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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就被赶出豪门全本小说推荐

一路烦花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霸道总裁《开局就被赶出豪门》,是作者“一路烦花”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白蔹宋泯,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大小姐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力做个......

主角:白蔹宋泯   更新:2024-05-05 1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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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蔹宋泯的现代都市小说《开局就被赶出豪门全本小说推荐》,由网络作家“一路烦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开局就被赶出豪门》,是作者“一路烦花”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白蔹宋泯,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一睁眼,白蔹穿到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大小姐身上。听说她父亲是北城的新贵,白手起家声名远播;她的私生子大哥是个天才,考上市状元去了江京大学;私生子妹妹是隔壁国际班多才多艺的校花,温婉知礼;未婚夫是金融贵公子,校园学神,没拿正眼看过她……而她,就是个毫不起眼智商不高的普通人,开局就被赶出这个家门。白蔹:行吧,那她就好好学学习,努力做个......

《开局就被赶出豪门全本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青龙酒吧。

靠近青水街的桥,占地面积宽广。

毒蝎子是青龙酒吧的最能打的打手,他因为不要命,在这条街名气很大,大部分都怕他,因此酒吧鲜少有人敢闹事。

正坐在酒吧内侧的休息室,刚点了根烟咬上。

“砰——”

门被人打开。

毒蝎子随意的一抬头,就看到白背心。

他站在一个年轻女生后面。

“哟,毛少。”很显然他认识白背心,只是嘴里叫着毛少,语气却没多恭敬,毒蝎子直勾勾的看着他背后的女生,“你这是来孝敬我的?哈哈,放心,毛少,我一定在你干爹面前多多支持你!”

白背心看他就像看曾经的自己。

白蔹慢慢走近。

毒蝎子一愣,然后满是笑的,朝白蔹伸手,“毛少,你选的这人还挺上……”

“砰——”

他连人带凳子被一脚踹到地上,胸前一根骨头断裂。

毒蝎子眉眼一狠,忍着疼痛爬起来,一拳对着白蔹的脸狠狠砸去!

白蔹脚步都没动,只抬手不慌不忙的在毒蝎子惊愕的眼神中接住他的一拳。

月白色的裙摆轻轻摇晃。

“咔擦——”

手指骨节断裂的声音响起。

“你想死——”

“砰”的一声,他再度被白蔹狠狠砸在地上!

毒蝎子哪里见过如此变态的场面,他惊恐的看着白蔹。

两国交界地势复杂,没有点本事的哪儿能混的下去?

他身手可以说非常不错,实际上很少有人知道他在国际上闯荡时FBI都拿他没办法,所以才能被酒吧老板看中。

作为青龙酒吧第一打手,就算是格斗场那个NO.1动他都要废些功夫!

毒蝎子出气多,进气少,他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我有得罪过你?”

他算得上聪明,这么嚣张还能活这么久,完全是因为得罪的都是些不值一提的人物,眼前这少女能捏他跟捏馒头似的,绝对不是师出无名。

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惹到她了?

白蔹另一只手还夹着细长的烟,朦朦胧胧的烟雾缠绕她的脸。

她不紧不慢的走到毒蝎子身边,脚上穿着灰色绣花鞋,上面有块不太明显的脚印,绣的花色是粉牡丹,层层叠叠,雍容华贵。

她用那只有脚印的绣花鞋踩上毒蝎子右手,敛眸温声询问:“绣得好吗?”

斯斯文文的。

先前还不可一世的毒蝎子此时趴在白蔹鞋边,纵使每次呼吸胸口都疼,可还是努力的用手擦拭白蔹绣花鞋上面的灰尘。

他讨好的抬头对她笑:“好、好,绣得非常好……”

白蔹低头,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她眸底的阴霾。

她抬脚,“确实好……”

“砰——”

又是一脚。

狠狠踹向毒蝎子的胸口。

毒蝎子被踹到墙上。

白蔹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下衣袖。

她收回目光,冷冷道:“可是脏了。”

白背心蹲在毒蝎子身边,好心提醒,“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踢她外公的摊子,你还问人老人家敢不敢?你说人家敢不敢?”

“记得尊老爱幼。”

酒吧声音震耳欲聋。

一群黑衣人等在门口,为首的人看到里面瘫在墙边出气多进气少的毒蝎子,嘴角抽了下。

神TM你让一个穷凶极恶的人尊老爱幼。

他们忌惮的看了眼白蔹,又冲着白背心道:“毛少,老板让你去趟会议室。”

“我会跟干爹说的。”白背心随意点头。

白蔹靠坐在吧台上,手指慵懒的在桌面上敲了敲,“小白。”

白背心立马上前,给她点了杯酒:“……姐,我姓毛。”

“哦,小毛,”白蔹懒洋洋的点头,“今天谢谢你,不过不喝酒,我回去了。”

“姐,您不再玩一会儿?”

白蔹拿出一根木簪,将头发慢条斯理的挽起,低敛的眉眼氤氲着散漫:“不了,明天早上八点上课。”

白背心,不,毛坤:“……?”

身边,有个第一次见白蔹的小弟,不由看红了脸。

小毛同学一看当时就急了,狠狠拍他的脑袋:“看什么看?啊?你看什么?你TM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憋回娘胎!”

**

青水街。

夜黑风高,白蔹拿出耳机背英文单词。

此时将近凌晨一点,前方窄黑的巷子隐隐传来打斗声,普通人就该绕路了。

白蔹戴着耳机,单词听到一半,手机响起。

是毛坤,她接起,淡定穿过他们。

是三个金发碧眼的男人。

因为这女生过分的淡定,他们明显有愣住,下一秒,一人回过神出手想掐住白蔹脖子。

白蔹偏了下头,伸手抓住那人的手!

“姐——”毛坤声音响起。

白蔹看着蓝眼人,又低头看了看角落里躺着的人。

“稍等。”她对毛坤说了声,把手机塞回兜里。

然后猛然将那碧眼男人往面前一拉!

拳风吹开散落在她两边散落的刘海,露出她那双寒凉的眼眸,白蔹并未后退,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砸向另外一个想要动她的人!

不到三分钟。

三个人躺在她脚边。

白蔹这才拿出兜里的手机,懒洋洋的靠着墙,“说。”

“啊?哦,”手机那头的毛坤抹了把脸,“过两天这里有个拍卖会,你要不要来玩?”

“不了。”白蔹挂断,眼睫垂下。

她重新戴上耳机,找出英文单词。

“喂……”

角落里躺着的血淋淋的人朝她开口,他颤抖着手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想要找出根烟咬上,“谢谢你,留个联系方式?”

白蔹低头瞥他一眼。

他的腿还在不停流血。

她目光放在他手边的金边裱字上。

男人看到她的目光,动了动右手,却不知带动了哪里的伤口,他“嘶”了一声:“你想要这个?梁则温的真迹,虽然珍贵但没我贵,你想要就拿走,其他的要求你只要不是想住月球我都能给你办到。”

不知哪个字触动了白蔹,她蹲下来,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男人身边那幅裱字。

半晌。

白蔹目光又懒洋洋的落在男人不断流血的腿上。

她微微低下头,伸手扒拉男人受伤的腿。

“你干嘛?”男人一愣,随即连忙开口,“这是枪伤,我的私人医生马上就到,你别乱碰,我不想现在就废……”

他说话间,腿忽然间不流血了。

甚至疼痛感也减少大半。

白蔹这才站起,重新点开英文单词页面,一边往回走。

“喂——”

男人晃了下神,见她没拿裱字,不由叫住她,“你不要梁则温真迹?”

不怎么搭理他的女生停下来,月光温柔的浸在她身上,她背完一个单词,才侧头,“谁告诉你这是真迹?”

