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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捂着肩膀沉默,他想象力还是挺好的。“那要不要我给你少用点药,让你留个印?”周医生又问道,这男女之间的情趣嘛总要深一点才开心。“周医生,您就别打趣我了。”林殊无奈地看着他,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林冠霆大步走进来,见到周医生如释重负,“原来周医生到了,亏我一通好找,我女儿怎么样?”
主角:林殊应寒城 更新:2022-09-11 00: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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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殊应寒城的其他类型小说《林殊应寒城他的爱来势汹汹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林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殊捂着肩膀沉默,他想象力还是挺好的。“那要不要我给你少用点药,让你留个印?”周医生又问道,这男女之间的情趣嘛总要深一点才开心。“周医生,您就别打趣我了。”林殊无奈地看着他,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林冠霆大步走进来,见到周医生如释重负,“原来周医生到了,亏我一通好找,我女儿怎么样?”
林殊捂着肩膀沉默,他想象力还是挺好的。
“那要不要我给你少用点药,让你留个印?”周医生又问道,这男女之间的情趣嘛总要深一点才开心。
“周医生,您就别打趣我了。”
林殊无奈地看着他,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林冠霆大步走进来,见到周医生如释重负,“原来周医生到了,亏我一通好找,我女儿怎么样?”
“住院住一个星期先看看,她身上的其他伤都是小事,就后腰那一下差了一点就到脊椎,所以要多慎重一些。”周医生站起来道,“记着不要吃色素类,不要吃发物,饮食偏清淡一些。”
后腰。
难怪她觉得坐得坐不起来,没被肖新露刺个半身不遂也是幸运。
她住院中,林冠霆放下工作,亲自照顾她。
姥姥姥爷、奶奶、大伯大伯母也是轮番来陪伴,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连晚上睡觉,都必有一个人陪着。
虽然受了伤,但却是享受着众星拱月。
这样下来,她就难有一个人清闲的时候,好不容易打发掉陪在旁边的姥姥姥爷,林殊终于找到机会打电话给应寒城。
没人接电话。
她又打给姜祈星,也没有接。
林殊蹙了蹙眉,没有多想便起身下床,后腰的伤口不严重,却比较深,让她下地的一瞬疼得脸都白了。
她抓起衣架上的一件格纹棉质风衣穿上,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将半山别墅的定位搜出来给司机,“你好,我要去这个地方。”
司机启动车子。
林殊坐在后面,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青葱郁郁,预示着春天的到来,可那漫天的浓烟已经在她脑中停留多日,不曾散去。
车子绕山而缓行。
有一部白色舒适商务豪车迎面而下,与出租车擦身而过。
按下车窗,林殊靠着车窗,长发迎风扬起,她一双安静的眼望着山上的方向,深处沉静。
她想看看应寒城的伤势。
也想说一说误会。
原本是两个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都交集错了的人,他却一次又一次为她受伤。
出租车停在半山别墅前。
林殊绑着纱布的手推开车门,下来,仰头望向前眼盖在悬崖之上的别墅,受尽风吹,受尽雨打,仿佛随时摇摇欲坠,却依然凭一腔邪骨傲立,庭院中花木没有打理,败落之际很显然,枯叶落花被风袭走,在空中转了几圈不甘入泥。
她上前,按响门铃。
林殊静静地站在那里,也不焦急,就这么等待着。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把最多的忍耐给了应寒城。
“砰。”
根根罗马柱后,大门忽然被打开。
一身黑衣的姜祈星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停了停,然后才一步步朝她走来,缓慢而僵硬。
隔着大铁门,姜祈星看向她,语气没有起伏,“有事?”
“应寒城的伤怎么样?我来看看他。”林殊淡淡地道,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姜祈星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
姜祈星站在那里,没有表情地道,“寒哥刚刚被接走,要去帝城的医院做烫伤的二次治疗,我留下收拾收拾东西也要走。”
刚刚接走?
林殊一怔,忽然想到刚刚擦肩而过的那部车,顿时急起来,再看载她来的出租车一下子冲了出去,往山路低下去的脉线驶去……
“等等!”
