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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全文

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是作者“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岑溪顾子风,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攻击性的,自己也甘之如饴。“以后不要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以防居心叵测的人意图不轨,而自己也要懂得羞耻,这种情况如果再出现一次,我就不要你了,懂吗?”不要他了?不可以不要他。岑溪的手指慌乱地抓紧顾子风熨烫贴身的衣服,指节泛白,他侧脸埋在顾子风的胸膛上,点头道:“知道了,先生。”顾子风完全看不出他是被控制方,也无法察觉他叫......

主角:岑溪顾子风   更新:2025-01-31 09: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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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岑溪顾子风的现代都市小说《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全文》,由网络作家“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是作者“公主味儿的西红柿炒蛋”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岑溪顾子风,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攻击性的,自己也甘之如饴。“以后不要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以防居心叵测的人意图不轨,而自己也要懂得羞耻,这种情况如果再出现一次,我就不要你了,懂吗?”不要他了?不可以不要他。岑溪的手指慌乱地抓紧顾子风熨烫贴身的衣服,指节泛白,他侧脸埋在顾子风的胸膛上,点头道:“知道了,先生。”顾子风完全看不出他是被控制方,也无法察觉他叫......

《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全文》精彩片段


压制信息素?

岑溪怔然抬眸,眼睫轻颤地看向顾子风。

何清文直直看向顾子风,声音似乎蒙上了一层冰棱,不可置信道:“顾先生,你不知道对Omega释放压制型的信息素属于家暴范畴吗,岑溪完全可以根据腺体的残留去告你家暴。”

顾子风看了眼腕骨上的表,面上的表情冷峻,“我也可以根据腺体上的橙花信息素,告他婚内出轨,何先生,您是单身Alpha,这样挽着我的Omega,不怕爆出何家重点培养的次子,勾引有夫之夫的丑闻吗?”

平静的话语蕴含十足的警告。

岑溪挣扎着想挣脱何清文的手,道:“何先生,请放手吧,我只是一个小小的A级Omega,不值得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里闹出丑闻,于你我而言,都不是好事。”

窗外的风丝丝缕缕地涌进来,又掉了不少黄桷花,其中一朵飘落在岑溪柔软的发丝上。

像落花漂浮在纯澈的溪水。

何清文看到了岑溪眸中失落受伤的神色,心似乎空荡荡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Omega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解释,也不闹腾的。

顾子风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竟然有这么听话的老婆。

何清文松了手,将岑溪头上的脆弱的花瓣从发间拿了下来。

他问:“能站稳吗?”

岑溪看着原地不为所动的顾子风,牙齿咬住下唇内侧的肉,忍住眼眶里欲落不落的泪水,道:“能。”

先是被Alpha求爱信息素勾引,再接着是自己的Alpha无差别攻击,岑溪还有力气站起来,靠的是一股倔强劲儿。

西装裤包裹下两条纤瘦的腿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壁,朝向顾子风的而去。

何清文看着岑溪摇摇欲坠却坚持到底的身形,心中闪过一丝不满。

顾子风终于伸出手,在岑溪将跌倒时,把人一把按进自己的怀里,检查了下他后颈的腺、体,并没有咬痕,才微微放下心来。

男人的下颌线凌厉硬挺,岑溪闻到了残余的雪松,感觉手臂上的刺痒稍微减轻了些。

他觉得自己挺贱的,顾子风都这么对他了,但自己只要闻一闻信息素就知足了。

就算是攻击性的,自己也甘之如饴。

“以后不要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以防居心叵测的人意图不轨,而自己也要懂得羞耻,这种情况如果再出现一次,我就不要你了,懂吗?”

不要他了?

不可以不要他。

岑溪的手指慌乱地抓紧顾子风熨烫贴身的衣服,指节泛白,他侧脸埋在顾子风的胸膛上,点头道:“知道了,先生。”

顾子风完全看不出他是被控制方,也无法察觉他叫不了人是因为契合度原因。

岑溪眼睫垂下,遮住眸中的神情。

他的先生不相信他。

何清文看着眼前的逆天操作,这是什么周瑜打黄盖的戏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听着顾子风的话,不解笑道:“顾先生,不知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是岑溪不懂羞耻的?”

何清文自认刚刚他故意引岑溪发、情,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岑溪,全程就是被迫的。

还真就是替身可以随便糟践真心,猜疑不定。

顾子风掩唇,指尖落到岑溪微微跳动的后颈,触摸着上面留下的齿痕,笑道:“终身标记过的Omega不轻易受别的Alpha的挑拨,我相信何先生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大多是他记录生活的照片,每一张都笑得特别开心,像一朵向日葵,明媚开朗,积极向上。

顾子风的也有,但是不多。

因为先生不爱拍照,他不理解为什么岑溪叽叽喳喳,路边开放的花要拍,蓝天白云要拍,日出日落也要拍。

岑溪翻动着两个人为数不多的合照,发现最近的已经是两年前的了。

那是过年去顾家,被几个后辈拉着坐在一起,仓皇之下拍的。

但顾子风的笑容却温柔缱绻,手指揉着一个三四岁小女孩的脑袋。

看上去,似乎挺喜欢孩子的……

但是,为什么不期待他的呢?

