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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章节庶女身娇体软,一路宅斗上位》精彩片段
几位御医见着睿王回来了,忙上前,睿王紧张,担忧问道,“王妃如何了?”
几位御医同时摇头,为首的院首叹气道,“王妃失血过多,孩子这事,下官实在无力回天。”
睿王闻言,面色怔了怔,而后认命的闭眼,长长的叹息一声,“难道这就是命吗?”
成婚的皇子里,个个都有了孩子,再不济,蜀王都是有两个女儿的,而自己,一儿半女都没有。
惋惜的同时,他更是怒极,道,“去将高侧妃给本王押来。”
而此时,伯爵侯府也收到了消息,高明耀急忙赶来求见,管家也一起回禀,却被睿王拒见,让他即刻原路返回。
这个消息,连带着送到了婉月居,人也来抓走高侧妃,高侧妃就这么被带来了栖鸾院,被押着跪在了地上。
“王爷……”高侧妃心虚,却觉得委屈,她觉得分明是王妃自己有了害人之心,她是出于反击,自己并无错。
睿王目光森寒,吐出两个字,“磕头。”
江玉淑没有醒来,失血过多,她久久未能清醒。
高侧妃看着睿王,张口欲要解释,可是男人微微侧首看过来,整张脸看似平静没有神情,可是眼底蕴着怒气,看着淡漠,但上位者的威压铺面袭来,让高侧妃立即明白,自己连解释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吞着口水,身子抖得厉害,重重的磕着头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睿王不喊停,她不敢停。
直到她头破血流,高侧妃低声抽泣,他眼底才有了一丝情绪波动,淡淡道,“高侧妃性情跋扈,乖张暴戾,冲撞王妃,害死世子,即日起,废除侧妃之位,玉蝶除名,迁出婉月居,囚禁在偏院,无令不得出。”
这个命令一下,高云婉颓然坐地,满目绝望。
外头站满了人,柳侧妃为首带着大家前来栖鸾院候着,完全听不到里头有什么动静。
柳侧妃微不可察的看了眼身边的锦心,锦心定定站着,说话。
高侧妃从进去到出来,都没有听到有辩驳,更没有听到睿王大发雷霆的声音,正当她们还在疑惑的时候,便听到了高侧妃爆发出求饶的哭声。
但为时已晚,高侧妃已经被两名护卫架到了门口,护卫担心她声音吵闹,惹怒王爷,便拿着布条塞住她的嘴巴,强行拖走了。
经过锦心身边的时候,锦心心虚了一下,赶忙拿帕子遮掩自己的脸色。
柳侧妃倒是淡定如常,甚至眉眼之间,还有些许解气。
也许是高侧妃刚才的动静,让王妃清醒了过来,而后,便听见屋子里爆发出一阵哭声。
外头站着的奴婢都跟着落泪了。
锦心多少有些不适,她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个孩子的离去,还是让她落下了心理阴影。
她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企图减轻一些罪恶感。
此时,内屋里,睿王眉眼都是哀伤,握着江玉淑的手,温声宽慰道,“玉淑,不要太伤心,养好身子,本王还会和你再生一个孩子的。”
江玉淑闻言,更是伤心到极致。
她本就不好怀孕,怀这个孩子,她费了多大的劲儿,名医偏方,她都尝试了不少,侯府更是倾尽全力,为她寻来天下名医,这才怀上这个孩子。
现在说没了,就没了,这何止是一个孩子,更是她的下半生啊。
想到这个,江玉淑更是难以自持的哭了起来,恨不得起来,将高侧妃撕个粉碎。
“王爷,这是咱们的嫡子啊,你定要将那贱人碎尸万段,方可为咱们的孩儿报仇啊!”江玉淑哭的不能自抑,起身想要下跪,激烈的方式逼迫睿王做出处死的决定。
“这么晚了,锦心姐姐怎么不休息呢?已经过了子时三刻了。”
锦心笑笑,走上前,“来跟侧妃说说话。”
林侧妃嘴角一抽,她这是来看自己笑话了?
