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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荐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

晴天白鹭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是作者“晴天白鹭”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姜舒沈长泽,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长泽放下茶盏认真倾听。程锦初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道:“先消减府中不必要的开支节流,再买铺子做生意开源。”“可上京富商云集,各路生意皆已饱和,想要赚钱实属艰难。”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可行性不高。“我有办法。”程锦初狡黠一笑。......

主角:姜舒沈长泽   更新:2024-06-04 07: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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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推荐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沈长泽醒来时,只见两个孩子不见程锦初。询问后得知她去请教母亲了,便没有放在心上。

他初回上京,还有诸多事宜要忙,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去拜会族中叔伯耆老。

等他忙完回府夜色已深,两个孩子早已睡下,程锦初却还在秉烛算账。

“明日再算吧,别熬坏了眼睛。”沈长泽从她手中抽走账册。

程锦初神色郁沉的问他:“你可知侯府境况?”

沈长泽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可是库房空虚?”

岂止空虚,这偌大侯府分明就是一个空架子!

谁往这架子里钻,就得自己撑起这架子。而一旦撑上便不能松手,否则架子倒塌一损俱损,想跑也跑不了。

这哪是什么尊贵殊荣,分明是个烫手山芋。

听程锦初说完,沈长泽面色赧然:“我不知侯府已拮据至此。”

六年前他离京时,侯府尚有小半库蓄,难道是这几年……

次日出府前,沈长泽去寻了沈母,询问库蓄之事。

“与舒儿无关。”沈母叹道:“那点家产一半给清容做了嫁妆,一半给长淮做了聘礼。”

沈清容是沈长泽一母同胞的嫡妹,沈长淮是他庶弟。

侯府子嗣稀薄,这一辈就出了沈长泽和沈长淮两兄弟。

沈长淮虽是庶出,但打小争气,挑灯苦读考取了功名,前年受旨外放去了衡洲做父母官。

官虽不大,但吃皇家粮饷胜在牢靠,且晋升空间极大,前途不可估量。往后侯府和沈长泽都少不了他协助,是以沈母对他很是宽容。

“我知道了,锦初掌家一事还请母亲多协助。”沈长泽起身欲走。

沈母叫住他,有心无力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是将掌家权还给舒儿吧。”

“你给舒儿低个头,哄她几句,在她院中留宿……”

“母亲,给儿子留点脸面吧。”沈长泽神色难堪的走了。

沈母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低喃:“脸面不能当饭吃啊……”

姜舒喜静,但一墙之隔的揽云院整日传来孩子的吵闹声,扰的她心烦,想要出府透透气。

让楮玉去知会了沈母一声,姜舒戴着帷帽出门了。

上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荣,不会因为谁人不高兴便有所改变。

“夫人,前面是九香斋,可想吃莲子酥?”檀玉问。

车内出神的姜舒闻言忙道:“停车。”

马车停稳后,姜舒竟要亲自下车去买。

檀玉道:“夫人,奴婢去买就行了。”

侯门夫人不能抛头露面,若让人瞧见少不得要说闲话。

“好檀玉,我戴着帷帽呢。”她实在憋闷的厉害,想透透气。

檀玉无法,只得陪着她一同进了点心铺。

九香斋是上京颇有名气的糕点铺,因只卖九种糕点味道绝佳而闻名。

“两斤莲子酥,三斤桂花糕,再来一斤梅花香饼。”

“抱歉夫人,莲子酥卖完了。”掌柜赔着笑一脸歉意。

檀玉皱眉:“一点都没了吗?我家夫人这几日食欲不佳,就念这一口。”

“最后一斤让那位公子买走了,真没了。”掌柜指了指了指她们身后。

姜舒转身掀起帷帽一角,瞧见店堂小桌前坐了一大一小两位锦衣公子,小的那位不过六七岁的模样,正在往嘴里送莲子酥。

这两人她认识,是璟王郁峥和平西将军府的庄小公子。

两人皆是一身疏朗贵气,与这糕点铺格格不入。

姜舒看他们时,郁峥也抬头望了过来。

剑眉朗目,清隽非凡,一身靛蓝束腰锦袍上绣织金暗纹,尽显沉稳端方,即便坐着通身矜贵端肃之气也逼人的紧。

“打扰了。”自觉失礼,姜舒赶忙放下帷帽福身致歉,让檀玉买了旁的糕点离开。

“夫人且慢。”郁峥叫住她,声音冷冽如山中晨露。

姜舒不明所以:“公子有何指教?”

她没有点破郁峥的身份,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郁峥拿着半包莲子酥起身,克己复礼在三步外站定,神色从容道:“我外甥年幼,这一斤莲子酥吃下去非得积食不可,夫人可否帮他吃半斤?”

“这……”姜舒为难,这般说辞想要拒绝都没有理由。

“多谢公子相赠。”姜舒只能硬着头皮收下。

“夫人慢走。”郁峥勾唇,目送姜舒上了马车离去。

她依旧没有认出他,但他隔着帷帽也能认出她。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郁峥有些纳闷,都说女大十八变,难道男子也有十八变?

