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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全文完结

今二三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其他小说《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鹿野傅霜知,由大神作者“今二三三”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解后来的傅霜知为什么会疯,为什么会不顾一切报复那些害了他全家的仇敌。虽然傅家也有些讨厌的人,但到底,还是可爱的人居多啊。就比如这些孩子。“好啊,你们想学什么我教你们,不过我也学艺不精,要论拳脚功夫,那个雷捕头才是真正的行家,我还想跟他学几手呢,咱们有空一起找雷捕头讨教……”几人说这话,气氛轻松起来。-而......

主角:鹿野傅霜知   更新:2024-02-18 02: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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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鹿野傅霜知的现代都市小说《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全文完结》,由网络作家“今二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其他小说《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热血十足!主人公分别是鹿野傅霜知,由大神作者“今二三三”精心所写,故事精彩内容讲述的是:解后来的傅霜知为什么会疯,为什么会不顾一切报复那些害了他全家的仇敌。虽然傅家也有些讨厌的人,但到底,还是可爱的人居多啊。就比如这些孩子。“好啊,你们想学什么我教你们,不过我也学艺不精,要论拳脚功夫,那个雷捕头才是真正的行家,我还想跟他学几手呢,咱们有空一起找雷捕头讨教……”几人说这话,气氛轻松起来。-而......

《远离大反派,流放路上反被扑全文完结》精彩片段


因为他们已经成为了共犯。

是他们亲手杀了陈思齐等人。

这就是傅霜知的谋算。

杀了想杀的人,却不脏自己的手,更将有可能反水的摇摆方,彻底拉到自己的阵营。

……真可怕啊。

鹿野想着,实在有点不想再看那些不停滴答着“水”的东西,打量一圈后起身,把离她不远的傅仪琤等三个小孩的眼睛全部捂住。

“别看别看,少儿不宜。”

然而,她的手却被一双胖乎乎的肉手扒开了。

“鹿姐姐。”小胖子傅仪斐的声音响起。

“十八叔把那些坏官差杀了,是吗?”

小少年的声音压抑着,却又带着一丝痛快和小心翼翼。

鹿野愣住。

“鹿姐姐。”傅仪澜和傅仪琤也伸出手,扒开鹿野的手。

“鹿姐姐,不用,我不怕的。”傅仪琤扒开鹿野的手后,对着她柔柔一笑。

“我也不怕……被流放前,我亲眼看着父亲和哥哥们被砍头。”傅仪澜声音平静无波地道。

鹿野继续愣愣地看着他们。

傅仪澜又说:“所以如果十八叔把那些欺负我们的坏人杀了,我们……不仅不害怕,反而很高兴,幸好有十八叔在。”

小少年望着那个月光下瘦削的身影,眼里满是庆幸和崇拜。

傅仪琤挽着鹿野的胳膊。

“鹿姐姐刚刚也帮十八叔去制服坏人了吧?鹿姐姐,谢谢你。”小少女嘴角笑意绽开,露出一对甜甜的酒窝。

“对,鹿姐姐,谢谢你!”

“谢谢你鹿姐姐!”

“鹿姐姐,你刚刚跟那些官差打架了么?好厉害啊,鹿姐姐能不能教我打架?”

……

孩子们七嘴八舌却又小心小声地围着鹿野说话。

鹿野脸上的凝重一丝丝退去,最后全换成笑意。

她想,她终于深刻理解后来的傅霜知为什么会疯,为什么会不顾一切报复那些害了他全家的仇敌。

虽然傅家也有些讨厌的人,但到底,还是可爱的人居多啊。

就比如这些孩子。

“好啊,你们想学什么我教你们,不过我也学艺不精,要论拳脚功夫,那个雷捕头才是真正的行家,我还想跟他学几手呢,咱们有空一起找雷捕头讨教……”

几人说这话,气氛轻松起来。

-

而傅霜知那边,抬着滴水“东西”往外扔的人也已经返回,个个脸色惨白、深一脚浅一脚地回了室内。

只有傅霜知还留在院子里,走过来。

带着满身的血腥气。

方才离远看不明显,此时近了,众人才看到,他衣襟领口袖口上……

分明沾满了喷溅的鲜血。

连那张白玉似的面容上,都满满是血。

整个人如同月光下的修罗恶鬼。

傅家人不自觉想退。

然而傅霜知没有给他们主动避开他的机会。

他没有回到傅家人堆里,而是找了个远离所有人的角落坐下,敛了敛衣衽,就要倚墙倒下。

鹿野看着这一幕,莫名觉得他有些孤单。

正心下犹豫。

“霜儿!”

