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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文本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中的人物姜舒郁峥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晴天白鹭”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内容概括:姜舒并非得理不饶人之人,陆鸣珂制止了沈清容,她也就懒得计较了。只是程锦初听出她们话中的深意,明白她收到的礼物比姜舒贵重,心中有些不安。可东西都已经收了,断没有退回的道理。一顿回门宴,众人心思各异,食不知味。饭后,婢女奉上茶水瓜果。姜舒端起尝了一口,是雪山云雾。几个孩子吃着瓜果嬉笑玩闹,大人轻松笑谈,气氛......

主角:姜舒郁峥   更新:2024-05-22 20: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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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郁峥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本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中的人物姜舒郁峥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古代言情,“晴天白鹭”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内容概括:姜舒并非得理不饶人之人,陆鸣珂制止了沈清容,她也就懒得计较了。只是程锦初听出她们话中的深意,明白她收到的礼物比姜舒贵重,心中有些不安。可东西都已经收了,断没有退回的道理。一顿回门宴,众人心思各异,食不知味。饭后,婢女奉上茶水瓜果。姜舒端起尝了一口,是雪山云雾。几个孩子吃着瓜果嬉笑玩闹,大人轻松笑谈,气氛......

《完整文本阅读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姜舒频眉,实在不耐沈清容的纠缠,淡声问:“这礼物是陆家备的,还是小妹自己备的?”

啥?

沈清容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鸣珂倒是机警,第一时间道:“回门礼是家母备的,其余是清容备的。”

顿了顿,陆鸣珂又道:“家母不了解大家的喜好,便让清容做主选备。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包含见谅。”

陆鸣珂向姜舒拱手致歉。

他也觉得沈清容做的有些过分了。

第四十九章 憎恨

回门礼是给侯府的大礼,而沈清容送出的只是见面小礼。

方才姜舒问这小礼是陆家所备还是沈清容所备,问的并非礼物,而是态度。

若是陆家所备,那便是陆家不懂礼数教养,以权欺人。若是沈清容所备,那便只是沈清容不懂事,与陆家无关。

姜舒轻飘飘的一句话,陆鸣珂惊出一身冷汗。

他抬眼看向姜舒,重新审视。

他总觉得,姜舒此人与沈清容口中所说,并不相同。

得到满意答案的姜舒,唇边泛起一抹浅笑,道:“礼表心意,小妹有心了。”

一句话,既点明了沈清容别有用心,也表明了她不怪陆家。

陆鸣珂心头一松,对姜舒的明理通情生出一丝好感。

被反将一军的沈清容不服气,欲开口回击被陆鸣珂一个眼神制止。

沈母瞧出不对,赶忙圆场道:“哎呀,别光顾着说话了,菜都快凉了,先用膳。”

姜舒并非得理不饶人之人,陆鸣珂制止了沈清容,她也就懒得计较了。

只是程锦初听出她们话中的深意,明白她收到的礼物比姜舒贵重,心中有些不安。

可东西都已经收了,断没有退回的道理。

一顿回门宴,众人心思各异,食不知味。

饭后,婢女奉上茶水瓜果。

姜舒端起尝了一口,是雪山云雾。

几个孩子吃着瓜果嬉笑玩闹,大人轻松笑谈,气氛还算融洽和乐。

“长淮外放衡州后就未曾回来过,清容难得回来一次,写信叫他回来见见吧。”沈老夫人眼露慈爱想念。

沈长泽兄妹三人从小相处和睦没有纷争,兄友弟恭,手足情深,让沈老夫人很是欣慰。

尤其是沈长淮,懂事孝顺恭谦识礼,最得沈老夫人喜爱。

“好,明日我就给长淮写信,让他回来给祖母贺寿。”沈长泽道。

提起沈长淮,沈长泽也有些想念。

他们兄弟二人已有六年未见,就连沈长淮高中娶亲,沈长泽都没能见证,甚是遗憾愧疚,感觉枉为人兄。

沈母也道:“开春时收到长淮来信,说他夫人已有身孕,侯府今年真是喜事连连。”

听到这话,沈老夫人满脸笑容,心情十分愉悦。

陆鸣珂笑着恭贺道:“两位兄长一武一文,皆是栋梁之才,加官晋爵指日可待,侯府定会愈加昌盛繁荣。”

沈清容与有荣焉,心中很是自豪。

她虽骄纵,却也明白侯府是她的靠山,兄长是她的倚仗。

“沈陆两家同气连枝,都会越来越好。”沈老夫人笑着回敬。

姜舒不爱说这些客套话,便只能垂首品茶。

好在沈老夫人要喝药,程锦初身弱也不能久待,很快便散了。

回听竹楼的路上,沈长泽和程锦初与姜舒同路。姜舒不想与他们同行,故意在花园停下,仰头看天上的明月。

回华清院的沈清容瞧见姜舒在花园赏月,轻哼道:“惺惺作态,附庸风雅。”

陆鸣珂本没留意,听沈清容这么一说,他扭头看了一眼。


第七十五章 贵客

成功买下翠云楼后,姜舒揣着地契兴奋回家。

“钟越,你可愿去翠云楼做大厨?”

钟越百无聊赖的啃着萝卜,无精打采道:“怎么?你有后门?”

翠云楼是她想不想去的问题吗?是人家让不让她去的问题。

“对,我把翠云楼买下来了。”姜舒豪气千云,她就是钟越的后门。

钟越听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道:“啊?就为了让我去做厨子,你买了翠云楼?”

“不……”姜舒欲解释,却被钟越打断。

“天啊,你这般豪掷千金,是要我以身相许吗?”钟越丢了萝卜,激动的抱住姜舒。

姜舒用力推开她,扶额道:“我没有这种想法。”

“那你想要我回报你什么?”钟越纳闷。

“你好好做菜,帮我多赚点钱就行。”

她是个商人,买下酒楼自然是为了赚钱,不是玩乐。

“那工钱会涨吗?”钟越搓着手眼冒精光。

不图工钱的厨子不是好员工。

姜舒双手抱胸,故作思考道:“看你表现吧,菜卖的好就给你涨。”

“好的老板,我一定会努力的。”钟越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去翠云楼炒菜。

晚饭时,姜舒在饭桌上宣布她买下了翠云楼,三人全呆住了。

姜父:“我让你练手,没让你败家啊。”

姜母:“以后办宴可以请翠云楼的厨子来了,多有面儿。”

姜宁:“那我往后跟同窗去吃饭不用付钱了吧?”