男人一愣,“这经过了专家的鉴定……”

女生重新收回目光,背影消失在拐角。

黑夜里传来的声音模糊又寂廖,“再鉴定一下,那是他学生的字迹。”

**

早上六点。

纪衡房间。

他刚睁眼,就与面前拿着电风扇的身影四目相对。

纪衡:“……”

白蔹:“……”

对视十秒,有人在用一种很理直气壮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问“你为什么要醒这么早”。

……很好。

纪衡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

白蔹这才放好电风扇,她特意通上电。

之前坏了的小风扇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它被某人修好了一样,“呼哧”、“呼哧”地转起来。

她贴心的关上门出去。

纪衡睁眼,他看着窗外清晨、且低温、大概是22度的天——

平静的伸手,把原本半搭的被子拉到脖颈处。

湘城中学早上八点上课,大部分住校生七点就到了。

白蔹来的不算晚,七点半。

她的同桌应该也来得很早,正捧着英语书坐在前面的位置上背书。

而她的位置——

白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走到自己位置边,伸手敲着桌子,低头:“同学,让让。”

坐在她位置上的女生脸瞬间拉下。

“唰——”

本来吵闹的班级瞬间安静下来。

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张世泽也抬起头,他睡眼朦胧的,看到这情况一个激灵。

卷发女生根本没看白蔹,她见张世泽醒了,眼前一亮,把手中的袋子递给他,“张世泽,给你带的早餐。”

与此同时,杨琳轻轻拽了下白蔹的衣角,用眼神示意着白蔹。

张世泽从来不接受女生的任何东西。

眼下却伸手接过早点,“谢谢你谢谢你,陈微你先走吧,快上课了。”

陈微拉着的脸又重新浮出笑意,“那我晚上再看你打球。”

今日或许心情好,陈微哼着歌离开十五班。

她路过之地,男女生都不约而同的缩着脖子。

“新同学,你刚来我们学校,我给你科普科普,”前面的女生回头,她长长松了口气,对白蔹道:“刚刚那是高二的陈微,当然这么说你可能不清楚,咱们校草知道吧,除了张世泽这个傻子,还有个人叫陈著。陈微是陈著妹妹,陈著高三八班,太子班,懂了吗?经常跟她一起玩的,都是陈著任晚萱这种人。”

白蔹:“……谢谢。”

真烦,想鲨。

“反正太子班的,咱们普通人能不惹就不要去惹,鸡蛋碰石头,”女生说完,又看向杨琳跟张世泽,“对吧,二位?”

“最重要的是陈著、任晚萱,都是我们这一届炙手可热的北城状元竞争者,”杨琳坐到自己位置上,想了想,轻轻加上一句:“尽量不要得罪他们。”

“道理是这样,”张世泽不满,“可为什么要说我这个阳光开朗的十九岁纯情男高是傻子?”

没人理会他。

“……”张世泽又揽住同桌的肩膀,“学神,你说呢?”

宁肖抬头,给了他一记“安静”的眼神。

白蔹手撑着下巴,略带懒散的翻出英语书。

张世泽摸摸鼻子,拿出手机跟她加好友。

**

今天是星期五,晚上放学。

杨琳跟白蔹一同走出校门,白蔹戴上耳机听单词,跟杨琳走到街道尽头的花店。

卖花的中年女人正在热情的给客人包着花束,看到杨琳,她眯眼柔和一笑,“你的花在桌子上,我给你放好了。”

白蔹一边背单词,看过去,桌子上是一枝漂亮的白百合。

杨琳拿好花,她把钱放在桌子上。

中年女人包好了花,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头,又问:“张世泽那小子呢?”

“他在打球。”

“又去打球,就不能学学你跟宁肖?”张母碎碎念着,又看向白蔹,“哎,这就是你们班的转学生吧,小姑娘长的真好看。”

她抽出一支红玫瑰,送给白蔹,“看着就比我那混小子乖。”

白蔹接过,“谢谢阿姨。”

“啊,”张母捂住心口,“我就知道,就知道该生女儿的!该死的张世泽只会把我的兰花浇死!”

“别生气别生气,”刚从从外面回来的中年男人放下电脑包,连连安慰,“晚上咱俩吵架假装冷战回房间,让他一个人做七天家务!”

“……”

白蔹拿着一朵玫瑰跟杨琳在路口分道扬镳。

顺着姜鹤给她的地址来到湘城富人区。

公车只到最外圈的那条路。

任晚萱今天没参加尖子生集训,今天家里有来贵客,任谦提前通知了她。

路过富人区外围的时候,她目光瞥到不远处的一个人——

“停车!”

前座的男生淡淡看向后视镜,“怎么了?”

任晚萱摇头,她没说话。

“刷——”

车子在白蔹面前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任晚萱那张止不住烦躁的脸,她看着白蔹,眉眼是一种似乎已经看透了她的轻讽:“你在这里等什么?”

小说《开局就被赶出豪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一提到白蔹,任晚萱脸上的笑意就没了,神色淡淡的。

纪衡也偏爱白蔹就算了,毕竟她对纪衡的态度并无所谓。

可任谦才见过白蔹两次,为什么也对白蔹这么上心?

任家约高博士约了那么久,送了那么多礼才约到饭局,任谦轻轻一句就要带上白蔹。

“外公,你是不知道吗?白蔹她理综85,”任晚萱没有什么情绪的开口,“高博士那样的精英人才,说的话她能听懂?我们好不容易请到了高博士,到时候她一句话不小心将高博士得罪了我们找谁?”

一番话说的,驾驶座与副驾驶的人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她身边,陈著也未开口为白蔹说话。

于他来说,任晚萱说的是事实,没什么可辩驳的。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他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为白蔹说话。

任谦对白蔹是有点欣赏的,他之前确实看不上纪家人。

看任谦沉默,任晚萱没忍住,“您这是要准备给纪家送多少东西?停车停车——”

她用力拍着窗户。

任晚萱在家中向来备受宠爱,任性惯了,司机不敢不听她的话,将车停在路边。

任晚萱直接下车,一个人走在路边。

她在家向来随心所欲。

陈著看她一眼,也拿上手机准备下车,任谦看着他不由叹了口气,“见笑了,陈著你帮我看着她一点。”

陈著点点头,“我知道的。”

车子停在原地,看着两人走入夜色,副驾驶座,秘书长才询问,“那先生,还要通知白小姐吗?”

“算了。”任谦开口。

“小姐说的也没错,”秘书长吩咐司机开车,回头看着融入夜色的两人,“白小姐去了用处也不大,顶多长长世面。”

任晚萱说话虽然带了自己的情绪,但她也没乱说。

这些高知识分子说话,白蔹能不能听懂还是一个问题。

到时出现了今天这种“评价梁则温徒弟”的笑话,那宴请交好高家的目的没达到,反而贻笑大方。

“她要是跟白蔹一样让我省心就好了,先跟高博士约好时间吧,你问问他的助教,最好约明天,”任谦按着脑门,“湘城一中关于江京预备营的评选要开始了。”

他看出了白蔹的反骨,可她多听纪衡的话啊。

秘书长听着任谦对白蔹的看法,心中一惊。

**

翌日。

星期一,白蔹晚上回来的晚,却依旧在六点前起床。

七点不到就在青水街路口等车。

公交站有座椅,只是白蔹不喜欢坐,她靠在公交站台看车流跟路过的行人。

旁边几个早起买菜的爷爷奶奶都习惯这小女生经常盯着街道与人群看了,有个阿姨非得塞给白蔹一个鸡蛋。

白蔹推却不掉,只好将鸡蛋拿在手里。

等阿姨的公交车到了,她目送他们上车,才继续看着街道。

对面,有个老奶奶拿着袋子,正沿着街道捡街上的垃圾,她看起来年纪很大,白发苍苍,但举止从容不迫。

纵使苍老,脊背却一直挺着。

身上穿着比她身形大很多的迷彩服,迷彩服的袖口还纹着很简单的花饰。

这两天一直阴雨绵绵,垃圾桶边滋生了一些青苔,白蔹视力好,一眼就看到老人脚底下的青苔。

还没来得及提醒,老人脚下一滑。

“没事吧?”白蔹小跑到对面扶起她。

老人抬了下头,她脸上皱褶很深,眼睛浑浊,精神气却很好,神情十分柔和:“小姑娘,谢谢你。”

白蔹将她扶着坐到路边。

对面,12路公交到了。

老人认出来她的校服,有些担忧:“你的车到了。”

白蔹却并不急,她手捏了捏老人的脚脖子,抬头,初升的太阳洒在她漆黑的头发上,朝气蓬勃:“您脚扭了。”

说着,她手下一个劲儿,直接将老人扭到的脚恢复。

“你好厉害,学过医吗?”对面,12路已经开走了,老奶奶看着她没两下就恢复她扭到的脚脖子,愣住一会才询问,“你也是这一片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不算正经学过,”白蔹将她扶起来,耐心的回答问题,“我刚搬到外公家。”

**

十五班第一节课,8:09。

陆灵犀看着教室门口的两个男生,气不打一处来:“张世泽,闻其,你们两个就每天非得迟到那么几分钟是吧?你们都高三了,每天两眼一睁就得给我拼……”

张世泽、闻其两人低着头,乖乖任陆灵犀批评。

他俩昨晚打游戏太晚,早上根本起不来。

陆灵犀正批着,一道清越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老师。”

白蔹错过一辆公交,比平时晚到半个多小时。

一身校服在她身上极其清爽,身姿清瘦,黑色的瞳孔映着初阳,修长冷白的手中还拿着单词本,半垂着漂亮的眼睫,乖乖站在张世泽与闻其身边。

陆灵犀稍顿,凌厉的眉眼随即温和起来,“白蔹,怎么来这么晚?”