莫婉娘终于回过神来,压抑着唤了声,随即便扑上去。

傅瑶傅珮,乃至一直隐形人一般的薛胜衣,也都簇拥上去。

傅霜知的身影顷刻被女人们包围起来,看起来热闹极了。

鹿野失笑,刚刚抬起一点点的屁股便又坐了下去。

就是嘛。

人家可是有一整个家族的亲人陪着的,哪里用得着她心疼。

明明她才叫人心疼嘛。

翌日清晨。

越往北走北风越是料峭,清晨起来,枯草上的露水也结成了洁白的霜花。

鹿野去井边打水洗脸,发现井边的泥土里还有些许暗红的痕迹。


雷礼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自己脑补的合情合理,简直完美。

于是,他便配合着傅霜知,也速度放慢许多,只是实在不太习惯这么慢走路,才看着傅霜知那瘦弱的身形感叹了一句。

傅霜知眉峰微动,没说什么。

他并不太清楚雷礼脑内想了些什么,但……反正没有妨碍,随便他怎么想吧。

于是,如此这般,一行人就这么慢悠悠地走,走了一下午,到傍晚宿营时,却连平日脚程的一半都没走到。

于是理所应当地,又没赶到应下榻的城镇,只得再度夜宿野外。

官差们脸色多少有些不愉,但昨晚之事历历在目,便也没几人敢表现出什么。

只是好几个官差忍不住朝队伍最后头瞅。

“那些官爷……在看什么?”

傅仪琤规规矩矩坐在地上,小声问两个同伴。

傅仪斐噘着嘴不说话,眼巴巴地朝身后看。

他们三个乱跑了一下午,累地气喘吁吁,可却始终没见到鹿野的身影,傅仪斐不甘心,想跑远点再去找鹿野,但却被自己亲娘拉住。

“你要是丢了,要娘怎么办?”

傅仪琤和傅仪澜也都被他们的母亲姐妹们劝住。

于是,三个孩子不得不放弃了远离大部队去找鹿野的打算,远远地缀在大部队后面,时不时喊一声鹿野的名字,指望她能跟上,能听到他们的喊声。

然而现实让他们失望了。

鹿野始终没有出现。

直到现在,他们三个都赶上了大部队,鹿野依旧没有出现。

“他们……也在找鹿姐姐吧。”傅仪澜抿着唇回答了傅仪琤的话。

就在这时,一旁的傅家人中有人说话:“那个姓鹿的跑了……官差们没了忌惮的人,会不会……”

三个孩子忙竖起耳朵听。

“说什么呢?官差怎么会怕她?”立刻就有人打断了先前那人的话。

“你还没听说吗?昨晚十八郎之所以能把那几个官差收拾了,那个鹿氏功不可没,听说她不仅力大无穷,还身手了得,比那位雷捕头还厉害,一出手就把满屋子的官差都放倒了!”

“她这么厉害?”

“可不是,我听说的也是这样的!”

“而且若不是她这么厉害,为何今天官差们都不敢管她了,连她逃跑都睁一眼闭一眼。”

“这样的话……”有人忽然倒抽一口冷气,声音里充满了忧虑。

“她逃跑了,官差们没了害怕的人,那我们——”

……

傅仪斐三人听着大人们的谈话,感受着那名为恐慌和害怕的情绪悄悄蔓延,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沉默。

鹿野到底是不是逃跑?还会不会回来?