姜舒给他们一人夹了只鸡腿,平静道:“爹放心,我花的是我的嫁妆,便是亏损也不会累及家里。”

“娘喜欢翠云楼的厨子随时都可以请。”

“至于阿弟,你跟同窗去吃饭得付钱,因为我是与人合作分账的。”

“谁?你跟谁合作?”姜父抓住了重点。

姜舒轻咳一声:“荣王府郁世子。”

“你跟郁世子相熟?”姜父疑惑。

姜舒如实道:“不熟,但合作只需有利可图,熟不熟不重要。”

姜父有些担忧:“郁世子虽是棵大树,但与皇室结交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祸及家族性命。

这一点姜舒也有想过,但以她对郁源的浅薄了解,郁源虽有些胡闹霸道,却并非蛮横无理之人。

再则,实在有什么冲突,她也还可找郁澜调解。

于是她宽慰姜父道:“爹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的。”

事已至此,后悔也无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了。

姜父沉叹一声,觉得姜舒过于胆大,也不知是好是坏。

刚接手翠云楼,有许多事要忙。姜舒日日早出晚归,同郁源在翠云楼处理酒楼事宜,准备半月后重新开张。

这日郁峥受郁源之邀到翠云楼品菜,瞧见姜舒一身男装,同郁源挨的很近,专注的说着话,墨眉不自觉拧了起来。

“峥哥。”郁源瞥见郁峥,热情的同他打招呼。

郁峥微微颔首,墨眸落到一旁的姜舒身上。

看见郁峥,姜舒诧异的扯了扯郁源的衣袖,低声问:“璟王殿下怎么来了?”

“我请来品菜的。”郁源自豪的答。

姜舒额角抽了抽:“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我请人来品个菜有什么好说的。”郁源不解。

好歹他也是半个老板,连请客吃饭的权利都没有?

那他这老板当的也太憋屈了吧。

知郁源误会了,姜舒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像璟王殿下这种贵客,我们应该提前做准备,以免招待不周。”

郁源听后无谓道:“峥哥不是摆谱的人,就当他是寻常客人就行。”

“你要是害怕就忙你的去,我去招待。”

郁源十分善解人意,说完便去接待郁峥了。

看着他们进雅间的身影,姜舒思来想去,觉得于公于私还是该去打个招呼。

郁峥在雅间落坐,听郁源眉飞色舞的讲了一堆,有些不耐的皱起眉头。

“你不是说试菜吗?菜呢?”

“哦,我去催催。”郁源戛然止住话头起身。

郁峥抬眼望向墙上的挂画,脑中不自由主浮现出姜舒同郁源探讨的画面,心绪有些烦躁。

很快,郁源回来了,带回来一壶酒和几碟小菜。

“我们先喝着,正菜马上就来。”

郁峥不语,默默的端起酒杯喝酒,郁源同他碰杯他也不理。

郁源早已习惯郁峥的脾性,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扣扣!”有人敲门。

“何事?”郁源高声问。

小二在门外答:“郁世子,您的朋友来了,问您可有时间过去。”

郁源看向郁峥,有些犹豫不决。

“去吧,我不用你陪。”郁峥道。

郁源眼睛一亮,立时起身:“我去去就来,峥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伙计。”

郁源走后,郁峥没有叫人侍候,自斟自饮。

一壶酒快见底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王爷,菜来了。”

听到这声音,郁峥墨眸一震,温声道:“进来。”

姜舒领着小二推门进屋,将菜呈上桌摆好。

小二退下后姜舒向郁峥介绍:“王爷,这是新来的厨子做的新菜式,王爷尝尝可合口胃。”

“嗯。”郁峥应了一声,执起筷子一一品尝。

姜舒给他倒了杯酒,满怀期待的问:“王爷觉得如何?”

“很好,堪比王府厨子。”郁峥放下筷子喝酒。

这已是极高的赞赏,但姜舒却有些心虚。

“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他们在开业前请人来试菜的目的,是为了听取意见,有不妥的地方好及时改正。

虽然她也觉得钟越厨艺很好,但千人千味,做生意就得迎合顾客口味。

郁峥瞥她一眼,道:“你若不信,可去王府尝尝。”

这……这不妥吧。

“王爷真会开玩笑。”姜舒干笑,提起酒壶给郁峥倒酒,倒了一半没有了。

姜舒不死心的抖了抖酒壶。

郁峥被她的举动逗笑,牵唇道:“你再怎么抖它也是没有了。”

姜舒尴尬的红了脸,轻声道:“王爷稍侯,我再去拿一壶来。”

“好。”

郁峥不是贪酒之人,但今日却忽生兴致,觉得多喝几杯也无妨。

郁峥吃着菜,姜舒很快去而复还。

“这是姜记酒坊的桂花陈酿,王爷尝尝可喜欢。”姜舒换了只杯子倒上。

酒香四溢,桂花的甜香盈满鼻尖。

郁峥细细品尝,一杯酒下肚后满意点头:“醇厚柔和,余香长久,略带甘甜。很适合冬日暖身。”

听他如此说,姜舒松了口气:“王爷若喜欢,走的时候可带上一坛。”

“为何?”郁峥问,酒意微醺的睨着她。


可现在的药,苦的她想死。

姜舒不为所动,一脸真诚道:“掌家并非儿戏,换来换去惹人笑话,祖母莫要再提。”

“我是为你好,不识抬举!”被驳了面子的沈老夫人很不快。

掌家主母掌家主母,只有掌了家才是主母,才能抬的起头挺得起腰。

然姜舒油盐不进,似是毫不在意。让徐令仪很疑惑。

直到她回了菘蓝苑,从下人口中得知了掌家内情,方才明白。

“难怪夫人不肯掌家,外面的传言竟是真的。”徐令仪惊诧哂笑。

这几年京中都传靖安侯府是为了钱财,才纡尊降贵娶了商贾之女。

这看似光鲜尊荣的侯府,竟是个绣花枕头。

徐令仪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赌对赌错。

但木已成舟,后悔也没了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为了感谢姜舒,徐令仪绣了一把团扇,亲自送去听竹楼。