但她没有赶人,转身走了进屋。
这还是锦心第一次来迎喜居,果然是宽敞许多,比起栖鸾院完全不差分毫。
屋子里上了三个炭笼,屋子里暖烘烘的,林侧妃穿了一件里衣都不觉得冷。
“侧妃这里可真宽敞,比我那宽敞许多,王爷果真爱重侧妃。”锦心一脸羡慕道。
林侧妃见锦心眼里的羡慕不似作假,顿时心里有些洋洋得意,哼了一声,“自然是你比不了的,我日后会住到更大的院子里。”
说着,林侧妃才意识到自己说漏的话,赶忙看向锦心,收了得意之色,转而变得疑惑,“锦心姐姐来这里不是单纯看我这屋子的摆设吧。”
“我是来宽慰侧妃的,您身份高贵,若非真心喜欢王爷,又岂会甘心在这委屈自己,我虽然和王妃出自一家,却也深知德不配位的道理。”
林侧妃到底年轻,听着锦心两句话,便认可了她的话,又得意起来,“你知道便好。”
“不过,我嫡姐素来是个不服输的人,生性好强,极为看重自己的地位,是不会甘心让位的,除非她死,否则,王爷也不会真的与她夫妻决裂,侧妃怕是只能屈居侧妃之位了。”
林侧妃不屑的哼笑一声,“事实无绝对,我要的东西,自然会得到手。”
“侧妃这话就安慰自己便罢了,她如今怀着孩子,不过稍稍身子不舒服,王爷还是会撇下去了那边,我也是看侧妃可怜,便来安慰你一番的,不曾想我多事了。”锦心叹气道。
林侧妃闻言,咬着牙,面色难看。
难道看着她顺利生下孩子,又和王爷和好吗?
那怎么行,她不会接受的。
锦心看了眼她手上的赤金手镯,这镯子实在精美,但上面是有暗格的,里头装了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锦心原是想用这手镯刺激一下林侧妃,但现在看来不用了,她这演戏的功夫还是比较稚嫩,根本隐藏不住自己眼睛里的不甘心。
这番话看来是起作用了。
“侧妃,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去休息了。”锦心笑道。
林侧妃皱眉,咬牙看着她,“你来这里,是奚落我吗?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们姐妹称心如意。”
锦心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锦心走远,林侧妃砸了桌子的东西,看向明霞,“江锦心是不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她是不是以为这后院还是江家的天下?”
明霞想安抚,可是又无法上前,林侧妃抓到什么就砸什么。
“不行,我一定要让江玉淑彻底不能翻身!”
今夜是个无眠之夜,外头热闹,王府也热闹,听着栖鸾院那边的动静不小,锦心好在是睡过了一会儿,还有精神头,打发莲蓉去打听消息。
一个时辰后,有了消息,孩子保住了。
似乎是因为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这才腹痛,险些就保不住孩子了。
好端端的,她怎么会乱吃东西?
锦心听着竟还觉得失望,但也实在是困极了,也只能去睡了。
正月里,许多官员上门走动,送礼,王爷忙着应酬,后院交由两位侧妃一同打理。
原本她是可以回府探亲的,但锦心懒得回去,不然江夫人肯定会抓着自己逼自己救江玉淑。
不过她往家中送了礼,那边回了信,一切都好,江夫人自从年夜宫宴回来的时候,竟发烧了几日,人也病恹恹的,加上自从安氏抬为姨娘后,江天诚便时常去了安氏那边,江夫人气性便也更大了,但似乎身子似乎便不大好了,时常感冒发烧的。
见状,她瘫坐软在地上,心里满是绝望。
王爷震怒,会怎么样对自己。
会杀了自己吗?
可是不杀,自己被他厌弃,自己的下场,又能好到哪儿去。
莲蓉听着动静,这才从梦中惊醒,她赶忙出来,扶起锦心,慌张问道,“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这话让锦心清醒过来,当即起身,气势汹汹的往屋里走来,秋玲已经俯跪在地上,等着锦心发落。
锦心一脚踢开秋玲,怒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秋玲抽泣着,红着眼,满脸泪,抬起头,“奴婢也是不得已,奴婢的家人在外头被挟持,奴婢每日被抓去毒打,若是不这么做,奴婢和家人都会死的。”
说着,她解开衣服,露出身上恐怖的伤痕,掐的,扣的,抽打的,还有香烟烫出来的疤痕。
“谁做的?”莲蓉震惊的上前,越扒开,看到的伤痕越多。
“是林侧妃,她让人抓住我的父母和哥哥,让我等王爷来的时候,当着王爷的面,拿出这碗避子汤,不然她就杀了我家人。”
这话莲蓉听懂了,也明白了锦心刚才为什么会在园子门口那样哭了。
“你昨晚给我喝的,也是安神汤是不是?”莲蓉声音很轻,也确定这个事。
秋玲只是哭,默认了。
不然她怎么能做这件事。
锦心认命的闭眼,这件事已然成定局,她怕是被王爷厌弃了。
莲蓉气的不行,当即就打了秋玲一巴掌,“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主子对你这么好,还给你钱送回家,你却这么报答的吗?”
秋玲呜呜的哭着,无言辩解。
锦心深叹口气,“起来吧,回你的屋子吧。”
秋玲一怔,抬眼,惊讶问道,“主子,你不处置我吗?”
锦心不说话,她有什么名目去处置秋玲,送避子汤还是陷害,有什么证据?难道自己要在这院子勒死秋玲吗?
