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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女配觉醒:她成了第一女首富》精彩片段
虽然那日分别前,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记着来接她……
可世事无常,人心易变,他只是一个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当真会遵守诺言,前来接她么?
此时此刻被众女目光凌迟的她,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
此时的甜水巷。
一座一进的破旧宅院里。
“主上,那卫国公府门前此刻实在热闹至极……”
“听说今日冠礼上,李祐在府上与外室偷情被当众抓了奸,谢家那位孤女闹着要与李祐退婚,现在消息一出,不少公侯府上便派了马车在卫国公府门口等着……看样子,都是想讨好傅姑娘去的,毕竟傅姑娘身怀巨财,若能将她娶回家,得了那泼天的嫁妆,谁家也不会吃亏。”
东京的消息瞒不住。
卫国公府这一桩丑闻才发生不久,就被有心人士放出了风,不消半刻,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东京城。
卫国公府因养着谢家这位孤女,在东京风头越来越盛。
人人都说权力是最诱人的,但金钱更能让人迷失心智。
谁家不眼红国公府那位小金疙瘩?
人人都想要谢家的遗产,人人都想把傅嘉鱼抢回家,只有卫国公府的李世子不肯珍惜,还背着傅姑娘在外养外室。
张娘子捏着帕子自顾自说了一会儿,见屋中帘幕后,身材颀长的男子已经换好了一身青衣文弱书生的打扮,心头颤了颤,“只是……妾身听说安王也去了。”
安王是当今天子的第四个皇子,他母亲是定国侯府嫡女出身的安贵妃。
徐皇后薨逝后,安贵妃备受天子宠爱,执掌凤印,管理六宫,地位与皇后无异。
她生下的这个儿子,也就随之水涨船高,先封王,后进兵部领政,成了下一任东宫之主最炙手可热的人选。
听到安王二字,徐玄凌脸上并未有半分波动,按了按腰间的伤口,举步往外走。
张娘子垂头拦在他面前,担忧道,“主上不可亲自前去,会被安王认出来的。”
徐玄凌眸光落在张娘子脸上,“我答应了她,会去接她回家。”
张娘子不敢抬头,继续道,“妾身与莫雨前去就可以了,主上身份贵重,若被安王认了出来,那我们今时今日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徐玄凌深眸湛湛,通身强大的气派,却被那张丑陋至极的脸毁得一干二净。
张娘子在东京混了十几年,见过贵人无数,每每在自家主上面前,还是会忍不住后背发凉。
不过,不管说什么,她也不会让主上去国公府门口冒这个险。
“殿下……安王势大,如今又得天子宠爱,一旦被他发现殿下暗中回到了东京,后果不堪设想……”
一句殿下,让徐玄凌眸光微动,那双深邃无比的桃花眸一瞬间风云暗涌。
他自嘲一笑。
说起来,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听到殿下这个称呼了。
从母后被杀死在九云台,从他被废黜出宫,从徐氏一族被连根拔起,从他在墨城被一把火烧成如今模样,他就在心底告诫自己,他不再是大炎王朝的皇太子燕珩,而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徐玄凌。
是啊,燕翎高高在上,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他却只能像一个见不得天日的臭虫,蛰伏匍匐在阴暗的角落里,连见他一面的勇气都没有。
张娘子也知道他心中难受,扯了扯嘴角,笑道,“妾身和莫雨也一样能平安将傅姑娘接回来,还请殿下安心等在此处。”
傅嘉鱼知晓这位老太君德高望重,笑着应了一声,“好。”
宋氏脸色却有些白了。
她数年将傅嘉鱼关在府中,便是不想让她见识太多,被人带坏了去。
如今崔老太君却故意这般敲打,她若再插手傅嘉鱼的事……这东京城里,多的是觊觎谢氏遗产的高门大户,到那时,她卫国公府这桩婚事未必能稳稳当当。
她心下烦躁,正思考着对策,忽的听见疏星慌里慌张的声音在阁外响起。
“不好了!夫人,有贼人进了府里!盗走了我们姑娘的钥匙!”
宋氏怒道,“不知这是什么场合么?什么钥匙也值得你这样大吵大闹!”
疏星哭道,“是我们主人留给小主子的钥匙!”