白蔹低头认错:“昨晚看书太晚了。”

“虽然高三了,我们也要劳逸结合。”陆灵犀半点也不怀疑,她知道白蔹就算是课间也在认真背单词刷题。

她拍拍白蔹的肩膀,语气和蔼,“晚上不要看太晚,注意休息,快进来。”

还站在门边的张世泽与闻其目瞪口呆。

然后殷切的看着陆灵犀。

陆灵犀再一转头,对上这俩的目光,冷笑道:“怎么,您二位也看书看太晚?”

两人:“……”

倒是没这个脸。

十五班传来隐秘的笑声。

白蔹回到座位上,又恢复以往的状态,慢条斯理地打开书上完一节课。

课间,张世泽问她:“你昨天晚上真的看书太晚?”

“没呢,”白蔹翻开习题册,悠悠支着右腿,漫不经心的:“就是错过一辆公交了。”

张世泽:“……”

他愤怒的准备去买瓶冰水冷静一下。

文娱委员跟路晓晗对视一眼,跟上张世泽。

“你作为十五班的一员,该不该为我们班做点贡献?”

张世泽打开冰柜,眼也不眨,“可我什么也不会啊,校庆难道让我上台打游戏?”

旁边的路晓晗搂着文娱委员的肩膀,对张世泽指指点点:“确实挺没用的,所以我们也没打算让你干嘛,你也就那张脸可以看,到时候就往台上一站,充当吉祥物。”

“什么叫我确实挺没用?运动会用不上我?”张世泽拿了瓶饮料,“我真的拴……”

“行了闭嘴!”路晓晗忍无可忍,“好好一个人怎么偏偏长了张嘴!”

他们往回走,一路上都是路晓晗跟文娱委员的吐槽。

张世泽不敢反抗这俩女人。

十五班走廊上站着不少男生。

不少人吹着口哨不经意的看向窗口。

张世泽凑过去看了一眼,这个方向刚好能看到白蔹,她低着头,正不慌不忙的从桌子里面抽出一张卷子,懒洋洋的拔掉笔盖。

他福至心灵的对路晓晗二人道:“你怎么不找我前桌?”

当吉祥物他前桌比他合适多了。

就那张脸,往外面一摆就是门面。

“这不是,在努力嘛,”文娱委员点头,“我跟晓晗在商量怎么骗……”

路晓晗连忙打断她,“怎么说服她答应我们呢,张世泽你有办法吗?”

张世泽摸摸鼻子,“我宁愿去叙利亚。”

别看他前桌平日里漫不经心的,还斯斯文文,一副好学生的乖巧样。

作为后桌,他看得很清楚,那好学生模样只在陆灵犀面前。

你换成八班的人来试试?

**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

路晓晗也没找到机会说服白蔹,白蔹上课认真听课,下课不是在刷题就是在背单词,简直跟她同桌杨琳一模一样。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蔹去培训班。

今天的培训班大家都按分好的互助小组坐的,八班班主任拿着优盘过来放录屏。

“从这个星期开始,课程难度会加大,”八班班主任看着报告厅的一群尖子生,严肃道:“下个星期会确定最终选名额,所以这两周的日常评分非常重要。”

台下坐着的学生都十分认真。

八班班主任这才打开录屏。

坐在同一排的陈著与任晚萱相互对视了一眼,眸底的野心清晰可见。

白蔹认真坐在位子上,今天的知识点已经脱离电磁学讲到光和动力学,一整节课程都在说偏振与单轴晶体,还涉及惠更斯原理与色散。

白蔹全都记下来,她理解的很快,但很多公式没明白。

因为她还没学到色散曲线。

课程有难度,所有人都听得十分认真。

七点半,视频放完,不少人上去拷贝今天的视频,八班班主任开始发今天的习题。

白蔹看了下题目,一整页纸的长度,说的就是光学晶体。

色散曲线方程她还没学,照例将题目收起来。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显示了两条消息。

她手机没加几个人,打开看了眼。

姜老师:答案没给他们吧?

白蔹:没

姜老师:晚上带他们一起过来,我给他们讲题目

白蔹看着姜附离这条消息,觉得有些意外。

右边,陈著与任晚萱罕见的没有留下来,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就收拾东西离开报告厅。

祝佳人对题目也头疼,她早早就盯着陈著那一组。

见他们今天走的这么早,不由戳着唐铭的手臂,“他们肯定又去万和楼了。”

唐铭正在死磕今天这道题,闻言,抬了下头:“有可能,任晚萱跟陈著他们家都有钱。”

等任晚萱与陈著几人的身影看不到了,祝佳人才收回目光,就看到白蔹将老师发的习题收起来,她意兴阑珊的收回目光。

丝毫不意外白蔹的举动,毕竟这题她做起来都困难,别说白蔹。

“对了,”报告厅有些热,白蔹脱了校服外套,穿着白色绣着墨色竹叶的天丝中袖,手上慢条斯理的将中性笔的笔盖拔开,“晚上你们有时间吗?上次给你们的题,要跟你们讲一下。”

前面,一直埋头写作业宁肖仿佛被按了哪个机关。

他回了下头,看向白蔹:“在哪?”

白蔹懒懒地翻开黑色笔记本,指尖压着雪白的本子,“校门口奶茶店。”

校门口奶茶店,不远,宁肖颔首,“好,我跟你一起去。”

他身边,唐铭摸摸脑袋,上次的题目他没怎么看懂,但今晚老师留的题目也难。

唐铭有点想回去做今晚那道光学晶体题。

不过新同学第一次叫他,唐铭:“那我也去。”

他对新同学说的讲题没什么想法,毕竟白蔹看起来对今天的题目很吃力。

但白蔹早已经超越其他任何一个人成为湘城一中人的女神——

他室友要是知道白蔹约他他不去,那他晚上睡觉都要担心被室友们创死。

祝佳人瞥唐铭跟宁肖一眼,然后朝白蔹笑笑,很有礼貌:“白同学,我住宿,回去太晚宿舍就没水了,你们去吧,我想先回去洗头。”

这个培训班的都是学霸,别说白蔹的85分,就算200分在他们这里都不值一提。

任晚萱陈著跟他们讲题还差不多,她会放弃洗漱跟他们出去。

至于白蔹——

这个本身就需要被扶贫的人要跟他们讲题?

祝佳人没这时间陪她玩过家家。

小说《开局就被赶出豪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局里的人站在一边,很习以为常。

就凭她敢说出“任谦”的名字。

待老太太说完,局长才微微笑着,冲老太太道:“小少爷跟您受惊了,您先回家休息休息,后续交给我们处理就行。”

局长是没这个胆子把陈家的人留在这里,在休息室俩人也只是寒暄。

对这个案件根本没有多审问两句。

“嗯。”李老太矜持的应了一声。

“那这件事,”局长将人恭恭敬敬送出门去,“陈先生那……”

“放心,”李老太将孙子放到车上,站在车边,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脖颈,阴冷开口:“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这件事如果处理的好,我是不会跟陈港提的。”

局长蓦然松气。

“多谢老太太体谅!”

他站在门口,目送李老太太的车离开。

“局长,”身边的警员看着车离开,才迟疑着开口,“他们把证物带回去了?”

一进图书馆的时候,他们就按照流程把证物收起来。

取证调查。

了解到事情经过,证物就给李家那小孩带回李家。

现在还直接将证物带回去了……

警员刚转正没多久,觉得李家人就这么把人家东西带回去不太好。

“一个手表而已,”局长转身回去,手表这件小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其他两个人的资料呢,给我看看。”

陈港在湘城可是一个狠人,从小就是武术出身,明明一个被流放至此的家族,却因为他重新得到了江京的重视。

半点不近人情,若是这件事没处理好,被陈港盯上,那他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警员立马将刚刚调查的资料与笔录交给他。

局长一路翻了翻。

资料都是白蔹口述的,湘城一中学生,外公纪衡,舅舅纪邵军。

很普通的学生,很普通的家族。

他伸手随意合上笔记本,脑子回想好几遍,也没在湘城找到有哪家姓“纪”的。

黑水街那几尊大神也没人姓纪。

最近倒是有收录姓“白”的姓氏,但都是黑水街那边的事,与纪无关。

李老太是个人精,若真是什么大人物,她肯定不敢招惹。

局长与警员一路走进去。

还在大厅等着的沈清与纪邵军连忙往这边走,两人想与局长说话。

“抱歉,”一个警员严肃地拦住二人,“我们局长还有其他事情。”

局长哪是普通人想见就见的,今天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涉及到李老太,这种小事根本就用不着局长出面。

沈清看着局长离开的背影,“这可怎么办?”