是觉得自己不配吗……

岑溪眨眼,神情茫然一瞬,他想起前天医生的话,从床上爬起来,紧张地到厨房,找到上次汤药剩下的药包。

他上次没吃。

是这个的问题吗?

岑溪完全不敢想象。

他闭了闭眼眸,脑海中闪过他和顾子风这四年的相处。

希望不要是他猜想的那样。

否则,他不会原谅顾子风的,一定不会。

岑溪紧张地攥紧了手指。

在担惊受怕中迷迷糊糊地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就把药送去专门的检药局检察。

顾子风回来时,岑溪正在栅栏处给月季浇水,藤蔓已经缠绕来一截,冒着鲜绿的叶子,随风招扬。

Omega半蹲在地,碎密墨黑的发丝长了些,柔软地贴在白皙的后颈,盖住了若隐若现的腺、体。

微风袭来,浅浅吹动叶片,如碧波荡漾,水光粼粼。

顾子风心底的一处位置忽然温柔下来,像随风飘荡的蒲公英,停留在温暖的土壤,发芽扎根,长叶开花。

岑溪能给他一种无法言喻的安稳感。

他认真地看着撅着屁股,像一只毛茸茸的小仓鼠,在修缮自己家的岑溪,半靠在栏杆上,嘴角扬起笑意。

岑溪一直蹲着身子,歪头观察茁壮成长的月季花,晃了手中已经空了的水壶,猝然起身,眼前一黑。

蹲太久了,血液不循环。

身体往后倒,他下意识护住肚子,却落入温暖熟悉的胸膛。

雪松浅浅勾上来,带着尾调的清新,沁人心脾。

顾子风接住柔弱的Omega,胸膛振动发笑道:“岑岑,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

岑溪仓皇地回过头,常年湿润的眼睫轻颤,看到是顾子风回来,心脏的一角隐秘刺痛。

像被很细的针扎了一下。

浅意的痛,看不到伤口。

他的Alpha回来了。

瞒着自己和别的Omega出差一个星期左右的Alpha回来了。

岑溪压住心底的颤动,不动声色地把手从肚子上挪开,低低地唤了一声“先生”。

然后转身,神情淡漠地去给水壶灌水。

顾子风的神情闪过一丝讶然,他看着对他几乎视而不见的岑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自在地收回笑容,道:“出差这段时间太忙了,我还没来得及细问你的身体状况,检查报告单呢?”

岑溪浇花的手微顿,背对着顾子风的眼眸星光暗了暗。

检查报告单很多,但能拿出来的不多。

岑溪已经全部放进自己的保险柜锁起来了。

他不想让顾子风知道自己病了。

那会让他觉得用病痛,祈求Alpha疼爱自己的行为,是下作的。

岑溪的自尊心在奇怪的地方强到离谱。

却忘记了,Alpha保护安慰自己的Omega是本来应该做的。

小说《总裁别追了,替身把你还给白月光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岑溪抿唇,他沉默地把头偏向另一方,不再说话。

只留给顾子风半张侧脸,孤独又寂寞。

他不想问的,但总是忍不住想问。

顾子风坐下来,淡淡的雪松香袭来,他静默地安抚着岑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请柬,岔开话题问:“何家的酒会,去吗?”

岑溪不喜欢参加这些酒会,他既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那些上流人士对他的若有若无的蔑视。

一个只能死守着一点遗产,靠Alpha庇护的无用的底层Omega。

以前,岑溪不懂那些蔑视除了看低他的出身,还有其他的戏谑是什么意思。

现在知道了胥珂,一联想起来,岑溪大致能够明白了。

这是对一个无知替身的无声嘲讽。

顾子风揽住岑溪的细瘦的腰身,后背略微硌人的脊骨让他心中莫名的不安。

太瘦了,瘦到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手顺着岑溪的背部慢慢滑动抚摸,手掌温暖有力,像是宠溺地给家里的宠物顺毛,他停顿了下,目光沉沉地转动,才张口道:“你一直在家里待着人都快发霉了,对身体精神都不好,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这么多,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

“何家是宜城的大家族,这次酒会来的人很多,说不定你也能认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岑溪听着顾子风循循善诱,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都听先生的。

