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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嫡女再世后,天下要易主了》精彩片段
李乐仪本想再说什么,心上猛地一窒,脚步也不自觉晃了几步,林嬷嬷惊得面无血色,赶忙扶住了李乐仪,伍晨最先赶过来,面色急切地就喊道:“快送母亲回朝暖阁,让大夫过来。”
伍月也十分着急,连忙就要上前,然而伍晨一把重重地将她的手挥开了去,他面色十分阴霾,看着伍月的眼神有着深切的痛恨:“要是母亲出了什么事情,我不会原谅你的。”
林嬷嬷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神去劝解伍晨了,她一门心思都在李乐仪身上。
伍容笔也连忙让人送李乐仪回去朝暖阁,毕竟李乐仪身份尊贵,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对国公府是极其不利的。
眼看着李乐仪被送回了朝暖阁里,赵淑巧脸上不经意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来,也只是一秒,又恢复了一副伤心的样子,“现在就连夫人,也被大小姐给气倒了。”
迎秋气得站了出来,“巧姨娘你别血口喷人,夫人明明就是被你气的。”
“夫人是被这府里的邪祟害的,这邪祟是大小姐带回来的,自然就是大小姐气的。”张嬷嬷白了她一眼,狠狠说道。
伍月看着张嬷嬷倒是笑了,“嬷嬷,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事来。”
张嬷嬷让伍月摄人的眼神看得有些发寒,“大小姐你有事便直接说。”
“嬷嬷,我是近日回府的不错,我也是住在朝雨院里的不假,但二妹妹这边我是甚少来的,说是我把邪祟引到这院子里,也不是不可能,但有一个人,比我更有可能,那个人就是张嬷嬷你了。”
张嬷嬷闻言,瞪大了眼睛,“大小姐你没凭没据地冤枉我,奴婢不服。”
“张嬷嬷,我在牛角村里,可是你亲自去接的我回来没错吧,你也是这朝雨院的人,而且你还是巧姨娘的贴身嬷嬷,经常在二小姐的院子里走动,我没说错吧,比起我来,你才是最有可能将这邪祟带进府来的人。”她转而看着伍容笔,“祖父,这事情到此已经十分明显了,府里的邪祟,一定就是张嬷嬷带回来的!”
赵淑巧听完这话,脸色忽然一片衰败。
她意识到,伍月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要在她们自己的口里说出,是有人把邪祟引来伍薇的院子的,然后她再顺理成章地把张嬷嬷拉出来。
伍月的最终目的,从头到尾都不是伍薇,而是张嬷嬷!
事情闹得风风雨雨,今天无论如何是必须有个结果的,比起牵连到府里的两个小姐,结果只是查到一个院子里的下人,这是再好不过的,伍容笔一定能想到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从伍月说出张嬷嬷的那刻开始,伍容笔无论如何都会让张嬷嬷当这个邪祟之人。
而赵淑巧这边只要将张嬷嬷推出去,就能完美地保全自己母女两人,不受任何的牵连,如果她要保住张嬷嬷,现在的情势,分分钟就要将自己搭进去,只是一秒钟的时间,赵淑巧就想清楚了个中利害,她转了个头,看着张嬷嬷,掩不住眼里的痛心:“张嬷嬷,你是一直跟着我的老人了,这次被邪祟缠上了,我知道并不是你自己愿意的,但……府里……是容不下你了。”
张嬷嬷愣住了,她看着赵淑巧良久,从最初的震惊,不解,到最后的释然,这一切的情绪都被伍月看在眼里。
她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大师,求你帮帮我,二小姐是无辜的,我也不知道我出了一趟门,竟就这样带了邪祟回来,我对不起老夫人,对不起巧姨娘,对不起二小姐……”
虚元大师到此也是松了一口气,现在的结果,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那邪祟既是你无意之中带回来的,发生的这种事,也非你所愿,但邪祟不除,府里不安,只要你离了这府里,待法事完毕,府里自然会回归平安太平,而后你到寺庙里静心修习,待化去邪祟即可。”
张嬷嬷眼角含泪:“谢大师恩德。”
赵淑巧也是万般不忍,但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迎秋这个时候似乎是无意地提了起来:“还好事情查得清楚明白,我们家大小姐这次可真的是受委屈了,平白惹了那么多的罪名,差点就被误当是邪祟送走了。”
伍容笔现在才想起刚才赵淑巧和张嬷嬷合计着将事情全部推到伍月身上的事,也觉得伍月的确是委屈了,“巧姨娘,这次你的确是冤枉了大小姐,是该好好地向大小姐请罪。”
将张嬷嬷从她身边逼走,然后现在还要让她去请罪,伍月的手段可真是阴险毒辣!