刚刚李老太的话,她可是听得很清楚,对方说找“任谦”都没用。

在沈清的认知里,她能想到最大的人物也就任谦了。

“先问问阿蔹究竟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爸让他担心。”纪邵军没有沈清那么慌不择路,他皱着眉,冷静的开口。

至于找任家,纪邵军根本就没想过。

他拿着手机,开始思索。

沈清刚开始还像个不讲道理的跋扈,可比起李老太还是小巫见大巫。

警员是看着李老太将手表拿走局长却不说一句话,弱者与弱者总是能共情的,他说完不能找局长之后,又压低声音,“你们能找关系就找吧,可不能给学生留案底。”

有了案底以后考公就很麻烦。

“你先陪蔹蔹,”纪邵军很沉稳,他叮嘱沈清,“我出去一趟。”

沈清当他去找任家人去了,连忙道:“好,你去,她这你不用担心。”

**

这边。

路晓晗与杨琳也回了学校,要去找陆灵犀。

普通学生大多遇到事,都会去找班主任,尤其十五班。

听到路晓晗条理分明的解释,陆灵犀一惊,“白蔹同学都被逼的打人?”

她这么乖的一个好学生,竟然被逼到打人?

“对,”路晓晗感觉要哭了,“陆妈,那个老太太蛮不讲理抢人东西还要打人,好像还不太好惹,白同学不会有事吧?”

“你们俩先回去,”陆灵犀抬手,“这件事我来处理。”

她走出办公室,拿出手机给人打电话。

路晓晗着急说白蔹的事,同在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听见了,隐隐在学校传开。

连已经回家的任晚萱都有所耳闻。

任谦打电话询问任晚萱陈局那件事。

“我不知道,”任晚萱看着窗外,“陈爷看完表演就走了,没同我们一起吃午饭。”

校领导也没留下。

“你今天大字写得怎么样?”

任谦知道校方有意让任晚萱在陈爷面前展示字迹。

“最近写得最好的一副字。”任晚萱抿唇,秀美的五官微微皱着,

她有些心不在焉。

任谦对任晚萱的实力自然不会怀疑,此时听出来她语气有些异样,他放下手边的事,“发生什么事了?”

“就……”任晚萱有些犹豫,她咬着唇,没将白蔹在学校表演古筝的事告诉任谦,只道:“纪家有人来找你吗?”

“纪家?”任谦诧异,“你是说你爸?他没有找我。”

“这样啊……”任晚萱有些意外。

听人说的,陆灵犀当时脸色就很难看,她以为纪家人会去找她外公。

“到底什么事,”任谦最近对纪家十分关心,他严肃开口,“纪家怎么了?”

“好像是白蔹,”任晚萱收回看窗外的目光,她趴在床上,“她惹事进局子了,事情还不小。”

这件事任谦确实不知道。

他挂断电话后,连忙让秘书长去查白蔹,“纪家虽然没来找我,但这件事我们不能当作不知道。”

任谦有自己的谋算,要在纪家找他之前主动出手帮助。

任谦要查的事,没过几分钟就出结果了。

秘书长看着任谦,欲言又止。

“事情很大?”任谦看着秘书长,倒是意外。

他不觉得湘城有什么事能让他感到棘手,尤其对方还是纪家人,能惹多大事?

对任谦而言一句话而已。

秘书长弯腰,向任谦禀告:“倒没多大,但白小姐她打伤了李老太太,李老太太现在很生气。”

“什么?”任谦诧异。

白蔹惹谁不好,惹到陈港的丈母娘了?

“先生,”秘书长站在一边,忧心道:“陈爷应该是有心认陈著少爷这个外籍子弟,这……”

任谦沉默好半晌。

他知道陈家的重要性,白蔹是值得投资,但陈爷……

再给任谦几十年,他也找不到机会能与江京陈家攀上关系。

最终摆手。

任谦缓缓开口:“这件事先不要管,纪家若是有人打电话,你帮我找借口拖住。”

“是。”秘书长低头。

**

湘城CRFS暗物质研究所。

姜附离摘下眼镜,他敞着黑色风衣,深冷的目光注意着数据,荧光笔在他指尖被慢慢轻扣,“没检测到暗物质粒子与其他粒子之间的相互作用,扩大粒子种类。”

“好。”贺文记下重要要点。

他站在姜附离身后,暗中观察姜附离,心里预估姜公子此时的心情。

最后,还是求知欲打败了对姜公子的畏惧,贺文拿着笔记本小心翼翼开口:“姜少,您最近有没有做app新出的题?”

江京大学app预备营有基础题库与挑战题库,每个月都会出二十道新题。

数理化生都有,每个月基础二十题全部答对会有一万基础分。

由系统判定分数。

挑战题库都是江京大学一群导师出的题,随机刷新,做出一道会在月积分上乘以一倍,能做出几道就乘以几倍。

每个月会刷新题库。

基础题库基本上都会一点,但挑战题库,除了姜公子以外还没人能刷完。

现在系统的最佳答案依旧是姜公子。

然而姜附离已经两年没登录系统了,两年了,这两年知道贺文他们是怎么过的吗?

挑战题库做不完,问又不敢问。

前几日有人下载了app,还关注了一个人,几大实验室的人几乎喜极而泣。

但是——

贺文了等了两个星期,姜附离没有刷题,也没有留下答案。

“什么题?”姜附离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四点多。

贺文连忙打起精神,“有一道关于光子的题……”

他言简意赅。

但说完贺文就隐隐感觉不妙。

果然,下一秒——

姜附离看着姜鹤没回消息,将手机一握,平静而冷淡,不带任何情绪的三个字:“高中题?”

“我再研究一下!”贺文补救。

姜附离看着贺文,薄冷的唇微抿,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

他转身出门,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他到底跟一群什么人待在同一个实验室?

等姜公子离开办公室。

其他人才用一种“你好勇”的表情看着贺文,“贺文,你能跟我说说吗?你到底是怎么敢问他高中题的?”

贺文:“……你们会做?”

那人耸肩:“可我们不会这么大胆子去让他做。”

笑话,题库中是有标准答案的,虽然没有姜公子的答案那般清晰让人豁然开朗,但已经够用,谁敢让姜公子来给他们做题?

毕竟马院士都没能成功把姜公子骗去他的实验室。

**

外面,办公室。

姜附离又给姜鹤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

倒也不意外。

姜鹤已经跟他单方面冷战了好几天。

冷白的手指点着手机屏幕,又找到白蔹的号码拨过去,告诉她今晚明东珩要晚点去接姜鹤。

还是无人接听。

姜附离脚步一顿,他知道白蔹跟姜鹤一起在图书馆。

“电脑。”姜附离脚步一停,他向办公室里的研究员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松开手中的荧光笔。

助理连忙将他的电脑递过去。

地下实验室为了避免宇宙线的干扰,建立的很深,常年幽冷深暗。

姜附离将电脑摆在桌子上,没有坐下,只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敲着键盘,电脑荧光将他的脸映照得愈发白皙凌厉,桌面上很快出现了一个黑骷髅的标志。

一行行代码在他指尖出现。

助理站在他三步远的地方,面无表情的看着。

他们姜少业务太广,而他什么也看不懂。

冷白的指尖“啪”的一声敲下“enter”键,湘城大地图出现在电脑页面,一个红色小点在缓慢移动。

身后的助理只看到他们姜少按出几行代码,地图不断扩大。

最后定位在一条路上。

他找的是姜鹤手表定位,姜鹤因为性格问题,经常无故失踪。

整个姜家,连姜西珏都玩不过年纪小小的姜鹤,姜附离特地花时间给他做了个手表,带有定位功能。

正常情况,白蔹与姜鹤都在图书馆看书。

现在却出现在不知名位置,还在缓缓移动。

姜附离调取了前面手表移动路线,确定最后手表在警局出现,他目光盯着路线,冷冷地合上电脑盖子,“会议推迟到明天,放半天假。”

他缓缓站直,拿上手机,携带着风霜离开。

整个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有人看向助理,“姜少是怎么了?”