岑溪本来只想走个过场的,但顾子风很重视这次酒会。

他想要何家在海边的一块地皮,开发成酒店,打造度假沙滩。

何家是拥有宜城优质地皮最多的家族,本次举办酒会表面上联系各大企业公司的交流会,实际是为了才回国的何家次子铺路,引荐各路总裁公司,熟悉国内业务。

虽然不是长子,但他拥有比长子更优质的血脉,是S级Alpha,和顾子风同等级。

Alpha本就稀少,S级的更不必说,所以何家重点培养他,并不奇怪。

岑溪搭配了一件杏色的修身设计感西装,纯白的衬衫和深蓝夜空色斜纹领带,将人衬得气质干净,身材修长,手腕上带着黑金色的外表,指节修长。

他本身气质不错,不笑不闹,静静地站在一处时,矜贵又忧愁,是个很有故事感,能引起Alpha保护欲的Omega。

酒会比想象中的还要盛大,迎宾员站在门口,着装得体,面容带笑地欢迎每一位持请柬的宾客。

岑溪挽着顾子风的手进去,不过一会儿,顾子风就和这个总那个总应酬去了。

岑溪想要一直陪着顾子风,但是他发现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不怎么笑得出来,就算笑了,也很勉强。

为了不拖累顾子风,岑溪自己找了个角落,端着一盘抹茶巧克力慕斯蛋糕,慢慢挑着吃。

蛋糕看着很清新,上面挤了植物奶油,点缀着薄荷、蓝莓和猕猴桃,入口细腻清甜,带着抹茶后劲的微苦,是岑溪喜欢的味道。

他坐在角落,目光却一直跟随着顾子风。

看Alpha游刃有余地和众人交谈。

远远地看着,他就很满足了。

岑溪低头,抿了一口蛋糕。

再度抬眼时,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

胥珂站在顾子风身边,笑容得体,优雅有度,不像自己总是畏首畏尾。

而且,他们今天都穿了同一色系的衣服,岑溪好不容易摆脱的相似度又缠绕上来,就跟有毒的藤蔓一样,紧紧跟随,让人窒息。


顾子风是深夜接到电话的。

电话号码是岑溪的,但是打过来的人却不是。

顾子风听到对面陌生的声线,微微皱眉。

“您好,请问您是岑溪的家属吗?”

顾子风心中咯噔一下,没由来的一阵慌乱,但是在熟睡中被吵醒,让几天没休息好的Alpha狂躁不安,他按压下升起来的不耐烦,道:“怎么了?”

在听清楚对面说的情况后,顾子风抓起衣服往医院赶去。

到时,岑溪正乖乖巧巧地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像幼儿园放学的小朋友,等着家里人来接。

他的手臂和小腿上缠着纱布,在衣袖和裤管里藏着,显得他整个人臃肿了些。

顾子风一到,就冲到岑溪面前,看着人还好好地坐着,并没有电话里的人说的那么严重,他才微微放下心来。

他还以为受了多严重的伤,连打电话都需要别人来代劳了。

感觉到头顶的阴影,岑溪默然抬起头,目光在触及Alpha冰冷的视线时,想说的话哽在喉咙中,像是被掐了脖子,他说不出来一句话。

顾子风跑得气喘吁吁,他脱下外套西装,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即使没有散发信息素,但是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还是会让人微微愣神。

他高大的身躯和周身阴郁的气质在医院走廊,是每个路过的人都会多看两眼的程度。

“你不是在和你的同学在一块儿吗?”

“为什么给我打电话的说,你是在宾馆被送到医院的,还在释放求爱的信息素?”

顾子风来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而是质问。

每一个字落在岑溪耳朵里,最后都化成实刃,刺破他的心脏。

岑溪微微抬眼,定定地看着顾子风。

他爱了四年的Alpha,却把他当作替身四年的Alpha。

顾子风敏锐地在里面捕捉到一种失落,他软下声音,发现自己太过咄咄逼人,半蹲下身子,和岑溪的目光平视。

“岑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顾子风的手指抚过岑溪咬得红肿的唇瓣,破皮的唇瓣手感并不柔软,反而有些粗糙,有磨砂感。

像在粗粝的石头上抚摸过。

岑溪的眼睑垂下,眼尾是信息素释放过度而引起的余韵情潮,红红的,像……红色的围巾。

顾子风想起了一个多月前还是大雪的城市,那个戴着红围巾的雪人。

岑溪偏过头,躲过顾子风怜惜的抚摸,颤声问:“我撒谎了,我没有什么同学,我就是去宾馆了,你会怪我吗?”

他话故意不说完,没说去宾馆干嘛了,留下一点令人遐想的空间。

果然,话音刚落,顾子风的脸色就变了,他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寒光,仿佛岑溪说错一个字,他就能立马将人绞杀。

他的手指往下,指腹摁着岑溪唇下的痣,略微有点痛。

他问:“你去宾馆究竟是干嘛了?”