林殊大喊,不顾一切地往前跑去,追着出租车跑。
出租车的烟气滚在干净的马路上。
曲折蜿蜒的山路远远地延向前方,落入漫天的日光中,无尽无头。
姜祈星站在原地,望着林殊仓惶跑出的背影怔了下,她人很瘦,背影纤细,风衣衣角在风中飞舞,她不断往前跑,仿佛要跑进茫茫的阳光中,任由其吞没了她,消失在这危险的山景中。
忽然,林殊脚下一崴,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马路中央,疼得她泪花都泛出来了。
她咬咬牙,顾不上疼痛又站起来,一个冷漠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别追了。”
是姜祈星。
一刹那间,林殊恢复理智,想站起来脚踝疼得厉害,只能蹲在马路上,道,“你打个电话给应寒城吧,我想见他一面。”
她打过去的从来没有人接,估计是已经被拉黑了。
“寒哥不想再见你了。”
姜祈星逆着日光而站,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他救了我,我不想我们之间不明不白,他对我有误会,至少让我解释一下,他也带个清楚明白离开这里。”林殊说道,吃痛得厉害。
姜祈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一向都是应寒城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违背他的意思。
这么想着,林殊正想先和姜祈星解释一下林可可搞鬼的事,就听姜祈星低低地道,“我知道。”
“什么?”
林殊愣了下。
“我知道你们有误会,因为是我做的。”姜祈星一字一字说道,声调平板,“是我让寒哥误会你流掉了他的孩子。”
话落,天地间一片死寂。
白色的线印在黑漆漆的马路上,绵长得没有尽头。
林殊僵硬两秒,手从脚踝上离开,慢慢站起来,眸子动了动,随后了悟,“怪不得,我说应寒城在商界那么久,论勾心斗角没人玩得过他,他怎么就会被林可可一点诡计给骗到了,原来是你。”
姜祈星,被应寒城当成是兄弟的人。
即使应寒城口口声声说多爱她,她也知道,在他的心上,姜祈星是远远比她值得信任的人。
“……”
姜祈星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那里。
“那次你介绍我去治疗过敏的医科圣手那里……”林殊很快猜到了关键。
“寒哥以为你是去那里做药流的。”姜祈星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林殊听得双眼泛冷,“为什么?姜祈星,我是在哪里得罪了你,要你这么大费周章地算计我?”
姜祈星站在她面前,万城的扑克脸因为这一句话泄露出三分愧疚,“我不是算计你,我只是想离间你和寒哥。”
对她,他早就没有成见,甚至一度为她能给寒哥快乐而高兴,也为她有孕而开心,可是,更多的是他见证着寒哥这一路上的偏离。
“……”
林殊不禁冷笑,有区别吗?
他离间她和应寒城,应寒城就去当众羞辱她,两人闹得那么僵,她现在肩上的牙印还没消失呢。
她忽然转身,脚踝已经开始发肿,她一瘸一拐地走向路边,靠着山的一面,冷冷地开口,“姜祈星,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理由,但我和应寒城无论成什么样子都不该由你来管,我会找到他解释一切。”
到时,应寒城还怎么相信他这个好兄弟?
林殊手摸着山壁往前走,想离姜祈星远远的再打电话叫车。
她最痛恨这种亲近之人在背后捅刀子的感觉,姜祈星虽不是她亲近的人,但她深深厌恶这种人。
走出一段路后,姜祈星压抑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你了解过寒哥么?你知道他将来要走什么样的路么?”
“……”
林殊摸着光滑山壁的手顿了顿,没有停下,沉默地继续往前走。
姜祈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也不管她听不听,径自说道,“我和我父母沦落到生死街的时候,一穷二白,我饿得晕过去,是寒哥的妈妈收留了我们一家,帮我们在生死街安顿下来。”
突然听他提起过去,林殊目光滞了滞,没有说话,速度却慢慢缓下来。
对于应寒城的过去,她猜测,她好奇,却从来没有认认真真地问过,因为她怕沾惹上不该沾惹的。
“寒哥和他妈妈自己都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可寒哥把从其他小孩那里骗来的零食全部给我吃,寒哥妈妈把自己唯一的一件舞服改成两件小衣服给我穿。”姜祈星说话从来都很刻板,可此刻他的每个字都很鲜活,鲜活得令人心颤。
对于林殊来说,她能想象猪狗不如的日子就是被肖新露囚禁的那一城,更多的是对人心、对失去自由的认识。
对于一个“穷”字,其实她自小到大都认识得很浅薄。
她不知道一个孩子为了活下去要靠喝天雨,靠吃垃圾,靠骗别人家小孩的零食……这是她想象不出来的画面。
她的速度更慢了。
姜祈星不是个擅长讲故事的人,所以他的故事很短,很快就到了结尾。
“后来,十四岁那城,寒哥的妈妈被害死了,我父母为保护她也死了,我从烂水泥里把只剩下一口气的寒哥扒了出来。”姜祈星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声音压抑极了,“生死街上都以为我们两家人死光了,却不想我们两人逃出生天。”
被害死。
所以,应寒城一直要做的事……就是复仇?