助理推了下眼镜,高深的猜测:“估计是有人不长眼,动小少爷了。”

“姜随院士的儿子?”贺文一进来就听到了助理的话,十分诧异。

姜随夫妻去世后,姜鹤被一群魔乱舞的亲戚苛待,姜附离把姜鹤从姜随家领回来,并狠狠整治了那一堆亲戚。

整个江京都知道的事。

他们宁可去招惹杀人不眨眼的姜西珏。

谁那么大胆子敢去招惹姜附离啊。

**

姜附离乘直梯上去,低头按着手机给明东珩打过去电话。

明东珩与陈局在一起。

他接到姜附离电话的时候,陈局正与一人寒暄,“这药物真的不大规模出售?”

他听说黑水街有一款神奇膏药,对于陈家以及各特种部队吸引力实在太大了,程度不亚于王又锋的矿产。

对方微笑:“抱歉,白大夫那边暂时没有消息。”

陈局看着对方的样子,暗骂,真是油盐不进,又玩奇货可居那一套是吧!

别让他找到那个白大夫,高低绑走他!

明东珩看看他们一眼,便走到外面,接起电话,恭敬又疑惑:“少爷。”

“在哪?”姜附离没等司机,低眸拿上车钥匙,声音淡淡的。

但手机这头的明东珩听得却是一个咯噔,“黑水街。”

“去警局等我,”姜附离打开车门,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发动汽车,窗外夕阳斜斜打着窗户,他凌厉的脸庞藏在朦胧日光下,“姜鹤手表最后定位在那。”

“什么?”明东珩心下一突。

他手有些不稳。

“怎么了?”陈局正在跟人说话,看到明东珩匆匆站起来,他压低声音。

“姜鹤的事,”明东珩不敢耽搁,“这边你先盯着,我得去警局一趟。”

陈局看着明东珩的脸色,不敢多问。

黑水街距离湘城警局并不近,明东珩开着陈局的车几乎是一路飙过去,有些路段明显超速,路过的交警看着车牌号硬是没敢拦。

湘城警局总部。

明东珩将车停好。

他那车打眼,一出现就有人看见了,很快就往上通报。

警局办公室。

局长听到汇报,连忙站起来,大吃一惊,“陈爷的车?他怎么来了?”

陈局的车是湘城配的,陈局向来低调。

但湘城但凡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陈局开的什么车。

局长连忙穿好外套,去警局门口。

警局门口却不是陈局,而是一个高大、冷酷的男人,他拿着车钥匙,站在陈局车边,见到局长出来,也只冷冷扫他们一眼,一句话未说。

跟在姜附离身边的能是什么普通人。

局长并不认识明东珩,但对方能随意开陈爷的车,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很怵明东珩冷酷的表情,站在门口,不知道要怎么与明东珩搭话。

就在局长还没想好怎么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一辆挂着江京牌照的宝蓝色跑车从路的尽头开过来。

“刺啦——”一声。

停在警局门口。

残阳下,车身散发着冷厉的寒意。

明东珩认出这是姜家特意运到湘城给姜附离日常开的车。

他大步走到驾驶座,在车刚停稳的时候打开车门,让姜附离下车。

局长一晃眼,就看到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

只一个挺拔的侧影,黑衣简洁,在夕阳下反射着暗芒,整个警局门口霎时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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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晚萱不明白为什么任谦对白蔹有偏颇,就因为白蔹长得好看,运气好了点?

她身边,陈著也静静看着那幅字。

听到任晚萱的发言,微不可见的点头。

纪衡敲敲烟杆,他将目光从拍卖场上收回来,又看一眼任晚萱,这才压低声音,对白蔹无奈道:“胡闹,别乱评价。”

任晚萱虽然语气不好,但有一点倒是没有胡说,要是被其他人或者粉丝听到白蔹的话。

白家那几位,虽然不是现在的明星,但在路上随便找个小孩,百分之五十都知道他们。

到时候白蔹真的要被网友喷死。

白蔹:“……哦。”

书法是需要讲究神韵的,她写的时候入了状态,但当时还小,还在练悬腕的状态。

每天右手都挂着砖头练字,下笔远没有现在稳。

梁则温当时在她写完时就感叹若是再晚几年写下这幅字定会更好。

“每个人看法不一样,”任谦放下茶杯,打圆场,“我们先看竞价吧。”

任谦笑笑,他看了眼锋芒毕露的白蔹,内心暗自摇头。

到底是太年轻了,不过他也不该在白蔹面前提起这些的,纪家人看起来就是不懂梁体的,书法是需要些艺术门槛的,问白蔹这些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而外面。

一楼二楼的人都蠢蠢欲动。

竞价已经达到8000万了,然而三楼还没有人出手。

“8100万。”二楼的人再度竞拍。

“1亿。”三楼的中年音响起。

这一声,让任谦不由坐直。

任晚萱与陈著也相互对视一眼,她看了眼白蔹,然后压低声音,“是那位陈局?”

陈著颔首,没有移开目光。

这种有厚重历史的真迹,被人拍回去私藏,他们只能趁现在多看两眼。

陈家跟任家虽然买到了邀请函,但没想到陈局最后不知在哪个地方又拿到了一张邀请函,陈局这个人情他们两家拿不了了。

**

三楼。

陈局手捏着把手,目不转睛地盯着中间拍卖台。

“1.2亿。”

价格越来越高。

陈局没忍住,将目光投向中间坐着的男人,“姜少,我们老爷说,这次您、您能不能支援我们陈家一点,老爷子说只要您帮这一次……”

陈家养了一堆人,家里的一点点钱都用来充当军饷了。

别看还有个私人博物馆,实则至少稍微需要点钱的东西,基本上陈老爷子都要豁出一张老脸去跟姜家哭穷。

这次也不意外。

陈局本来想怎么才能将这位请过来,没想到没费多大气力。

姜附离随意坐在沙发中间,长腿优雅的交叠着,双眸盯着拍卖台,修长的手指搭在沙发背上,矜贵又冷淡。

闻言,慢条斯理朝他瞥过去一眼。

陈局一脸殷切的看着他。

姜附离收回目光,重新看着拍卖台。

他对书法研究不多,只是展台上的字,隐隐有种熟悉感,指尖浅浅点着沙发,沉吟半晌后,他给了明东珩一个眼神。

明东珩坐在最右边,他按着按钮,眼也没眨一下的出价,“两亿。”

一楼二楼三楼所有人:“……”

陈局咬着手指,用一种十分羡慕、又觉得十分败家的眼神看向明东珩,能不能别把“两亿”说成“两块”的语气。

明东珩回望陈局,那酷酷的眼神仿佛在问他怎么了。

陈局收回目光。

真的,为什么姜家这么有钱。

他真的,好羡慕啊。

这幅字迹当然最后被姜附离收入囊中,两亿对于场上大部分人来说,还需要考虑一下,但对于亚洲首富的姜家来说,也就一句话的事。

高挑优雅的拍卖师敲下最后一锤。

一直紧盯着的陈局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忍住立马就让拍卖场的人将货送来的冲动,向姜附离道谢:“谢谢姜少。”

姜附离不慌不忙的收回目光,他神色不变,狭长眼眸微挑,优雅且真诚的发问:“为什么要谢我?”

陈局一愣,“当然是因为那幅真迹……”

这是白家人的真迹,还是那位白小姐的,陈家这么穷都凑足了一个亿,若不是老爷子身体不好还在医院,他早就亲自来这场拍卖会,护送这幅真迹回江京。

姜附离起身,朝陈局略一点头,十分的风淡云清:“我有说是给你们拍的吗?”

陈局:“……啊?”

不、不是吗?