顾子风目光向后移,另一只手伸向后颈,在柔软碎密的黑发间找到了。

疲软地耷拉在后颈,因为信息素释放过度,软哒哒的,并不充盈。

这就证明不在发热期。

而不是发热期就胡乱释放信息素的Omega,示情节严重与否情况,会被安上危害公共安全罪的罪名。

是附近的租客看他受伤了,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没有选择报警。

不然,顾子风现在应该是被警局致电,来局子里捞人。


顾子风已经挤了很多时间来陪岑溪,特别是发热期那三天,公司的事堆积山高。

岑溪很满足顾子风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陪他逛街买衣服。

时间很短,几乎是速战速决的,只有一个小时。

先送顾子风回了公司,江昀声才开车送岑溪回家。

江昀声转动后视镜,观察一直盯着自己手指沉默的岑溪,默默地把后视镜又转到合适的位置。

忍不住解释道:“公司最近在找形象代言人,胥先生具有一定的知名度,身形条件也不错,今天他去公司,只是工作原因。”

岑溪偏头,看向一盏一盏的路灯长杆,直挺挺地立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白天的它们几乎被所有人遗忘,即使坏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只有晚上人们需要照明时,从光明走向黑暗中,才会突然发现。

哦,这个路灯坏了,该修了。

岑溪松了掐着自己掌心的手,很轻地,如蓬草柳絮般不在意的回了句:“知道了,谢谢。”

接下来的半个月,岑溪都没怎么见到顾子风的身影了。

他确实很忙,基本住在了公司。

岑溪害怕顾子风像以前那样不按时吃饭。

顾子风只要工作一忙起来就会忘了吃饭。

十个总裁九个胃病,大多是不认真吃饭引起的。

岑溪现在能完全离开轮椅,自如行走,那些冻伤和刺伤慢慢愈合。

他也能长时间站着做饭了。

如果不是和顾子风结婚,岑溪觉得自己应该会凭手艺开一家饭店。

饭店不行,花店也可以。

总之,都是自己喜欢的。

岑溪炖了鲫鱼汤,正好江昀声回别墅帮顾子风拿资料,岑溪就让他带过去。

江昀声笑着说:“顾先生真是好福气,有这么美味的汤可以喝。”

岑溪把围裙解下,眉眼温柔,轻声道:“麻烦你送一趟了。”

“没事,顺便。”

江昀声拿着保温汤桶和资料匆匆上了车。

车子隐入黑暗之中。

岑溪站在门口半晌,才反应过来江助理开的车好像不是原来那辆了。

已经换掉了。

不合适的车会被换掉。

……

冬天的天气冷,寒风灌进衣衫,岑溪打了个冷噤,抬脚进了别墅,把门关上。

他给顾子风打电话。

电话备注上的“老公”随着手机振动的频率一闪一闪的,大约过了半分钟,电流“嗞嗞”地响了一下,接通了。

“喂?”

顾子风疲惫沙哑的声线从电话里传来,“岑岑,怎么了?”

岑溪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沙发上,像一只小仓鼠,团在一起,只露给别人微微躬起来的后背。

他已经三天没听到顾子风的声音了。

岑溪下巴在膝盖上蹭了蹭,低着声音道:“听你的声音感觉你状态不太好,你要注意休息啊……”

顾子风揉了揉眉心,听到小Omega轻声细语的关心,才疲倦地抬头去看墙上的钟。

九点了……

竟然这么晚了。

他又忘了吃晚饭。

顾子风点头道:“我知道,没事的。”

办公室落地窗前,城市灯光璀璨,漂亮得像烟花,绚丽多彩,晃得顾子风眼睛有些疼。

他突然想现在放下所有工作回家,去温和的灯光下,把岑溪揉进自己怀里,揉揉他柔软的发顶。

顾子风想念小苍兰。

岑溪弯了弯唇,放松了自己抱着膝盖的力度,把修长纤细的腿微微敞开,交叉坐在一起,像打坐的小孩子。

“我让……”

“风哥,我给你打包了公司对面楼下的饭菜,他家鸡汤很鲜的,快来尝一尝!”

“还有,这是你要的资料。”

胥珂的声音突兀地闯入了两个人的对话。

他自然地推门而入,岑溪甚至听到背景音特别明显的关门声。

一个已婚Alpha,一个未婚Omega,九点,在没有其他员工的顶层办公室。

岑溪焦躁地抓了抓手臂,指甲在白润的皮肤上抓出几条刺眼的红痕。

睡衣袖口处,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其他才结痂的伤痕。

刚刚抓的那下,血痂脱落,冒出几滴血珠,在纯白的丝绸睡衣上,浸染出几个深红色的小圆点。

顾子风给胥珂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才安静下来。

“岑岑,你刚刚要说什么?”

顾子风打断了胥珂的话,确保没有杂音后,想听刚刚岑溪没有说完的话。

岑溪把手从袖口里拿出来,看见指节尖端的血,黏黏的,铁锈味有点重。

他想说他叫了江助理送了鲫鱼汤过来。

不过现在看来,顾子风应该不需要了。

而且,胥珂对鱼有心理阴影,连餐桌上都不能出现鱼。

自己的鱼汤会不会被爱白月光心切的顾子风再次撤下去?