况且,她知道自己陷害高云婉一事,逼急了,她是会去捅出来的。
秋玲闻言,欣喜站起,一脸感激道,“奴婢知错了,往后一定会尽心伺候主子,绝不再做出今日这样的错事来。”
锦心也不说话,任由秋玲这么欢喜的出去了。
莲蓉却一脸不甘心,道,“主子,你难道就轻飘飘的放过了她吗?她今日能做出这样的事,往后还会犯的。”
锦心何尝不知道,拿出手上的镯子,用针挑开暗格,便挑出了一个黑褐色的丸子,锦心捻起这个丸子,眼神变得冷漠。
“莲蓉,你找个机会,将这药找机会给她吃了吧。”锦心冷冷道。
莲蓉赶紧小心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由鹤顶红制成的药丸。”
后宅里,这东西难弄,她自然会随身准备点,就是为了解决一些麻烦,
锦心自然是不能容她的,既然她有这么多弱点被人利用,她解决不了那些弱点,那就解决她吧。
锦心以为,王爷离开后,会发落自己,但是等了一天,都没有发落的话传来。
但她私自服用避子汤惹怒王爷的事,还是传到了每个院落,每个人都震惊于她的行为,更是不能理解。
谁不知道王爷有多么期盼能有孩子,但也不是谁都能有这份福气的,王爷这些日子,就只宿在林侧妃和锦心这里的日子最多。
她们想求都求不来,锦心却做出这种事,更是让众人生气。
紧接着,锦心就被叫去了栖鸾院。
一进门,江玉淑便呵斥她跪下,锦心无言,也只能跪下。
“你好大的狗胆,你私自服用避子汤,你到底想干什么!”江玉淑怒问。
细想也知道,年纪上去了,为这个女儿又操碎了心,如今更是四处走动,加上丈夫素来不跟她一条心,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她这些年煎熬的心血,与那口气,早就撑不住了。
若是江玉淑被休妻下堂,她的长子婚事便受到影响,她如何不煎熬。
想到这个,锦心便回了一趟侯府,去见了安氏,交代了安氏一些事。
让她想法子,让江夫人缠绵病榻,别再兴风作浪了。
安氏自然是应下的,她现在手上也有了权力,为着女儿,她也是要帮一下的。
王爷这些日子忙活的很,还要出城拜见一些大师,有时候也会宿在城外,折腾着,便到了元宵。
照例自然是要入宫赴宴的,但锦心身子困乏,不怎么吐,却极为易困,不好奔波,林侧妃着了凉,也没有跟着入宫,睿王便让柳侧妃随行入宫了。
但回来的时候,睿王身上却带了伤,被刀伤了腹部,入府的时候,可是把满府的都惊动了。
柳侧妃带着睿王狼狈回到王府,还好陈御医在府上,得到及时救治。
所有人听见风声,全都赶去了清风台。
锦心也林侧妃都急急赶来,见到林侧妃整个人脸色惨白,似乎是被吓着了,整个人呆呆的,没什么反应。
林侧妃想进去看看,却被门口的护卫拦着,谁都不让进去。
“王爷说了,不让任何人进去,柳侧妃还是安心等候吧。”
“放肆,我是王爷的侧妃,有什么不能看的。”林侧妃吱哇乱叫着要冲进去。
但护卫神色冷漠,根本不买账,抬手便将人给推下来。
锦心见状,也是知道不能进去了。
她心里默念,求求老天可别让睿王出事才好,他若是有事,自己还指望什么啊。
柳侧妃整个人都是麻的,站了一会儿,人便倒下了。
锦心惊呼一声,赶紧叫人将她抬下去。
林侧妃这才停止了动作,看向这边,嗤了声,“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这就吓晕了,给你机会你都抓不住。”
柳侧妃头回入宫,一个商女有如此造化,能入天家重地,与众多贵人一同饮宴,也算她有福气了。
不过是见了点血,便吓成这样。
柳侧妃被抬走后,几位御医也入了王府,而分别去了两个房间,锦心抓着护卫询问才知道,高将军为了保护王爷,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比王爷伤得重多了。
锦心愣住了,高明耀为了保护王爷受伤,俩人功夫不错,竟然会被伤成这样,看来,这王爷是威胁到别人了。
等了许久,王爷这才放了人进去,林侧妃第一个冲进去。
陈侍妾此时站的远远的,神色纠结再三,本想上前跟锦心道歉,奈何乱哄哄的,她一直不得机会上前。
身后也是一帮通房和那些侍妾,之前联合陈侍妾一起为难锦心,哪知道她说复宠就复宠了。
锦心的院子她们都没敢去,听说害喜得厉害,王爷不许她们去打扰,之前在门口徘徊几回,都被莲蓉给挤兑走了。
陈侍妾实在是也怕锦心记恨,想法子整自己,这些日子,睡也不安稳,吃饭也害怕下毒。
如今见着锦心在这,她就想要锦心一个准话。
随即,她上前想说话,锦心早就注意到她了,懒得多看一眼,见她要过来,随即转身上了台阶,
见锦心不想多跟她说话,陈侍妾脸色垮下来,哭也不是,她身份不够,便被护卫拦在外边了。
