣每天只烧十余斤炭,这些能用半月还有富余。”
“呵...”崇祯冷笑不止,他伸手抓住旁边一个守城士兵的脖领子,直接将他拖拽到王德化面前,冷声问道:“他可有碳取暖?”
“没有。”王德化毫不犹豫的说道。
别说这人只是一个普通士卒,就是七品把总也没有炭火取暖,能烤火的六品起步。
“既然没有碳取暖,你为何说够了?我大明守城的将士们不是人吗?你身为内官,不但不为朕解忧,反而借着朕的名义压榨守军,行奢靡之事。”
“实在可恨!”
王德化前一刻还在享受着崇祯的关心,没想到后一刻就被定了罪。
他感觉天塌了。
见皇上生气,王德化立刻下跪:“皇爷恕罪,臣并非有意独享炭火,兵部户部缺少钱粮,炭火供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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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百户王世德躬抱拳拱手:“末将在!”
“你带五百锦衣卫与张容一起将此人拿下,他若逃跑你们不必追赶,即刻回援。”
“遵命。”
“汪学海。”
“在。”东厂太监王学海拨马出列。
“你带二百厂卫将那伙与步兵缠斗的流贼尽数斩杀。”
“遵命。”
张容带着王世德再一次发起冲锋,王学海带着二百人支援步兵,刘文耀则带着一百人打扫战场。
说是打扫战场其实就是补刀。
救治伤员,补刀敌人。
果毅将军张能见明军追来,立刻就跑。
就算明军不追他也会撤退,连日奔波人困马乏,早已是强弩之末。
再战斗下去必将全军覆没。
且此地属于明军势力范围,孤军深入已是大忌,决不能就留。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活捉明太子。
既然明太子朱慈烺不在这里,他们也就没必要继续打下去。
随着张能的离开,战场上的流贼逐渐放弃了抵抗,纷纷扔下武器打算投降。
刘文耀来到一个投降的士兵面前,面无表情的问道:“此次前来你们何人带队?”
“是...是果毅将军张能。”
“哦,砍了!”刘文耀得到答案后一声令下,将所有流贼士兵全部斩首。
他们都是流贼死忠,放了也会想办法回到流贼队伍之中。
尤其是这些人手上沾满了明军的鲜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杀完俘虏后,刘文耀请点人数。
这一战伤亡惨重。
一千锦衣卫死二百八十四人,伤一百七十六人。
一千厂卫死了三百七十一人,伤八十九人。
伤亡最严重的是天津守军,他们一千人死了七百五十二人,剩下的几乎人人带伤。
看着死伤惨重的守军,天津巡抚冯元飏泪如雨下:“造孽啊,造孽!”
刘文耀在心中默算之后吩咐道:“锦衣卫东厂与我一起护送太子车驾前往直沽,天津守军伤亡惨重,返回驻地修整。”
“你们当中官职最高的是谁?”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起来看了看,开口说道:“末将任把总一职。”
刘文耀点点头,说道:“我给你留下两车银子,虽然不多却也能兑现我的承诺。你们即刻启程回到驻地,休养生息。回去后将人名册递给骆养性(锦衣卫前指挥使,现任天津总督一职),到了南京我向陛下请旨,论功请赏,并将战死将士的名字刻在忠烈祠内。”
浑身是血的把总眼睛瞬间湿润,他单膝下跪:“末将遵命。”
“启程!”
刘文耀带着一千多锦衣卫收拢队伍,重新启程。
在流贼的追杀之下,南迁队伍损失不轻。
朝臣、勋贵皆有伤亡,路上啼哭之声不绝于耳。
有几个勋贵看到刘文耀后破口大骂:“刘文耀,你不得好死!流贼追来时你不在后面阻挡,反而将我等抛在最后吸引流贼,到了南京饶不了你!”
刘文耀面带歉意:“宣城伯莫要生气,幸亏你们的金银挡路,否则流贼不会乱阵型,我们也无法取胜,到了之后我给诸位给论功请赏!”