“夫人,徐姨娘来了。”檀玉通禀。

姜舒并不意外:“让她上来吧。”

徐令仪踩着楼梯而上,仔细盯着脚下不敢四处乱瞟。

饶是早有准备,一进屋却还是被屋里的精奢震惊到了。

难怪侯府不惜受人非议也要迎娶姜舒,这富贵当真是迷人眼啊。

“妾身见过夫人。”徐令仪收起心思,恭敬行礼。

姜舒在焚香,动作优雅不急不徐,专注的模样很是迷人。

“坐吧,我很快就好。”姜舒示意她等一会儿。

徐令仪依言坐下,安静的看着姜舒焚香。

终于做完最后一步,姜舒盖上香炉盖,用檀玉端来的水净手擦干,方才与徐令仪说话。

“夫人的恩情妾身没齿难忘,然妾身身薄无以为报,只能亲绣一把团扇聊表心意,望夫人莫要嫌弃。”

徐令仪紧张的递上团扇,生怕姜舒瞧不上眼。

她已选了最好的丝绸,精心绣了一朵牡丹。但与姜舒屋里的东西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夏日来临,你这扇子送的可真及时。”姜舒接过就轻摇了起来。

见状,徐令仪松了口气。

不嫌弃就好。

“楮玉。”

姜舒唤了一声,楮玉从妆台捧来一只锦盒打开。

一只莹润透通的翡翠玉镯静静的躺在里面。

姜舒取出玉镯,执起徐令仪的手,套到了她手腕上。

徐令仪是个识货的,一眼便瞧出镯子贵重不凡,忐忑道:“夫人,这太贵重了,妾身不能收。”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安心收着吧。”姜舒拍拍她的手背,笑容温和。

徐令仪只觉手腕发烫,又按捺不住欣喜。

女子都爱珠宝首饰,她也不例外。

“侯爷对你可还满意?”姜舒问。

徐令仪愣了一下,羞赧道:“应当是满意的。”

“那就好。你既入了府,就好好侍候侯爷,早日生下一儿半女也好有个倚仗。”姜舒一脸坦然,半丝嫉妒也无。

第二十一章 失约

徐令仪懵了,猜不透姜舒的心思。

但有一点她明白,程锦初憎恶她,她只能站在姜舒这边。

思虑良久,徐令仪道:“夫人大度良善,品性高贵。日后妾身若有了孩子,定放到夫人身边教养。”

姜舒听的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徐令仪是在向她表忠心。

杏眸闪了闪,姜舒故意逗她:“把孩子给我教养,你舍得?”

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更没有那个母亲舍得让孩子在他人膝下承欢。

徐令仪这是在证明她的诚意。

“舍得。”徐令仪一脸真诚道:“妾身自己便是庶出,所以明白庶出的命运。若妾身的孩子能放到夫人身边教养,是他的福份。”


她从小富裕衣食无忧,难以理解让沈长泽长吁短叹的艰苦到底有多苦。

她从未见过死亡和杀戮,不明白使沈长泽噩梦惊醒的战场有多残酷。

但从沈长泽的语气中她明白,他再也不想回到塞北。

“当然,塞北也有美丽的时候。春末夏初,万物复苏。嫩绿的草地上开满各色野花,牧羊人挥着马鞭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姜舒闭着眼,跟随着沈长泽的声音想象入梦,呼吸渐稳。

习武之人耳力极佳,听到床上人睡熟后,沈长泽止了声音,唇畔扬起一抹宠溺笑意。

近日他夜夜宿在菘蓝苑,床笫之事有些过度。加之此次出门要事在身,他并无旖旎心思。

这般分床而眠,心平气和的叙话入睡,也别有一番温情。

沈长泽觉得,姜舒或许不是个可心的妻子,但一定是个称心的贤内助。

第三十五章 包庇

翌日一早,沈长泽同姜舒从桑岩庄出发,去往岑河庄。

两庄间隔不过三十里路,午时前便到了。

与桑岩庄不同,岑河庄的庄管是沈母的远房子侄。

“侯爷夫人一路劳顿,快快进庄休息用饭。”庄头赵德柱满面笑容的将两人迎进庄。

许是收到了消息,赵德柱有所准备。

丰盛的膳食,干净的屋子,毫无纰漏的账册。

姜舒明白定是沈母派人给赵德柱通风报信了,什么也查不出。

但她早有耳闻,赵德柱此人荒淫好色,借着庄头的身份和侯府的名头淫人#妻女,作恶无数。

是以在进庄前,姜舒命霍冲和檀玉离开队伍,悄摸去暗访庄户。

“天气太热,我乏了,先就到这儿吧。”姜舒放下账册起身。

隔着薄纱屏风,赵德柱色眯眯的盯着屏风后的倩影,脑中遐想连篇。

这屏风是赵德柱特意准备的,薄透可见人影,惹人臆想。

起身离开的姜舒察觉到一道灼人的视线,她回头往屏风看去,看到赵德柱在探头窥视。

简直色胆包天!

姜舒狠狠皱眉。

“怎么了?”沈长泽顺着姜舒的视线看去,也跟着皱起了眉。

赵德柱好色一事,姜舒同他说过。但他没想到赵德柱竟如此大胆,连他的夫人也敢觊觎。

沈长泽恼了,当下便要发作。

姜舒拦下了他。

回到屋中后,沈长泽气恼的问:“你为何拦我?”

姜舒抿唇道:“我若不拦,侯爷打算如何?”

“自然是兴师问罪教训他。”

再是远亲,敢对他的夫人不敬,也不能容忍。

“以何罪名教训?”

“觊觎侯府夫人乃大不敬。”

“可有实证?如何服人?”