下午,睿王回来了,不过一直和高将军在书房议事,天色黑了,高将军才走。
等晚上的时候,王爷果然去了高侧妃的婉月居。
几乎每次高将军一来,王爷都会去高侧妃的屋里,这已经见怪不怪了。
高将军在军中身负要职,威远伯爵府也是武将世家,本就握有兵权,睿王是寄养在皇后名下的皇子,但皇后却有嫡出的皇子,不过年仅八岁。
如今皇上年事已高,也有五十五岁,先皇后生离了嫡长子后血崩离世,如今的皇后是继后,睿王生母是已故的端妃,是在皇后扶为继后后归到皇后名下养大。
当朝皇上共有七子五女,嫡长子已经立为太子,不过较为平庸,孩子倒是生了一大堆,二皇子魏王,三皇子蜀王,四皇子便是睿王,成年皇子都是已经开府别住,并已经成亲。
而剩下的三位皇子一个十四岁,一个八岁,一个才三岁。
太子这几年做了不少荒唐事,皇上其实也动了废太子的心思,只是一直不舍得,念着先皇后的情分,还一直保着这个儿子。
剩下了三个王爷,在朝上也是十分有声望的,但各自都安分守己。
当然,不过都是表面上的而已。
睿王就肯定私下走动群臣,养了私兵。
高侧妃之所以敢这么跋扈,也都是因为她清楚自己家族对王爷有多大的助力。
就齐远侯府那点裙带关系,全是齐远侯夫人先前巴结太后才赐婚了这门亲事,否则,这正妃之位,就该是她高云婉的。
一番温存后,高侧妃搂着睿王,目光温柔的看着他,食指一点点勾勒他的五官,痴迷的看着这个男人。
睿王一把扣住她的手,睁眼,宠溺的看着她,“还不够累吗?”
“哪有王爷累啊,早上上朝,下午去军营,晚上更是忙得很。”她又娇嗔又阴阳怪气道。
睿王闻言,知道她在说刚抬举的侍妾,有些无奈的笑了,捏着她的脸,“吃醋了?”
她闻言,躺在他心口上,抱着他,噘着嘴,故作生气道,“王妃就是见不得你宠我,找了这么一个狐媚子勾着爷,她心思歹毒。”
“不许这么说王妃,本王对你终究是与他人不同,何必为了这点小事气着自己。”
高侧妃再任性,也知道收敛,不敢言语太过,触怒王爷的底线,只能嗯了一声。
小贱人,等她腾出时间来,再收拾她。
一早起的时候,高侧妃伺候他穿衣,目送王爷走出了院子,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床上,再睡一个回笼觉。
睿王出了南苑的时候,经过西苑的时候,忽然想起江锦心,她身上穿着不太合身的衣裳,昨日忙忘记了,今日正好想起来。
对心腹道,“找人裁制几身衣裳,送到梅香居,顺便让珠宝行给她送些首饰来,太素了。”
末了,又想起来这样不行,又改口道,“让人专门给高侧妃做几身衣裳,珠宝行也专门送一批首饰给她选,找几个嘴严实的婆子给梅香居照着式样送几件去就行了,别太招摇。”
心腹愣了愣,王爷这还是头次吩咐自己去做这些事情呢。
后院的事,不都是王妃在管吗。
但他不敢多问,照做便是了。
中午的时候,高侧妃便收到了东西,听说是王爷特意叫人给送来给高侧妃挑的,她差点就要满府去奔相走告王爷多么疼爱自己了。
而梅香居里,江锦心看着自己的这些东西,都是上等的好料子,颜色十分新鲜靓丽,花样和绣样都是当下最时兴的,几套首饰珠钗都是简约且不俗的。
“都是王爷叫你们送来的?”江锦心好奇问。
“是,王爷特地吩咐送来的。”婆子恭敬道。
江锦心摸着这些衣裳,心底满是欢喜,虽说自己不期待这些身外之物,可是被人惦记的感觉,谁又不喜欢呢。
“莲蓉,你来。”江锦心叫来莲蓉,低声在她耳边说几句,莲蓉点点头,进去了拿了一些碎银子。
江锦心将碎银子分到婆子们手里,尴尬道,“还请妈妈们不要见笑,这些碎钱就拿去喝个茶消遣一下。”
婆子们看着手里这些破碎的银子,加起来也就一顿肉的份量,这位小主子可真抠门。
但面上笑呵呵的,便离开了。
“主子其实不给她们也是可以的,给了反而嫌少,这些人,惯会见风使舵了。”莲蓉撇嘴道。
她无奈一笑,“也是我穷,这些钱都是我攒了许久的呢。”
莲蓉不说话了,这些天,她也看出来江锦心的处境了,每每从王妃院里回来,手指都有些血痂,即使清理了,也看得见指甲缝里血痕,她又不让自己去跟王爷告状。
连着几日,王爷都是在婉月居休息,可把高侧妃得意坏了,不过江锦心觉得轻松不少。
因为这样的话,王妃就不会第二天又找自己麻烦。
中午,江锦心正在亭子里喂鱼,看着这底下的肥硕的鲤鱼游着,不禁心生感慨,“这鱼活的可真自在,每日就等着喂,吃饱了就去玩了,做条鱼也是不错的。”
“可是整日就在这一方池子里,看不见外边的江河,不也是挺寂寞的吗?”莲蓉好奇问。
“我们不也是这样吗?被困在这一方院墙里,看不见外头的天空啊。”
她那天看那本游记,看着各地的风光描述,直感叹外边的世界竟然有这般多姿多彩,她若也能去见识这些山川河流该多好啊。
她还想再看那本游记呢。
“怎么?困在本王的这一方院墙,你觉得委屈了吗?”