马车里,姜舒打开纸包,拈起一块莲子酥送至唇边轻咬一口。

“咯嚓——”酥脆的声音在口中炸开,令她不自觉的眯眸弯唇。

吃到了喜爱的莲子酥,姜舒郁结的心舒畅了许多。

果然,出府走走是对的。

“夫人,你认识那位公子?”檀玉一脸好奇。

姜舒摇头:“算不得认识,只是参宴时远远见过两次。”

“他是那家公子啊?”檀玉追问。

姜舒用食指轻戳她的脑袋打趣:“说出来吓死你。”

“才不会,奴婢跟着夫人什么贵人没见识过。”檀玉撅嘴不以为意。

“璟王。”

“咳咳咳……夫人你说什么?奴婢耳朵没听错吧!”檀玉惊的被自己口水呛到。

姜舒惬意的吃着莲子酥,笑看她表演变脸。

不怪檀玉如此惊讶,着实是璟王的身份过于贵重。

当今圣上共有七子,璟王乃贵妃所出排行第三,是最受宠的皇子,连太子都要礼让三分。

如此尊贵却出现在街边糕点铺,实在稀奇。

沈长泽忙了几日,终于清闲下来。

程锦初盘了多日账册,也理清了侯府内务。

这日晚间,程锦初同沈长泽道:“我细细盘算,库中银两加上圣上赏赐,以及我爹留给我的银票,堪堪也只能维持侯府半年开销,所以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得开源节流。”

“你有何打算?”沈长泽放下茶盏认真倾听。

程锦初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道:“先消减府中不必要的开支节流,再买铺子做生意开源。”

“可上京富商云集,各路生意皆已饱和,想要赚钱实属艰难。”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觉得可行性不高。

“我有办法。”程锦初狡黠一笑。


“如此也好,咱们夫人有花不完的银子,在哪儿都能过的舒坦滋润,没道理在这地方受气。”

钟越啃着胡萝卜道:“哪有那么容易。我瞧寻常百姓两口子过不下去了,休离都得脱层皮还不一定成功。”

就更遑论高门贵族了。

“那怎么办?”檀玉愁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夫人会有办法的,我们不给她添乱便行了。”楮玉坚信。

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午时,姜舒睡醒后起来用膳。

楮玉将沈长泽坠马一事告诉了她。

姜舒听后眉目舒展,多吃了小半碗饭。

楮玉见她如此便明白,她对沈长泽半分情意也无了。

饭后,姜舒让楮玉研磨,给姜父写了一封家书。

信中表明了她的打算,也解释了缘由。

“这封信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亲自跑一趟,一定要交到父亲或母亲手中。”

姜舒谨慎嘱咐。

“奴婢明白。”楮玉仔细收好信,转身去了。

睡了半日,姜舒下楼透气舒活筋骨,走到埋不白的桂花树下时,瞧见树下土堆前插了根胡萝卜。

谁干的?

姜舒上前蹲身,欲将胡萝卜拿掉,却发现胡萝卜上刻了字。

不白之墓。

她好像知道是谁干的了。

姜舒哑然失笑,杏眸染上湿润。

抬手抚摸着‘不白’两个字,回想起不白啃胡萝卜的模样,姜舒轻声道:“不白,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楮玉去了许久,傍晚时分才回来。

“夫人,这是老爷的回信。”楮玉从怀中拿出密封的信交给姜舒。

姜舒接过带着楮玉体温的信拆开,凝神细看。

姜父在信里说,后悔当初将她嫁入侯府,也痛恨侯府的欺瞒折辱。让姜舒不要顾虑,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姜府永远都是她的家。

姜舒眸眶微红,让楮玉端来烛台将信烧了。

侯府不是她的家,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抬眸看着窗外辽阔的天空,姜舒吩咐道:“从明日起暗中清点库房,将东西都收拾好,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

楮玉一怔,恭声应下。

姜舒的嫁妆物品极多,都存放在她的私库里,悄无声息的盘点收拾很要费些日子。

第五十六章 寿礼

自提和离之后,姜舒便不再管府中事。关了听竹楼的院门,谁也不理会。

沈清容因姜舒的警告忐忑不安了几日,见姜舒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听竹楼都不出后,她放宽了心,觉得姜舒不过是只唬人的纸老虎。

眼看寿宴临近,沈清容盘算着如何在寿宴上大放光彩。

八月初九,桂花飘香时,沈长淮回来了。

一身青衣,身姿笔挺,气宇轩昂。眉目与沈长泽有两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沈长泽是刚毅冷肃的将军,沈长淮是朗润正气的儒官。

当天的团圆宴摆在寿永堂,姜舒没有去。

沈长淮大惑不解:“大嫂怎么还没来?”

在沈长淮的印象里,姜舒明理守礼,从不会如此。

“她有些不适,不用等她。”沈长泽牵强解释。

沈老夫人岔开话题:“你怎的一个人回来,淑琴和月瑶呢?”

柳淑琴是沈长淮的生母,王月瑶是沈长淮的正妻,都随沈长淮在衡州生活。

沈长淮恭声道:“月瑶身子重了,不日便要临产,不敢远行。姨娘不放心她,留在衡州照顾。”

沈老夫人点头:“是该如此。”

一番寒暄后,众人开始用膳。

沈长淮看着沈长泽旁边的空位,以及众人的神色反应,总觉得姜舒没来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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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写的有点难,然后千万不要烂尾,不要磨磨唧唧的写什么手足相残,夫妻离间啥的,差不多来个大结局就行了?

