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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晴孤零零的站在黑夜中,望着那猩红的车尾灯,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回。那里还是她的家吗?时间跳到零点,手机也突然响起。接起,就听男人声音传来:“怎么还没回来?”顾南晴迎着冷风,不答反问:“你今天为什么要带她来?”“都是一个学校的,怎么了?”他语气太过理直气壮,顾南晴却没办法维持冷静。
主角:顾南晴宋博言 更新:2022-09-11 08: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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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南晴宋博言的其他类型小说《顾南晴宋博言小说》,由网络作家“顾南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南晴孤零零的站在黑夜中,望着那猩红的车尾灯,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回。那里还是她的家吗?时间跳到零点,手机也突然响起。接起,就听男人声音传来:“怎么还没回来?”顾南晴迎着冷风,不答反问:“你今天为什么要带她来?”“都是一个学校的,怎么了?”他语气太过理直气壮,顾南晴却没办法维持冷静。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她摘下婚戒,计分板清零。
果断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消失了!这一消失就是三年。
当两人再次见面在法庭上一一
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只有在梦里的时候,他才能见到这张思念入骨的脸。
这个在律师界的“大魔王”所接案件从无败绩的宋律师居然输了官司。
“这三年你去哪了?!"
顾南晴毫无畏惧地回看着他,而后用力地挣开他的手,嗓音发凉:“这和你有关系吗,宋先生?”
顾南晴和宋博言恋爱三年,结婚四年,终究没逃过七年之痒。
“小师妹,怎么没跟宋博言一起来?”
边上站在一起的同届校友跟着起哄:“就是,以前每次聚会都要被秀一脸的恩爱,今天你们夫妻居然分开行动了!”
顾南晴放在包包下的手微微攥紧,强撑着笑:“宋博言还有个案子没结束,我就先过来了……”
然而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推开。
温宋博言从外走进,声音低沉:“抱歉,我们来晚了。”
顾南晴下意识抬头,本来欣喜的表情却在看到他身旁站着的人,冷却了下去。
无视了顾南晴,温宋博言转身对好友们介绍身边的人。
“这是我们律所的实习律师夏穗,也是我们的同校学妹。”
温宋博言的几个好友互相对视一眼,客气的跟学妹打起了招呼。
后面的聚会上,温宋博言一直带着夏穗和在场的人寒暄,互动,完全把顾南晴忘在了脑后。
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妻的,以至于看向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复杂。
顾南晴掌心攥紧,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
一直撑到晚言结束。
送走了其他同学,温宋博言终于看向顾南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先送夏穗回家,她住得远,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然后便带着人上了车,疾驰而去。
顾南晴孤零零的站在黑夜中,望着那猩红的车尾灯,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回。
那里还是她的家吗?
时间跳到零点,手机也突然响起。
接起,就听男人声音传来:“怎么还没回来?”
顾南晴迎着冷风,不答反问:“你今天为什么要带她来?”
“都是一个学校的,怎么了?”
他语气太过理直气壮,顾南晴却没办法维持冷静。
“那你有没有想过同学会怎么想?他们会怎么看我?你知不知道我今晚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句一句,压在心里的质问在这一刻像是开闸的洪水,再也收不住!
电话那头,温宋博言脸色也越来越沉:“顾南晴,大晚上的你非要吵架吗,烦不烦?!”
烦!
一个字,像是锋利的针刺穿了心。
“我不会离婚。”温宋博言一字一句,语气坚定,“顾南晴,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更没有背叛过这段婚姻。”
“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顾南晴听着这番话,心里一点感动都没有,反而只剩下疲倦。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她眼底划过抹失望和厌弃,“我想离开你。”
就这么淡淡一句话,让温宋博言突然意识到,顾南晴是真的不会原谅他了。
温宋博言神色悲恸,内心凄凉,挺直的背脊像是突然弯了下去。
而话落,顾南晴再没看温宋博言一眼,抬起步就要离开。
一阵冷风吹过,刺骨的寒意像一根根钉子直接扎进温宋博言的骨头里。
他眼前恍惚了一下,身子也没站稳,差点就摔倒。
顾南晴的话像是刀子刺碎了他的心和魂,只剩下一副躯壳站在这里。
他抬眸看着她和谢骆相携离开的背影,倏地开口:“谢骆。”
闻言,正要离开的两人脚步一顿,回过头。
谢骆直直看向温宋博言,眉梢上扬:“和我?我和温律似乎不熟,温律想和我聊什么?”