岑溪半阖着眼,指尖轻碾,把血珠碾碎碾开,糊在自己的指印上。

他想用其他东西扯过去,把电话界面退到后台,点进备忘录。

挑选了个还看得过去的理由:“结婚纪念日还有两个星期,我们今年一起过吗?”

这个问题可有可无。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过过纪念日。

顾子风顶多买一件礼物,让江昀声或者管家送来,就算糊弄了。

“可以。”

这个答案让岑溪心头震颤了一下。

竟然答应了。

“你按照你的喜欢订餐厅吧,我会来的。”

顾子风答应并不是因为胥珂的突然出现,害怕岑溪怀疑的担忧。

而是医生的话。

他的陪伴不是因为感情。

而是作为一名丈夫,履行自己的职责。

岑溪感觉自己像是在海底拼命往上游的人,被一只海豚托举上了海面,呼吸到新鲜空气,活了片刻。

他的声音放得大了些,像是故意说给胥珂听的,雀跃道:“好的!”

顾子风又说了些“早点睡,不用等他”的话,两个人才挂了电话。

他偏过头,看见胥珂安静地在他桌上摆开的精心包装过的饭菜和热汤,不解道:“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胥珂掰开一次性筷子,漫不经心地递过去。

“从你公司路过,看见你办公室的灯还开着,猜你一定没吃饭,才给你点的。”

顾子风没动。

等胥珂顿了一下,把筷子放在一次性的餐盘里,顾子风才伸手去拿。

他的下颌线紧绷着,在阴影里连成一片,脊背始终是挺直的,顾子风眼眸闪烁一瞬,目光落在坐在旁边的胥珂期待的神情上。

薄唇轻启:“以后不用麻烦你给我点……”

胥珂下巴处的痣微红,随着说话的动作一上一下,他漾开笑,自然道:“不麻烦,举手之劳。”

“不是麻烦的问题。”顾子风的声线有些冷,像是玻璃镜面被打碎是锋利的碎片。

胥珂怔怔地看着顾子风,一向会说话的他不知怎么开口,怔然问:“什么?”

顾子风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在碗里,推到胥珂面前,解释道:“是身份的问题。”

Alpha冷静地看着逐渐不知所措的Omega,语气恢复了平静,“我结婚了,你和我在一起,会被人诟病的,”

“公司里已经有了风言风语,我和你只是老同学,虽然我自问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但别人会觉得有。”

顾子风看向色香味俱全的菜,接着道:“就像这道鱼香肉丝,里面没有鱼,但不明真相的人会认为有。”

男人有意保持距离的话,让胥珂眼中的泪花闪烁。

胥珂抬眸,将泪花憋回去,不让它落下来让自己失态。

半晌,确定自己不会有哭腔后,胥珂才笑道:“你放心,风哥,我不会让你有那种困扰的。”

“我们只是合作伙伴,我知道的。”


“砰——!”

房间四处充斥着浓烈的信息素,小苍兰的味道浓郁得让人仿佛置身花海,空气黏着稠闷,每一寸流动都带起芳菲。

床上的男人艰难地喘息着,浓密纤长的眼睫湿润难耐,像扑闪的流萤,眸中闪烁着潋滟的水光。

纯白的睡衣下,半截白腻的腰身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泛着红,像沁了血的粉玉。

“唔——嗯。”

岑溪半阖着眼,看见地上被摔碎的半管抑制剂,紧咬住唇瓣,咬出血色,红润有泽。

真是……笨死了。

他伸手想去够柜子里剩下的抑制剂,半边身子在床边摇摇欲坠,意识昏昏沉沉地抓住针管,微微一翻身,整个人摔在地上。

带着柜子和一堆杂物,发出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别墅久久如惊雀扑飞。

后背接触到柔软的温暖的地毯,岑溪无意识的双腿轻微磨蹭,鬓发汗湿,香汗淋漓。

门外的管家和佣人用力地敲击着房门,在模糊中,岑溪听到他们在外面惊慌的声音。

“少爷!”

“岑先生,快开门啊!”