虽然在傅霜知面前表现得那样笃定,但经过一下午折腾,而鹿野仍未归来后,连原本最相信鹿野会回来的傅仪斐都不再确信了。

归根到底,他们和鹿姐姐也不过才熟悉几天。

若鹿姐姐真的像大人们说的那样厉害,好像……的确没什么必要跟他们这帮老弱妇孺绑在一起。

她不是他们傅家人,不像他们这般柔弱无力,在无人的荒野就像砧板上的肉,她像荒野上的树,像草,像自由自在的风,仿佛天生就该长在野外的生灵,无论什么处境,都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境,所以……

或许离开他们,她才会过得更好。

想到这一点,三个孩子心里难过又泛酸。

而除了难过泛酸之外,三人心里同样不免和其他人一样,有了些恐惧和担忧。


鹿野笑眯眯看着他们,待小胖子傅仪斐又吃完一把龙葵,才拍拍手。

“好了,先别急着吃。”

四人立刻看向她。

鹿野指指天色。

“天马上黑了,我们要抓紧时间,先尽可能多摘些龙葵和酸浆,然后我再带你们找一样东西。”那才是她带他们出来的真正目的。

四人闻言,都乖乖点头,然后埋头摘果子。

龙葵个头小,果皮薄脆易破,不如酸浆个头大又好保存,于是鹿野便指使他们多摘酸浆,待四人身旁都堆了一大捧果子时,鹿野又拍拍手,示意他们停下,然后递给他们一样东西。

四人接过,惊奇地发现那竟是用大片树叶做成的一个个小兜兜,原来他们摘果子的时候,鹿野就在干这事儿。

鹿野还细心地给每个小兜兜做了个盖子,把龙葵和酸浆装进小兜兜后,再系上盖子,果子就不会轻易洒落了。

傅仪澜满脸新奇地看着这小玩意儿,两只手蠢蠢欲动,像是想要拆开研究一下的样子,都顾不上装果子了,显然是把这小兜兜当成了玩具。

鹿野不得不再次提醒他们加紧时间。

很快,四人把采摘的果实都装进树叶兜兜里,再用干草系成一串,提在手上,然后便跟着鹿野继续往前。

鹿野发现自己运气很好。

或者说这个完全未经开发又荒无人烟的地方,野生植物资源实在丰富,没走多远,鹿野便又发现了一片黄精。

没错,她的目的还是黄精。

龙葵酸浆什么的,虽然好吃,但到底体积小,不禁吃,更关键还是它们没淀粉,不抗饿。

傅家人此次被流放的足有上百人,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堪称奢侈品的糖分,而是淀粉。

所以淀粉含量高的黄精至关重要。

“挖。”

指着黄精,鹿野简单粗暴地下了指示。

一大三小看着这长得还怪好看的“草”,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开始挖。

然后鹿野就不忍直视了。

三个孩子,傻不愣登直接拿爪子就开始刨地。

七婶娘好一些,起码捡了个小树枝掘土,可惜她捡的那小树枝实在太细,掘了没两下,咔嚓,断了。

得,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傅家人,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小姐,连看起来淳朴能干的七婶娘,其实也完全是衬托出来的。

不用鹿野说,四人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仨孩子刨了几下土,没刨开多少土,倒是把手指头刨疼了,指甲缝里全都塞满了黑泥,甚至傅仪琤还崩断了指甲。

“这是完全没干过活儿啊……”

鹿野叹息着,捡了个较粗的树枝,用巧劲儿把头掰地尖尖地,然后便飞快地挖起来。

一大三小再度面面相觑,然后忽然觉得有些羞愧。

他们居然连这么简单的活儿都干不好。

不过很快,他们便无暇顾及这点小心思了,因为鹿野已经挖出了一块黄精。

“这、这不是姜?!”

七婶娘率先叫了出来。

中午鹿野吃黄精,被傅家人议论时,七婶娘自然也看到了,她是亲自下过厨房的人,远远瞅着鹿野拿的也有些像生姜,加上旁人都说是姜,于是便也信了。

只不过她没像旁人一样嘲笑鹿野。

真饿了的话,吃生姜……也是不得以吧。

她没觉得吃生姜的鹿三娘可笑,反而觉得有些可怜,但想想她昨日抢孩子食物的恶劣行径,又觉得……嗯,可怜就可怜吧。

不过此时,近距离看着,七婶娘便发现,这东西看着是挺像姜,但仔细一看,又不是。

不是姜,可以吃。

七婶娘的心忽然跳动起来,充满希望地望向鹿野。

鹿野笑眯眯,掰了四小节黄精分别递给四人。

“尝尝吧。”

一听这话,小胖子傅仪斐连黄精上的泥都不擦,当仁不让地“啊呜”一口。

然后就——

“呸呸呸!”