“放屁!放你娘的屁!”宣城伯卫时春大怒,“流贼还未追来时你就带着锦衣卫、厂卫跑没影了,哪来的侥幸取胜?分明是他们杀够了!”
“还有,太子呢?你奉命保护太子安全,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抛下太子的鹤驭逃跑的。”
提到太子,一行人终于找到攻击刘文耀的理由了。
此行的目的是护送太子,如果太子出了意外,他们完全有理由将刘文耀革职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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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尚书你正好管着工部,朕有一计可使火器发射速度大大提升,名曰纸壳火药。”
“纸壳火药?”范景文不解的问道:“请陛下赐教。”
“将铅丸和火药装进同一个纸筒,装填时将纸筒撕破,把火药,铅丸连同纸筒一起塞进去,既能保证火药装填足够分量,又能增加装药速度。”
范景文拿起一把火铳仔细想了一会,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有效,当时就忍不住开始试验。
他先是找来一张纸,随后从旁边守城士兵身上拿来火药壶和铅丸,然后开始按照崇祯的想法进行包装。
在崇祯的指导下,范景文很快总结出了经验。
弹丸和火药虽然是装在同一个纸筒内,但二者中间需要隔离,否则气密性会大大降低,影响杀伤力。
其次,包火药的纸不能太硬,太硬无法压实;也不能太软,太软会漏药。
经过几次测试后,范景文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他看着手中的纸壳惊叹连连:“陛下,如果把咱大明军的火药都改成这样,战斗力至少提升一倍!”
“那就立刻安排匠人制作,并配发给守城将士进行测试。”
“遵旨,臣这就安排,只是工部匠人都在制作手雷,短时间内做不了太多。”
崇祯想了想,火铳和鸟铳改用纸壳火药的技术含量较高,火药多了会炸膛,少了威力不足,最好由工部和内廷的兵仗局制作。
至于手雷...技术含量基本没有,只要装药量足够多就行。
“手雷的制作交给内廷,你们工部和兵仗局全力制作纸壳火药。”
“臣领旨。”
针对守城士兵吃不饱穿不暖的问题,崇祯让内阁督促兵部和户部着手解决。
回到乾清宫已是傍晚时分,王承恩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在殿外等候。
“皇爷,邸报撰写好了。”
“哦?”崇祯对王承恩的办事效率有些刮目相看。
他拿起邸报,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
总体来说写的还行,除了信息有些滞后,标题不够明显外没有别的毛病。
本想安排人连夜印刷,考虑到明天早朝要干的大事,他让王承恩把头版头条的位置空出来,次日再进行印刷。
王承恩刚走,王之心匆匆来到殿门外:“臣王承恩求见陛下。”
“进来吧。”
“陛下,臣已将国公府围了一天一夜,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行刺朕的凶手确定是朱纯臣?”
“回陛下,证据确凿。虽然没有人证,但物证确凿。”
“那就行,把那些番子都撤回来吧,回来后去兵仗局帮着干活。把朱纯臣和证据移交给刑部,三司会审后再做发落。”
“臣遵旨,臣告退。”
“慢着!”
王之心得到旨意后刚要走,被崇祯喊了回来。
“王之心,你在定国公府收了多少银子?”
“陛下,臣...”王之心刚想说自己没收钱,但看着崇祯犀利的眼神,他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太可怕了,竟然知道他收了定国公的银子!
“臣...没主动要,是定国公非要塞给臣,臣无奈只好收下。”
说着,王之心跪在地上一脸委屈的磕头。
“呵...看这意思,你是被迫受贿?”
“臣不敢,臣惶恐。”
“朕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收了多少银子,只需要你记住。从今日起,你收的银子九成交给朕,剩下的一成留给自己。”
王之心愣了下,随即跪地不停磕头:“臣不敢,臣生是陛下的奴婢,死是陛下的仆人,臣愿将所有银子都献给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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