他们都是Beta,闻不到空气中能引诱Alpha的信息素,但也能猜到几分,纷纷害怕岑溪一个人在里面出什么意外,焦急地敲着门,想要进来查看他的情况。

岑溪敛住神色,软绵绵地抬起手,将抑制剂注入到血管之中。

随着透明的液体进入血管之中,岑溪才费力地完全睁开眼眸,他抬手抹了下脸,发现颊边全是泪水。

不知道是生理泪水还是难过引诱出来的泪水,汹涌得他止都止不住。

发热期的Omega会下意识寻找自己的Alpha,或者是沾有Alpha信息素的物品。

岑溪捡起手机,光着两条腿爬进了挂满西装的衣柜里,门外的声音被隔绝在外,变得几不可闻。

为了避免味道散得快,岑溪紧接着关闭衣柜,把自己藏起来,躲在黑暗里。

扯下一件深蓝色的西装服,紧紧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想松开。

毛茸茸的头埋进质感极好的面料中,岑溪小心翼翼却又近乎贪婪地嗅着上面的味道,高挺精致的鼻尖微动,像一只小仓鼠,可爱又极度缺爱。

不够……信息素味道还不够,

想要更多。

岑溪的泪水还在“吧嗒吧嗒”往下掉,顺着雪白的腮帮子,坠落在西装中,浸湿了衣服。

他眨着挂满泪珠的眼眸,按亮手机,忽而骂了一声:“骗子……顾子风,大骗子!”

手机页面上是主题餐厅,两个人相对而坐,英俊高大的Alpha面容带笑地抿下咖啡,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英伦风米色风衣的Omega,清隽温柔,眉眼盈盈。

Omega唇下还有一颗淡色的痣,平添欲色的美。

这张照片是偷拍的,在上面还看得见玻璃窗的反光,偷拍的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这是岑溪派过去的私家侦探。

手机在手中开始小幅度地震动,屏幕上的照片换成了来电画面,上面还有刺眼的“老公”两个字。

岑溪只觉得讽刺,心脏好像被刀子剜得一下一下的疼。

他颤着手,按了挂断。

手机屏幕熄灭片刻,在晦暗的光中,映出了岑溪苍白如纸的脸庞,他似乎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的狼狈。

现在的自己一点也比不上那个Omega的得体与清冷。

岑溪像一丛风滚草,被吹啊吹,路过茫茫的荒原,淌过全是荆棘的野地,最后滚到顾子风怀里,汲取水源,才重焕生机,抽出嫩绿的枝条,生机勃勃地在他面前上蹿下跳。

但现在,他的Alpha好像不要他了。

他去找漂亮好看,如姣姣明月的白蔷薇了,所以就不要粗糙的风滚草了……

岑溪翕动着唇瓣,越想越难过,把自己紧紧抱成一团,单薄的脊背靠在木质的衣柜里。

他把自己陷进淡淡的雪松香中。

这样会有种被自己的Alpha抱在怀里的感觉。

电话那头又迅速打电话过来,岑溪吸吸鼻子,他不想接顾子风的电话,但本能驱使着他接通了。

通过并不稳定的电流声,岑溪听见了平静如水的询问,淡漠得如雨后的海棠,闻不到一点起伏的香。

“佣人说你发热期到了,还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岑溪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像在人来人往的潮流中丢失的小孩,突然找到了爸爸妈妈,他抽噎地止住哭声。

“嗯……”

很委屈的一声,还微微往上勾,勾得人心痒痒。

顾子风垂眸,看着车窗外飞速从眼前跃过景物,吩咐道:“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开快点。”

“好的,顾总。”

司机得到命令,挂挡踩油门。

顾子风继而看着手机,透过电话,他似乎都能闻到岑溪那边浓郁的信息素了。

指节略微杂乱地敲击着车窗,顾子风沉着声线问道:“自己发热期要来了,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在耍什么小脾气?”

衣柜里的岑溪颤了颤身子,他绞紧双腿,委屈地咬住下唇。

他很乖的。

很少闹脾气。

别的Omega可以无法无天地撒娇吵闹,但他不可以,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人厌烦了。

岑溪踽踽独行太多年,他几乎依靠顾子风而活,如果硬要把他们分离开,对岑溪来说,就是生剥皮肉的痛苦。

可是,不管他再乖,顾子风似乎一直都对他如此冷淡,觉得他若有若无。

像照片里那种笑容,从来都不是岑溪可以奢求的。

岑溪被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包裹,他拔高声线,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发热期是我能决定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稳定……”

顾子风蹙了蹙眉,深邃的眉眼闪过一丝不耐烦。

他抬起手,看了眼腕间的表,又问:“发热多久了?”

这类似于担心询问的声音让岑溪刚刚起来的情绪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闷闷道:“两个多小时了……”

“两个多小时了!”顾子风烦闷地揉了揉眉心,神色蕴满了怒气,他厉声道:“岑溪,你是蠢货吗?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岑溪被吼得扔开了手机,砸在壁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界面被误触挂断了。

顾子风盯着按掉的屏幕,指尖落在通话记录上岑溪的名字上,回想着岑溪和自己还算清醒的对话,问道:“还有多久到别墅?”

无形的催促让司机冷汗涔涔,偏偏又赶上了红灯,看着信号灯上红色的三十秒数字,咽了口唾沫道:“大约还有二十分钟。”

顾子风修长的指节敲击的速度更快,冷声道:“再快点……”

岑溪那个傻子,最好不要被他发现,是用了抑制剂……


顾子风转身,将剩余的抑制剂拿出来。

好家伙,整整一盒。

岑溪是有多嫌弃他?