“不甜,还麻。”小胖子苦着脸说。

另外两个孩子虽然没有把黄精吐出来,但吞咽地也挺艰难。

黄精生吃的话其实是有些清甜之味的,但孩子们刚刚吃过龙葵和酸浆,嘴巴被甜味和香味宠坏了,再吃这黄精自然不觉得好,只觉得麻。

七婶娘尝过后,却是一愣。

这个东西,水分含量比野果低多了。

水分低,就扛饿。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七婶娘满眼期待地看向鹿野。

鹿野点头。

“这是黄精,没粮的时候,可以代替主食,当饭吃。”

黄精的名字一出,一大三小全都瞪大眼。

不同于龙葵酸浆这种纯野果,黄精可谓大名鼎鼎,它是穷人荒年时的救命粮,九蒸九晒炮制后,还是十分常见的药材,再加上经常出现在各种道教典籍中,所以,一大三小倒全是听过黄精大名的。

“黄精不是黑乎乎的药吗?”小胖子傅仪斐率先提出疑问。

“笨!”傅仪澜翻个白眼,“那是炮制过的,你以为黄精在土里就长那样?”

“哦……”傅仪斐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笑了,随即又忽然回过神似的,亮着眼睛大声喊,“可以吃!”

“是啊,可以吃。”鹿野笑眯眯道。

“所以,干活吧,少年们!”

看了眼七婶娘,“哦,还有这位大姐!”

-

接下来,五人齐心协力挖黄精。

说是五人,其实主要还是那一大三小四人,鹿野主要在一旁做技术指导。

“要使巧劲儿,棍子插下去的角度倾斜一些,铁锹用过吗?就像用铁锹那样,哦,不好意思忘记你们没用过铁锹了,总之不要直直地往下掘,那是笨人的做法,傅仪澜!要你斜着插没要你对准黄精插呀!”

鹿野属实没想到,有的人居然挖个土刨个东西也要人教。

这傅家人是真的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啊!

——所以说傅家真的是冤枉的吗?

某一时刻,她甚至大逆不道地产生了怀疑作者设定的念头。

不过虽然挖地磕磕绊绊,但四人都够听话,也够卖力,听着鹿野教导,也逐渐找到些技巧,虽然因为力气和不熟悉的原因,速度还是远远比不上鹿野,但四个人的速度总归比鹿野一个人快。

被发现的一片黄精全部被挖了出来。

鹿野又把它们捆在一起掂量掂量,觉得估摸有三十斤的样子。

“嗯,收获不错,打道回府!”

她笑眯眯把黄精分开,三个孩子一人扔了两三斤,七婶娘扔了五斤,剩下约二十斤仍旧自己拎着,轻松提溜起,招呼四人返程。

四人看着手里的野果子和黄精,心里一时都有些复杂。

无论如何,他们有吃的了。

而这,都拜这个在傅家人里名声差到家,甚至昨日还抢他们东西吃的“鹿三娘”所赐。

感觉,有点复杂呢。


但现在没空想这个,他深呼一口气,握紧刀又往前冲。

雷礼向后退。

他们休息的这屋子是最宽敞的堂屋,但再宽敞,挤上好几十号官差后,也变得拥挤不堪。和陈思齐一起动手的起码有十几人,还有十几个在一旁虎视眈眈,碍于地方狭小挤不上来才没动静。

剩余没参与的,有十来个是听从雷礼的,再剩下的却只是被征召服役的普通百姓了,此时这些人也已经被惊醒,正惶惶着。。

雷礼没有往自己这边的官差以及服役民夫那儿跑,只往角落里退,陈思齐等人逼上前,他便挥舞起他那把大砍刀。

“陈思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挥舞,雷礼一边说着,声音沉静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愤怒和失望。

“什么意思?要你小命的意思!”