郁和姜的感情线应该再丰富一点的。。感觉就是帮了几次忙又长的好看有地位就爱上了

第66章,女主与前男主和离。 第129章,女主与男主在一起。 第163章,男主和女主被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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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荣归

第2章 平妻

第3章 赔罪

作品试读


“娘。”见到姜母,姜舒起身相迎。

姜母拉着她的手问:“昨日同家中姐妹相处的可还好?”

自姜舒出嫁后,甚少回姜家,同姜家姐妹见面不多,感情疏离冷淡。

可如今姜舒归家,往后同她们见面的日子常有,总得习惯。

姜舒摇头道:“不太好,往后能不见便不见吧。”

“怎么了?可是她们说了什么惹恼你了?”姜母追问。

姜舒抿唇,同沈母说了姜芸给她牵线一事。

姜母听后气道:“她想得美!”

“你就为这事儿生气不想再见她们?”

姜舒道:“也不全是,主要是她们谈论的我都无甚兴趣,相处不来。”

姜母轻叹:“娘知道你眼界宽广,你不愿同她们相处娘也不逼你,重活一次不易,往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当真?”姜舒眼露期冀。

姜母见了眼皮一抖:“你想做什么?”

姜舒杏眸晶亮,一字一句道:“我想跟爹学经商。”

“这……这得去问你爹。”姜母做不了主。

姜母虽比寻常母亲开明通透,但毕竟是内宅妇人,不太能理解姜舒的想法。

在姜母看来,女子能觅得良人,安于后宅衣食无忧便是顶好的日子,就如她这般。

可显然,姜舒不这么认为。

“爹出门了吗?我现在就去问他。”姜舒迫不及待。

姜母道:“他昨日喝了不少酒,这会子刚起来。”

姜舒闻言眸光一亮,拉着姜母去寻姜父。

姜父方洗漱完准备用早饭,姜舒见了立即上前给姜父盛粥。

“女儿在家就是好啊。”姜父眼眶发热的感慨。

看着姜舒盛粥布菜的身影,姜父心头暖意融融。仿佛这六年只是一场梦,姜舒还是当年那个围在他们身边孝顺的乖女儿。

姜母没说话,默默的看着姜父往姜舒的坑里跳。

“爹,快吃吧,一会儿该冷了。”姜舒把吹到温度正好的粥放到姜父面前。

姜父接过,心情愉悦的吃了起来。

耐心等着姜父吃完,姜舒才斟酌道:“爹,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什么事?”姜父不以为意。

姜舒郑重道:“我想跟您学经商。”

“啥?”姜父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了姜舒和姜母一眼。

“我想跟您学经商。”姜舒重复。

姜父皱眉:“女儿家不能抛头露面,学什么经商。”

经商可不是在后宅指点就行,得时常出去巡铺考量,观察时事。

“我可以扮成男子,这样就方便出门了。”姜舒早有打算。

姜父瞪大双目,看向姜母道:“她这是魔怔了还是发烧了,赶紧找大夫看看。”

姜母轻咳道:“舒儿她好的很,就是想学经商。”

“女儿家经什么商?在家享清福不好吗?”姜父大为不解。

经商并不是件好玩儿的事,不仅要与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出远门跑商更风餐露宿危机四伏,并不适合姜舒这样的女儿家。

“姜家产业众多,阿弟年纪又小,爹一个人经营太辛苦了,我想为爹分担分担。”姜舒诚孝道。

姜父心下感动,叹道:“经商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姜舒明白姜父的心思,于是提议道:“我跟爹学三个月,若三个月后我没有经商之能,我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你就不怕抛头露面坏了声誉往后无人敢娶?”姜父隐有担忧。

姜舒一脸正色道:“若真是如此,那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嫁。”

六年时间足够让姜舒明白,温顺规矩并不能换得尊重和怜惜,不如坦然做自己。

姜父沉默良久,觉得姜舒说的似乎有理,犹疑着同意了三月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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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的药,苦的她想死。

姜舒不为所动,一脸真诚道:“掌家并非儿戏,换来换去惹人笑话,祖母莫要再提。”

“我是为你好,不识抬举!”被驳了面子的沈老夫人很不快。

掌家主母掌家主母,只有掌了家才是主母,才能抬的起头挺得起腰。

然姜舒油盐不进,似是毫不在意。让徐令仪很疑惑。

直到她回了菘蓝苑,从下人口中得知了掌家内情,方才明白。

“难怪夫人不肯掌家,外面的传言竟是真的。”徐令仪惊诧哂笑。

这几年京中都传靖安侯府是为了钱财,才纡尊降贵娶了商贾之女。

这看似光鲜尊荣的侯府,竟是个绣花枕头。

徐令仪有些迷茫,不知自己赌对赌错。

但木已成舟,后悔也没了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为了感谢姜舒,徐令仪绣了一把团扇,亲自送去听竹楼。