沈长泽默了。

只是隔着屏风看了一眼,算不得凭证。

“再者,侯爷又打算如何教训?”姜舒咄咄逼问。

对付赵德柱这种老色鬼,训斥责骂不痛不痒,小惩小罚无足轻重,根本无法遏制其恶行。

要处置就得处置彻底,让他再无作恶可能。

傍晚时分,霍冲和檀玉回来了。

“侯爷,夫人。这是庄上佃户所述赵德柱的罪行。”霍冲呈上一叠纸张。

沈长泽接过,认真翻看。

五年前六月初八,赵德柱打伤王老爹,强占了王老爹年仅十四的女儿,强娶为妾。

四前年二月初三,赵德柱侮辱李梅娘,李梅娘不从,被逼跳河自尽。

四前年腊月初五,赵德柱强纳陈秀娥为妾被拒,与陈秀娥未婚夫林磊起了冲突,后挟私报复让林磊雨夜巡庄,致林磊被山上滚石砸断腿,落下终身残疾……


第七十九章 恶果

姜舒拿了枝梅花回到花园,姜芸等人还在玩投壶。

只是姜芸心不在焉,一直瞟着通往后花园的路,见到姜舒时她猛的一惊。

姜舒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姜芸脑中疑惑万千,快步走到姜舒面前问:“舒姐姐,你去后花园赏梅了?”

“嗯,梅花开的很好。”姜舒言笑晏晏的答。

姜芸往她身后看了看,试探道:“那你可有看见什么人?”

姜舒摇头:“后花园无人。”

怎么会没人呢?林睿跑哪儿去了?

姜芸大惑不解,随意找了个借口,急不可耐的往后花园跑去。

姜舒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身影,轻轻勾起唇角。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姜芸这是你自找的。

缓步走回投壶地,姜舒手中的梅香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咦,好香。”

“梅花真的开了,我们也去折一枝吧。”

正巧投壶也玩够了,一行人兴致勃勃的往后花园去。

姜舒也被姜宁拉着一起。

后花园幽冷空旷,几株梅树安静的绽放。

梅花树下的假山石侧,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衣衫凌乱纠缠不清。

一行人刚入后花园,就瞧见了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啊!芸姐姐。”

“那是……睿表哥!”

惊呼声吓到了梅花树下的两人,林睿怔忪了一下,姜芸趁机挣脱开,狠扇了林睿一巴掌后惊慌的捂着脸跑了。

经过众人身边时,姜芸看到了姜舒,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这……这怎么回事?”

“这你都看不懂,很明显的私会啊。”

“天啊,姨父姨母知道了会打死芸姐姐的。”

“咱们快去劝劝。”

一行人呼啦啦的朝姜芸追去。

姜宁嘴角抽了抽,咕哝道:“跑这么快,是去劝架还是告状看热闹?”

姜舒看了一眼远处惶恐气喘的林睿,转身同姜宁一道走了。

事已至此,林睿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他理了理衣衫,努力压下心中的紧张害怕,迈步往前堂去。

“啪!”姜绍和气怒的打了姜芸一巴掌,恨铁不成钢的怒骂:“丢人现眼的东西!”

“爹,我不是,我没有。是表哥他轻薄我。”姜芸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哭喊着辩解。

姜李氏又气又心痛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同林睿在后花园私会!”

“我是去找表哥的,不是私会。”姜芸有些心虚。

“好端端的你找他做甚?”姜绍和怒问。

姜芸支吾道:“我见表哥和舒姐姐一同去了后花园,过了一会儿舒姐姐独自出来了,没见到表哥,我觉得奇怪就去找寻。”

“可我没想到,表哥突然从假山石后扑过来,紧抱着我不松手。”

姜芸委屈极了,她也不明白林睿发的什么疯。

“你的意思是,姜舒和林睿联手设计你?”姜李氏抓住了重点。

“对,就是姜舒害我!”姜芸恨的咬牙。

到现在她也没弄明白,林睿为何会反过来欺辱她,姜舒到底同他说了什么?

“岂有此理,太过分了!”姜李氏气的直哆嗦。

好在姜绍和还有些理智,皱眉问:“她为何要害你?到底怎么回事!”

“芸儿,你可得跟爹娘说实话,否则爹娘怎么帮你啊!”姜李氏愁红了眼。

女儿家的名声毁了,一辈子也就毁了。

姜芸咬唇,和盘托出。

“孽障!害人不成反害已。”姜绍和听完气的踹了姜芸一脚。

姜李氏心疼坏了,赶忙扶起倒地的姜芸,哭着哀求道:“老爷,芸儿知错了,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她和睿私会,想瞒也瞒不住。”

为今之计只能当众责问林睿,看林睿可否会供出姜舒,证实姜芸是被设计坑害。

三人合计一番,带姜芸去了厅堂。

姜父等人见到他们,忙问怎么回事。

姜绍和紧绷着脸,看到林睿愤怒的一脚踹了过去:“混账!”

林睿被踹的踉跄后退,刚好撞到了姜芸,两人摔做一团。

姜绍和一看,险些气晕过去。

姜李氏赶紧扶起姜芸,远离林睿。

林睿的爹娘见了,心中钝痛,羞辱难当,恨不得立即离去。

可这事儿没个结果,姜家定不会放他们走。

思来想去,林母强撑着病体厚着脸皮道:“小妹,今日这事定是有什么误会,睿儿他不是那种人。”

姜李氏一听便恼了,顾不得什么姐妹情分,愤声道:“姐姐这话的意思是,我芸儿不知羞耻了?你不妨问问你的好儿子,到底是谁欺负谁。”

“对不起,姨母。此事都是我的错,便是再情难自禁,我也不该同表妹私会,损了她的清誉。”林睿跪地痛声忏悔。

“你说什么!”姜绍和大惊。

姜李氏和姜芸等人也惊住了,没料到林睿会出此言。

“真的都是我的错,跟芸表妹无关,你们要怪就怪我吧。”林睿按姜舒教他的,诚恳又沉痛的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林睿的话一出,满堂皆惊。连姜绍和都分不清他和姜芸谁说的才是真的。

“原来睿表哥和芸姐姐是两情相悦。”

“我想起来了,今早我来的时候就见芸姐姐在同睿表哥说悄悄话,还不肯告诉我。”

姜芸气的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早上她在跟林睿商量怎么设计姜舒,当然不能告诉她了!