雷礼的刀法很好,力气又足,那一把砍刀舞地虎虎生风,一时间竟然愣是叫陈思齐十几个人都近身不得,陈思齐心里焦急又气愤,泄恨般地说着,又竭力想要靠近雷礼,给他来上一刀。

雷礼的身形突然踉跄一下。

“你们也都是这个意思?”他目光悲凉地掠过那些陈思齐身后的官差。

“我雷某人自忖对你们不薄!”

那些目光被他扫到的官差,有丝毫不为所动的,也有略感羞愧地避过眼神的,但很快就有人叫嚣:

“呸,不薄个屁!谁不知道你私底下收受了傅家的金山银山,不然怎么那么上心护着那一家子,你得那么大好处,就拿些不值钱的酒肉糊弄兄弟们,还不让兄弟们找女人爽,你雷礼才是真真的心黑!我们这么做,也都是被你逼的!”

“对,被你逼的!”

“你逼的!”

……

声讨和质问一声接一声,原本还有些羞愧迟疑的,在这些声音中很快就将那些迟疑抛掉,甚至立刻加入声讨的浪潮。

雷礼的身子又摇晃了下。

陈思齐见状十分满意,但见那些站忠心雷礼的官差此时似乎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也怕迟则生变,顿时高喝一声:“兄弟们别跟他废话了,拿下他!”

说着,攻势愈急。

其他人也步步紧逼。

但却仍旧一时拿不下雷礼。

雷礼能没什么背景就当上捕头,除了资历久,为人能服众外,身手高强也是一大原因,他那一把大砍刀足足快十斤,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而雷礼却能举重若轻地将它舞地虎虎生风。

可再怎么身手高强,猛虎也难敌群狼。

雷礼变得左支右绌起来。

好在这时,那些忠心雷礼的官差乃至几个民夫终于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纷纷也找武器想要解救雷礼。

但陈思齐那边一直没动手的十几人可不是干坐着的。

一见这些人动,他们便也立刻动起来。

一时间,堂屋里一片混乱。

混乱中,渐渐出现一些武器相接以外的声音。

“我、我怎么回事?”

“想吐……呕!”

“老张,你、你怎么在扭?”

“他娘的,赵老六你刀朝老子砍干嘛!”

“小、小娘子,让我摸摸……摸摸……”

“靠,谁摸老子屁股!”

“呜……我想我娘了,我要回家……回家……”

……

乱七八糟,闹闹哄哄,有笑的,有骂的,有哭的,还有当众耍流氓的,原本紧张严肃的武斗现场,忽然变成酒鬼聚会。

陈思齐脑子有些晕,眼前的雷礼忽然从一个变成了三个。

“你、你,你怎么变成了三个?!”

陈思齐大骇。

一个雷礼就让他们这么多人都久攻不下,他娘的突然又多出两个,这仗还怎么打?


被鹿野一巴掌打掉半边牙后,陈氏昏迷了足足一夜,今早才醒过来。

醒过来后,便发现不仅半边脸肿痛难忍,半边牙掉了,甚至连话说都不再能说清楚。

陈氏几乎要疯了。

她是什么人?

傅家高高在上的二夫人,望族陈氏之女,她夫君是朝廷命官,她活到这么大,一直养尊处优,往日里掉一根头发都要赏梳头丫鬟一巴掌的,如今,却被人一巴掌打掉了半边牙,还成了说话漏风的结巴?!

别说这一巴掌是“鬼差”给的,就是阎王给的,陈氏也照旧恨死!

更何况,清醒过后,她越琢磨越觉得,那鬼差就是鹿三娘假扮的!