睿王刚从外头回来,就看见听见她在这边感慨,便走了过来,正好听见她这番感慨。
江锦心见状,急忙站定身子,神色微微慌张,见到他走近了,这才福下身行礼,忙道,“是婢妾胡言乱语,还请王爷莫要生气。”
睿王站在她身前,看她这伏小做低的姿态,倒是心里松动了些。
又瞧着这一身衣裳,她穿着倒是让人眼前一亮,温声道,“抬起头来。”
她缓缓抬头,微微上妆的五官,媚眼中带着无辜,又有些惶然,十分臣服的姿态,这美艳且柔弱的样子,让男人看的呼吸一窒,这才几日不见,这丫头似乎又好看了些,发誓盘成妇人模样,倒有几分浓郁的风情。
这一身打扮,倒是很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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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不解,上前问道,“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柳侧妃空洞的眼神,这才缓缓聚焦,拉着锦心的手,差点就哭了出来,声音颤抖着,“太吓人了,王府的护卫,全都被杀了,我和王爷四处逃,我差点就被杀了。”
说着呜呜哭起来。
锦心看着柳侧妃这样,还挺担心的,忙安抚道,“没事了,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柳侧妃却不觉得心安,反而愧疚,还是哭,进去了这才注意到,一直伺候柳侧妃的银杏没在。
锦心有了不好的猜测,赶忙问道,“银杏呢?”
柳侧妃听到这话,更是哭得厉害了。
“她为了救我,被贼人一剑割喉,当时我亲眼看着她倒在我面前,她从小随我长大,这么年轻,就没了。”
难怪她会是这个反应,看着自己的丫鬟死在自己跟前,她无法救下,遭遇刺杀这样的经历,放在哪个深闺女子身上,都是十分惊险害怕的。
“姐姐别伤心了,王爷说,此事报了奉天府,定会抓到凶手的,王爷也会记着姐姐的好的。”
柳侧妃却是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嫌弃,但还是收敛起来,对锦心道,“让妹妹担心了,我没什么事,就是吓着了。”
锦心点点头,看她也不愿意跟自己倾诉什么,便也没有勉强继续安慰,缓了缓,继而道,“王爷说,打算让高侧妃搬出偏院,抬为庶妃。”
“王爷方才与你说的?”
果然,柳侧妃一听,立刻就激动起来,神色厉害了几分。
“王爷多少对高氏还是很在意的,如今算是等到了机会,有了借口让她出来了。”锦心语气伤感道。
“你答应了?”
“姐姐觉得我有资格说不答应吗?”锦心自嘲问。
“此事自然是不能同意,此人性情难驯,又强势,这不是放任毒瘤越长越大吗?”柳侧妃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锦心何尝不知道,就算放出来,柳侧妃也还在她之上的位份,可是自己还是个人微言轻的庶妃,高氏一旦出来,她的日子可比柳侧妃难过许多。
“妹妹可有打算?”柳侧妃看向锦心。
锦心摇了摇头,面色为难。
“王爷的意思是让我传达一声,等过些日子再公布,我如今也把话传到了,还得去林侧妃那边,就不打扰姐姐了。”
锦心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柳侧妃咬牙看着远走的身影,“说到底还是怕事,分明处处被打压,还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无能。”
锦心出来后,莲蓉赶紧上前扶着她走。
“你找人观察柳侧妃的动静看看,若是她有什么举动,你就来禀告我。”
莲蓉应下了。
柳侧妃要是行动了,自己推波助澜一下,直接把高氏的路给绝了,免得再生事端。
回到屋子里,锦心也实在是累惨了,打算睡下。
这些日子,总是觉得有些小腹刺痛,时常眩晕,每每站得久一点就整个人眼前发黑,身上又累得慌。
锦心无奈的又起身,身上难受得厉害,莲蓉看她脸色有些白,有些紧张,赶忙喊来秀嬷嬷,秀嬷嬷上前查看,她也会一些按摩,给锦心推拿了一下手,又按了按身上,锦心这才好了些。
一早起来,莲蓉见她醒来,便走到锦心身边,低声道,“昨夜凌晨的时候,侯府派人来传话,江夫人患了急症,暴毙了。”
锦心原本还有些睡眼惺忪,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下子睁开,看着莲蓉,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莲蓉又重复了一下。
锦心闻言笑了,“消息传到了栖鸾院没有?”