众人一惊,那把钥匙,是天下人都觊觎的谢氏泼天财富的钥匙。
岂能让贼人偷了去!
这般想着,疏星人已经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也不管是否有外人在,双眸惊慌失措的跪在宋氏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夫人,求你让人帮帮我们姑娘,奴婢亲眼见那贼人从濯缨阁窗户间跳了出去,往皎玉堂跑了!”
这种大事,岂能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
但此时,宋氏已经顾不得责怪疏星莽撞。
阁中一阵慌乱,女眷们躁动起来,很快便惊扰了屏风外的男宾们。
宋氏也在李晚宁的搀扶下晃了晃身子,脸色黑如锅底,如遭雷劈,“怎么回事!今日这般场合,国公府内宅怎么会出现盗贼!”
李晚宁亦担忧道,“母亲还是先让府丁将国公府围住再说,千万不能将盗贼放跑。”
其他女眷也跟着站了起来,纷纷劝宋氏先冷静,好歹贼人还在府中,此刻先动用府丁,稳住贼人再说。
又有兵马司的张大人出来道,“既如此,本官即刻调动守在大门外的官兵,一并进府捉贼!”
卫国公嘴角微抿,面色有些难看。
好歹丢失财物的是国公府内宅,内宅多是女儿家的住所,又怎能让外男随意踏入,这般大张旗鼓的让人带兵进去,闹得跟抄家似的,不吉利也不合规矩。
宋氏心口慌得要命,本想阻止张大人,奈何红唇一张,那张大人便已雷厉风行的出去了。
不少女眷轻蔑的眼神落在宋氏脸上,私下里互相议论,真正关心的少,大多数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沧浪阁里乱上加乱,崔老太君紧了紧手,感觉掌心里小姑娘幼嫩的手指一阵沁凉。
“孩子,你怎么样?”
傅嘉鱼眼尾微红,小心翼翼抬起浓密的长睫,“老太君,那钥匙是娘亲留给我的,我……我想去看看,您能陪我一起去么?”
崔老太君年纪大了,最看不得这般可怜的小姑娘,忙起身道,“好,我陪你去。”
傅嘉鱼其实并不想利用这位慈祥的老人家,可她也没有办法,只得内疚的轻咬下唇,“昭昭谢老太君。”
日后,她会补偿老人家的。
宋氏忙乱中,回首见傅嘉鱼搀着崔老太君的模样,心头一紧。
没等她想明白什么,崔老太君便沉声道,“大家别乱,同我一道去皎玉堂看看。如今府丁将这卫国公府围得水泄不通,又有张大人的兵卒在,料那贼人也逃脱不了,还是先找到昭昭的钥匙要紧。”
在座的女眷们皆是各家大宅里掌权的大妇,崔老太君一说话,众人都安静下来附和,认真聆听老夫人吩咐,比起刚刚混乱的场面不知好了多少倍。
“傅昭昭,孤的一生只此一次春心动。”——燕珩。
……
“祐哥哥,不要!”
卫国公府濯缨阁内。
一道柔软娇泣的女声乍然打破了院内诡异的平静。
春寒料峭,东京仍旧下雪。
凄冷的寒风吹着雪沫子,打着旋儿呼啸而来。
天气冷极了,那股子寒意游丝一样往人骨头里钻。
檐廊下,夤夜守着一个身穿红绫袄青缎背心的年轻丫鬟。
听到屋内女主子的哭声,丫鬟脸色一变,忙不迭打起大红撒花软帘往屋子里钻。
“姑娘,你可算醒来了,都烧了三天了,让奴婢看看,烧退了么?”
屋子里燃着炭火,烧着地龙。
傅嘉鱼似被梦魇着了,软软的惊叫了一声。
满头是汗的从床上惊醒过来,此刻犹如一只受伤的小兽,正瑟瑟发抖的抱膝坐在拔步床角落里。
她浑身上下钻心蚀骨的疼,好半晌,才颤巍巍的抬起红彤彤的眸子,茫然的看了一眼冲到她眼前的疏星。
这丫头不是没了么?
怎么活生生的在她跟前?