虽然夜里看不清,对方脸上又青青绿绿的,但那身形,那力气,只有鹿三娘最符合,也只有她最有动机。

一旦种下怀疑的种子,后面便是看着嫌疑人便越想越觉得就是她。

陈氏认定了,就是鹿三娘搞的鬼。

于是从早上隐忍到现在,她没有着急找鹿三娘算账,而是仔细观察。

然后就被她发现了猫腻。

傅霜知和鹿三娘有交易,这是傅家人都知道的事,鹿三娘昨日带着七婶娘几人去寻找野物,这也是人所众知,但昨日,陈氏尚且站在傅家人的角度,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盼着鹿三娘能走远点,再找到更多野物,最好猎些野猪兔子什么的,日日吃素,还是馊掉的素食,陈氏发现自己竟然无比渴望往日里觉得油腻俗气的肉。

但当她把鹿野看成敌人,甚至因为其他鹿家人没有帮她报仇,惩治鹿野,反而为了她那一点小恩惠而有转变念头的想法时,陈氏的立场就变了。

她站在了傅家人的对立面去思考问题。

然后就发现了问题。

——官差们对鹿野几人太放纵,或者说,对被傅霜知拜托过的人,太放纵了。

陈氏知道,傅家男人们临死前拼尽全力,为傅家、为傅霜知,铺下了一些后路,这些后路只有傅霜知知晓。

看到那个捕头雷礼的做法后,陈氏便有了猜想。

雷礼,定然就是傅家留下的一步棋。

他在袒护着傅家,甚至袒护着与傅家主事人傅霜知达成合作的鹿野。

所以“鹿三娘”才能那么自由地随意脱离大部队,竟然没有官差阻拦。

这样的局面对傅家人自然有利,有鹿三娘的野外寻食能力,傅家人在路上饿死的可能性大大降低,若陈氏还将自己当做傅家人,自然乐见于此。

但此时,陈氏觉得自己被整个傅家背叛了。

没有人帮着她,昨夜那几个跟她一起的妇人都被吓得魂不附体,嘴里念叨着什么要诚心悔过,否则陈氏就是她们的前车之鉴。

其余人,那些偷偷看向她的目光,竟然有不少鄙夷、嘲笑和不屑。

鄙夷不屑她去“偷”鹿三娘的黄精,嘲笑往日高高在上的她落到如今这副凄惨狼狈模样。

陈氏快气死了。

极度气怒之下,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傅家人留下的后手只留给了傅霜知,那雷礼压根不管她死活,不能为她所用,那么她为何还要顾忌,直接把那个雷礼搞掉就是了!

于是,她亮出刀刃,对准的是鹿野和雷礼两个人,更对着这两人背后的傅霜知。

她要一箭三雕。

-

陈思齐并没有一听陈氏的告密,便急吼吼地与雷礼摊牌对峙。

捉奸捉双,捉人拿脏,如今去质问雷礼,他随便搪塞一下便过去了,根本无法奈何他,毕竟雷礼才是此次押解中官差们的头头,他陈思齐归根究底还是得听他的。

他只是去了趟队伍末尾,状似随意地向雷礼提起,但声音却大地让所有人听见:

“雷头儿,那女人和那几个小崽子磨磨蹭蹭的,不会是想跑吧?”

雷礼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性情豪爽,一听便摆了摆手道:“陈头儿放心,不会的,我派了人看着呢!”

陈思齐闻言,恍然大悟似的,“这样啊,既然是雷头儿安排好的,那自然无事了。不过还是要尽快赶路,不要让她们拖慢了行程,今晚可一定要到梦阳镇。”

雷礼笑哈哈应道:“这个自然自然,两天没睡过一宿好觉了,雷爷我也浑身不得劲。”

于是队伍继续前行。

到了晚上,一行人就到了梦阳镇。

梦阳镇是个人口千人左右的小镇,但这是因为前些年异族南下造成了人口锐减,据说以往这可是个人口上万的大镇,因此修有驿站,可供来往官吏公务时下榻休息,于是成了押解傅家一行人的官差们行程的一站。

到了镇上,雷礼便去镇上的官府递交公函。

流放路上,每过一个城镇,都要与当地官府对接,确认押解流程、犯人数量、官差下榻等事宜,雷礼是领头儿,因此这事儿便自然落到了他身上。

陈思齐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官差和傅家人去了驿站。

就算曾经是大镇,梦阳镇的驿站也接待不了这么足足快二百号人,驿丞急得一脑门儿汗,急忙吩咐厨房准备饭菜。

“先不忙着准备吃的。”陈思齐慢条斯理地阻止了驿丞,“先打些水来,给这群——”他指指身后一群衣衫和面孔脏污的傅家人。

“给她们,好好冲冲身上的泥巴,这一路上,可熏死本官爷了。”

“啊?”