林侧妃还给厨房放言,不许给锦心提供新鲜饭菜,听到这里的时候,睿王一拳头捶在桌子上。
“本王是不是太惯着她了些,竟让她生出这么歹毒的心思来,饭菜也是她下的毒?”睿王冷声问。
“没查到,当时这饭菜经过的地方太多,摆放了一晚上的,实在不知道是什么人碰过,就那一盅鸡汤,是给王妃喝的,只是王妃没胃口,便赏了江庶妃,姐妹之间,应当不会如此吧?”心腹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但毕竟是血肉亲情,应当不会要下毒这么狠的。
睿王闻言,却哼了一声,“王妃最初,并不是想着给本王找一个妾室,而是一个暖床玩意儿,而今这玩意儿成了本王的宠妾,她自然也容不下了。”
他们这对夫妻,应当是比较了解对方的了,不过是碍于各种复杂的牵扯才成为夫妻。
如今锦心怀了孩子。
他不会再给机会,让她伤害锦心了。
而那一盅鸡汤送去的人,睿王当即便查到了,立即将人给抓到了清风台。
婆子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一脸紧张和害怕,面对首座上的男人,强势的威压,他的眼神如同嵌了寒冰,投射到自己身上,只觉得背脊和身上都冰凉刺骨。
“本王给你机会自己说,昨日给江庶妃送去的鸡汤里,是谁指使你下毒的。”睿王漠然的看着她,眼里没有感情和温度,却有些泯灭一切生命的冷然。
他杀的人也多,自然不在乎这样一个小人物的生命,常年浸染在这样的权势争夺里,自己杀的人和自己下令处置的人数不胜数,抬眼直视间,都能透出杀气来。
婆子哪里受得住睿王这样的威压凌迟,心里防线顿时崩塌,并不想被睿王拉出去杀了,急忙磕头,“是王妃叫老奴这么做的,这毒药也是王妃给老奴的。”
睿王自然是知道答案的,但这婆子说出来后,他还是不免动怒,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又问,“你还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
婆子一下子犹豫了,她是王妃安插在厨房的人,她从王妃入府后,先后也帮着做了不少事。
这些事,桩桩件件加起来,都是要命的。
她不敢说,要说江庶妃的事尚可有转圜之地,可是其他的事招了,自己绝对死路一条。
睿王也没什么耐心,轻轻抬手,半蹙起眉,让人带下去,先上刑再说。
他掌管刑部,这刑罚长达二十种,总有一种能让人崩溃认罪的,他还没见过哪个人能坚持受完二十种刑罚的。
院子里响起惨烈的哭喊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
等差不多了,她才被拖进来,手上血迹斑斑,她瑟缩绝望的抬眼,当即跪在地上,“王爷,老奴全说,老奴是从王妃入府那年便跟着她了,她每年给我三百两银子,让老奴安心办事。”
“都办了什么事?”