“姑娘,你怎么了?”疏星抹了一把眼角的泪,伸出手去将她扶起来,探手抚上她洁白的额,喃喃道,“还烧着,当真要找大夫了,再这样下去,姑娘的身子受不住。”
傅嘉鱼一把攥住她,扬起凄惶雪白的小脸,下意识嘶哑道,“不要去……”
这话说完,她似仍被梦魇着。
小手撑在床边,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起来的溺水之人一般。
莹白的手臂上皆是细密的汗珠。
疏星心疼的将外袍取来,替床上娇弱的人儿披上。
“姑娘到底是怎么了?自从月落被世子关进柴房后,姑娘已经烧了三天三夜,再这样下去……到时候别说将月落救出来,便是姑娘自己,便要先垮了。”
傅嘉鱼闻听此言,猛地抬起眸。
月落是她的贴身丫头,却不知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被祐哥哥狠心关进柴房,意欲发卖。
为了救那丫头,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也不能使他回心转意。
从祐哥哥的皎玉堂回来,她便开始发高烧,一连三日病倒在床上。
之后,她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漫长无尽的噩梦……
梦里,直到她凄惨死去,才发现自己竟是一本话本里着墨不多的悲情角色。
在那本名叫《外室娇》的话本中。
主人公是她自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君卫国公府世子李祐和江太傅家的嫡女江畔月。
江畔月出身名门清流的江家,因被牵扯进废太子谋逆案,举家被抄。
而她却因幼年时对李祐有恩,便被李祐想办法救了出来,养在城中春风巷内一处宅院里。
书中道,起初二人因着恩情,发乎情止乎礼,并未做出逾越之举。
江畔月虽心悦李祐,却也知道他府中养着一位自小定下的未婚妻,遂自尊自爱,将情意藏在心底,只尽心尽力伺候,做了他的红颜知己,这其中,两人之间的感情纠葛自不必细说。
后来一场阴差阳错,二人不小心有了男女之事。
李祐是卫国公府世子,将来承袭爵位,是卫国公府被委以重任的顶梁。
他这样显贵的身份,养个外室也无可厚非。
于是讽刺的是,除了他那位未婚妻,府中上上下下竟都知道了这位外室的存在。
自那之后,两位主角情愫渐生。
一向洁身自好对女子无心的李祐亦渐渐将江畔月放在了心上,时不时便去春风巷走动与她欢好。
江畔月生得貌美,又出身清流,自是不甘心做一个外室。
她性格坚韧,内心骄傲。
虽是外室,却一身傲骨。
一面对才华横溢霁月风光的李祐动心,一面又不肯让自己这样的名门闺秀自甘堕落。
很长一段时日,痛苦愧疚等等情绪复杂交织成网让她越发煎熬。
可为了报恩,她还是安安分分为李祐做了一年外室。
这期间,她想尽了法子逼迫他娶她为妻,他却始终不为所动,只道,“那傅氏是个孤女,无依无靠,阿月,我要对她负责。”
直到李祐及冠,与傅氏女成婚。
李祐一面对府中妻子冷漠以待束之高阁,一面流连外宅。
江畔月不知府中情形,不小心怀了身孕,以为李祐不爱自己,伤心落寞之余,一把火烧了春风巷的宅子,来了一场恶俗狗血的带球跑。
心爱的女子突然死去,男主怒极发疯,将外室被烧死的锅甩在妻子傅氏头上。
而她,好死不死就是那个倒霉透顶的世子夫人,傅氏。
此时,已是她嫁给李祐的第三年,戏份并不多,每次出现都只是刺激女主吃醋的工具人。
为了替外室报仇,李祐让人将她死死捆在木桩上。
不管她如何挣扎哭喊,哀求解释,他都不肯相信她没有因为嫉妒江畔月而对她下手。
梦里,是个无边浓稠的黑夜。
男人从来清正端肃的俊脸一片冷寒,阴沉冷酷的望着她,语气绝情冷漠,“傅嘉鱼,你敢对她下手,便是触了我的底线!”
说罢,一桶被烧得滚烫的热油兜头往她身上淋下来。
“啊!”
周身皮肉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如万虫啃噬的极大痛苦,让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犹不解气,命人往她喉咙里灌满热油!
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挣脱不得,逃跑不得,绝望的闭上双眸,喉咙里似被滚烫的刀刃割着!
浑身上下,从内到外,肌肤骨骼被烫得没有一处完好!