驿丞微微愣了下,随即道,“水自是有的,只是没得热水,全是冷水,官爷,就用冷水给——她们冲?”

驿丞说着,看向那些衣衫脏污却依旧掩饰不住苗条身躯的女囚犯们,心下忽然一跳。

——若是那些衣衫都被水淋湿,裹在身上,该是怎样一番美景?

“当然。”陈思齐道。

“一群犯事儿的,难不成还要给她们烧热水不成?给她们洗就是官爷我大发慈悲了。”

“是是是,您说的是!”驿丞脸上笑着,也不再说什么,急忙跑走去提水。

鹿野原本没注意前头的动静。

她找到了傅霜知,在最后头跟他说悄悄话。

“你说的那个受了傅家恩惠的官差,有没有办法让我离开驿站,去镇子上溜溜?”鹿野直接发问。


她太低估野兔的爆发力,也太高估自己的持久力了。

生死关头,这只看起来肥肥大大的野兔跑得跟风一样,好险没把鹿野甩掉,而鹿野虽然爆发力堪比猎狗,但或许是因为身体还是偏肥胖,于是死命追赶一段时间后,鹿野就发现自己体力下降地厉害,要不是凭着那股对兔肉的强烈欲望支撑,鹿野觉得自己肯定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一人一兔你追我赶,最后,肥兔子终究持久不行,被虽然同样是胖子,但却硬是凭着意志力始终没被甩掉的鹿野给追上了。

肥兔子脚下拌蒜似的七扭八拐,被鹿野扑倒时,前面还有一片绿莹莹红闪闪的草。

鹿野起初没注意,脑袋还压倒了好几棵“草”。

等到稍微平稳了呼吸,确保怀里的肥兔子跑不了时,她一抬眼,就被眼前的这片“草”给惊呆了。

茎干纤细直立,五枚小叶片呈掌状轮生于茎干,层层叠叠郁郁葱葱,鹿野一眼看去,分不出长了多少轮,而这些掌状叶片中间,几簇鲜红果实从叶片中探出,颜色特别耀眼夺目。

记住样子,防止穿越(*^▽^*)

这模样,哪怕是对野生植物毫无了解的人,恐怕都会有所联想。

更何况是鹿野。

“人——参!”

确认了眼前植物的模样不是自己眼花看错后,鹿野的声音激动到快破音,把怀里的肥兔子吓得又是一顿乱蹬。

但鹿野的心思已经完全被人参吸引,对怀里这只辛辛苦苦才捉到的兔子,她宛如玩弄感情的渣男,翻脸无情,弃如敝屣。

她提着兔子耳朵,利落地爬起来,随手在四周薅了些枯草,搓成绳后将野兔四肢捆紧,然后就丢到一边,飞速趴到人参旁,寻找趁手的工具开始挖。

鹿野没见过野生人参,但却曾参观过现代的人工人参种植基地,对人参的植株形态略有了解,知道人参那片掌状复叶就像树木的年轮一样,复叶越多,人参的年份越久。

而眼前这片人参,最茂盛的那株掌状复叶多地数不清,旁边散落的几棵复叶略少的,看上去就像它下的崽,可即便是这几棵“人参崽”,叶子也并不稀少。

鹿野用木棍小心翼翼地在外围一点点地挖,一根须须都不敢碰断。

身旁被捆住四肢的野兔不明白这个抓住自己的可恶人类在干什么,三瓣嘴里发出生气的“咕咕”声,小脚使劲儿乱蹬,然而毫无用处,也没引来那个可恶人类的半分注视,可怜的兔子“咕”了半天后终于累了,一动不动呈挺尸状。

鹿野的确注意不到兔子,她一门心思只想挖人参。

日头在天上变换了位置,鹿野额头上的汗干了又沁出,装死的兔子似乎装死装累了又“咕咕咕”地愤怒抗议了几轮然后又继续装死……不知道过了多久。

“耶!”