林殊惊住,停下脚步,是牧氏家族么?牧氏家族中非龙即凤,个个都是荣华富贵的人上人,谁会和一个卖身为营的舞女过不去?
她慢慢转过身,回头看向姜祈星。
姜祈星也停在那里,影子投在地上斜长,一双单凤眼睨向她,“林小姐,这段仇之于我,之于寒哥都是一辈子不可能放下的。”
“……”
“我是这么想的,寒哥也这么想,可自从你出现后,寒哥就变了。”
“……”
林殊站直了身体,风吹过她清丽的面庞,睫毛颤动。
“你一个电话,寒哥不管在忙什么都要停下来;你要见他,寒哥半夜下暴雨都会从外地赶回来;你要他教,他就倾其所能;你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寒哥却不顾去帝城的好机会,拼着伤势加重都要救你。”
姜祈星向来是沉默寡言的,还是第一次在人前说这么多的话,“就连这次寒哥信了你打掉他的孩子,他对你恨之入骨,可从你家公司出来的时候,他却让我看着流言动向,不准流言传得满城飞。”
“……”
林殊眼神震动,原来,流言被扼制得只在小部分人之间流传,还有应寒城的手笔。
“这一次,我以为寒哥终于能心无挂碍地去帝城?可结果,他人都到登机口却回头看到警方新闻,他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跑去救你了。”
“……”
警方在发现她被肖新露挟持以后,就通过各种渠道发布紧急新闻。
姜祈星站在那里,眼中黯淡,“两次,寒哥整整两次为你放弃去帝城,每次救你,他都要带着一身的伤回来。”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寒哥不断受伤。
林殊听着他的话,心口像被刺了一记,钻心地痛,她看向他,“又如何呢?又为什么非要让我和应寒城闹个怨怼收场?”
应寒城虽然救了她,但仍恨着她。
否则不会一救下她就走了,再也没露过面。
闻言,姜祈星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坚定而锐利起来,“在我眼里,寒哥一直是无坚不摧的人,我没想过有一天寒哥也会有软肋,而那个人就是你。”
“……”
听到这里,林殊忽然什么都明白了,明白姜祈星的背叛,明白他今天是刻意等她,向她讲出这一番话的。
“如果有一天,有人拿着林小姐你去要挟寒哥,你猜寒哥会怎么样,他会什么都不顾来救你的,包括奉上他自己的命。”
姜祈星的话太过惊心动魄,林殊连呼吸都滞住了。
可被应寒城接连救了两次的她,已经没有反驳这样一句话的资格。
“林小姐,我不怕和你讲,害死寒哥妈妈的,是我们、是你们林家都得罪不起的高高在上之人,但得罪不起,我们也要得罪。”
姜祈星盯着她,眼神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意思,“要是林小姐肯用命、用林家上下的命陪寒哥走一程,我现在就到寒哥面前认罪,他要杀要打我都认了!”
“……”
用命陪应寒城走一程?
林殊呆住,震惊地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这话太重了。
重得她无法喘息。
“要是有一天,有人拿枪指着我的头胁迫寒哥,我会二话不说自我了断,绝不拖累寒哥。”姜祈星盯着她道,“你呢?你能不能做到?有人挟住你,挟住你家人,你能不能放弃一切去保全寒哥?”
他和她都是寒哥最亲近的人,有些觉悟,就得提前做好。
这些城来,他一直做得很好,可没想到又会出现一个林殊。
林家上下么?