“大小姐,方才都是妾一时昏了头,大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计较。”赵淑巧赶忙向伍月认错,那样诚恳和真挚,仿佛刚才用恶毒的嘴脸污蔑她的人不是她一样。
“姨娘,你也是被蒙蔽的,我自然不会怪你,只是……”她停了一下,“你也看见了,母亲方才因着这事都气倒了……”
赵淑巧的脸已经僵住了,“妾一会就过去给夫人请罪。”
“母亲才因着这事气倒,只怕是见到你更加闹心。”伍月也是十分为难的样子,“不如这样吧,姨娘为母亲抄七七四十九遍金刚经,一来也好为母亲祈福,二来母亲看见这佛经一定能知晓姨娘的诚意,姨娘觉得如何?”
赵淑巧还没说话,伍容笔已经先一步开口:“就这样定了吧。”
而后虚元大师在府里又郑重其事地做了一场盛大的法事,张嬷嬷被遣送出府,邪祟的事情安定下来,府里众人的心也才安了下来。
方氏就站在赵淑巧的不远处,语气冰冰凉凉地:“贱人自有天收。”
伍月的事是完了,她们之间的事还没完呢!
不等做完法事,伍月就赶去了李乐仪的朝暖阁,屋里请来了大夫正在为李乐仪看诊,伍晨在门口守着,看来伍月过来了,积压在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他冲着伍月低吼了出声:“滚,你不配到母亲的院子里来。”
“母亲怎么样了?”伍月不想同伍晨计较,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李乐仪的身体。
“你还知道关心母亲,你若是真的关心她,就少惹一些麻烦,不要让母亲病着还强撑着下了床去给你主持公道,你明明知道她身体不好,你为什么不消停一些,母亲本来都不想争些什么了,她只想我们姐弟两个平平安安的,为什么你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满足她?”
上辈子伍晨也是这样质问她的。
可事实证明,她们一再退让,最后还是免不了惨死的悲剧。
“母亲平日里就是太过保护你了,才会养得你这样的怯懦,母亲不争,那是她为了庇佑我们两个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心力,她还能拿什么去争,身为她的儿女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庇佑,居然还觉得理所当然,伍晨,我问你,假若有一天母亲陷于危难之中,你要拿什么来保护她,如若真的有那一天的到来,你见识到那些咄咄逼人的嘴脸,你会发现一味的忍让是没有用的,而你的亲人,你最想保护的人,会因为你的无能为力,一一从你身边离去。”她脑海里不断闪现上辈子经历的一幕又一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地往下掉,“那种绝望和痛苦,我真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能感受得到。”
也许是她来自灵魂深处刻骨的悲伤感染到了伍晨,意料之外的,伍晨竟然没有反驳她,也没有再对着她发脾气,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迷茫而又无措。
林嬷嬷终于带着大夫从屋里走了出来,伍月和伍晨一下子就走了上去,不约而同地开口问道:“姚大夫,我母亲怎么样了?”