陈局看着姜附离那张矜冷的脸,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敢说。

**

白虎拍卖场的到此告一段落。

工作人员将任谦拍卖到的东西送到一楼包厢,任谦的秘书长将东西收起来,一行人顺着人流出去。

中途秘书长接了个电话,“……什么?我知道了。”

任谦跟纪衡并肩走在前面,秘书长拿着手机,他看了纪衡跟白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想在两人身边说。

任谦看出他的欲言又止,直言道:“什么事。”

“就是那位高博士,”秘书长关了手机,稍稍压低了声音,“他答应了您约的饭……”

“叔叔,”距离秘书长近的任晚萱皱了皱眉,她打断秘书长:“这件事我们回家再说吧。”

听任晚萱这么说,任谦默认了。

秘书长也就没再说。

“外公,”白蔹收起手机,她走了两步出门,低敛着眉眼向纪衡告别,“我自己先回去。”

纪衡有些担心的看向人流,“那你自己小心,手机不要关机,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在今天黑水街拍卖大事,治安管理的不错,现场一路走来有不少保镖。

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他犹豫了几秒后也就答应了。

“好。”白蔹漫不经心的看着门外,重新戴上耳机听单词,根本就没管任晚萱他们说什么,不急不缓的走入人流。

她一出门,在门口等着她的毛坤就看到了。

“姐。”他抽出一支烟,恭敬的递给白蔹。

白蔹平日里看着总是懒懒散散的,似乎有无限风情,可眼下看她那双黑沉沉透不出任何情绪的眸子,瞧着凉得惊人。

白背心一个突突,心想这是谁这么不长眼得罪她了,怎么让她露出这种表情。

他马上递烟,试图缓解气氛。

白蔹并不喜欢烟味,此时却咬着烟,任由毛坤点了火,猩红的火舌卷上雪白的香烟。

她将手里的背包扔给毛坤,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青烟飘散笼了她的眉眼,声音懒懒:“找个地方我写作业。”

“……好嘞。”毛坤小心翼翼的拿着她的包,转身去找地方。

白蔹穿着古色古香的衣服,站在湍流不急的长街上,精致的五官被薄薄烟雾笼罩,如同一不小心误入现世的古典少女。

不少人频频回头驻足,暗自吸气。

终于有个男人忍不住走过来,用充满意味的目光打量她,“小妹妹,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

白蔹靠着路边的墙,姿态慵懒地偏了下头,全身上下只有头上一根再简单不过的木钗,再也没有其他装饰,嘴里咬着烟很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他。

这一偏头,那双眼睛简直漂亮得惊人。

却是浸透着寒意。

男人没忍住就要伸手碰她的脸,却被一只手拦住了,“这位哥哥,想要玩不如找我,这种一看就是学生z妹有什么好玩的。”

女人穿着紧身黑衣,手指轻轻划过男人的胸膛,妖艳的眉眼带有些许挑逗意味。

男人看看白蔹,又看看女人。

最终还是感觉到有些危险,然后轻轻抓住那女人的手,“你说的也不是没有……”

“姐,就在上次的吧台。”毛坤声音从后方传来。

现场的两人一愣,一转头就看到毛坤凶神恶煞的走过来。

男人显然是认识毛坤的,他抓着那黑衣女人的手不由一抖,心里想着不会毛坤也看上这女人了吧:“毛、毛……”

毛坤直接穿过他,停在白蔹面前,“姐,没出什么事吧。”

白蔹咬着烟,轻轻睨着那男人,最后目光放在黑衣女人身上,“你是哪里人?”

黑衣女人一愣,似乎是顿了下,才开口:“湘城的。”

“我就知道,谢谢,”白蔹将烟掐灭,随手扔到垃圾桶,然后对着毛坤说了句:“我去写作业。”

毛坤忙不迭的应着,“姐,您先去写作业,嫌吵的话让人带你去包厢。”

等她走后。

毛坤才一把抓住男人的领子,“你是不是瞎了,你想跟我姐玩?!”

他将手中的男人扔给手下,冷冷道:“处理好。”

旁边女人这才回过神,惊讶的:“毛少。”

毛坤认出来艳丽的女人是酒吧驻唱,他给自己点了支烟,临走前开口:“雪纯?记一下我的号码,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我,今天这条街没血流成河,你记大功。”

他现在对白蔹的心思揣摩的可以说是炉火纯青。

**

将近晚上十点,黑水街人正是多的时候。

任家的车排了一会儿队才缓缓出了地下停车场。

商务车,纪衡跟任谦坐在前面。

纪衡拿着烟袋,沉默的看着窗外,余光中似乎有一道黑影,他一愣,连忙道:“停车。”

司机停了车。

任谦诧异地看向纪衡,“怎么了?”

“没事,”纪衡看着人群,摇摇头,“可能看错了。”

他变得沉默起来,车子在车流人海中再度驶出黑水街,最后在青水街的巷子口停下,等纪衡下车,进入巷子后,车才慢慢向任家开去。

纪衡走后,任谦才问副驾驶上的秘书长,“高博士的助教回你了?”

秘书长严肃的点头,“万和楼的包间我们还在续订,我尽量跟高博士的助教约最近的时间。”

陈著跟任晚萱坐在商务车的后座。

他一路忍着疑惑,此时见他们再次说起,这才看向任晚萱,“你们说的那位高博士……”

任晚萱这才开口:“你应该知道湘城有个大项目,江京那边来了不少人,这位高博士就是刚回国的江京大学博士。”

“什么?江京大学?”陈著差点失声。

湘城有个大项目他也只听父母讨论过,但因为事件涉及到二级机密,他并不了解具体内容。

可江京大学的博士……

那少也是每一届全国卷状元的存在,任家是怎么联系到的?

“没错,”任晚萱知道事情轻重,才没让秘书长当着白蔹的面说出来,以免纪衡跟白蔹听到,“若是高博士肯辅导我们一二,或者向江京大学推荐我们……”

湘城中学已经很多年没出过考到江京大学的学生了。

这一次是好不容易才申请到“江京预备营”的名额,就算高博士申请不了江京预备营的,他们培训班将近二十个人争一个名额,每个人都是竞争对手,每一次的课后习题都计入平时分。

这些习题对他们来说很难,但对高博士来说,绝对简单到极致。

有了高博士的帮助,他们胜算会达到80%。

陈家能请到陈局做客,任晚萱也知道陈家的重要性,她跟陈著、宁肖之间存在差距,所以这次高博士的事她没有再隐瞒陈著。

陈著也从恍惚中回过神,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极快,几乎要从胸膛跳出来。

“谢谢。”他定定看向任晚萱,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们同一组,当然要共同进退。”任晚萱笑了笑,并不在意的样子。

陈著点头。

星期五老师跟他说分组的时候,他当时是有一点后悔的。

因为宁肖看起来是想跟白蔹一组,也不奇怪,他们俩同班。

可现在,他却十分庆幸。

庆幸那天晚上他婉拒了班主任,并在第二天任晚萱问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前面,任谦忽然想到什么,随口道:“我记得白蔹是不是跟你们一样也在高三,如果请高博士吃饭,也带上她吧。”

任晚萱抬头:“带上她?怎么,高博士说话她能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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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仇学政回过神来,他看向白蔹,认真解释:“只要入围都会有人找你,三等奖中书协绝对会邀请你,成为会员,到时候想要申请地方书协肯定不会被卡。名次……当然越高越好,要是拿到一等奖就更不用说了,中书协的高级会员都有可能……”

说到这儿,仇学政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意识到白蔹对湘城更为关注,就挑这个资源说下去。

湘城不少小孩都喜欢学书法,但这里偏远,又没有老师,很少有任家那样从北城请名师教的,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没有章法的自学。

“对了,”仇学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目光炯炯地盯着白蔹,“你今年多大?”

“二……”白蔹在想兰亭奖的事,闻言下意识的开口,又顿住,她敛眸,沉默半晌:“嗯,十九。”

“十九。”文旅局局长眼睛很亮。

这个年纪,下次参与兰亭奖的时候也不会很大。

跟白蔹确定好她会参加,仇学政二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严肃地叮嘱白蔹:“你这段时间多练练笔,行笔还有一点不稳,在下个星期,要把作品交上去。”

距离兰亭奖的截稿时间没有多久了。

等白蔹走后,校长才看向二人,“仇先生,局长,我们先移步去吃饭?”

“行,”文旅局的局长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出门看着白蔹的方向,“入围是肯定的了,不知道她跟小仇老师这次能不能拿到三等奖。”

“十九岁年纪太小了,刚刚还没问她ccpt多少分,”仇学政走出来,他知道的内幕消息比身边两人要多,叹息:“而且这一次兰亭奖卧虎藏龙,光是那个谢晋云跟许雅君就太引人注目了。但问题不大,她现在还小,下一届兰亭奖她必能一鸣惊人。”

校长对这些不懂,只静静听着。

“万一白同学这段时间写出了更绝的作品呢,要是能拿到就好了,一个十九岁的三等奖获得者,再过三年,她再去拿一等奖,”局长想着就不由笑出声,“到时候我们湘城也能被他们看到了,中书协肯定会给我们拨资源。”

这想的未免也太过美好。

仇学政无语地看了眼文旅局的局长。

之前天天做梦仇薄卿能拿到奖就算了,现在连一等奖都敢梦。

**

白蔹回到十五班。

路晓晗在跟别人说话,她上午看仇学政的演讲:“仇老师果然是我的偶像,读书的意义是为什么,是为了自己而读……”

张世泽在后面趴着睡觉,宁肖跟杨琳都在刷题。

白蔹坐回位置上,从一堆书慢慢中抽出物理习题册。

路晓晗看到她回来了,就抛弃其他人,回头,小声询问白蔹:“校长又找你干嘛?还要拍宣传视频?”