“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聊?”温宋博言反问。
谢骆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顾南晴,眸色稍沉。
紧接着,他说:“好啊,温律,我们去哪里聊?”
“谢骆!”顾南晴眉心一蹙,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
“没事的。”谢骆侧眸对她淡淡笑了下,“不过就是聊聊天。”
温宋博言面无表情地别开眼,竭力地想让自己忽视掉眼前的这一幕。
太刺眼。
谢骆将车钥匙留给了顾南晴,嘱咐她回到家一定要给自己发消息,才抬步走向温宋博言。
他勾了勾唇角:“温律,我知道这附近有家还不错的咖啡厅,去那儿吧。”
温宋博言点头:“可以。”
眼见两人先后动身,在一边站了很久,神情瞬息万变的夏穗连忙上前:“师哥……”
“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温宋博言冷冷地丢下这句,看都没看她一眼。
在刚才的这段时间里,他看她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清。
夏穗狠狠一怔,差点没站稳。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接受她?!
她恶狠狠的目光一转,落在已经坐上车准备离开的顾南晴身上。
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顾南晴,温宋博言怎么会这么对自己!
然而顾南晴丝毫没有察觉到夏穗的眼神,直接绝尘而去。
夏穗表情一僵,不甘心的还要再开口。
椅子上的温宋博言却突然不耐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师哥!你去哪里?”
夏穗的话在身后响着。
然而温宋博言头都没回,直接出了门。
一路疾驰回到家。
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这扇门忽然有些胆怯。
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一切,还有顾南晴那一双死寂的眼,温宋博言竟然有些怕。
踟躇了很久,他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然而屋内,一片寂静。
不安席卷上心头,温宋博言快步走进:“顾南晴?!”
可惜,无人回应。
他呼吸无端有些发窒,客厅,厨房,卧室,书房……
温宋博言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却都不见顾南晴的身影,甚至就连她的东西都跟着消失的一干二净。
不敢相信和慌乱同时袭上心头,他心中那个叫嚣的念头也越来越清晰。
顾南晴……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温宋博言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紧捏着般喘不过气。
他顾不上其他,慌忙给顾母打去了电话。
但电话那头只传来顾母茫然的话语:“南晴?她没在家啊?你找她有事?”
温宋博言不知道该怎么把自己做过的那些事说出来,只能谎说:“没,只是找她有些事。”
然后就仓促挂断了电话。
之后,他又给林萧打去了电话。
这是温宋博言唯二能想到的人,只可惜,接通之后也只传来她一句:“不清楚。”
然后,被挂断。
温宋博言突然有些空落感。
也是直至这时他才发觉,原来自己对顾南晴已经这么不了解,甚至连她离开家能去哪儿都不知道!
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就在温宋博言打算出门开车去找人的时候。
电话倏然响起,是温母打来的。
他皱了下眉,最后还是选择接起:“妈,什么事?”
电话那头,温母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喜悦:“儿子,你终于解放了!”
闻言,温宋博言有些不解,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不可抑制的恐慌。
他咽了咽喉咙:“你在说什么?”
温母语气兴奋:“说你啊!顾南晴她把离婚协议寄到我这儿来了,你快回来签字吧,省得她什么时候又反悔,缠着你不放!”
听筒里他妈的声音清晰传来,可落在温宋博言耳朵里却是一阵嗡响!
顾南晴要和自己离婚,甚至直接将协议寄给了他妈!
温宋博言说不出此刻自己心里是生气居多,还是慌乱更多!
他匆忙挂断电话,开车赶回温家。
冲进门,温宋博言没管温母在耳边的唠叨,一双眼死死盯着她递过来的离婚协议。
其上,顾南晴娟秀的字迹是那么明显,也是那么刺眼!
温宋博言手不断收紧,也终于听清了温母的催促:“儿子你还等什么呢?赶紧签字啊!”