“夫人,徐姨娘来了。”檀玉通禀。

姜舒并不意外:“让她上来吧。”

徐令仪踩着楼梯而上,仔细盯着脚下不敢四处乱瞟。

饶是早有准备,一进屋却还是被屋里的精奢震惊到了。

难怪侯府不惜受人非议也要迎娶姜舒,这富贵当真是迷人眼啊。

“妾身见过夫人。”徐令仪收起心思,恭敬行礼。

姜舒在焚香,动作优雅不急不徐,专注的模样很是迷人。

“坐吧,我很快就好。”姜舒示意她等一会儿。

徐令仪依言坐下,安静的看着姜舒焚香。

终于做完最后一步,姜舒盖上香炉盖,用檀玉端来的水净手擦干,方才与徐令仪说话。

“夫人的恩情妾身没齿难忘,然妾身身薄无以为报,只能亲绣一把团扇聊表心意,望夫人莫要嫌弃。”

徐令仪紧张的递上团扇,生怕姜舒瞧不上眼。

她已选了最好的丝绸,精心绣了一朵牡丹。但与姜舒屋里的东西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夏日来临,你这扇子送的可真及时。”姜舒接过就轻摇了起来。

见状,徐令仪松了口气。

不嫌弃就好。

“楮玉。”

姜舒唤了一声,楮玉从妆台捧来一只锦盒打开。

一只莹润透通的翡翠玉镯静静的躺在里面。

姜舒取出玉镯,执起徐令仪的手,套到了她手腕上。

徐令仪是个识货的,一眼便瞧出镯子贵重不凡,忐忑道:“夫人,这太贵重了,妾身不能收。”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安心收着吧。”姜舒拍拍她的手背,笑容温和。

徐令仪只觉手腕发烫,又按捺不住欣喜。

女子都爱珠宝首饰,她也不例外。

“侯爷对你可还满意?”姜舒问。

徐令仪愣了一下,羞赧道:“应当是满意的。”

“那就好。你既入了府,就好好侍候侯爷,早日生下一儿半女也好有个倚仗。”姜舒一脸坦然,半丝嫉妒也无。

第二十一章 失约

徐令仪懵了,猜不透姜舒的心思。

但有一点她明白,程锦初憎恶她,她只能站在姜舒这边。

思虑良久,徐令仪道:“夫人大度良善,品性高贵。日后妾身若有了孩子,定放到夫人身边教养。”

姜舒听的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徐令仪是在向她表忠心。

杏眸闪了闪,姜舒故意逗她:“把孩子给我教养,你舍得?”

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更没有那个母亲舍得让孩子在他人膝下承欢。

徐令仪这是在证明她的诚意。

“舍得。”徐令仪一脸真诚道:“妾身自己便是庶出,所以明白庶出的命运。若妾身的孩子能放到夫人身边教养,是他的福份。”


可他只是庶子,又搬出了侯府,府中事不便过问。

与此同时,听竹楼里。

楮玉抱着一只两尺长的锦盒,同姜舒道:“夫人定做的玉观音送来了。”

姜舒打开取出细细欣赏了一番,十分满意。

“收起来吧,回头送给长公主。”

“这不是给老夫人备的寿礼吗?”

“观音慈眉善目,大慈大悲,不适合老夫人。”姜舒嘲讽。

楮玉懵了:“过几日便老夫人寿宴,不送礼吗?”

虽说姜舒打定了主意离开,但毕竟还未和离,她还是侯府夫人,什么都不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恐引人诟病。

楮玉能想到的,姜舒自然也能想到,于是她道:“送,自然要送。”

“那送什么?”楮玉问。

杏眸瞥见屋中屏风,姜舒忽然有了主意:“去拿几张五六尺长的宣纸来。”

“夫人要这么多宣纸做什么?”楮玉费解。

姜舒勾唇:“拿来你就知道了,快去。”

她不仅要送礼,还要送份孝感动天的大礼,保管让人挑不出刺来。

至于沈老夫人喜不喜欢,那就不好说了。

楮玉的动作很快,不多时便拿来了姜舒要的宣纸。

姜舒把纸铺在书案,让楮玉研墨。

楮玉依言照做,看姜舒润笔沾墨,在纸上写字。

一个寿字,两个寿字……每个寿字形状大小都不一样。

写完一张纸,姜舒写累了,让楮玉收起来明天再写。

翌日吃过早饭,姜舒提笔继续。

这些寿字各不相同,写起来极为麻烦缓慢。但一想到沈老夫人收到寿礼时的表情,姜舒便干劲十足。

花了将近两日功夫,姜舒终于写完,揉着手腕吩咐楮玉:“拿去用桃木做成屏风,仔细些别弄破了。”

“做成屏风?”楮玉讶异。

姜舒颔首轻笑道:“对,做成百寿图屏风,给老夫人做寿礼。”

楮玉微愣,随后了然,笑着去了。

侯府空虚,沈老夫人最喜爱贵重之物,对字画文墨一窍不通毫无兴趣。

更何况这百寿图是姜舒所写,毫无价值。

但姜舒要的就是毫无价值。

八月十三,姜舒让楮玉给陆鸣珂送了一封信。

一封四年前沈清容写给心慕之人,却被退回来的信。

这封信姜舒收藏多年,本是为了帮沈清容遮掩保守秘密,却不想成了对付沈清容的利器。

陆鸣珂看到信里的内容后面色巨变,心中气怒交加。

他知道姜舒不怀好意,但信上的笔迹的确是沈清容的。

这封信,是沈清容写给爱慕之人的情信。

“你家夫人此时拿出这封信,意欲何为?”陆鸣珂警惕问。

楮玉按姜舒的话道:“夫人说是为了还陆公子的人情,也叫陆公子看清枕边人。”

“什么意思?”陆鸣珂拧眉。

这封信是几年前所写,现如今沈清容已嫁他为妻,过去的事已然过去,还需看清什么?