“不,”白蔹单手拨开笔盖,慵懒地靠着椅背,忽然又抬头,朝路晓晗一笑:“你当时书法怎么没学好?”

路晓晗摸摸鼻子,耸肩:“就小学大字课的时候,跟老师学了一点,后面我在网上找视频自己学的。”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还有些得意。

学习书法的都知道,有老师的指点,不但可以少走弯路,还能尽快打好基础,提笔写字的时候会更轻松。

书法博大精深,没有老师很难得到提升。

但偏偏湘城连个书法协会都没有,稍微有点成就的,都定居在北城书协。

湘城大部分都是普通民工,没有实力去北城请个书法老师专门教导孩子。

路晓晗也是那样,她大部分都是自学。

像今天这种能听到仇学政演讲的机会几乎没有。

“嗯……”白蔹低了头,指腹压着习题册,垂下睫毛,随意地在物理卷子上写字。

路晓晗还想跟白蔹吹嘘一下,自己找了很多视频自学。

可看着白蔹低着头,莫名的在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难过。

路晓晗将后面那句话咽下去,只看着白蔹慢慢写物理题。

实际上这两个星期白蔹大部分都在写生物,偶尔宁肖有道物理难题会跟白蔹交流。

也就这时候。

整个十五班忽然安静下来。

路晓晗背后一凉,第六感让她迅速转身,正襟危坐着抽出十年高考,开始刷题。

眼睛一斜,果然在窗口看到神出鬼没的陆灵犀。

班上其他人都一本正经的写作业,只有张世泽还在埋头睡。

陆灵犀轻轻走到他身边,抬手——

“啊——”张世泽被揪着耳朵站起来,一眼就看到陆灵犀,“陆妈、陆妈手下留帅哥一命!”

“昨晚游戏到几点?”陆灵犀冷笑。

张世泽:“十二点就……一点……两点、两点五十九!!”

不到三点是他最后的倔强。

“白天睡觉晚上好打游戏是吧?,说多少次了张世泽,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文凭你后面干什么都会受挫,”陆灵犀松了手,苦口婆心到最后,指着后面:“给我去后面站着。”

张世泽苦兮兮的拿着书去后面。

陆灵犀说完之后,又低头看着白蔹写完一题,才温和对白蔹道:“白蔹,出来一趟。”

这变脸速度,张世泽叹为观止。

“校长说要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仇老师,”陆灵犀是跟她说这件事的,“我把你号码给他,你看可以吗?”

这没什么。

白蔹点头。

**

星期六。

陈局来找明东珩,姜附离跟姜鹤都不在,他坐姿就随意放松很多:“下个星期二还有一场白先生的比赛,赢了这场,他积分就达到第三了。”

“票。”明东珩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言简意赅又冷酷。

“已经准备好了。”陈局掏出来新鲜出炉的票,递给明东珩。

他这两天春风得意,有白蔹提点后,把湘城的两件事办得漂漂亮亮,陈老爷子都对他多有夸赞。

两人正说着。

外面,佣人将一个女人带进来,“明少,中书协的人到了。”

明东珩略略抬眼,“嗯”了一声。

他本身就是个冷酷的人,跟在姜附离身边后,气势愈发摄人了。

陈局不知道这位许小姐是谁,诧异地看向门外。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从外面走进来,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湘城这个天气不算太热,她却连外套都没穿。

进了屋门,她也略微垂头,不敢随意打量任何一个地方。

“明少,”她站在一边,看到沙发上只坐着两个人,稍微顿了下,“陈爷。”

陈局显然认出来面前这女人,他也给自己倒了杯水,“小许,你怎么来这了?”

“老师让我来拿东西。”许雅君还站在一边,回得十分谨慎。

明东珩知道她要来。

他看了许雅君一眼,并不认识她,只淡淡开口:“坐一会,我上去拿。”

许雅君连忙点头。

等明东珩走后,她才稍微自在一点,坐到一边。

“对了,”中书协的会长书画皆通,写的也是梁体,经常与老爷子一起喝茶,陈局跟她也很熟,“薛会长现在身体还好吧?”

佣人过来给许雅君倒了一杯茶。

许雅君伸手接过,道了谢,才缓缓道:“老师身体不错,前两天还去与陈老爷子那喝茶赏书画。”

提到老爷子,陈局也笑了。

他看着许雅君表情好上不少。

明东珩从楼上拿了个长方形的木盒下来,递给许雅君,“拿好,回去给薛会长,不要拆封。”

他冷酷惯了,许雅君连忙站起来,双手郑重的接过。

“哦,”看着这木盒,陈局忽然反应过来,薛会长以前老去骚扰姜附离,被明东珩驱逐过很多次,“这是拿去展览的吧。”

他正说着。

兜里手机响了一声。

看到上面显示的人名,陈局眼前一亮,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喂,纪叔叔,钓鱼?好,我最喜欢钓鱼了,你等等我!”

他顾不得大厅里的人了,匆匆对明东珩道:“明先生,我得去跟纪叔叔钓鱼去了,票你放好。”

说完,陈局就往外走。

明东珩还听到陈局与手下通话:“去给我准备钓鱼工具……”

明东珩:“……?”

纪、叔、叔?

这TM陈永坤叫的是谁?

明东珩面色愈发的冷酷,他目光幽幽地看着陈局的背影。

手摩挲了一下。

还站在一边的许雅君内心也十分惊讶,纪?

她搜索了整个江京,也没听说过哪个姓纪的,能让陈局反应如此之大,这个“纪叔叔”是谁?

明东珩瞥许雅君一眼,冷冷的:“许小姐还有事吗?”

他很礼貌的叫了许小姐。

许雅君却没敢应,她连忙站直,下意识地看了眼楼上,才道:“不打扰明少了。”

出了铁门后,许雅君面色就变浅很多。

一辆白色的车等在隔壁那条路。

纪慕兰坐在副驾驶座,目光望着前方,直到看到白色身影,驾驶座的许恩连忙开门下车。

许恩都下了车,纪慕兰自然不敢托大不下车。

也跟着下来。

“许小姐。”许恩笑着与许雅君打招呼。

他与许雅君父亲是旧识,许雅君朝他点头,淡笑:“许叔叔,我要留两天,这次麻烦你了。”

许恩知道许雅君是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才叫一声许叔叔,许雅君礼仪好,许恩却不敢真将自己代入她的叔叔。

“这是我未来夫人,纪慕兰。”他又向许雅君介绍。

许雅君对许恩的夫人是谁不感兴趣,听到“姓纪”才看向纪慕兰。

下意识地想起陈爷刚刚那句“纪叔叔”。

“您是江京哪里人?”许雅君看着纪慕兰,略显得严谨。

许恩意外许雅君的态度,然后笑:“她不是江京人,是湘城人,这次刚好有项目,就同她一起过来见她父亲。”

纪慕兰听着许恩的话,嘴上笑容无可挑剔。

心中却极其难受。

她已经很努力逃出湘城了,可到每一个地方,都逃离不了湘城的影子。

果不其然,她看到许恩说出湘城之后,许小姐的笑容就淡了很多。

许雅君不再过问这件事,而是上了车。

车上。

许恩看向后视镜,许雅君依旧将木盒抱着,没放在椅子上,看木盒的长度应该是卷轴。

“这是哪位大师的书法?”许恩这两天已经做好了功课,力求聊天能与许雅君聊到一起。

许雅君闻言,怔了下,才摇头:“我找明少拿的,至于是谁的……你最好不要知道。”

许恩心下一惊。

一听许雅君说起明少,他就知道这是哪个“明”了。

只有坐在副驾驶的纪慕兰很沉默,两人聊的大部分她都不清楚。

“兰亭奖快开始了,我以为许小姐会一直待在中书协,”许恩轻松转移话题,“提前恭喜你能拿到第一名一等奖。”

许雅君十八在ccpt九级考试上大放异彩,被邀请加入中书协,二十参加第一次兰亭奖,拿到三等奖。

今年是第二次参加。

漂亮话谁都爱听,许雅君也不意外,她轻轻笑了声,目光飘向窗外:“一等奖可以,但第一应是谢晋云的,他腕力比我大,保底第二吧。”

小说《开局就被赶出豪门》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白蔹懒懒地侧着头,抓着他头发的左手隐隐有一截猩红露出,烟雾浅浅模糊了她精致美艳的面容。

是种惊心动魄的美。

可白背心瞳孔里倒映着白蔹似笑非笑的脸,再也生不出其他欲念。

他说不出话,只疯狂惊惧地摇头。

“这样啊。”

白蔹松开手。

烟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懒洋洋的将烟扔在脚下踩灭:“打扫战场,会吗?”