“既是两情相悦,便大事化小,尽早择个吉日成婚。”姜父道。

“是啊,好在今日都是自家人,只要我们都不说,外人也不会知晓。”姜家大伯母附和。

姜芸懵了,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姜绍和同姜李氏面面相觑,有些茫然无措。

他们明明是来责问林睿,让林睿供出姜舒洗清姜芸的,怎么成了商议婚事了?

“婚姻大事岂可如此儿戏。”姜绍和想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林母赶忙道:“自然不能委屈了芸儿,我们会择吉日请媒上门,该有的规矩礼数一样都不会少。”

姜芸急了:“谁说要嫁给他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愣,姜家大伯母问:“你不想嫁给林睿,又为何要同他私会?”

“现下闹成这样,不赶紧成婚,难道还要闹的人尽皆知不成?”

“若真叫外人知晓,你的名声可就全毁了,整个上京何人还会要你?”

如珠连炮的一番诘问,轰的姜芸脑袋‘嗡嗡’作响,濒临崩溃。

“我没有同他私会,是他和姜舒合谋害我!”

小说《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第二十章 度量

这是程锦初第一次打晏阳。

晏阳捂着脸,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几日他在家过的开心肆意,但方才小厮告诉他,明日要继续去学塾念书,他心中十分气闷,于是就拿葵花撒气。

只是他没想到,剪了一株花而已,爹娘竟如此生气。

“娘……”晏阳捂着脸,仰头看程锦初的眼中全是困惑和委屈。

望着小小的人儿眼中不断涌出泪水,程锦初心如刀绞,但她还是狠着心训斥:“葵花代表的是你的前途,你将来必要夺魁。从明日起用功念书,若有倦怠,我定不轻饶。”

晏阳听不懂前途,可他看见了程锦初面上的严厉,心生惧意。

廊下的沈长泽拧眉疑惑,不明白素来疼宠孩子的程锦初,为何突然变得如此严酷。

翌日,晏阳被送去了族学。

纳妾之事由姜舒操办,程锦初便不予理会,安心忙着酒坊。

五月二十八,一顶花轿从侧门入了侯府。

姜舒备了酒席,一家人坐在一起用了顿晚膳,便算是庆祝了。

散席后沈长泽同徐令仪回了菘蓝苑。

姜舒也起身回听竹楼歇息。

程锦初盯着沈长泽离去的背影,赤红的眼中全是怨愤和不甘。

姜舒怕她生事,吩咐下人守着菘蓝苑,有任何事都来找她,不准惊扰沈长泽。

都是女人,程锦初那点心思她再清楚不过。

“你可真大度,但愿你往后不会后悔。”见姜舒一脸淡然浑不在意,程锦初心中极不平衡。

姜舒瞥了她一眼,缓声道:“他是靖安侯,三妻四妾在所难免,你早在嫁给他时便该明白。”

可明白归明白,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鸳鸯锦被翻红浪。

徐令仪本就生的娇媚可人,衣衫下的玉体更是玲珑有致,曼妙多姿,沈长泽一见便移不开眼。

长夜寂寂,软玉温香在怀,沈长泽此刻只想好好疼爱怀中人。

如姜舒所说,男子三妻四妾实乃平常,他并不觉得他做的有什么不妥。

皙白的玉臂勾着沈长泽的脖颈,徐令仪深情的仰视着她等了多年的男人,主动吻了上去。

沈长泽热烈回应,听的屋外的婢女臊红了脸。

次日一早,徐令仪到寿永堂敬茶。

沈老夫人和沈母象征性的训了几句,喝了她敬的茶。

轮到姜舒和程锦初,奉茶的婢女犯了难,不知该让徐令仪先给谁敬。

先入为尊,徐令仪端着茶走向姜舒,跪地行礼。

“夫人请喝茶。”

姜舒接茶时近距离瞧见徐令仪眼底有倦色,似是没睡好。

可她面色却极好,红润生辉,好似得到滋养的娇花。

待到徐令仪起身去给程锦初敬茶时,姜舒仔细观察她的姿态,发觉她身上多了一丝妩媚。

难怪都说姑娘家与妇人不相同,今日她可算是明白了。

程锦初铁青着脸接了茶,却并没有喝。

徐令仪不计较,沈老夫人却不悦的斥责了几句。

程锦初面上挂不住,又不敢出言顶撞,只得寻了个借口走了。

“越来越不像话了,半点正室夫人的度量也没有,要我说这家还是得交由舒儿来掌。”

沈老夫人看向姜舒,满眼期待。

被姜舒尊养了六年,沈老夫人早已习惯了奢靡。这才过了一个多月苦日子,她便受#不了了。

尤其是沈老夫人病痛缠身,日日都需饮药。

往日姜舒总是寻最好的药材入药,想尽各种法子减轻苦味,让她喝的舒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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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死定了,却被一小姑娘所救,不仅给他吃食,还送药为他治伤。

出于警惕,他吓唬小姑娘不能把他的行踪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杀了她。

小姑娘信守诺言,独自一人给他送了三天水食伤药,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年他十二岁,小姑娘九岁。

第三天夜里他被暗卫找到,回到了皇宫。

待伤好后,他命人查清小姑娘的身份,于暗中守护,却再未相见。

姜舒听的满心震惊,不可置信的盯着郁峥,颤声道:“你……你是阿峥哥哥。”

郁峥颔首,笑道:“若要立长生牌位,我是否该先给你立一个?”