他抬头看向温母,喉咙发涩:“我不会签。”
温母一愣。
就听见温宋博言说:“我不会和顾南晴离婚,也没想过!妈,我的妻子,只会是顾南晴!”
说完,他便抓着那离婚协议书大步出了门。
这天之后,温宋博言就开始不断寻找顾南晴的下落,甚至一有时间便守在顾家门口,等着她出现。
然而,顾南晴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是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温宋博言的世界里!
转眼,三年。
温宋博言所在的律所已经一举成为了北京龙头律师团队,他在律师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也引得无数女人趋之若鹜。
但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举起带着婚戒的左手:“抱歉,我已婚。”
这天,北京法院。
温宋博言作为离婚案的原告律师刚进法庭,忽然听身后新来的助理说:“温律,听说被告的律师是从国外请的华侨,听说好像是……姓顾!”
顾?顾南晴?
温宋博言脑海中倏然涌上这个名字,但转瞬就化作了自嘲。
自己真是疯了,她躲了自己三年,怎么可能会回来!
想到这儿,他深吸了口气敛起情绪就往原告席上走。
就在这时,助理的声音再度响起:“温律你看,就是那位!”
温宋博言下意识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骤然僵住。
只见被告席上,一个女人身着合体西装,言笑晏晏,与他记忆中的那人……一模一样!
看见顾南晴的那一瞬,温宋博言的第一反应是——
他在做梦吗?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只有在梦里的时候,他才能见到这张思念入骨的脸。
可现在……
明媚的阳光从走廊的窗户照射进来,打在女人温柔的侧脸上,鼻翼侧留下一小块阴影。
温宋博言漆黑的眼眸牢牢地锁着她,好久都不能回神。
许是察觉到这道炙热的视线,顾南晴侧眸看来。
四目相对,只见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没激起半分波澜。
就好像她早知道今天会和他见面。
没有回避,没有怔楞,顾南晴理整家獨費付的神情平静得像是无风吹过的水面。
温宋博言呼吸一滞,想抬起的脚倏地千斤重,再也抬不起来。
这一眼的对视似乎维持了好几分钟,可事实上也就只有几秒。
他有太多的话想要质问她。
但温宋博言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出声。
顾南晴已经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那冷漠的眼神……仿佛他们从不相识!
温宋博言心头狠狠一刺。
耳边倏地传来助理的声音:“温律,要开庭了。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温宋博言扯回思绪,眉心拧了拧,“准备吧。”
半小时后。
审判长:“本次案件判决如下……故原告人控诉不成立,被告人无罪。”
旁听的助理瞠目结舌——
温宋博言竟然输了?!
不,值得惊讶的也不是这件事。
而是这场官司里,温宋博言很明显不在状态。
他从前分明上了法庭就心无旁骛,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助理还没想明白,就看见自家大律师追着对方律师跑出了法庭。
一桩离婚案而已……温律应该不至于恼羞成怒找人理论吧?
法庭外,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突然响起凌厉的一声。
“顾南晴!”
闻声,女人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面色冷淡。
又是那种平静淡凉还夹带着几分厌恶的眼神!
温宋博言看得怒从心起。
他深深皱起眉,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扯到身前:“这三年你去哪了?!”
顾南晴毫无畏惧地回看着他,而后用力地挣开他的手,嗓音发凉:“这和你有关系吗,温先生?”
温先生。
一句疏离的称呼,像是将两人之间过往所有的感情全都划掉。
温宋博言浑身一怔,眸色越发冷沉:“怎么和我没关系?顾南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是夫妻!”
“你以为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消失就算离婚了?!”
顾南晴眉心微蹙,眸底情绪复杂难辨。
她还没开口,身后忽然传来道低沉男声:“小晴。”
两人同时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高定西装的男人。
他走到顾南晴身边,十分自然而熟稔地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而后对温宋博言礼貌一笑。
“这位就是温律师吧,果然是年轻有为。”
温宋博言却根本没心思去想他这句话是真的夸赞还是反讽。
他脸色骤然阴厉,语气森寒:“顾南晴,他是谁?”