到最后,还是有下人来报,已经找到了活着的江畔月。
他才面露欣喜,让人把她从木桩上放下来。
可那时……
她已经从一个玉娇花柔的美人变成了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整个身子如同破布一般被遗弃在冷清的院子里,喉间,也只余一口气在了。
而她爱了一辈子的祐哥哥,却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去见他的阿月。
好痛……
明明是个梦,却痛得太真实……
那些她嫁人后被李祐冷落的日日夜夜,就像真实发生过的一般,令她一想起来,便锥心蚀骨的疼。
死后,她看见书中两人结局。
李祐承袭卫国公府爵位,功名及第,位极人臣。
江畔月名正言顺成了他的妻子,替他生下三儿两女,幸福圆满。
有人曾问起他那位溘然长逝的原配,他却只幽幽说了一句,“我对她,从未爱过。”
到头来,她连个名字都没有。
书中只用李祐前妻郁结而亡几个字便草草结束了她的一生。
当年巫蛊一案,牵连甚广,徐氏一族,几乎全部覆灭……现在剩下的徐家人已是屈指可数,更何况徐将军人还在牢中,不知能不能救出来,就算救出来,这么多年监禁折磨,还不知徐将军是死是活。
燕珩眉目深邃,黑沉的眸光幽幽望向窗外。
从那儿可以一眼看见徐家小院的主屋屋脊,在那间屋子里,他曾睡过的填漆架子床上,睡着他的小妻子。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填满了心口。
这些年饮血筹谋,他就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阴冷毒蛇,而她却是这世上不可或缺的一条裂缝,为他带来了光与风。
他被困在无尽的黑暗里,终于被她用温暖的小手,一点一点往外拉扯。
宋神医见他不说话,担心的看了一眼。
不过如今的殿下脸上终日戴着面具,看不清神色,只一双潋滟沉酽的黑眸格外幽深。
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殿下,微微叹了口气。
燕珩神色不明的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辞出,“今日之事,不许外传,我先回去了。”
宋神医忙站起来,还想再说几句,却见男人已经阔步出了院子。
莫雨好奇的从门口探进一个脑袋,“老宋,殿下这是怎么了?是毒发了,还是又病了?”
宋神医将脉枕收好,嘴角翘起,“胡说,殿下好着呢。”
莫雨立刻挑起眉梢,震惊道,“你的意思是殿下的毒好了?!”
宋神医推开他高大的身子,神秘兮兮道,“那倒不是,不过,殿下某些方面的毒已经快好了,至于其他的毒,我会继续研制解药。”
莫雨怔了一会儿,心领神会的攒了个笑,“难道殿下终于可以和女子睡觉了?!”
宋神医嫌弃道,“粗俗!”
“这有什么好粗俗的,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你也不常说,阴阳调和,可以助殿下解毒吗?殿下正当年少,血气旺盛,一身的火气,就连我时不时都琢磨那事儿呢,总不会殿下就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罢!”
宋神医呵笑,直接戳穿他,“殿下与你,自然不一样。”
莫雨得意道,“都是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宋神医笑笑不说话,殿下丰神俊美的容貌,用谪仙下凡来形容也不为过,哪是一个莫雨能比得上的。
“行了,你老宋也别说了,我都懂。”莫雨高兴得直搓手,他前两日为了安疏星的心,还专门透露了一下殿下不能人道之事,没想到今日便打了脸。
打不打脸这些先不提,殿下的身子好了的话,若还日常这样与傅姑娘相处,那他岂不是……很快就能抱到小殿下了?!
宋神医看他喜不自禁的模样,没好气道,“我看殿下性子清冷,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你经常跟在殿下身边,记住多撮合撮合傅姑娘与殿下,必要时候,你可以来找我拿点儿东西。”
莫雨道,“什么东西?”
宋神医笑得合不拢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莫雨一听,手搓得更快了。
他迫不及待希望让殿下能有个子嗣,徐家的重担搁在殿下肩头,殿下能撑到几时?
好歹徐氏一族,不能断在殿下这里才是啊。
……
傅嘉鱼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不必晨省,省去了太多麻烦事儿。
她睡眼惺忪的从床上坐起身来,疏星与月落二人便齐齐进了内间,端水的端水,递帕子的递帕子。
月落笑道,“姑娘,你可算醒了,昨夜的事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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