当年他没有告诉姜舒他的身份,只说他姐姐唤他阿峥。

幼时的姜舒善良勇敢,见他浑身是血也不害怕,细心的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当时他的伤虽不致命,但若没有遇到姜舒,怕是会被饿死。

堂堂皇子死于饥饿,仅是想想就觉得滑稽可笑。幸好他遇到了善良的小姑娘,救他性命保他名声。

“王爷莫要折煞我了。”姜舒不好意思的低头,终于打消了立长生牌位的念头。

她一介商户之女,让王爷给她供奉长生牌,怕不是祈福,是折煞了。

那年她救郁峥,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记得那时是春日,她随母亲去京郊别院小住,独自在别院附近玩耍采花时捡到了郁峥。

郁峥满身是血,头发凌乱衣衫破损的倒在草从里,吓了她一跳。

她以为他死了,查看后才发现郁峥只受了轻伤,衣服上的血不是他的。

她平日里经常捡一些受伤的小猫小鸟,给它们吃食为它们治伤。

她想着人也应该差不多,于是就用照顾猫的方法照顾郁峥。

可第四天早上她再去时,树林里空空荡荡,仿佛郁峥从未出现过,一切都只是她做了一场梦。

后来,她便将这件事淡忘了。

如今旧事重提,姜舒只觉命运神奇。当年她随手救的,竟然是皇子。

可千万不能让郁峥知道,当年她给他治伤用的药,是她平日里用来治猫的。

“你救我于往昔,我救你于今朝,都是天意。”郁峥眼中盛着温润笑意。

姜舒柔和回望,两人相视一笑,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可歇好了?”郁峥问。

姜舒点头,撑着石头起身。

历经生死的惊惶无措,在与郁峥的交谈中淡去,恢复了平静。

只是姜舒的膝盖摔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疼的她直吸气。

郁峥曲起手指吹了一声口哨,不远处吃草的马嘶鸣一声,‘嗒嗒’跑了过来。

“我扶你上马。”郁峥一手牵马,一手扶着姜舒胳膊。

然姜舒腿疼的几乎完全使不上力,试了几次都爬不上马。郁峥迟疑了一瞬,托着她的腰将她抱上了马。

“坐稳了。”郁峥利落的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马奔跑了起来。

姜舒害怕的抓紧马鞍,心‘扑通扑通’似要跳出胸腔。

檀玉的脚扭伤了,无法行走。追云将她抱出密林回到山道上,给她抹药油包扎。

“我家夫人真的没事吗?”檀玉频频抬头看向路口,期待姜舒的身影出现。

“嗯,她很好。”追云一边包扎一边耐心回答。

但没亲眼见到姜舒平安无事,檀玉始终不放心,一遍又一遍焦急的询问。

追云没有责怪她,一遍一遍耐心回答。

同为下人,他明白她的心情。

第四十一章 周到

一旁搬东西的逐风听不下去了,不耐道:“你都问多少遍了,烦不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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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在姜舒脸旁的手被烫的一颤,沈长泽倏忽起身,恼怒离去。

姜舒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她睁开眼望着闪烁的烛火,回想着沈长泽执着不休的问题,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上京闺秀夫人都瞧不上她是商贾之女,唯有郁澜毫不嫌弃,主动与她交好。在她被人刁难欺负时,毫不避讳的挺身而出维护她,所谓何来?

郁峥,是他授意的吗?

璟王送姜舒回府,又与沈长泽密谈一事传入沈母和沈老夫人耳中,立即寻了他去问话。

“祖母,母亲。”沈长泽沉着脸问安。

沈老夫人摒退下人急问道:“璟王怎会送姜舒回府?找你又所谓何事?”

沈长泽简短道:“姜舒回京时路遇山匪,璟王碰巧路过顺手救下,与我商谈隐去姜舒遇匪一事,保全侯府声誉。”

“璟王为何要帮侯府?”沈母不解。

璟王的性情上京人人皆知,绝非多管闲事之人。

沈老夫人也同样一脸疑问。

沈长泽拧眉,说出了姜舒给他的理由:“姜舒与长公主熟识。”

“瞧我急的,竟忘了这茬。如此便说的通了。”沈母恍然一笑,疑窦顿消。

沈老夫人也不再怀疑,转而问起了其他:“你怎会与舒儿分开回京?”

以沈长泽的武功,若他同姜舒一道,或许便用不上璟王相救了。

“我……我收到了急信,需赶回处理。”沈长泽随口扯了个谎。

沈母轻抚心口道:“幸好你提前回京了,没有遇上那些凶恶的山匪。”

她听说府中护卫都死了,若沈长泽在,不死怕也要受伤。

至于姜舒,左右她平安无事,谁救都一样。

现下最要紧的,是约束府中下人,不让他们胡说毁了侯府声誉。

第四十三章 有孕

郁峥回到王府时天色已黑,用过晚膳沐浴后在书房处理公务。

追云面色沉着的走了进来,低声道:“主子,属下清理马车时,发现沈侯夫人落了一样东西。”

“哦?”郁峥放下手中文书。

追云从袖中取出一物,呈了过去。

郁峥接过一瞧,墨眉拧起。

一方锦帕,并不贵重,但却十分要紧,只因上面绣了一个舒字。

带着名字的贴身之物,极易引起是非误会。

若将其送回侯府,让人知晓恐难以说清是无意遗落还是有意相赠。

慎重斟酌一番,郁峥起身打开暗格,将锦帕放入了存放机密文书的最底层。

翌日,姜舒倚坐在软榻上看书,沈母来了。

“母亲。”姜舒撑着榻欲起身见礼。

“快躺好别起来,一家人不讲这些。”沈母忙将她按了回去。

楮玉搬来凳子,沈母在榻前坐下,与姜舒叙话。

一番嘘寒问暖的关心后,沈母话锋一转,提起了郁峥和郁澜。

弯弯绕绕说了一堆,归根结底是想让姜舒多同郁澜走动,继而搭上郁峥,让沈长泽在朝堂上有个支撑。

姜舒听的秀眉紧拧,若她真按沈母说的去做,只怕沈长泽心中的疑心会越来越甚。

她想了想,委婉道:“我同长公主的交情并不深,若心存利用,恐令长公主厌恶。再者女子不得干预朝政,这都是男人们的事,且让他们自己去营交吧。”

沈母纳闷,她说的是在朝堂上有个帮衬,怎么就扯上朝政了?

“虽说这是男人的事,但你做为长泽的夫人,也该尽心为他盘营才是。”

姜舒抿唇:“这是侯爷的意思?”

若是沈长泽授意,那他未免太无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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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姜母急了。

“听说侯爷立了平妻,又带回一儿一女,你若再不抓紧,往后侯府还能有你的立足之处?”