她彬彬有礼,其他人也是真的害怕。

乖巧点头。

白蔹拍了拍衣袖,离开前瞥他们一眼,轻描淡写:“怕什么,这也没砍你的头。”

很随和的态度。

当然,如果她没用一种砍大白菜的语气。

直到她离开,白背心才滑坐在墙角,畏惧地动了下麻痹的指尖。

小弟好半天才敢默默挪过来,蹲在他脚边,抽了根烟压惊:“你说你惹她干嘛?”

白背心:“……”

十五分钟后。

两个巡逻的再次转回来,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卖部门口,那个青水街十分难缠、背后有点势力的混混头子顶着伤,正在乖巧的帮店主——

扫地、搬东西。

其他小弟也吭哧吭哧的干着活。

“看什么看?”白背心咬着烟,瞥那俩巡警一眼,烦躁道,“死条子!”

骂骂咧咧后继续搬箱子。

一旁的店长战战兢兢的,刚想伸手搬。

白背心把之前欠的烟钱还给店主,凶神恶煞:“叫你打扫了吗?”

他继续闷头把货往下搬,抽了一包烟也没想明白。

不是,她有病吧??

这他妈笑起来这么乖打架这么狠?!

白背心面无表情的想,她甚至还想砍他的头!

不远处。

“喂?队长。”小警员警惕的看着小卖部,他拿出对讲机,神色严肃,“对,申请严查青水街112号小卖部的店长,嗯,我没开玩笑!!!”

**

天还没黑,白蔹回去的时候纪邵军刚想出来找她。

他注意到,出去一趟,白蔹心情好像又好了起来。

纪邵军放心了些许,湘城北城生活差距大,他真怕白蔹不习惯。

白蔹坐在石桌边,手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看纪邵军来回几趟把家里的水缸填满,忽然开口,“舅舅。”

纪邵军将水桶放在水井边,听到白蔹的声音,愣了神。

白蔹以前跟着纪慕兰只来过两次湘城,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舅舅。

“哎,”他声音骤然拔高,“你说。”

白蔹眨了眨那双大眼,很是乖巧:“我要转到理科。”

她没说我想。

而是我要。

“啊,”纪邵军拿起打水的绳子,思绪翻转,“能告诉舅舅,为什么吗?”

他知道白蔹是学文科的,文理课程差距太大了,理科是很残酷的,逻辑推理,难度分明,主打一个不会就是不会。

白蔹笑了笑。

纪邵军跟纪衡两人话不多,可对待白蔹都带有明显的试探跟小心翼翼,这让她初来异世有种被接纳与认同感。

她不讨厌,甚至有了那么一点归属。

当然,她不明白原主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家人不要,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死在湖里。

“不为什么,”白蔹歪了歪头,又问:“不可以吗?舅舅?”

纪邵军:“好,可以……交给我!”

看着纪邵军放下桶去找纪衡的背影,白蔹收回乖巧的眼神,懒懒的支着下巴笑。

活着,好像也还行。

**

“这就是你答应她的理由?”纪衡拿了一匹布,看着纪邵军,褶皱分明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

院子里没什么人,左边除了厨房外,还有个小仓库,里面放满了布匹。

虽然有些年了,但颜色依旧鲜亮。

纪邵军一有时间就会来帮纪衡打扫。

他讪笑一声,拉好一段防尘罩,小声嘀咕:“可是她叫我舅舅。”

“胡闹,”纪衡冷着脸,威严不减,“她不懂事,你也不懂?阿蔹都高三了,文转理是闹着玩吗?”

高三转学本来就挺胡闹了。

他儿子智商挺高的,怎么这件事上这么糊涂。

纪邵军也不懂怎么白蔹转了一圈回来,心情挺好,突然间却要转科。

他默默干着手边的活儿,忽然想起什么,犹疑着开口:“白家那俩私生子,是不是都学理?”

白少柯去年市状元考入江京大学,白家在网上炒了很久,连湘城这边都有所耳闻,听说那个私生女理科也极好。

纪衡抚摸着一段顶好的绸缎,闻言,没有立马开口。

他手部已经起了充满沟壑的皱纹,好半晌:“她这气性……”

“爸,”纪邵军有点后悔提起这个,“我看阿蔹这次懂事了,是个有想法的,大器晚成,你要给她机会,明年再复读一年,未必不能考个理想成绩。”

当然,他也就随便说说。

自家侄女什么样他是知道的,能安安静静把高三读完就不错了,他们家也没指望侄女发给他们考个状元什么的回来,她开心就随她来吧。

学文学理无所谓。

纪衡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个小油纸包,又打开油纸包从里面抽出细长的针。

没再反驳。

纪邵军一看就知道他默认了,他放好布匹,看着纪衡拿好针:“我帮您把绣架抬出来?”

纪衡没立马回。

好半响,他可有可无的点了下头,“拿吧。”

纪邵军眼前一亮,“哎!我这就去。”

天已经黑了,纪邵军给沈清打了个电话说晚点回去,就留下来帮纪衡清理仓库,把绣架这些东西拿出来清洗完,又放在院子里晾着。

他哼着歌擦拭深色绣架。

白蔹房间灯也是亮着的,他能看到映在窗户上的倒影,她在书桌前看书。

白蔹是不一样的,纪邵军能感觉到,今天回来,她即便踩到了石块里的黑水,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跟她妈妈是不一样的。

纪邵军忽然觉得白蔹被白家送回来,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

**

纪邵军在帮白蔹联系学校与老师。

此外还有她的户口,需要迁到纪家。

白蔹这几天一直在图书馆,这个时代让她意外的不仅仅是手机电脑,还有图书馆。

她从未见过馆藏如此丰富、还对外公开的藏书阁。

这真的一个很好的时代。

就是有个问题——

白蔹低头,看着手边的物理书,又看看物理习题,写了两题后放下笔,她轻喃:“我这……终于要开始败坏老师的名声了?”

以前那君子六艺,人生八雅,她不敢说多精通,至少也出师了。

现代飞速发展的科技,原主脑子空荡没有半点知识,她自己在图书馆看了几天书,大部分都能看懂。

她觉得她看的书不算难,但……

问题是这样的——

她学的知识与例题:1+1=

她做的题:证明e(iπ)+1=0

白蔹幽幽地想——

不知道回去多给老师烧两柱香,老师会不会原谅她在现代给他丢人?

图书馆藏书多,但也有不足。

比如更深度的知识,比如更大量的题库。

她都没有见到。

听到她的叹息,旁边拿着画笔的小孩偏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

“选c。”

他忽然开口。

白蔹顿了下,她翻了下答案,C,是对的。

于是转过脸,“速算?”

她第一天来图书馆的时候,就看到她来湘城就从火车站跟她到城门口的小朋友,缘分不浅。

后面几天两人都在八点图书馆开门准时出现,他们一起看书学习,都不怎么爱说话。

小屁孩摇头。

半晌后,解释,“我哥给这种题套了速记模型,有个算法。”

谁家普通孩子记速记模型?

白蔹却接受良好:“这样啊,喝奶茶吗?”

“不……”

白蔹不给他反对的机会,她趴在桌子上笑,春风细雨般:“对了,我一直都当你是我好朋友——”

她卡了下壳,“你叫什么?”

姜鹤:“……”

“姜鹤,鹤向孤山去未归的鹤。”

“哦,姜鹤,我一直都当你是我好朋友。”白蔹将手上的纸揉成一团随手往后一扔,敲了敲他的脑袋,“走,出去。”

两人从座位离开。

纸张稳稳当当进入角落一个红色镂空废纸篓。

兜里手机响了声,没有署名的号码,白蔹随手接起,“喂?”

对面显然没想到她声音这么冷静,顿了下,漠然开口,“是我。”

“谁?”白蔹没什么耐心。

“白蔹,我跟白少绮共同话题多一点,就算没有她,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手机那头,宋泯根本不相信白蔹没有他的电话,只以为白蔹故意的,他按着眉心,冷淡又厌烦:“你因此把拜师帖带去湘城,不觉得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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