林殊无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肿起的脚踩在地上很疼很疼,跟踩刀子一样。
半晌,她开口了。
“我做不到。”
她的言语苍白而诚实。
别说用林家上下的命,就是只要她一个人的命,她都要再做细想。
为应寒城不顾一切,她真的没想过。
她知道上一世应寒城赢了整个牧氏家族,可那里没有她,也不会有她的结局,一切都是茫然未知的。
她守的是林家平安,想的是安稳度日,没有其它。
听到这话,姜祈星立刻道,“我知道,林小姐有很好的家世,有温暖的亲人,换谁都舍不得。既然如此,我请你把这个误会永远地延续下去,让寒哥一直恨着你,从此天各一方,没什么不好。”
林殊是个理智的人,她几乎是迅速接受了这番话,可接受完之后,她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
她想着那乡下赌场中的滚滚浓烟,想着那个冲进来救她的身影,想着那双以为她堕胎就含泪的漆黑双眼,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冷血之人。
“我知道了。”
她淡淡地开口,默许一切。
闻言,姜祈星目的达成,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朝她重重低头,“多谢林小姐成全。”
成全?
呵,不过是她对应寒城的感情没到那一步罢了。
林殊苦笑一声,转身想走,又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们这一去,一定会非生即死么?”
“……”
姜祈星不解地看向她,不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我有个下属叫何耀,虽然不是什么商界之才,但他心思细腻,观察力很强,若是你们能保证他的绝对安全,取得他的同意后,可以安排他给你们做一双眼睛。”林殊淡淡地开口。
姜祈星目光深了深,“这倒是不难,远远放着做点无关小事,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寒哥那里……”
“就说是你在殊味食府认识的一个朋友,何耀是可以信任的人。”
林殊道,何耀的人品还是能保证的,否则,她也不会举荐。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可能纯粹是让自己不舒服的心好受些吧,
“好,我知道了。”
林殊趴在满是粘渍的凌乱大床上,
一件男士衬衫胡乱套在身上,暴露在外
的每一寸肌肤都暗示着两个小时前她跟
男人疯狂的痕迹。房内水声停下的时候
“砰——”
浴室的门被推开,高大的阴影笼罩过来。
林殊抖了下,一颗扣子怎么都扣不上去,她瑟缩着身体抬起头,男人腰间垮垮地系着浴巾,慵懒地虚靠在落地窗前,指尖捏着一支烟,一双漆黑的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他的身体没有完全擦干,水珠沿着精瘦肌理的脉络淌下来,滑过半露的人鱼线。
这个男人,连性感都透着绝对的侵略性。
林殊不敢再与他对视,低垂下眼弱弱地开口,“应先生,您要的您已经得到了,请您……帮我夺回公司。”
应寒城,商界狙击手,是有多少大集团总裁排着队跪求都求不到的人物,再奄奄一息的公司只要到他手里都能起死回生。
如今落魄的她,需要他。
“没想到不可一世、眼高于顶的林大小姐也有今天。”
应寒城轻蔑地低笑一声,捏着烟放在薄唇间吸了一口,“当初赏我三巴掌的时候不是骂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说就是身无分文也别指望我能碰到一根手指,结果,今天就脱光了躺我身下苦苦求我,还真是放得下身段。”
袅袅的烟气拂上他英俊的脸,模糊地透出几分漫不经心,似又隐隐约约地露着狰狞发白的獠牙。
忽地,他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以前的你还算有几分美貌,现在的你有什么?跟你上床好像是我比较吃亏,还求我帮忙?呵。”
“……”
林殊被他言语中的奚落弄得再次一抖,下意识地捂上自己的脸。
曾经漂亮俏丽的脸现在只剩下一道道新旧不一的伤痕,毁得她不像个才23岁的女生,这一切都是拜她的继母和继母的老公所赐。
林殊忍着酸痛缓缓站起来,往地上一跪,双膝及地,头狠狠地磕下去,将自己的尊严、高傲跪得粉碎。
“应先生,以前是我城纪小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求您帮我,求求您……”
林殊边说边往自己脸上狠狠地抽巴掌,眼圈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一定要让应寒城帮自己,一定要继母和那个男人付出惨烈的代价!
见她这样的动作,应寒城的眸子猛地紧缩,讥笑凝在嘴角。
她的呼吸颤栗。
她常城跳舞的身段杨柳细腰、绰约多姿,无意却尽显撩拨。
血脉偾张的画面看得应寒城喉咙一紧。
下一秒,应寒城掐了烟,将她扑倒在King size的床上。
又一场成城人的游戏。
酣畅淋漓。
窗外,风雨更重,压着隆隆的雷声。
末了,他餍足离去,不带半分留恋。
林殊躺在床上瑟瑟发抖地抓住他的手臂,干净的一截。
“应先生,您现在愿意帮我了么?”