出嫁从夫,母凭子贵。唯有生下一儿半女,她在侯府才有一席之地。

“我知道,娘你别担心,我有分寸。”姜舒拍着姜母的手宽慰。

但姜母哪里肯听,一脸忧心道:“咱们女子不比男子,纵使胸有丘壑也无法建功立业,只得困于宅院相夫教子。”

“若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以姜家的财力买也能为能你买份安枕无忧。可你嫁的是靖安侯府,钱财在门第权力面前一文不值,你若没有子女承膝,这一辈子可怎么过!”

想到姜舒往后的凄凉处境,姜母竟哭了起来。

“娘。”姜舒急忙拿帕子为姜母拭掉眼泪,轻声软语安抚:“娘说的我都懂,我会抓紧的,侯爷他对我也并非全无情意。”

“当真?”姜母红着眼追问。

姜舒点头,带着几分娇羞道:“今早侯爷还抓着我的手不放。”

“他心悦你便好。”姜母破涕为笑,稍稍放下心来。

想着女儿未经人事,不懂夫妻相处之道,姜母拉着她的手悉心教导,只盼望她早日得子。

另一边,姜父姜宁带着满腔怒气同沈长泽叙话。

“……边关当真如此残酷艰苦?”姜宁半信半疑的问。

沈长泽颔首:“战场从来都是残酷的,我能活着回到上京,多亏了……锦初和师父。”

“这些年她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便是出于男子的担当,我也不能抛下她不管。”

听沈长泽讲清娶妻缘由,姜父沉默了许久方道:“过去的事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往后对舒儿好些,她这些年也不容易。”

“我知道,我会对她好的,请岳父放心。”沈长泽郑重许诺。

姜宁扬着细皮嫩肉的拳头恐吓:“你要是敢辜负我阿姐,我饶不了你。”

都说长姐如母,他从小便是由阿姐带大的,感情深厚无人可比。谁要是敢欺负他阿姐,不管那人身份有多尊贵,他也要跟他拼命。

望着眼前青涩桀骜的少年,沈长泽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不由会心一笑。

他握拳与他碰了碰,定下男人之间的约定:“若我辜负了她,我便任由你揍绝不还手。”

此时的沈长泽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当真会将他揍的鼻青脸肿。

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后,父子俩对沈长泽改观许多,接下来的相处十分融洽。

“下这里,一石二鸟。”

“观棋不语,爹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臭小子,你要是不会就让我来……”

姜舒同姜母回到大厅时,见到这和谐的画面惊愕呆愣了好一会儿。

她们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老爷夫人,午膳备好了。”管家前来禀报。

沉浸在下棋中的三人充耳不闻。

无奈,姜舒只得上前道:“爹,侯爷,阿弟,用午膳了。”

三人恋恋不舍的起身,结束了棋局。

席间,姜宁不停的给姜舒夹菜,好似她自己不会夹一般。

一顿饭吃的姜舒撑圆了肚皮,被沈长泽扶着上马车。

“阿姐,过两月我生辰,你们一定要回来陪我过。”姜宁扒着车辕满眼不舍。

“知道了,一定给你备份大礼。”姜舒摸摸他的脑袋,笑意明媚。

但车门关上,马车驶动的瞬间,姜舒的眼泪掉了下来。

一只大掌伸来,温柔的替她拭掉晶莹泪珠。

“别哭,往后你想回来,我便陪你回来。”沈长泽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慰。

姜舒想起母亲的话,没有挣扎,将头靠在他肩上平复情绪。

今日起的早,平日又午憩的习惯,姜舒觉着有些困倦,轻轻瞌上了眼。

怀里的人半晌不动也不说话,沈长泽试探的叫了一声:“夫人?”

没有回应。

沈长泽低头一瞧弯了唇角,眼中浮起点点柔情。

看着怀中人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尖,莹润的樱唇,以及皙白的脖颈,沈长泽只觉喉间发紧。

他很想亲吻她,又怕扰醒她,小心翼翼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姜舒睡了一路,马车停在侯府门前时她都没醒。

“夫人……”楮玉欲叫醒她。

沈长泽一个眼神制止,轻手轻脚的抱着她下了马车。

侯府的下人见状,纷纷噤声无声行礼。

许是走路的动作太大,没走几步姜舒就睁开了眼,迷蒙软糯的问:“到了吗?”

“嗯,你睡你的,无碍。”沈长泽抱着她走的很稳。

意识到自己现下的状况后,姜舒猛然惊醒,抓着沈长泽的衣襟臊红了脸:“你放我下来,让人瞧见多笑话。”

沈长泽低笑:“该瞧见的都已经瞧见了,你现在下来更让人笑话,还是‘睡着’的好。”

姜舒实在羞的没脸见人,只得将脸埋在他胸口装死。

温香软玉在怀,沈长泽只盼望回听竹楼的路长一些。

经过揽云院时,听到下人禀报的程锦初迎了出来:“夫君,你……”

‘回来了’几个字卡在嘴边,程锦初犹如被一记重拳击中。

不过半日的功夫,他们就如此亲密了?

双眸骤然一缩,沈长泽敛起唇边笑意,略有些不自在道:“她睡着了,我先送她回去。”

程锦初没有搭话,怔怔的看着沈长泽抱着姜舒进了听竹楼。

她在府中同奴仆周旋,被恶奴刁难,他却在外同姜舒柔情蜜意。

程锦初握紧双手,愤怒,嫉妒,不甘……渐渐从心底滋生而出。

她爹牺牲了性命,她陪着他出生入死满身疤痕。可姜舒呢?她付出了什么?凭什么抢走她的夫君。

她不甘心!

终于回屋,姜舒迫不及待从沈长泽怀中下来。

“檀玉,水。”

憋了一路,她急的口都干了。

檀玉赶忙奉上茶水,姜舒接过一口气喝了干净。

沈长泽在一旁瞧着她,觉得分外可爱。

“侯爷。”平复了心绪,姜舒看着他认真道:“往后不可再如此了,于礼不合。”

“好。”沈长泽没有辩驳,而是眸光炙热的盯着她道:“我还有事,晚间再过来。”


沈长泽醒来时,只见两个孩子不见程锦初。询问后得知她去请教母亲了,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初回上京,还有诸多事宜要忙,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去拜会族中叔伯耆老。

等他忙完回府夜色已深,两个孩子早已睡下,程锦初却还在秉烛算账。

“明日再算吧,别熬坏了眼睛。”沈长泽从她手中抽走账册。

程锦初神色郁沉的问他:“你可知侯府境况?”