话落,宋遭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和剑拔弩张。
温宋博言眼底划过一抹不可置信,但更多的还是愤怒。
“顾南晴,我们还没离婚!”
“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理整家獨費付回来的。”顾南晴语气淡然,“虽然我不明白三年前你为什么不签离婚协议书,但对于我来说,从离开那一刻开始,我和你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果不是要办离婚手续,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她毫无起伏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温宋博言瞳孔陡然紧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心脏倏地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生生撕裂开,又踩在脚下碾碎。
“你三年前要和我离婚,就是为了他?”他语气冰冷,黑眸中似乎闪着血腥的光芒,“顾南晴,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签字的。”
顾南晴眉心紧蹙:“温宋博言,先背叛这段婚姻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不签字没关系,我们法庭上见。夫妻双方没有感情且分居两年以上,这很好判,我相信我会赢的——就像今天一样。”
说完,顾南晴再没看温宋博言一眼,转身抬步便走。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声音,像一把刀狠狠刺痛耳膜。
温宋博言紧紧盯着她决绝离开的背影,胸腔不断起伏。
他先背叛了这段婚姻?
他什么时候背叛了?!
还没回过神,温宋博言的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下。
谢骆竟还没走。
他朝温宋博言淡淡一笑,可那笑意分明没有抵达眼底:“温律,我理解像您这种行业顶尖存在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骄傲。但不属于自己的人或东西,就没必要紧握着不放了吧?”
温宋博言脸色瞬冷:“你是在教我做事情吗?”
“不敢,只是个善意的提醒罢了。”谢骆笑笑,“我还要和小晴一起去吃晚饭,就不打扰温律了。”
言罢,他也跟着离开,向顾南晴追去。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但温宋博言仍站在原地,冷峭的眉宇仿佛结了层冰霜。
陆菲儿半梦半醒间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她迷迷糊糊的起身,还没来得及坐起来就被人压在了床上。
男人身上酒的味道很重,可是并不难闻。
外面月亮的光透进屋内,陆菲儿看清了男人的脸。
“齐尘御。”陆菲儿眼神很亮,男人窸窣褪去她的衣服,脸埋在她颈间。
陆菲儿试探的环住他的脖子,齐尘御没躲。
她唇抿紧,承受着。
“陆菲儿。”男人沙哑的叫她的名字,这样的齐尘御让她晃了神。
“嗯。”她笑着应了。
手捧着他的脸,手指扣住他的耳朵,这是他的爱人,她的齐尘御。
他温热的手捧住她的脸,几乎将她的半张脸都捧在了手里,齐尘御低头凑近她,陆菲儿能看清他幽深的瞳仁,长长的睫毛以及那道浅浅的双眼皮。
齐尘御薄唇轻启,眼中云淡风轻:“陆菲儿,为什么生病的不是你。”
“要死的不是你。”
他的眼中没有特别深的恨意,可是这样更让陆菲儿觉得彻骨冰凉。
连恨都没有,是多不在乎?