两人说完,都静了下来。
林嬷嬷无奈地笑了一下,到底是亲姐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血肉,现在看着他们这样着紧夫人,这样孝顺,也不枉夫人拼了命地要护着他们。
“急怒攻心,气血不顺,夫人的病常年累月地消磨下来,身体已经很是虚弱了,今天的事,实在是太过冒险了。”这个姚大夫是告老还乡的前宫中御医,帮李乐仪看病已经看了许多年,所以他说话也十分直接。
伍晨听了这话,埋怨的目光就落在了伍月身上。
“姚大夫放心,以后我们一定好好看着母亲,不让她再伤半分的神了。”伍月赶忙出声。
姚大夫叹了一口气,“要是再有下次,我也没有办法了。”
伍月这才意识到李乐仪的病已然是很严重了,可因为上辈子母亲刻意的隐瞒,她一点都不知道。
马小凤出嫁,关氏家里更是显得冷清,伍月回到关氏屋里,就见得关氏煮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美食,自己吃得正兴。
她见着伍月,端出一碟发涨泛黄的面条出来,推到了她的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恨意:“我今日嫁女儿,我可要吃得高兴一些,这些可都是我嫁了女儿应得了,姑娘你那么大能耐,这餐嫁女宴你应该也不稀罕吧。”
伍月眉眼淡淡,知道关氏为难不了她,不过是想借点事来找她茬罢了,索性转头回了房去,她才走进房里,就见得满地都是积水,不只是地上,整个床铺都是水,伸手所触的被褥都是一片潮湿。
伍月从房里走出来,关氏眼里带了几分冷笑:“害了我们娘俩,还指望能在我这里好吃好住的,你做梦吧你。”
见伍月没打算理她,关氏起身,抬手一碗热汤就泼了过来,所幸伍月反应得快,不然那滚烫的热汤泼在她的身上,定要脱半层皮不可。
关氏大开着门户,满脸的挑衅:“真是可惜,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对于这样刁妇,伍月已经不愿同她多费唇舌,但看样子关氏是不准备罢休了,不给她点教训,看来她是消停不了了。
林婶儿知道关氏正收了一大笔的礼金,薛家出手定然是阔绰,前些日子自家的赵有还去帮关氏修整了厨房,耽误了自己活儿不说,那可是一分酬劳没收的,可这关氏正是接二连三发了财的当,她越想就越不甘心,琢磨着怎么去关氏那处讨回些本来。
赵有忙和了一天回屋来,见林婶儿端了一锅白米粥水,一碟咸菜来,当下就怔住了。
林婶儿坐在饭桌上,阴阳怪气地出了声来:“你说我命怎么就那么地苦呢,你瞧瞧人家关氏,说是孤儿寡母的,先是救了个有钱的千金,转头女儿又嫁进了薛家,这日子可不知道多么滋润。”
赵有并不说话,他不懂林婶儿是什么意思。
林婶儿当然自知自己男人的脾性,当下就挤出了两滴眼泪来:“你看看你家婆娘过的是什么日子,结果你可倒好,免费去给那关氏做白工,那关氏有的是钱,要你犯傻,该拿的不拿,苦的是谁,苦的还不是我?”
“怎么又拿这事来说,大家都是邻居,关婶家里没个男人,我也就是去搭把手,不只我去了,东家的张家的不也去帮忙了吗?他们都没提要钱,我怎么就好意思去提?”
林婶儿心下有气,“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没有钱我连饭都没得吃了,我还顾什么脸面,她关婶没有男人又不是我害的,她没男人就好意思让我男人去给她做白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什么好事都让她给占去了。”
她的嗓门大,嚷得屋外都听到了她的声音,伍月正在屋前的院落里坐着,闻言眉眼淡淡扬了一下。
再一看,就见赵有一脸愁容地被林婶儿从屋里赶了出来,走到关氏门前的时候,他苦恼地站在了原地,抬眼就看见伍月站在院落里,微笑地看着他。
“赵叔可是来找关婶?”
赵有想起林婶儿那咄咄逼人的面庞,对着伍月有点难以启齿,只是支支吾吾地说道:“关婶儿今天嫁女儿,是高兴的事,我来祝贺一下。”
若是祝贺,那也是林婶儿过来祝贺,断没有让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上门给寡妇祝贺的道理,不过伍月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关婶在屋里,你进去找她吧。”
赵有是个老实人,这关氏不是善茬,可这林婶儿也不是省油的灯。
伍月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就见林婶儿也跟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连忙走上前去,“林婶儿。”
林婶面上堆着笑,然而却没有多说话的意思,她方才思前想后,觉得赵有就是去找关氏,也定然开不了这个口,还不如她自己去呢,没想到就在她准备越过伍月进屋的时候,伍月却挡住了她,她眉头就皱了起来,“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伍月低着眉,有些为难的样子,“林婶……你还是别进去了吧。”
“为啥不进去?”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看见你赵大叔没,他方才不是进去找关婶了吗?”