“高侧妃先前的孩子,是王妃让老奴在她的安胎药里,加了少许红花,一日加一些,便让高侧妃流产了,还有,杨庶妃的饭食里,王妃给让出给她专门做大鱼大肉,还加了些让人上瘾的药,时常想着吃东西,让杨庶妃越吃越肥硕。孩子也跟着胎大,难以生产。”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睿王听着,还是觉得可怕,他想过但不愿意想得这么恶毒,但没想到,现实比他想的还要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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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屋里的锦心看着陈大夫给自己看诊,没一会儿,便收了手,道,“贵人身子无碍,是个好生养的身子,若是想尽早有孕,可服用一些坐胎药,便可达成所愿。”
锦心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子没问题的,但她并不想陈大夫如实说这件事,便拿出一个十两的银锭子递到陈大夫手上。
“贵人这是何意啊?”陈大夫惊讶问。
“大夫你辛苦来一趟也不容易,这是给你买点茶喝的,你只要跟外边的夫人说,我这身子亏虚,虽然适宜生育,但需要调养些时日。”
陈大夫闻言,立刻会意,收起银锭子,笑道,“老朽明白了。”
这可是自己一个月的月银啊。
她心痛的想着,好在这陈大夫是个懂事的,这钱也没白花。
出去的时候,陈大夫照着锦心的要求说了这番话,还自己添了几句,嘱咐多多补身,自然好孕来。
江夫人客气将人送走了。
而后,江夫人虽有不悦,却还是让人给锦心带了一些上好的补品,嘱咐她定要好好补,尽早开怀生育。
只是安氏却极为担心的看着锦心,叹着气,“是我亏待了你,你头次来月事的时候,我没能察觉,还让你冬日里洗衣服,怕是伤着身子了,如今却这么子嗣艰难,唉。”
“我能生,母亲不必担心,只是想不想生而已。”锦心笑道。
安氏一愣,继而想到这是女儿自己有打算,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自己帮不上,便也不问了。
用完午膳,便回了王府。
锦心带着一堆的东西回去后,便让莲蓉找渠道,将这些补品全部拿出去兑现成现银了。
她不需要补身子,但需要补钱袋子,没钱都不好找人办事。
莲蓉是个机灵的,将那些上好的补品拿出去,换成了几十两银子回来,锦心瞬间不心疼给陈大夫那十两银子了。
入了冬,人也懒洋洋的,不想出去,只想在屋里暖和。
从林侧妃入府,也快有一个月了,王爷一直都宿在她那边,偶尔也来锦心这里,这府里,似乎就这两处热闹,其他地方,都是冷冷清清的。
但初一十五,必定要去栖鸾院。
这雪来的晚,都冬月初才下了第一场雪,但这场雪却下的很大,从屋里看外边,一大片一大片的往下坠落,没一会儿,院子就白茫茫的一片了。
她入府也有三个月了,明明才几个月,怎么这日子数着就像好些年了一般。
莲蓉和秋玲又去了内务处领了煤炭来,俩人有说有笑的讨论今晚吃什么,问了锦心一声,她这人对吃的不挑,厨房送什么,自己便吃什么。
锦心一直以为,饭菜一律是厨房做好,给各院子分发的,也是近日才知道,王妃以及侧妃是可以点菜的,但锦心得宠,她自然也是有说话权的。
这俩丫头讨论得正上头,柳侧妃忽然就冒着风雪赶来了。
雪都还没抖落干净,柳侧妃扯下披风,扔给下人,忧心忡忡的坐到了锦心的边上。
锦心好奇,问道,“柳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王爷去了偏院。”柳侧妃神色凝重道。
锦心闻言身子一顿,蹙眉,很是惊讶,“信息可真?”
“自然是真,高云婉在在偏院割腕自杀了。”
锦心更是不敢相信,高云婉那性子,好强好胜,自杀这种懦弱的事,根本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威远伯爵府的世子都来了,我瞧着,是要将她放出来了。”柳侧妃不甘心,满脸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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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婢妾谢过侧妃提醒。”锦心立刻顺着她的话。
柳侧妃一听,顿时有些心虚,故作不经意看了眼锦心,发现她并无其他反应,但又想到她这段时间对自己冷冷淡淡的,颇有疏离忌惮的意味,她立刻警醒几分。
外头的唇枪舌战,里头却气氛沉闷。
睿王显然没料到江玉淑竟然脱水瘦成皮包骨一样,看见她这样,睿王便想起往日夫妻情分来。
江玉淑对他确实尽职尽责,更是事事体贴,虽有龃龉,但夫妻俩到底没有在外头有过不合,她起码做到了睿王妃的职责。
江玉淑看见他来了,眼睛终于有了光,但已然没有力气再坐起来,只是咧着嘴,满#@足的笑了。
睿王走上前,站到了她跟前,叹口气,“你我夫妻一场,本王会给足你所有体面,你先前所说的事,本王会考虑。”
江玉淑的眼泪从眼角落下,撑着最后的力气,张口,“对……不……起。”
抢了他意中人的位置。
话音落,她视线投向虚空,微笑着,眼睛缓缓闭上,最终挂着微笑终世了。
王妃的丧事办的盛大体面,前来吊唁的人也十分之多,所有人都要去前院守灵,锦心不需要。
但她也是要每日去上炷香的,上完香便被赶回来,不许在灵前逗留。
按照规矩,在府中停七日,七日后便送灵下葬。
锦心站在王府的最高处,能看得见府外的送灵队伍,缓缓向城外出发。
心底竟然生出许多惆怅来。
二十岁而已,正是花样年华,熬在这府里,耗尽心血,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她这一生,什么都不值得。
自己呢,是不是也要走这样的路?