“明日寿宴,陆公子多留心便能寻到答案。”

陆鸣珂听后心中大震。

姜舒的意思是,明日寿宴沈清容会与信中之人私会?

想到此,陆鸣珂握紧双拳,面色阴郁。

他可以不计较沈清容曾喜欢过别的男人,但绝不能容忍沈清容如今还与那人不清不楚!

八月十四,沈老夫人寿辰,侯府大宴。

姜舒踏出听竹楼,沈长淮终于见到了她。

“大嫂。”沈长淮恭敬见礼。

当年姜舒嫁入侯府时,沈长淮还在苦读,受姜舒供养三年后才考取功名。

而后沈长淮娶妻,聘礼宴席也都是由姜舒出资操办。这份恩情,沈长淮一直铭记于心,对姜舒十分敬重。


“这些桌椅杯盘,也全都搬走。”姜宁指挥道。

姜舒扶额:“有这个必要吗?”

“有!拿回去赏给下人,也绝不便宜他们。”姜宁神情激愤。

姜舒知道他是在为她出气抱不平,便也不再阻拦,由着他去。

“姑娘,二公子来了。”楮玉轻声道。

姜舒怔了怔,下楼去见了沈长淮。

“大嫂。”沈长淮躬身见礼。

姜舒福身还礼道:“我已与你大哥和离,不可再如此唤。”

“你们当真和离了?”沈长淮难以置信。

姜舒笑道:“东西都搬了许多了,还能有假。”

沈长淮目光黯淡下去,遗憾不舍道:“真是可惜,我还欠着你的恩情未还。”

做为兄弟,沈长淮为兄长失去这般好的正妻感到惋惜。做为小叔,他为失去这般好的长嫂感到难过。

可遗憾的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来送别一程。

“前尘往事化云烟,不必记挂于心,珍重。”姜舒欠身告别。

沈长淮知事已成定局,姜舒离开侯府会过的更好,便不再多言,拱手道别:“望姜姑娘一生顺遂,平安无忧。”

“多谢。”姜舒笑着回礼,目送沈长淮离去。

当年嫁入侯府时,姜舒带来的嫁妆极为丰厚,加上她这些年置办的物品,挤挤攘攘装满了十五辆马车还不够,运回姜家后又调了十几辆马车来。

终于,最后一车东西装好,姜舒同姜宁带着楮玉檀玉,钟越方医女,大摇大摆的离开。

听竹楼其余婢女看着他们的背影,恋恋不舍的哭红了眼。

若非身契在侯府,她们也想跟着走。可身不由己,命不由人。

“站住,谁许你们搬侯府东西了。”沈清容跳出来拦在门口。

姜舒还未反应,姜宁便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商贾之子辱骂侯府小姐,你好大的胆子。”

沈清容瞪着侯府下人怒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拿下杖责。”

“这……”一众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着没动。

沈清容气疯了,指着下人鼻子一通怒骂,威胁他们不动手就要重罚他们。

下人被迫无奈,只能去捉拿姜宁。

沈清容露出得意之色:“贱民,敢骂我,让你知道厉害。”

姜舒上前一步挡在姜宁跟前,俏脸生寒道:“你若敢动姜宁一根头发,我必上告让你将嫁妆悉数奉还,少一文都不行。”

沈清容哼了一声无耻道:“谁能证明我的嫁妆是你给的?有证据吗?”

“沈清容,脸是个好东西,我劝你还是要一点。”姜舒轻蔑讥讽。

沈清容恼羞成怒,涨红了脸道:“偷盗侯府财物,把他们一起拿下。”

“你敢!”姜舒眸光冰冷。

“哼,这里是侯府,我说了算。”沈清容张狂跋扈惯了,根本没把姜舒放在眼里。

以前姜舒顶着侯夫人和她大嫂的名头,她还有几分忌惮。现如今姜舒只是一介平民,商户之女,还不任她拿捏。

侯府下人慑于沈清容淫@威,不敢不从。

“阿姐,我保护你。”姜宁忽然上前把姜舒护在身后。

楮玉几人也挡在他们面前。

姜舒从怀中取中和离书,展开道:“沈清容,你可看清楚了,这是圣上玉印。你说我偷盗侯府财物,可是在质疑圣上。”

自古女子嫁妆皆归女子私有,若和离休弃,嫁妆可悉数带走,与夫家无关。

沈清容污蔑她偷盗,岂非说圣上昏聩纵容。

“你,你怎么会有圣上玉印!”沈清容惊愕的睁大眼,生怕自己看错了。

她再胆大妄为,也不敢与皇帝叫板,那不是找死吗!