顾子风手中转悠着针管,将上面的尖细的长针摁在坚硬的床头柜表面掰弯。

他握着剩余的管剂,走到衣柜面前,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他询问道:“岑溪,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所以你才用自己的身体跟我闹脾气?”

“嗯?”

Alpha的声线冷得让人发颤,岑溪把自己的脑袋靠在臂弯中,泪珠还在脸上挂着。

他想哭出声。

好痛啊……脚掌痛。

打针的地方也很痛……

现在顾子风不再释放信息素,在房间外的安抚性雪松味,早就随着空旷楼梯间和客厅,散得几不可闻,还不如衣柜里残留的香味。

顾子风看着毫无动静的柜门,猛地把管中的液体摔到墙边,玻璃渣碎裂开来,里面的液体洇湿了墙体,在壁纸上如雨水一样垂落下来。

岑溪终于打开柜门,崩溃着爬出来。

“别……别打碎!”

他以后只能靠这些抑制剂了!

顾子风有别人了,不会要他了。

岑溪哭哭啼啼地抓住顾子风的手,想从Alpha的手掌中拿出自己的抑制剂,他哭的眼尾通红,眼眶还盛着大滴大滴的泪珠。

他惊惶地叫道:“还给我!”

“顾子风,你把抑制剂还给我!”

顾子风不为所动,他用力地一根一根掰开岑溪掣肘住自己的手指,发热期的Omega弱得根本不够看,他轻而易举就能挣脱开。

继续将剩余的抑制剂摔到墙上。

“你住手,顾子风!”

岑溪哭得嘶嘶声力竭,无助的捶着顾子风的手腕。

他骂道:“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我用抑制剂又怎么了?!”

顾子风将所有的抑制剂打碎后,岑溪跪趴着,拖着两条绵软无力,血迹斑斑的腿往前跑。

哭得像死了亲爹似的。

不过,他亲爹也的确死了。

靠近墙那边全是玻璃渣,在岑溪即将要爬到时,顾子风抿紧薄唇,将人提溜在了床上。

差一点,膝盖上也全是伤口了。

以前岑溪发热期,只会绵软软地喊“要”,这次情况却这么棘手,情绪波动这么大,顾子风一阵头疼。

他摁住人,再次尝试释放信息素,想要安抚Omega的情绪,但是没想到岑溪竟然会排斥。

在床上挣扎着像被猥亵了一样。

顾子风停止释放,闭了闭眼,再度睁眼时,眼睛里已经有了一点血丝。

他跪住岑溪的两条腿,一只手把Omega白皙细瘦的手腕举过头顶,强行止住身下人儿的动作,另一只手虎口人儿钳住尖细的下巴,让岑溪的眼睛看向自己。

正色道:“岑岑,冷静一点,看着我……我是你的Alpha,不要害怕。”

岑溪盈盈的眸光瞥向顾子风漂亮凌厉的眼眸,只要他现在微微抬头,就能碰到他锋利的下颌线。

他停止摆动,在顾子风温声细语下,加上第二管抑制剂强制性的清醒下,神色微微柔和。

顾子风见人安静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再这样一会儿,整栋别墅都怕要被岑溪摔得稀碎。

青色的床单上沾染的鲜红的血色,顾子风这次可以放心地释放信息素,雪松和小苍兰纠缠,如火一般,愈演愈烈。

温热的手抬起,顾子风指腹落在岑溪下巴上的痣上,轻柔的摩挲着。

岑溪的瞳孔微缩,他偏过头,抗拒道:“别碰这里……”

恶心……

顾子风的白月光、初恋情人——胥柯,在同样的位置,也有这一颗痣。

这让岑溪觉得生理性的不适。

他一直不是顾子风的A计划,而是B选项。

在这场婚姻中,他只是一道选择题,因为和正确答案长得太像,所以被选中了,成了替代品。

顾子风声线微哑,看到岑溪的拒绝,松了他腿上的束缚,怜惜又不舍地松开手。

“为什么不能碰?——明明很漂亮。”

因为情绪激动的哭泣,褐色的痣已经被染红,如同朱砂一般,美得惊心动魄,让他欲罢不能。

岑溪的眼神逐渐空洞,听到顾子风极少会出现的赞美,冷笑一声。

“是因为漂亮,还是因为像他?”

话音落下,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像窗外呼呼的冷风,冷得让人窒息,似乎空气都停滞了。

顾子风坐起身,彻底放开岑溪,问道:“像谁?”

岑溪蜷缩着还在流血的脚掌,咬着牙,戳穿道:“胥珂啊……那位优秀的古典舞演员Omega。”

顾子风的眼睫狠狠震颤了一下,看向平时温顺甜软的岑溪,此时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那质问的眼神如同一把利刃,要把顾子风的心掏出来。

他难得没有反驳,静默下来,问:“你怎么知道他的?”

