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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二完整作品

南宫茗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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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李剑霆穆莹   更新:2024-02-09 19: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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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二完整作品》精彩片段

阒都,皇宫帝寝。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一个刺客躲过守卫的层层巡逻,来到了帝寝外。但他没有立刻进去,他知道,这般贸然进去,必然会被里面暗藏的守卫发现,他可不想功亏一篑。

此时,韩千雪坐在皇宫回廊的斜梁上,看着外面的大雨,这令她想起了小时候和儿时玩伴柳轻漪一起玩耍的情形,恍若昨日,又似当年。当时她们听说后山有妖,于是准备进山一探究竟,可父辈们都不愿让她们独自进山,于是二人相约于夜半三更一同前去。晚上,韩千雪悄悄来到提前说好的地方,没有月光,她记得那晚很黑,而且天空还闪着电,时不时还有雷声。等了不过一刻左右,柳轻漪就来了,二人即刻向后山而去,一路上有说有笑,等到了后山之后,二人神经紧绷,仔仔细细的盯着一路上的所有东西,只想尽快将那妖给找出来,可惜,她们找了半夜,也没找到,不免越来越失望了,这时,雷电越来越大,眼看就要下雨了,二人顾不得其他,赶快找了个洞躲了起来,甫一进洞,外面就暴雨倾盆,要是二人进来的晚些,不被雨水淋成落水斑鸠也差不多了。二人进洞之后,就开始等雨停,可雨不但不停,反而越下越大,白噪音让两人昏昏欲睡,没过多久两人就睡着了。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二人急忙往回赶,生怕回去被父母骂,等二人急匆匆回到家中之时,就见满地血泊,尸首狼藉。

柳轻漪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那一刻,她们觉得天都塌了。

一声极其细微又异样的响动将韩千雪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猛的回头,看向帝寝的门,目光如炬。

一个身影进入了她的眼帘,此人正在帝寝门外,贴墙而立,很显然,他不是守卫,更不是太监宫女,那就是刺客无疑了。但这刺客能躲过皇宫守卫的层层巡逻,又到了帝寝门外,说明他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刺客,一定是极其难缠。韩千雪不敢耽搁,几个起落来到刺客头顶的斜梁上,她发现这刺客并不对周遭的异常放在心上,只是想着如何进帝寝。她不知道,此时刺客在仔细注意着四周的一切,丝毫不敢懈怠,可惜他只注意些地面上巡逻的守卫,没注意到头顶也有人。

韩千雪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从斜梁上翻了下来,一剑刺向那个刺客,刺客显然没有注意到上面有人,对突然出现的韩千雪有些惊讶,但现实由不得他愣神,韩千雪的九黎剑已经刺到他的脖颈了,只见他用尽全力向后仰,剑尖在他的脖颈边堪堪划过,留下一道极其细小的疤痕。待到他站稳后,立刻向韩千雪攻去,招式瞬息万变,多种多样,韩千雪都不知道他下一刻要使出什么招式来。

二人的打斗声引来了宫中的守卫。

“有刺客!抓刺客!”

与此同时,城北杨府。

一个和皇宫里一样穿着的刺客潜了进去,杨府不像皇宫,没有侍卫不说,连个打更的人都没有,那刺客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悠闲地来到了厅堂前,看了看里面的陈设,有些嗤之以鼻。

随后,他走进了里间,可惜,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令他有些烦躁,房内的地上满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雨水,显得格外的怪异。

刘然打着哈欠巡视着杨府的一切,身边跟着的赵云是前两天刚来的,今晚要带着他熟悉这夜间的巡视,方便他更早适应这里。

“刘兄,”赵云很困,但他还是不得不跟着刘然巡视。“为什么要这么晚出来?早些不行吗?”

“小点声。”刘然有些害怕和无奈的道:“别把老爷吵醒了,会挨骂的,你小子想挨骂啊?”

“没,”赵云不敢再大声了,小声道:“那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回去?”