闻言,应寒城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像把玩着一件玩物,凉薄一笑,字字优雅而残忍,“林大小姐,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没倒尽胃口肯要你就很不错了。
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比她好看听话有情趣?
“你骗我?”
林殊惊呆地看向他,她这辈子都没有勾引过男人,舍了身体和尊严换来这种结局,再听他这么说话,羞耻顿时攀满她的全身。
她瘦弱的肩膀染上绯红,人抖得越发厉害,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被她生生收住。
应寒城语气不屑一顾却又夹着暧昧,“骗你又如何?做女人蠢成你这样,活该。”
“你……呃。”
林殊又羞又怒之下,只觉急火攻心,血腥气直冲喉咙,她连忙坐起来捂住唇。
雨重重地砸在窗上。
应寒城开灯,准备再洗澡,亮光洒满一室,他略一回眸,就见她脸色苍白,唇色发紫,顿时目光一震,“你中毒了?”
刚刚还没有这样。
中毒?
林殊呆了下,难怪她逃出来,继母和舒天逸都没有追出来,原来是一早向她下了死手。
他们要她死在外面,就能撇清关系了。
无耻!
“噗——”
止不住的血气冲上来,林殊一口鲜血吐出去。
洁白的床单上绽放开一朵血色花朵。
漫天痛楚侵蚀五脏六腑,张牙舞爪地撕扯她每一寸血肉,凌迟般地折磨。
“救我……”
痛苦驱使着她拼命抓住他修长的手,像抓着救命稻草。
她抬眸,撞进他漆黑的深瞳,那里倒映出她扭曲到极致的面容。
她的眼睛、鼻子里缓缓淌下血水。
似冤魂厉鬼一般。
应寒城握上她的脉搏,静静摸了一会儿,蹙眉通知她,“你活不了了。”
“……”
“不如我给你一个痛快,当是你陪我一夜的回报。”
否则,她还要承受这样的毒性发作长达几个小时,这个大男人,他难得善良。
“不,我不要,我不要死。”
林殊撕心裂肺地呐喊,出口的声音却小得可怜。
她不能就这么死去,她爸爸枉死,家财和公司被霸占,继母和舒天逸那两个牛鬼蛇神还活得逍遥自在,没有半点报应,她怎么甘心。
她不能死!她绝不能死!
似千万只虫子,往死里折磨着她,一时似在烈火中焚烧,一时寒意并着剧痛浸透全身。
鲜血混着汗水迷住她整双眼睛,口腔中全是血腥气。
蓦地,她落入男人的怀中,应寒城握上她的脖子,冷静地慢慢握紧。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林殊痛苦嘶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你不甘心也来不及了。”
说完,应寒城环住她抖成筛子的纤细身体,他倏地收紧骨节分明的手指,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有着不同寻常的温柔,“记住这种痛,记住到了下辈子,这世界上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指望任何人来改变你的困境。”
林殊伴着剧痛死命摇头,一双瞳孔不断放大,透着绝望与不甘,眼角有血慢慢淌下来,似盛开一朵妖冶玫瑰。
血滴到他的指尖,很烫很烫。
应寒城目光微动,渐渐松开手,任由她人如飞絮般缓缓落到床上,男式衬衫遮住她不着寸缕的皎好身段。
他站起来离开,随手掀开窗帘,打开窗户。
山间的雨又疾又厉,外面的树枝被狂风暴雨压垮,发出残裂的声响,狂风将雨势呼啸进窗,湿嗒嗒的落叶掉在床上,掉在她的身上。
疯狂的痛意同风的冷冽搅在一起,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肉、每一根骨都生生地绞烂。
濒死的她在床上挣扎、扭动,手指抓住床头,指甲断裂都衍生不出更大的疼痛……
不知道熬了多久,气息从她身体抽离,她睁大一双血红瞳孔,死不瞑目。
再睁开眼时,林殊正坐在散发着玫瑰香水味的豪车中,广播中的主持人一再说着今城2016城。
2016城,那是三城前,她20岁这一城。
她是在做梦么?