但锦心自问不会,她不是感情主导一切的人,江玉淑在乎睿王,执着于他的爱,可是睿王这样的人,他只在乎自己的霸业,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品,他发泄压力的工具。
或许有一段时间极为喜欢这个工具,但他十分清醒,不会对工具产生什么感情的。
锦心已经明白,不可交付感情,既然入了府,她便没有退路,只能走下去。
转身下楼,不再去想这个事。
三月末,锦心已经五个多月的身孕了,这肚子隆起,衣服穿得少了些,便看得见这圆滚凸起,但往身后看,完全看不出这是有孕的妇人。
按陈御医说的,她每日要走上一个时辰,最好走两个时辰,这样一来,生产的时候,便能顺利。
睿王之前找陈御医问过这胎是男是女,陈御医说有很大可能是男孩,睿王听了后,很是高兴。
对锦心也更为上心了。
而高氏还未被放出来,因为王妃刚离世不久,若是将人给放出来,还会惹得外边议论。
睿王目前形势大好,自然不愿意在小事上砸了名声,给两位王爷找到借口参自己。
而上次被刺杀一事,经历排查之后,证据全都指向蜀王,为此事,蜀王还被官员弹劾,参了好几本,最后将身边心腹推出来顶罪,心腹全都供认不讳,而皇上的态度不明,狠狠发落了之后,此事便算作是结束了。
随着入夏,皇上的身子似乎又好了许多。
但此时朝局风向变得诡异,不少官员纷纷表奏御前,要皇上尽快立储位,而人选自然是二皇子魏王。
魏王为人敦厚,素来和善,做事兢兢业业,加上长幼有序,是继闲王之后的皇子,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没有,这个消息是安夫人传进来给奴婢的,王府还没有正式收到丧信。”
锦心闻言,怕是安氏怕江夫人对自己不利,早早下手了。
江夫人折辱她们母女数年,该是她的报应。
“那就按找个人传了信儿给黄管家,黄管家肯定会告诉栖鸾院的,我们这个长姐知道生母暴毙,只怕是要伤心坏了。”
锦心漫不经心的穿着衣裳说道。
莲蓉办事素来牢靠,中午时分,黄管家便知道知道了侯府的丧信,黄管家请示了王爷后,便也去了栖鸾院报信儿。
江玉淑此时正静心养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怀胎艰难,痛苦难当,她也甘之如饴。
黄管家进来报信的时候,她还以为是王爷有什么指示,是想解了她的禁足呢,便让黄管家当众说。
“侯府来报,齐远侯夫人昨夜离世了。”黄管家道。
江玉淑闻言,神色愣了一下,缓缓站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问道,“谁离世了?”
黄管家还未来的及时回答,江玉淑脚下崴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屋内一片惊呼。
可是江玉淑却没有了反应,竟然是昏死过去。
没有出意外,江玉淑流产了。
她连醒都没有醒一下,孩子便没有了。
等她醒来得知这个消息,人就崩溃了,又确定了江夫人确实是离世了后,她更是激动得厉害,要起身出去。
可是王爷都没来看一下,更让江玉淑伤心绝望了。
她接连打发人出去请示王爷,打算回侯府见母亲最后一面。
睿王最终是答应了,便让人将江玉淑送上了马车。
而王爷却不允许锦心回去,因为她怀着孩子,子嗣不容有误,锦心也就被留在了王府里。
锦心的心底自然是不想回去给江夫人守孝,再则就是江玉淑,现在流产了,情绪不稳定,见着自己怀孕,绝对会明着暗着给自己找罪受,巴不得自己流产。
锦心可不想走上她这条路。
停灵七日,江玉淑便在那边守了七日,这才流产,本来就伤身,又伤心又坚持守灵,熬着身子坚持完七日,还没送葬呢,人立刻就不行了。
睿王自然也去了吊唁,陪着王妃守了一日后,伤口复发,便又被送回王府,如今王妃又骤然倒下,人也被送了回来。
本着人道主义,不管王妃做错什么,皇后派了人来问候,又叫了几位御医一同来看诊。
而后得出结果,王妃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
江玉淑此时躺在那,面容憔悴,院子里站满了女人,一个个装模作样的抹着泪,戏演的真些的,竟然放声出来,哎哎凄凄的说着王妃仁善,为何上天如此不公。
锦心看向身后那帮侍妾通房,陈庶妃也当真是哭的真,她入府来,未曾被王爷过多关注,自然不被其他女人所嫉妒,也就没有被江玉淑针对过,都是假施善意,买了这些底层女人的忠诚。
锦心看向柳侧妃,她眼里有畅快和解气,但也没有敢真的过于直接表现,假意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
林侧妃就更直接,站直了身子,一副倨傲得意的神色,似乎王妃的离世,就是为她腾位置。
锦心摇摇头,继续假扮一个妹妹的角色,伤心,沉默着。
此时,几位御医出来了。
王爷还在里头,翘儿出来,走到锦心跟前,“请三小姐同奴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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