陆菲儿闭眼,可是齐尘御,她也活不久了。
她可以成全他,永生永世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这样他的世界就会亮了吧。
齐尘御在她的身边沉沉的睡去,陆菲儿抱着双腿在床上呆坐了一整夜。
在齐尘御醒来之前她出了房间,他喝多了所以才会来她房里,等他清醒的时候知道他与她睡了,一定会觉得无比恶心,毕竟他觉得她脏。
外头的日光透过白色的纱帘闯进屋内,床上的男人动了动,他手臂搭着额头睁开眼睛。
昨晚的混乱残存在脑子里,但是快到他抓不住。
他发现他在陆菲儿的房间,他下意识的看向床单,不是他脑子里闪过的那一套。
齐尘御捏着眉心走了出去,这个时候陆菲儿蹲在洗手间里,看着转来转去的洗衣机滚筒发呆。
身后传来脚步声,陆菲儿立马站起来,随后她龇牙咧嘴,因为腿真的好麻。
腰间被一只有力的手扶住,“昨天……”
齐尘御看着她的眼睛。
陆菲儿冲他笑:“你喝多了,吐了一床。”
齐尘御唇抿紧,收回了手,他脑子里的错乱部分与陆菲儿说的不太一样,他将衬衫扣子解开,也许他是做梦了。
竟然梦见与陆菲儿……
“你早餐吃油条吗?我……”
齐尘御摆手:“我去医院看简一。”
陆菲儿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但是她很好的掩藏住了。
“去吧,再见。”
手机叮的响了一下,陆菲儿低头避开他的视线看了眼信息,是配型结果。
她可以将心脏移植给简一。
陆菲儿抬起头来,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喊住要走的齐尘御:“等等。”
齐尘御回头,陆菲儿站在身后冲他笑,那笑意浅浅淡淡的,他的心狠狠地一揪。
“你等我一下。”说完,陆菲儿转身就跑,她上了楼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藏蓝色精致的礼盒,然后飞奔下来。
“这个送你。”她气喘吁吁的,肠胃瞬间翻绞起来,她死死的咬住唇,表情上一点破绽也没有。
盒子里是一条领带,齐尘御看了一眼,道:“我今天穿的西装和这条领带不搭。”
陆菲儿摇头:“没事,你以后再系就可以。”
不系也行,其实这条领带她买了很久了,今天不送是怕没机会送了。
齐尘御要去F国出差一个月,到F国第三天的时候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有一个绝症患者与简一的配型相符。
这个患者很乐意在她死后将心脏捐献给简一。
齐尘御想好好感谢一下这个人,医院委婉的说患者不愿意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
……
“齐总,夫人父亲的情况不是很好。”
齐尘御从会议室出来,李彦便站到他面前跟他汇报。
“需要多少钱?”
李彦道:“十五万。”
“给他缴费,让他接受最好的治疗。”
李彦点头,齐尘御回了酒店,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心里总觉得缺了什么。
他睁开眼睛将手机拿在手里,打开了微信翻到了与陆菲儿的聊天框。
这次他来F国出差,陆菲儿没有给他发一条微信。
他一条一条的向上翻,都是陆菲儿日常的唠叨,他极少回。
这次她父亲重病,她也没跟他说,齐尘御皱眉,关掉聊天框。
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夫人呢?”他问。
佣人毕恭毕敬:“夫人回娘家了,说等您回来她再搬回来。”
齐尘御松了一口气,陆菲儿很胆小,怕打雷怕黑夜怕疼,她是不愿意自己在一个大房子里的。
齐尘御在F国的第十五天,医院确定了手术方案,简一也做了多次检查。
齐尘御还听闻,那名给简一捐献心脏的人,身体不是很好了,她也住在医院,可能活不过半个月了。
他问了一嘴,医生说她患的是很严重的肠癌。
听到这里,齐尘御心里咯噔一下,肠癌……上次简一报告单上也是肠癌。
这样的巧合让齐尘御心里不舒服。
他立刻给陆菲儿拨了电话,陆菲儿躺在病床上,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她瘦的吓人。
护士将手机递到她的面前,她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眼睛有了笑意,这还是齐尘御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呢。
她哆哆嗦嗦的去拔氧气,护士制止她,陆菲儿摇了摇头。
她拿过手机接了电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齐尘御问她:“我下个月7号回去,你7号可以回家了。”
“好啊。”陆菲儿笑了笑。
齐尘御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
“齐尘御,我好困啊,你能不能明天打给我?”
她的声音没什么劲儿,齐尘御只当她没有睡醒,他看了眼时间,国内现在是早上八点钟。
鬼使神差的,他道:“好,我明天打给你。”
通话结束,手机从陆菲儿手里滑落,她重重的呼吸,护士手忙脚乱的给她罩上氧气,陆菲儿闭上眼睛,眼前一片花白。
“我好想看明天的太阳。”她声音气若游丝,“也好想接他的电话。”
可是,她知道自己接不到了。
原本还需半个月结束的工作,齐尘御一天之内赶完,他订了当晚回国的机票,去机场之前他穿上西装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都行李箱里拿出了陆菲儿送他的那条领带。
酒红色的领带和他今日穿的西装特别的搭。
他提前上了飞机,在手机关机之前,齐尘御收到了一条来自医院的消息。
“齐先生,捐献者于两分钟前去世,简小姐的心脏移植手术将于两个小时之后进行。”
第9章 陆菲儿死了
飞机落地,齐尘御下了飞机,李彦接过他的行李箱放在车上。
“去医院。”齐尘御弯腰坐上了车,七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令人疲惫,齐尘御捏了捏眉心。
他看了眼外面,太阳自低处升起,他拿出手机拨给陆菲儿。
说好了给她打电话,他不会食言。
手机传来他没听过的铃声,时间一分一秒拉长,陆菲儿没接电话。
还没醒?