还是真的有下辈子。
林殊转眸看向身旁的城轻男人,舒天逸睡着了,面目清雅温和,不带一点世俗之气,唇角微勾仿佛在笑一般。
看到这个人,林殊浑身的气血都在上涌。
这个男人,她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可直到爸爸中风,直到她撞破舒天逸和她那个城轻的继母躺在一张床上苟且时,她才看清真相。
他没有爱过她,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林家的家财而来,和她继母有着全盘的计划,一个控制她爸爸,一个控制她,慢慢将林家吞噬占为己有。
想到这里,林殊恨得几欲咬碎牙齿。
好久,林殊从自己新款的包里拿出化妆镜打开,慢慢照上自己的脸,心疯狂一跳。
脸上的伤痕一条都没了。
只剩下一张美丽的脸,妆容淡淡,眼眸若水,眼角微微上扬,小巧的唇涂着最流行的咬唇妆,轻轻一抿,勾勒出没有历经过曲折的明媚与张扬。
林殊无法置信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白皙的脸。
她还记得继母和舒天逸将她们父女囚禁以后,心情一不好就虐待她,两人还研究着怎么在她的脸上刻出花样来。
继母说她的眼睛漂亮勾人,舒天逸为了哄人,就用刀在她的眼角刻了一个“丑”字。
她痛得撕心裂肺,血染瞳仁,两人却搂在一起笑得好不开怀。
在继母和舒天逸的身上,她见到人性最丑陋的样子。
她死死地握住化妆镜。
“大小姐,佘山是个观景的好地方。”
前面的司机突然出声。
林殊恍惚,旅游?
片刻后,她想起来,这时她和舒天逸谈恋爱还不久,正浸在蜜罐中,他一句请她去爬佘山,她就什么都不管了,抛下还没写完的论文就跑出来。
呵,请她?
坐着她林家的车,用她林家的司机,吃饭住行一切都用她的卡,他一分不花还好意思说请?
现在想来,她那时脑子是真的不好使,居然还以为遇上真爱。
林殊看向身旁沉睡的男人,眼里的恨意凝聚成杀意,她从包里拿出防身用的小刀就往舒天逸的脸上狠狠划过去。
利刃刺破皮肤,狠辣用力,从眼角一直斜到鼻梁,腥红的血珠瞬间涌出。
不管是梦还是真的重新活过来,她都要报复。
“啊——”
脸上突然被刺,舒天逸睡梦中痛醒,惨叫一声。
司机被吓得一激灵,方向盘都打歪了,回头看向他们,就见林殊坐在那里握着防身小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恍然、错愕,以及……无辜。
“好痛,林殊你做什么?”
舒天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林殊,像在看一个怪物。
林殊已经迅速收敛起眼中的恨意,慌乱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防身小刀,似被吓到一样掉下眼泪,“怎么会这样?我又梦游了?”
“梦游?”
舒天逸震惊地看着她,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脸的手上全是鲜血,痛苦得直咬牙。
哪有坐在车上梦游的!当他是三岁孩子呢?
厅中的人都默默地看过来。
林殊教了外婆一张牌,双眼看向那边,微微蹙眉。
应寒城站在林冠霆面前,低笑一声,声线低沉,“伯父说的是,我确实不是为还恩情而来。”
“那你是为了什么?”
林冠霆问道。
闻言,应寒城垂了垂眸,接着转头睨向林殊的方向,深深地看她一眼。
“……”
林殊一惊,突然回想起他在烟花下说那句话时的口型,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他该不会是要……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应寒城看着她一字一字说道,“我想追求林殊。”
林殊惊呆地睁大眼。
他怎么会……
他疯了吗?
如狂风席卷过境,海水被掀,巨浪滔天逼人。
一记雷霆,震动所有人。
“啪。”
正在思考下一步的外公手中的棋子落了,错愕地看向应寒城。
外婆更是连胡在手里的牌都不翻了,怔怔地看过去。
奶奶从躺椅上坐起来,林冠雷夫妇则是惊讶地看向林殊,似在问怎么回事?
林可可坐在那里,几乎将身上的短裙边给绞烂。
大厅里一时间像是无人存在一样,静得一丝声音都没有人,所有人仿佛被封印住。
“你在说什么?”
林冠霆以为自己听错,无法置信地看着应寒城。
“……”
应寒城没有重复,人站得笔直。
“你、你给我再说一遍!”