沈长泽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可是库房空虚?”

岂止空虚,这偌大侯府分明就是一个空架子!

谁往这架子里钻,就得自己撑起这架子。而一旦撑上便不能松手,否则架子倒塌一损俱损,想跑也跑不了。

这哪是什么尊贵殊荣,分明是个烫手山芋。

听程锦初说完,沈长泽面色赧然:“我不知侯府已拮据至此。”

六年前他离京时,侯府尚有小半库蓄,难道是这几年……

次日出府前,沈长泽去寻了沈母,询问库蓄之事。

“与舒儿无关。”沈母叹道:“那点家产一半给清容做了嫁妆,一半给长淮做了聘礼。”

沈清容是沈长泽一母同胞的嫡妹,沈长淮是他庶弟。

侯府子嗣稀薄,这一辈就出了沈长泽和沈长淮两兄弟。

沈长淮虽是庶出,但打小争气,挑灯苦读考取了功名,前年受旨外放去了衡洲做父母官。

官虽不大,但吃皇家粮饷胜在牢靠,且晋升空间极大,前途不可估量。往后侯府和沈长泽都少不了他协助,是以沈母对他很是宽容。

“我知道了,锦初掌家一事还请母亲多协助。”沈长泽起身欲走。

沈母叫住他,有心无力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是将掌家权还给舒儿吧。”

“你给舒儿低个头,哄她几句,在她院中留宿……”

“母亲,给儿子留点脸面吧。”沈长泽神色难堪的走了。

沈母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低喃:“脸面不能当饭吃啊……”

姜舒喜静,但一墙之隔的揽云院整日传来孩子的吵闹声,扰的她心烦,想要出府透透气。

让楮玉去知会了沈母一声,姜舒戴着帷帽出门了。

上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荣,不会因为谁人不高兴便有所改变。

“夫人,前面是九香斋,可想吃莲子酥?”檀玉问。

车内出神的姜舒闻言忙道:“停车。”

马车停稳后,姜舒竟要亲自下车去买。

檀玉道:“夫人,奴婢去买就行了。”

侯门夫人不能抛头露面,若让人瞧见少不得要说闲话。

“好檀玉,我戴着帷帽呢。”她实在憋闷的厉害,想透透气。

檀玉无法,只得陪着她一同进了点心铺。

九香斋是上京颇有名气的糕点铺,因只卖九种糕点味道绝佳而闻名。

“两斤莲子酥,三斤桂花糕,再来一斤梅花香饼。”

“抱歉夫人,莲子酥卖完了。”掌柜赔着笑一脸歉意。

檀玉皱眉:“一点都没了吗?我家夫人这几日食欲不佳,就念这一口。”

“最后一斤让那位公子买走了,真没了。”掌柜指了指了指她们身后。

姜舒转身掀起帷帽一角,瞧见店堂小桌前坐了一大一小两位锦衣公子,小的那位不过六七岁的模样,正在往嘴里送莲子酥。

这两人她认识,是璟王沈长泽和平西将军府的庄小公子。

两人皆是一身疏朗贵气,与这糕点铺格格不入。

姜舒看他们时,沈长泽也抬头望了过来。

剑眉朗目,清隽非凡,一身靛蓝束腰锦袍上绣织金暗纹,尽显沉稳端方,即便坐着通身矜贵端肃之气也逼人的紧。

“打扰了。”自觉失礼,姜舒赶忙放下帷帽福身致歉,让檀玉买了旁的糕点离开。

“夫人且慢。”沈长泽叫住她,声音冷冽如山中晨露。

姜舒不明所以:“公子有何指教?”

她没有点破沈长泽的身份,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长泽拿着半包莲子酥起身,克己复礼在三步外站定,神色从容道:“我外甥年幼,这一斤莲子酥吃下去非得积食不可,夫人可否帮他吃半斤?”

“这……”姜舒为难,这般说辞想要拒绝都没有理由。

“多谢公子相赠。”姜舒只能硬着头皮收下。

“夫人慢走。”沈长泽勾唇,目送姜舒上了马车离去。

她依旧没有认出他,但他隔着帷帽也能认出她。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沈长泽有些纳闷,都说女大十八变,难道男子也有十八变?

马车里,姜舒打开纸包,拈起一块莲子酥送至唇边轻咬一口。

“咯嚓——”酥脆的声音在口中炸开,令她不自觉的眯眸弯唇。

吃到了喜爱的莲子酥,姜舒郁结的心舒畅了许多。

果然,出府走走是对的。

“夫人,你认识那位公子?”檀玉一脸好奇。

姜舒摇头:“算不得认识,只是参宴时远远见过两次。”

“他是那家公子啊?”檀玉追问。

姜舒用食指轻戳她的脑袋打趣:“说出来吓死你。”

“才不会,奴婢跟着夫人什么贵人没见识过。”檀玉撅嘴不以为意。

“璟王。”

“咳咳咳……夫人你说什么?奴婢耳朵没听错吧!”檀玉惊的被自己口水呛到。

姜舒惬意的吃着莲子酥,笑看她表演变脸。

不怪檀玉如此惊讶,着实是璟王的身份过于贵重。

当今圣上共有七子,璟王乃贵妃所出排行第三,是最受宠的皇子,连太子都要礼让三分。

如此尊贵却出现在街边糕点铺,实在稀奇。

沈长泽忙了几日,终于清闲下来。

程锦初盘了多日账册,也理清了侯府内务。

这日晚间,程锦初同沈长泽道:“我细细盘算,库中银两加上圣上赏赐,以及我爹留给我的银票,堪堪也只能维持侯府半年开销,所以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得开源节流。”

“你有何打算?”沈长泽放下茶盏认真倾听。

程锦初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道:“先消减府中不必要的开支节流,再买铺子做生意开源。”

“可上京富商云集,各路生意皆已饱和,想要赚钱实属艰难。”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可行性不高。

“我有办法。”程锦初狡黠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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