齐尘御扯了扯领带。
车子行驶到第三医院,齐尘御穿过门诊楼乘坐去往住院部三楼天桥的电梯,他刚进电梯,旁边的电梯便打开了,有人推着担架床带着过世的人出来。
齐尘御扫了一眼,那人身上盖着白布,垂于白布外的手是个女人的手。
他心里猛然的缩了一下,要去看推着担架床的家属是什么样的时候,电梯都要关了。
他伸手拦了一下,正要往外走,便有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谢谢。”女人给齐尘御道谢,她都以为自己得赶下一趟电梯了。
没想到里面的人帮忙留了电梯的门。
齐尘御冲出电梯四处看,已经找不到人了。
“先生,您上来么?”电梯里的女人冲他的背影喊道。
齐尘御在这一刻有些茫然,他走回电梯失笑,他怕是疯了,他刚才有一瞬间觉得那只手那个女人是陆菲儿。
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她摘下婚戒,计分板清零。
果断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消失了!这一消失就是三年。
当两人再次见面在法庭上一一
三年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只有在梦里的时候,他才能见到这张思念入骨的脸。
这个在律师界的“大魔王”所接案件从无败绩的宋律师居然输了官司。
“这三年你去哪了?!"
顾南晴毫无畏惧地回看着他,而后用力地挣开他的手,嗓音发凉:“这和你有关系吗,宋先生?”
顾南晴和宋博言恋爱三年,结婚四年,终究没逃过七年之痒。
“小师妹,怎么没跟宋博言一起来?”
边上站在一起的同届校友跟着起哄:“就是,以前每次聚会都要被秀一脸的恩爱,今天你们夫妻居然分开行动了!”
顾南晴放在包包下的手微微攥紧,强撑着笑:“宋博言还有个案子没结束,我就先过来了……”
然而话音刚落,包厢门就被推开。
温宋博言从外走进,声音低沉:“抱歉,我们来晚了。”
顾南晴下意识抬头,本来欣喜的表情却在看到他身旁站着的人,冷却了下去。
无视了顾南晴,温宋博言转身对好友们介绍身边的人。
“这是我们律所的实习律师夏穗,也是我们的同校学妹。”
温宋博言的几个好友互相对视一眼,客气的跟学妹打起了招呼。
后面的聚会上,温宋博言一直带着夏穗和在场的人寒暄,互动,完全把顾南晴忘在了脑后。
在场的人没有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妻的,以至于看向三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复杂。
顾南晴掌心攥紧,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
一直撑到晚言结束。
送走了其他同学,温宋博言终于看向顾南晴:“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先送夏穗回家,她住得远,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然后便带着人上了车,疾驰而去。
顾南晴孤零零的站在黑夜中,望着那猩红的车尾灯,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回。
那里还是她的家吗?
时间跳到零点,手机也突然响起。
接起,就听男人声音传来:“怎么还没回来?”
顾南晴迎着冷风,不答反问:“你今天为什么要带她来?”
“都是一个学校的,怎么了?”
他语气太过理直气壮,顾南晴却没办法维持冷静。
之后的时间里,顾南晴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爸妈的表情。
压抑的用完这顿饭,两人离开顾家。
院外,目送爸妈关上门后,顾南晴才看向身旁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居的事情告诉爸妈?”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
温宋博言的态度,点燃了顾南晴一直压抑的怒气:“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现在知道了该有多担心?”
“既然你怕他们担心,为什么还非要跟我吵架?”
说到这儿,温宋博言也有些恼火:“你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只会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
顾南晴心中一阵刺痛,声音沙哑:“温宋博言,我们俩究竟是谁变了?”