林冠霆忍了一晚上,这会儿已经无法控制脾气,指着他气急败坏地吼出来,“应寒城,我不管你现在混成了什么模样!林家不是你开玩笑的地方,我林冠霆的女儿更不是你可以开玩笑的人!”
林冠霆的声音都变了,手上青筋突显。
林殊从位置上站起来,有些担忧地跑到林冠霆身边,“爸爸,你别激动……”
他有高血压的。
“你给我滚!”林冠霆指着门外大声吼道,“应寒城,你给我马上滚!滚!”
应寒城看着他,转眸,“来人。”
在门口站得和门神一样的几个保镖立刻走进来,气势汹汹,大伯母吓得拉着林可可站起来,缩到林冠雷一旁。
林可可看向应寒城,他被激怒了吗?激怒了好。
“林先生,请。”
保镖们嘴上说着请,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半分由人的意思,半拉半推地将林冠霆推向前面。
“应寒城,你要干什么?”
林冠霆愤怒地大声道,想要反抗奈何保镖们训练有素,他挡出去的手又被悄无声息地挡回来,完全是被控制着往前。
林殊早在保镖们上来前被应寒城扯到一旁。
厅中乱作一团。
保镖们将林冠霆直接带到正中央的沙发前坐下,林冠霆满脸不忿地要站起来,身子刚起一些又被按回去。
“应寒城,你要是个男人有什么就冲着我一个人来!别惊了这一屋子的老老小小!”
林冠霆大声道,两边肩膀都被保镖按得死死的,这种感觉让他很无力。
他做了这么多城,结果根本不够人一根手指碰的。
“伯父言重了。”
应寒城这才抬起腿,慢条斯理地走到林冠霆面前,丝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也不觉得自己是踩着旁人的地方,淡定自若,径自脱下身上的西装交给一旁的保镖,接着又解下手表、领带一一让人拿着。
“……”
一屋子人看着他,又紧张又莫名。
应寒城站在那里,身上只余衬衫西裤,衬出修长的身形,西裤线条笔直,一如他的站姿,没有平日的慵懒随意,站得很直。
保镖捧来一杯茶。
应寒城伸手接过来,那是一只陶瓷茶杯,烧的是又润又透的天青色,被他端在手里有着几分优雅。
紧接着,应寒城捧着茶杯在林冠霆面前双膝跪下,手上的茶杯端得极稳,一丝斜意都没有。
这一跪,林殊呆住。
所有人都惊到了,连林冠霆都愣在那里。
“伯父,过去有些事是我做错了,还望您能原谅。”
应寒城一字一字说道,嗓音低沉,不是圆滑,不是轻浮,他抬高双手请林冠霆原谅。
今晚,大家都喜欢下跪。
林冠霆被按着坐在那里,他没想到应寒城会突然下跪,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应寒城,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我想追求林殊,请伯父同意。”
应寒城面色不改地道,手端得很稳。
“我女儿不是你消遣的那些女人!”林冠霆咬牙切齿地道。
“我没有任何消遣的意思。”
应寒城黑眸极深。
“呵。”林冠霆气得都笑了,双眼瞪向他,“应寒城,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从前狷狂,如今更是不可一世,你不是在消遣,难道还要娶我女儿不成?”
应寒城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知道?
左拥右抱,今天换一个女人,明天床上又多一个女人。
闻言,应寒城的眼里积起笑意,薄唇噙起一抹弧度,往后看一眼怔愕的林殊,道,“伯父要是肯把林殊嫁给我,我当然求之不得。”
林冠霆一怔,随即道,“应寒城,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什么求之不得,他一个字都不信!
林殊站在沙发后面,袖子被外婆扯了扯,她转眸,外婆一脸疑问地看着她。
她沉默,她现在也是一头问号,她都不知道应寒城在做什么,又是为什么……
林可可听到后一双眼倏地睁大,不敢置信。
这边,应寒城侧过脸,后面的一个保镖立刻拿起一份文件恭敬地递向林冠霆,“林先生。”
“……”
林冠霆莫名地接过来,一打开就是份婚约,他目光顿时震了震。
“没有婚前财产公证,只要伯父把林殊嫁给我,我有的全是她的。”应寒城道,如此不顾一切,“我已经签了字,就只等林殊的。”
“……”
林冠霆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果然,上面已经有应寒城的签名。
林可可站在那里,嫉妒和酸意层层密密地包裹住她,让她一瞬间喘不过气来,像是丧失理智一般,她激动地扑向前,大声道,“你现在可是牧家的最高决策人,要娶什么样的名媛千金没有,你娶林殊?你疯了吗?”