“他已经走了……”
伍月说的闪烁其词,林婶的面色已经变了,“走了?我看着他进的关婶屋里,就没看见他出来,姑娘,你为啥要帮着关婶骗我?”在她看来,这个城里的有钱小姐是不会无故骗她的,若是骗,应就是受了关氏的指使,想帮关氏掩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她想起自己的男人赵有,此刻跟那寡妇关氏正单独地待在屋里,这个想法才是一萌芽,就迅速地生根发芽,席卷了她的内心。
自家的男人是个老实的,但不提防这关氏寡妇多年,难保想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来。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林婶儿你在这里等等,我去里头帮你看看,喊赵大叔出来。”
“不用了。”林婶儿面上已然有些怒意了,她一把推开伍月就要往屋里走。
伍月见状,连忙朝着屋里大喊:“关婶儿,林婶儿来啦!”
她这一喊,林婶心下更觉有鬼,不由分说地就冲了进去,屋里的关氏正抱着她的男人,林婶儿脑袋嗡地一下就炸开了。
关氏正抱着赵有哭得好不凄凉,现下又听伍月忽然在门外大喊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迎面就看见林婶儿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冲着她就是一个耳光,打得她的头都发了晕。
“好你个不要脸的关寡妇,想男人莫不是想疯了,都打起我男人的主意来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安分的,我就说怎么一天天地拉着我男人给你做白工,原来是想勾搭我男人来了。”她重重呸了一声,“我今天要不好好教训你,我就跟你姓。”
赵有站在一旁也是蒙了。
只有伍月站在门外的院落里冷眼旁观,慢慢地有人被争执声都引了过来,纷纷聚在门口指指点点。
关氏和赵有要说真有什么,那倒也不可能,这赵有老实,也不敢去招惹关氏,但赵有来帮忙修厨房的那些日子,关氏没有少对着赵有献殷勤,端茶倒水擦汗,伍月甚至见过她动手帮赵有捶背揉肩,她深知怎么样示弱能让赵有不求回报地帮她做事,今日赵有被林婶逼着上门来要钱,关氏肯定又要一番示弱讨好,伍月故意让林婶起了疑心,今下让她看到暧昧的那一幕,就足够她定了关氏的罪了。
赵有是一定不会有事的,这里的女人都是夫大于天,林婶儿不会跟他翻脸,她只会把气都发在关氏身上,眼看着两人撕打在了一处不分上下,伍月连忙走了过去,对手足无措的赵有说道:“你要是这时候去护着林婶儿,她保管就能记得你好,不生你的气了。”
赵有一想,感激地朝伍月看了一眼,转头就加入了阵仗。
因有了赵有护着,林婶儿是打得越发顺手了,关氏的发乱了,脸上也被抓出了几条红痕,林婶儿更是手脚并用地招呼上去,关氏哭着喊道:“你个疯女人,没有凭据就来冤枉我,我跟赵当家是清白的,你不过看我日子过得好嫉妒我,要平白给我安罪名,小凤她爹啊,你走得早,留着我今日嫁了女儿无依无靠地遭人欺负啊。”
林婶狠狠一巴掌拍过去,“嫉妒,我嫉妒你没男人要去勾引别人的男人?骗着我家男人给你家修厨房去,还不给钱,我都奇了怪了,原来是你这不要脸的在作怪,小凤她爹要是知道你这么不守妇道,八成做鬼也要来找你算账。”
关氏气得上头了,顾不得门口还有人在看,当下大声嚷起来:“抵不住你自己凶神恶煞,看不住你的男人没本事,来我这撒什么野?”
林婶可不是忍得住气的,一鼓作气就冲了上去,死死地将关氏按在地上打,等到赵有好不容易将林婶拉开了,关氏摊在地上,身上都挂了彩,微微动一下都痛得脸都变了形。
伍月抬头望向天空,此刻的乌云正散开了去,月光洋洋洒洒地铺了下来,就着清风草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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