终于,最大那棵人参被鹿野全须全尾地挖出来,鹿野看着眼前摆放的大大小小六株人参,忍不住兴奋地叫了声。

除了挖出来的六株,此时地上尚存三棵,这片竟然长了整整九株野山参,简直就是个人参窝,也不知道这兔子是误打误撞还是知道这里有好东西,竟然把鹿野引来了这里,鹿野想不明白,只能开开心心地笑纳了。

不过凡事过犹不及,不可过分索取,野采更是如此,虽然这里是与前世完全不同的时空,没有环境造成的物种濒危大环境,但鹿野仍旧谨遵这个原则,于是挖出六棵人参后,便立刻收了手。


自从知道要行经城镇,鹿野就一直打着要在城镇里逛逛的心思,也为此做了一些准备,有一些打算。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官差能放她真出去溜,但可想而知,这难度有点高,高到靠她自己根本不可能达成——除非她动用武力。

几天的时间,鹿野愈发清楚了自己的怪力有多么恐怖。

——搁二十一世纪,那就是轻轻松松拿个世界级大力士冠军还绰绰有余的水准。

而且身体素质贼棒,小伤根本影响不了她,恢复能力一流,四肢也很协调,不会出现力气傻大但身手笨拙的情况,这几天,鹿野已经把大学时练的军体拳和跆拳道都捡了起来,半夜时悄悄练几手,感觉非常不错,就缺实践了。

不过,官差有将近一百人,鹿野再有自信也不觉得自己能以一敌百。

再说就算她开挂,真的打倒一百人,逃跑之后就是逃犯,被发现是可以就地处死的,以后只能过躲躲藏藏的日子,所以还是算了算了,犯不着,先问问傅霜知有没有办法吧。

“我会想办法。”傅霜知淡声道。

“那等想好了就通知我。”鹿野挥挥手,没多说一句话,便回到傅家女眷堆里。

虽说跟傅家一拍两散了,但大多数时候,鹿野也不愿意做个独行侠,毕竟那样意味着引人注目,作为一个流放犯,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她站在了女眷堆的末尾。

然后便听到前头传来几声惊叫。

接着,这惊叫声如夏日急雨,噼里啪啦响起一片,都是女人的叫声。

鹿野很快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驿丞拿了许多水桶,无数官差拎着桶,打了水,对着女犯们兜头浇下。

此时正是初秋,天气不算冷,但也绝称不上热,沁凉的井水兜头浇下,足以让人浑身打冷战,待衣衫彻底被井水浸透,裹在身上,更是让人冷地牙齿打颤。

女眷们如落水鹌鹑般瑟瑟发抖着。

官差们原本只是听从陈思齐吩咐浇水冲洗女眷们,但渐渐地,眼神就不对劲了。

虽然才上路几天,但傅家女眷们却全都灰头土脸的,因为在踏上流放路前,她们就已经被囚禁了数日等待判决,而心知流放路上的凶险龌龊,莫婉娘早早告诫了所有人,不要洗脸,甚至能把自己弄多脏就弄多脏。

所以这些娇生惯养的夫人小姐们,任是有十分美貌,也被脏污掩盖地只剩三分。

可现在,冷水兜头浇下,将那些泥土脏污冲去,便露出了她们相比寻常市井女子白皙娇嫩许多的皮肤,以及普遍不错的脸。

还有那被衣衫紧紧裹住的窈窕身姿。

有官差看直了眼,有官差吞咽起口水。

就连那个驿丞,也不住地在女犯们身上流连打量——他做驿丞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看的女犯呢,乖乖,这是什么大户人家犯事儿了啊?

他们的眼神和动作丝毫不加掩饰,傅家女眷们很快发觉不对。

做母亲的哆嗦着身子上前,把女儿挡在身后。

年纪大的把年纪小的挡住。

可那些眼神却如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泼水的官兵很快来到鹿野跟前。

鹿野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她皱起眉,握住了拳。

来到她跟前的官差嘴角生着一颗痦子,又矮又胖,足足比她矮了一个头,肚子却比鹿野粗一倍,要知道,鹿野可是女眷中腰最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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