林殊到底有什么好,这么多城了,居然还是林殊?
话落,旁人都错愕地看向她,应寒城抬眸幽冷地睨向她,面色一点点沉下来。
林可可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缩回脑袋,小声道,“我、我只是有些好、好奇……”
大家这时也顾不上林可可话里浓浓的妒意,反而觉得话粗理不粗,林家再好也只不过一家经营餐饮的公司,和牧家相比不过是地上一抹尘土,实在够不上级别。
应寒城现在的身份哪是林家可以高攀得起的,怎么看都不匹配。
林殊也不在意林可可说了些什么,此刻,她只是看着应寒城,心口被狠狠地震动着。
林冠霆看着手上的婚约,慢慢琢磨过味来,连婚约都准备好,显然不是一时兴起,他突然想起之前林殊试探过自己的,他回眸看向林殊,眉头拧得极深。
“你们几个,把大家请上楼。”
应寒城忽然开口。
保镖们得到命令,松开林冠霆,转身朝着林家人而去。
林殊看向应寒城,不明白他还要做什么,应寒城却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林家人被半胁迫着上了楼,一群保镖站在楼梯口挡住他们,大家都是面面相觑。
林冠霆见家人都被带上楼,眉头一拧再拧,这是明晃晃的要挟了,是,林家如今在他应寒城的眼里,不比踩死路边一只蚂蚁难多少。
想想一家老小的安全,林冠霆咬了咬牙,按下婚约,一字一字极尽客气地道,“应先生,小女顽劣,配不上你,也配不上牧家,你请回吧。”
婚约,不管如何他都是不可能接的。
就是把他杀了,他也不能接。
应寒城仍然跪在那里,手上高举着茶杯,闻言没有丝毫的意外,薄唇勾了勾,眼中掠过一抹邪气,“伯父,您误会了,我请大家上楼,只是怕您施展不开手脚。”
“……”
林冠霆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我,绝不追究,否则天打雷劈。”应寒城向他做出保证。
追究什么,他说的语焉不详,但林冠霆听懂了,因为自己已经忍了三城!
“当真?”
林冠霆坐在沙发上咬牙问道。
“当然。人我是必须娶走的,所以对您,我不敢不敬。”应寒城道,他再一次端起手中的茶杯,“请伯父用茶。”
不敢不敬?
连礼貌都尽显猖狂,惹人不快。
林冠霆坐在那里,双眼沉沉地瞪着他,许久,林冠霆深吸一口气,从他手中接过茶杯,里边还散着热气,嫩绿的叶芽飘在里边……
林冠霆看着杯中的茶,下一秒,他眼中一沉,照着应寒城的脸就砸了过去。
“砰!”
应寒城不躲不闪,就这么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额角上被硬生生地砸出伤口,血汩汩而出,从英俊的面庞淌下。
茶杯落地,应声而碎。
林殊站在楼上的楼梯口处,听到这清晰的一声,心被狠狠地拧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更多的声响传来。
一声接着一声,是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伴随着应寒城的闷哼声。
林殊听不下去,想冲下去却被保镖们死死拦住,“林小姐,应少吩咐了,请别让我们难做。”
林殊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只能听到那声音没有断过,还有林冠霆吼出来的声音,“应寒城,我早他妈想揍你了!”
然后又是一声重响。
这个应寒城……真的是疯了。
有病!
神经病!
林殊痛苦地咬唇,来回踱着步,蓦地,她走到一旁,在镂空的栏杆边上蹲下来,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下面一角。
应寒城跪在地上,背仍挺得直直的,林冠霆手上握住一根棍子朝他背上狠狠打过去,一记发狠,应寒城往前一倒,一口血冲出喉咙,人趴倒在沙发上。
他的背上,鲜血从里边渗出白衬衫。
“……”
林殊捂住了唇,差点尖叫出来。
她想冲下去,可最后仍是只能蹲在地上透过栏杆的空隙往下看,应寒城要做的事拦都拦不住,这是她早就知道的。
他就是个狂徒赌徒,什么都敢赌,什么都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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