岑溪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来,瘸着腿从衣柜里薅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界面,狠狠地摔倒顾子风面前。

落入眼帘的是顾子风和胥珂出入各种场所,拍摄角度刁钻,照片极多,画面中的两个人或暧昧或缠绵,明明是极其正常的并排在一起走场景。

但因为两个人身高容貌的适配度,就会引人遐想。

在外人看来,简直天作之合。

岑溪看着顾子风沉默的表情,气道:“我还去查了,他和你的契合度90%,比我高多了。”

岑溪和顾子风的契合度85%,在一众的夫妻里,匹配度还算高了,但赝品远远比不上真迹。

听到这句话,顾子风终于抬头,含着怒气的目光从手机转移到岑溪那张发热期才冷静下来,但因为受伤,所以脸色惨白如纸,加上脸颊两处微红的精致面容上。

他缓缓起身,Alpha高大的身形和凛冽的气息把岑溪笼罩住。

顾子风隐忍的怒气终于被岑溪牵引出来一点点。

他问道:“你派人跟踪我?”

说着,他身上烦躁的信息素愈演愈浓,他骂道:“岑溪,你竟然还私查契合度,你不知道你这叫侵犯别人隐私,已经犯法了吗?!”

曾经乖巧的Omega会咬人了。

不听话了……


他倾身从顾子风身边走过,带起家里沐浴露的清甜香味。

顾子风低声回道:“你酒量不好,不要胡闹。”

岑溪顿住脚步,抬眸时,正好看见了胥珂脸上的笑意。

旁边还有许多看热闹的人,似乎都想看替身出丑。

岑溪心中刺痛,好像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刃刺入心脏。

失望的目光从胥珂的脸上滑过,落到顾子风黑色西装的领带上。

微圆的眼眶微微睁大,错愕地盯着那条领带。

是胥珂送的那个。

今天出门他收拾得着急,都没有仔细看。

岑溪摇摇欲坠地后退一步,转过身,不想再多说什么。

胡闹?

结婚四年,他胡闹过几次,每次又是为了谁?

“如果真是工作关系,某些人就不会叫人家Omega的Alpha这么亲密了。”

在安静的人群中,挑衅直白的话语脱口而出。

岑溪似乎是有心灵感应地抬头看到了二楼旋转楼梯上那道身影。

很年轻的Alpha,身穿深蓝色西装,打着红色条纹的领带,身形修长。

像日落即将黑夜的大海。

这是岑溪对何清文的第一印象。

沉稳中又带着朝气,是个很有活力的小伙子。

何家作为继承人重点培养的次子,睿智大胆,在国外管理家族产业时,大刀阔斧。

岑溪只看了何清文一眼,就快速地低下了头。

颈后贴着阻隔贴的腺体微微跳动,像心脏一样,遇到命定之人时,就开始疯狂地跃动。

仅一眼,他就可以确定,他和何清文的契合度很高。

甚至比胥珂和顾子风还要高。

这种见一面就会心脏加速的程度,契合度起码在95%以上。

是真正的天造地设。

如果不是岑溪已经结婚了,他们在这个时候相遇,是属于国家民政局都要强制执行领证的程度。

何清文似乎也发现了他和岑溪的契合度很高,他沿着扶梯走下台阶,高傲闪亮,和顾子风沉默中的强大完全不一样。

顾子风拧眉,他单手插在裤兜里的手伸出来,从容不迫道:“何先生,很高兴与您相识。”

“不过,你刚刚的话对胥珂并不是很友好,他不仅是我的合作伙伴,也是我认识很久的朋友。”

很明显的维护。

是岑溪不曾拥有的维护。

何清文挑了挑眉,看向默然不说话的岑溪。

这个和自己契合度高到离谱的Omega,似乎很失望啊。

对自己Alpha丈夫失望到快跌落谷底。

何清文遥遥举杯,和岑溪很有默契地选择了同一种红酒。

他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是我唐突了。”

在何清文从岑溪身边过时,岑溪闻到了何清文身上浅浅的香味,不是香水,是信息素的味道。

橙花味,连信息素都和小苍兰这么配。

岑溪心中升起无与伦比的危机感。

他看向似乎对此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的顾子风。

心中暗潮汹涌,船撞上暗礁,潮水淹没。

闹剧以何清文的出现结束。

胥珂的神色不是很好,匆匆离开了酒会。

他倒是很懂得趋利避害,走时,脸色苍白,获得不少Alpha的关心。

顾子风站在门口,确定了胥珂并无大碍后,嘴角才扯出淡漠的笑容,注视着他离开。

岑溪全程看着,他知道自己去关心也不讨喜。

桌上的抹茶慕斯蛋糕还没吃完,剩一半摇摇欲坠,岑溪静悄悄地坐回凳子上,与热闹的聚会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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