第六十七章 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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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柱心中一咯噔,暗道不好,哆嗦着捡起地上的纸张查看。

待看清纸上的内容后,他惊慌失措的磕头喊冤:“侯爷明查,小人冤枉。”

第三十六章 冤屈

此等龌龊禽兽竟还有脸喊冤?

姜舒被赵德柱的无耻气笑了,冷声道:“你既觉得冤枉,那便将此事交由有司衙门审理,让他们来查个彻底,查个明白。”

赵德柱心中大骇,下意识抬头。

没了屏风的遮挡,赵德柱一抬眼就看到了姜舒。

一袭青玉色羽纱裙的姜舒端坐于上首,眉目如画明艳又高贵,似九天仙女下凡尘。

庄上的村姑农妇与姜舒相比,犹如尘泥与高云。

赵德柱看呆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

“混账!”见赵德柱盯着姜舒不眨眼,沈长泽怒火中烧,重重一脚踹在赵德柱胸口。

赵德柱被踹翻,心惊胆颤的回神,顿觉胸口巨痛。

但他不敢喊疼,顶着冷汗重新跪好求饶:“侯爷恕罪,小人无心冒犯。”

暴怒的沈长泽不想再听他狡辩,厉声道:“赵德柱欺压庄户,欺男霸女,色胆包天,犯下种种恶行罪无可恕。现废除他庄管身份,押交有司衙门秉公审理。”

厅外的人听到沈长泽的话,皆是浑身一震,面露喜色。

赵德柱此人实在过恶,庄上众人都瞧他不惯,却又无可奈何,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侯爷,小人冤枉,都是贱民们胡编乱造当不得真。”不见棺材不掉泪,赵德柱仍在喊冤。

“霍冲!”沈长泽朝厅外高喊。

霍冲应声而入,身后跟着一畏缩妇人带着个三四岁的女童。

“爹。”女童跟在妇人身后,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赵德柱回头,看到妇人和女童后大惊:“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快回去。”

“是本侯请她们来的。”

沈长泽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睨着赵德柱鄙薄道:“你不是口口声声喊冤吗?本侯为了不冤枉你,特意寻了人证物证,你可还觉得冤?”

赵德柱满目惊恐,回头看着妇人和女童,眼神凶狠的低声警告:“侯爷夫人面前不要乱说话。”

妇人被他吓的身子一抖,害怕的攥着衣角,紧咬着唇不敢开腔。

“霍冲。”沈长泽喊了一声。

霍冲会意,上前押起赵德柱,将他拖出了大厅。

“侯爷,不要听她胡说,小人对侯府忠心耿耿……”赵德柱不死心的嚷嚷。

霍冲恶心透了他,脱下他的鞋子硬塞进他嘴里,堵上了他的嘴。

赵德柱还想反抗,檀玉赶忙递上绳子,霍冲三下五除二将他捆了个结实。

圆滚滚的赵德柱倒在地上,涨红了脸垂死挣扎,像极了待宰的猪。

“有什么冤屈,现在你可以大胆说了。”姜舒柔声开口。

妇人拉着女童颤巍巍的跪地行礼:“民妇王翠,见过侯爷,夫人。”

沈长泽回到上首坐定,沉声道:“今日本侯为你做主,你什么都不用怕。”

王翠被折辱多年生不如死,现下终于有机会申冤,她鼻子一酸,抹起了眼泪泣不成声。

姜舒和沈长泽耐心等着,没有责怪催促。

待情绪稳定后,王翠红着眼痛声说出了五年前她被强娶一事。

“赵德柱他就是个禽兽!我生病有孕都不肯放过我,我难产生下小桃,他嫌弃是个女娃,月子都没坐完就糟蹋我,导致我伤了身子无法再有身孕。”

“他见我不能再生孩子,就让我当牛做马的侍候他,半点不顺心就对我和小桃非打既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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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初瞧见了,试探道:“妹妹想要做什么?”

沈清容摸着肚子道:“自然是加菜了。”

程锦初闻言眉梢微挑,心情甚好。

沈长泽要是知道她养的兔子被吃了,一定会难过吧?

可一只兔子而已,她便是难过又能如何呢?

想到沈长泽痛苦伤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的模样,程锦初期待不已。

被三个小孩加一条狗玩弄,不白惊恐交加,拼命的扯着绳子想要逃跑。

可绳子拴的太紧,它根本挣不脱。

“兔兔。”陆星远不懂不白的害怕痛苦,仍旧不停的逗弄它。

雪球也在一旁跳来跳去的吠叫吓唬。

“汪汪,汪汪……”

不白受了惊,张嘴咬了陆星远的手。

“哇……”被咬伤的陆星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婢女赶忙上前查看,将陆星远抱回凉亭。

“夫人,少爷的手被咬伤了。”

“什么?快让我瞧瞧。”沈清容心疼的捧起陆星远的手,温声哄慰。

陆星远白嫩的小手被咬出了血,疼的他嚎哭不停。

沈清容气炸了,命婢女将陆星远抱回华清院,请方医女看伤。

“小畜生,敢咬伤我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沈清容恶狠狠的瞪着不白,起身走了过去。