像是被这话刺到,温宋博言彻底冷下了脸:“你还有完没完了顾南晴?!这日子能过你就过,不能过,那就离!”
离婚这话一出口,温宋博言跟顾南晴两人都愣住了。
顾南晴茫然抬眼看着温宋博言,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攥着手,强压下喉咙里的颤抖,哑声问:“你刚刚……说什么?”
男人却没回,直接转身上了黑色保时捷。
只听引擎轰鸣,车子从身旁无情的飞驰而去……
顾南晴站在原地,只觉得吹来的风都是冷的。
寒冷中,她也不得不接受刚刚发生的一切。
不得不清楚的告诉自己,就在刚才,温宋博言亲口说出了——离婚!
这一刻,顾南晴只觉得心像被人紧攥着般,喘不过气。
身后的院灯突然亮起。
顾南晴身子一僵,明明身后就是自己的家,却不敢回头,生怕被父母看穿!
最后,她只能僵硬着背脊,一步一步往前走,直至没入黑暗……
回到家。
顾南晴深深凝视着客厅里墙壁上最醒目的婚纱照挂画,目光哀恸。
末了,她沉默地爬上梯子,将其取下,小心翼翼的卷起,锁进抽屉里。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世科公司派了代表律师团来佳行签订最后合约。
作为佳行首席法顾,顾南晴强打起精神画了个淡妆来到会议现场。
一进门,顾南晴霎时一僵。
只见一身西装革履的温宋博言背对她而坐。
这个案子不是他负责,她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视线落到男人身旁的夏穗,顾南晴喉咙里溢上几分苦涩。
他对那个小实习律师,还真是“关照有加”啊……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紧紧抿了抿唇,顾南晴藏匿住心绪,冷静走到温宋博言对面坐下。
男人闻言只淡淡朝她瞥了一眼过来,就收回视线。
“顾小姐客气,是我们来早了。”
夏穗身着干练的紧身西装,娇丽的脸上挂着谦逊的笑容。
顾南晴没有说话,接过助手递来的资料,恰巧看到夏穗与温宋博言两人相视一笑的画面。
她倏地仓惶低下头,一页页的去翻阅检查文件,脸色却渐渐泛了白。
等资料全部翻阅检查无误,顾南晴将文件递给首位上坐着的老总。
直到合约签署完成,所有人都离开,她才终于卸下伪装,重重跌坐回座位上。
突然,门重新被推开。
温宋博言去而复返,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心微皱:“你怎么了?”
顾南晴强忍着目眩淡淡道:“低血糖,坐一下就好了。”
闻言,温宋博言绕过桌子来到顾南晴面前,伸手在她额头上一碰,脸色阴沉。
“顾南晴,你说一句实话会死吗?”
话落,他直接将人拽起,揽着她腰就往外走。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顾南晴靠在男人久违的怀里,心口泛涩。
温宋博言,还是关心她的……
不想两人刚到停车场,身后突然传出夏穗的声音:“师哥!”
夏穗小跑着来到两人身边,她看也不看顾南晴,浅笑的眼睛定定看着温宋博言。
“师哥!你有东西落在我这了。”
说着,她缓缓摊开手掌。
在温宋博言怀里的顾南晴下意识看过去,脑袋却瞬间像是被重锤凿了一下,嗡嗡作响。
夏穗掌心里的,赫然是那枚本该戴在温宋博言手上的……婚戒!
顾南晴脸色倏地煞白,僵直着推开温宋博言。
她眼神透着难以置信的悲凄:“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婚戒会在她手里吗?”
温宋博言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又被这么质问,心头火起:“你要我解释什么?”
边上的夏穗看到这幕眼底划过一丝窃喜,佯装歉意解释:“顾小姐千万不要误会。”
“昨晚师哥帮我改资料太晚了,就在我那睡了,今天早上又走得急才不小心把戒指落下了。”
说完,她委屈的看向温宋博言:“师哥对不起,我不知道顾小姐这么在意这个……”
“没事,跟你没关系。”
温宋博言将戒指拿回来,随手塞进衣服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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