程锦初察觉到不妙,吩咐秋霜和银环将晏阳晏欢带回凉亭。

母子三人坐在凉亭里,看沈清容对不白又踢又踹。

不白惊恐至极,却又被绳子栓着无法逃脱,绝望无助的嘶叫。

“娘。”晏欢从未见过虐打动物的场面,害怕的躲进程锦初怀里。

程锦初抱着晏欢,让晏欢将脑袋埋在她怀里,轻抚着晏欢的背安抚。

想到一旁的晏阳,程锦初欲让秋霜挡住他的视线,却见晏阳目光直直的盯着,眼中不见一丝害怕。

罢了,男儿当勇敢坚毅,就当练胆了。

踢打累了,沈清容轻喘着气教唆雪球道:“雪球,去,咬死它!”

沈清容下脚极重,不白的嘴边已经溢出了血,血腥味儿刺激起狗的捕猎本能,兴奋的扑了上去。

不多时,不白就断了气,软绵绵的像块破抹布一样,被雪球咬着甩来甩去。

“雪球真乖。”沈清容狞笑着夸赞,心中很是舒爽。

“来人,把这畜生送去厨房,收拾了给雪球加餐。”

原本沈清容是打算自己吃了解气的,可如今不白是被雪球咬死的,她有些嫌弃,便赏给了雪球。

秋霜和银环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不忍。

她们如今虽是程锦初的婢女,但却唤了沈长泽六年夫人。

若有的选,她们必然愿意跟随沈长泽。

只可惜命不由人,她们别无选择。

沈长泽午睡后醒来,下楼透气时习惯性的拿了胡萝卜喂不白。

“不白,快来吃胡萝卜了。”

“不白,不白……”

沈长泽一连唤了几声,都没有见到不白的身影,拿着胡萝卜在院子里寻找。

楮玉和钟越听到动静,也帮着一同呼唤找寻。

“奇怪,往常不白都是躲在草丛或树底下,一叫就出来了,今儿躲哪儿去了。”楮玉纳闷不已。

三人将院子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不白。

屋内养伤的檀玉听到她们的话,拄着拐杖跳了出来:“不白不见了?”

“估计跑出去了,我晌午就没瞧着,还以为它躲哪里睡大觉,现在看来它怕是上午就不见了。”钟越托着下巴推测。

近日院中下人都去忙寿宴了,无人看守,不白跑出去了也没人知道。

沈长泽听完秀眉紧拧:“我们分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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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正要发作,陆鸣珂忽然起身道:“我去请大嫂。”

“这……这怎么行。姑爷你是贵客,那有客请主的道理。”沈母大为震惊,羞愧不已。

陆鸣珂神色从容道:“正因为我是客人,大嫂才不好驳我脸面。”

众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

如今侯府能在姜舒面前存有脸面的人,怕也只有陆鸣珂了。

第五十四章 逼迫

姜舒让楮玉去厨院找回了不白的毛皮,亲自挖坑埋在了不白平日爱蹲的树下。

埋葬好不白,姜舒净手时听到楮玉禀报。

“夫人,陆公子来了。”

姜舒诧异:“他来做什么?”

“陆公子说请夫人去寿永堂用膳。”

姜舒不愿去,可冲着那一巴掌,她也得给陆鸣珂几分情面。

秀眉微微拢了拢,姜舒随意换了身衣服,缓步下楼。

“大嫂。”等候的陆鸣珂拱手见礼,没有丝毫不耐。

姜舒欠身回礼,态度冷淡:“陆公子请。”

陆鸣珂并不计较,能请动姜舒便已心满意足。

寿永堂里气氛沉抑,连两岁的陆星远也察觉到氛围不对,安静本分的坐着。

“姑爷和夫人来了。”婢女进屋通报。

沈老夫人等人闻声望向门口,瞧见姜舒同陆鸣珂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舒儿来了,快坐,菜都要凉了。”沈母强挤出笑容招呼。

姜舒走到沈长泽右边的空位坐下,陆鸣珂也坐到沈清容身旁。

沈老夫人满脸不悦,压着怒火道:“用膳。”

众人拿起银筷,默默用膳。

等了这许久,桌上的菜已有些冷了。大家都无甚胃口,象征性的吃了几口。

陆鸣珂吩咐婢女,将三个孩子带了下去。

“大嫂,今日之事是清容不对,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陆鸣珂打破沉寂,给沈清容递了个眼色。

姜舒闻言搁下筷子,杏眸凉凉的看着沈清容,好整以暇的等着。

沈清容不情不愿的起身,敷衍虚伪道:“我错了,对不住,请大嫂原谅。”

沈老夫人等人看向姜舒,等着她表态,将这事揭过。

迎着他们期盼的目光,姜舒樱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我不原谅。”

什么?

沈老夫人怀疑自己老耳昏聩听错了。

可看沈母几人满脸错愕,沈老夫人便明白,她没有听错。

被当众驳面的沈清容,羞愤的瞪着姜舒:“你不要不识好歹。”

她肯纡尊降贵给她道歉,已是天大抬举,她竟敢拒绝。

她凭什么拒绝!

沈清容感觉受到了莫大屈辱,欲发疯时被陆鸣珂制止。

“大嫂,你要如何才肯原谅?只要我们能做到,绝不推辞。”陆鸣珂诚心相问。

姜舒讥诮道:“一命偿一命,先把雪球杀了以示诚意。”

杀了雪球,也只是抵不白的命。至于沈清容虐打不白的账,另算!

“这……”陆鸣珂为难的看向沈母。

雪球是沈母养的,他不好擅自作主。

沈母一脸哀戚:“舒儿,你的兔子已经死了,杀了雪球也无济于事。能不能放过它,毕竟也是一条性命。”

“母亲的狗命是命,我的兔子便不是吗?”姜舒反唇讥问。

沈母哑然,语气哀伤道:“可雪球陪我多年,感情甚深你也知晓。若没了它,往后我可怎么过。”

“那母亲可想过,没了不白我怎么过?”

“还是母亲觉得我养不白的时间不长,便没有你对雪球的感情深厚?”姜舒冷声诘问。

沈母张了张嘴,答不上来。

见沈母被刁难,沈长泽出面解围道:“你若喜欢兔子,我再寻只一样的给你可行?”

“侯爷怎么不问问母亲,杀了雪球再寻只一样的给她可行?”姜舒语气冰寒,看都懒得看沈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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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思忖道:“加上侯府先前的祖业,共有一千多亩田地山林。往年大都荒置着,只随意种了些瓜果作物,并未精心打理过。”

“如今侯府有了酒坊,需要源源不断的粮食花果酿酒,不如将这些田地山林都利用起来。良田种上粮食,薄瘠的土地山林种上花果。如此一来最多两三年,酿酒原料便能自给自足。”

妙啊!

既避免了田地荒废,又解决了酿酒原料,一举两得。

沈长泽两眼放光的看着姜舒,如看一件稀世珍宝。

姜舒被他盯的毛骨悚然,颦眉道:“侯爷可是觉得不妥?”

“没有,很妥。”沈长泽伸手轻抚她发顶,为有她这样的夫人感到与有荣焉,幸甚至哉。

“此事至关重要,侯爷定要派遣得力之人去做,最好亲自去走一遭。”姜舒提醒。

京中达官贵族,大多置有田地山林。然显贵之家从不在意田中所出的微薄之利,一般都是租给当地佃户或闲置,侯府亦是如此。

多年未管,突然想要精心打理,大肆兴耕,怕是有些艰难。

但这世上本也没那么多易事,艰难才是事之常理。

沈长泽也明白这个道理,慎重道:“等忙完手中事务,我同圣上告假几日亲去一遭。但府中人事庶务夫人比我清楚,还得有劳夫人协助。”

姜舒没有答应。

沈长泽有些慌。

“夫人可是不愿?”

他近日央求她帮了太多,实在有些没脸。

然姜舒每一件事都处理得当,又让沈长泽无比依赖,不想放过她。

姜舒眨了眨眼,道:“现如今侯府是锦夫人掌家,母亲代理庶务,我不好越俎代庖。”

沈长泽揣摩道:“夫人的意思是,要重掌侯府?”

也不是不行。

“侯爷误会了。”姜舒失笑摇头。

“这样吧,侯爷若实在要我帮忙,我将合适之人的名字写出来,侯爷同母亲去安排便成。”

田庄远离上京,僻远清苦,没人愿意去,她才不做这招人恨的恶人。

沈长泽从未处理过庶务,自然不懂其中弯绕,未作他想答应了下来。

两人说话间,檀玉进来道:“侯爷,夫人,晚膳摆好了。”

姜舒起身,同沈长泽一道用晚膳。

解决了烦忧之事,又消耗了诸多体力,沈长泽胃口大开,吃了两碗饭。

姜舒看的惊奇。

饭后,檀玉送上漱口茶水。

沈长泽漱完起身,道:“你身体不适便多休息,我就不扰你了。”

姜舒奇道:“侯爷怎知我不适?”

难道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还是他的心思细腻到如此程度?

“令仪特意提醒我的,怕我扰你休息。”沈长泽如实道。

令仪?

听他这口吻,想必对徐令仪十分属意了。

姜舒似笑非笑道:“徐姨娘当真是个可心人儿,有她侍候,侯爷舒心不少。”

沈长泽颔首,语带感慨:“说来都要感谢夫人。”

姜舒笑不达眼底:“都是侯爷自己的福分。”

沈长泽满面春风,离开时脚步轻快身影恣意,无不透露出他的愉悦心情。

“吃完就走,侯爷是来蹭饭的吗。”檀玉小声嘀咕。

姜舒被她逗乐,轻笑着唤来楮玉。

“夫人有何吩咐?”楮玉问。

姜舒看着手中的团扇道:“去查查徐姨娘的过往,越仔细越好。”

徐令仪如此关心她,她自然也要关怀关怀她。

第三十二章 手段

打揽云院过时,沈长泽迟疑了一瞬,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近来程锦初似是懂事了,不再吵闹责问,温顺的过分,反倒让沈长泽心里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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