“还有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刘然今天感觉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他的预感一直很准,他的直觉告诉他,今晚可能要出些事了。“我们得把这整个四合院巡视完。”

前面就到厅堂了,有两条路,一条直走到厅堂内,另一条路是拐进西厢房的。走到路口时,赵云突然捂着肚子道:“哎呦,我肚子…好疼…可能是昨天没盖被子着凉了…”

“你怎么回事?”刘然有些不悦的责备道:“赶紧,快去快回,我先到前面看看。”

“是。”赵云话音刚落,便抬脚跑了。其实他肚子根本没痛,更没想过要上茅房,他其实就是想躲过这夜巡,谁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巡完。

“这小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刘然叹气摇头不止,随后,他向厅堂内走去,不知是被寒风吹的还是怎么的,他的右眼皮开始跳了起来,他走的离厅堂越近,眼皮就跳的越发厉害,甚至于他都看不清前面的景物,越往前走越盛。

他不得不停下来揉了揉眼睛,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仅有种不好的预感,还老是眼皮乱跳,莫非今天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就在他有点混乱的想着的时候,他忽然看见厅堂内好像有个人影,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细看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没看错,就是有个人影,而且那并不单单是影子,而是一个人!

“何来的毛贼?这般胆大包天!偷到杨府来了?!”刘然瞬间暴怒,一声断喝:“速速束手,否则勿怪我等手下不留情面!”

刺客显然被刘然这一声断喝弄愣了,只见他原地站了片刻,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冷哼一声,缓缓向刘然走去,那缓慢的步调,让刘然心里发毛,但他还是强作镇定,似是想吓住那刺客,可惜,刺客没害怕,他自己却有些害怕了起来。

不远处的门后,有一个杂役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看见刺客向刘然越靠越近,有半步距离的时候,刺客忽地停住了,随后抬手一剑划破了刘然的喉咙,一股腥红的鲜血从刘然喉咙里喷涌而出,撒了一地,且源源不断。

杂役吓坏了,呆在原地愣住了,虽然他也见过一些较大的场面,但还是惊到了。透过雨帘他好像看见那刺客转过头看向了自己,他不敢乱动,缓缓缩进了门内,随后跌跌撞撞来到了杨老爷的卧房前,疯了一般的砸门,只听里面的老爷骂骂咧咧的起来了,由侍女服侍着开门出来,就见一个自己连见都没见过的杂役满身雨水瘫倒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回事?!”杨老爷气愤地道:“出什么事了?这般疯疯癫癫?!”

“杀…杀人了…”杂役话都没说完,就被一剑刺穿了胸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就见一把剑尖从胸口露了出来,他伸手想抓住剑尖,剑尖却缩了回去,他的手在胸前乱抓了几把之后整个人僵直地倒了下去,血水未过片刻流了一地。

“你…你是何人?何故在我府上杀人?”杨老爷似乎还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对着刺客就是一声呵斥:“我若报官,纵不诛你满门,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乃江湖人士,无牵无挂,还会害怕官府?”只见他向后退了退,让开了路,伸手道:“尽管去报,我不拦你。”

电闪雷鸣间,杨府大院里满是尸首,血流成河。

杨老爷呆在了原地,左右的侍女不知何时喉咙里扎着个针,此刻早已没了气息,瘫倒在了地上。

“您想名气大点吗?”刺客唇角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由于大雨的缘故,没人能看清他的脸,这显得更加诡异古怪。“或许现在的杨府无人知晓,但明日,可谓满城皆知。”

说话间,他握着剑的右手已然抬起…

帝寝。

韩千雪认定这个刺客不简单,自己已经是大内高手了,可对方却轻松和自己打了个平手,二人已然斗了两刻有余了,可依然胜负不分,甚至于韩千雪都觉得有些吃力,可对方好像还没有感觉一般,依然斗得酣畅淋漓。由于她们斗得过于激烈,守卫完全无法近前,纵使这般,也死了好几十个守卫,足见二人打斗波及之大,伤及之众。

殊不知,此时那刺客也是身心俱疲。

本来他们二人算无遗策,一个武艺高的进宫刺杀沈泽川,一个武功较低的屠戮杨府,当然,他们对刺杀沈泽川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这般情况还是在计划之外的,纵使不能杀了沈泽川,闹出极大的动静且又没有什么损失,这才是他们计划中所想的。

可是现在,说不会有损失是自欺欺人,就算刺客能活着出去,不受点伤是不可能的事。

酣斗间,韩千雪在刺客身上划了一剑,虽然被刺客躲过,但还是划破了刺客的衣服。韩千雪目光所至,竟看到了令她有点意外的一幕。

这刺客竟是个女子!

韩千雪能成为大内高手,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大内高手都是经过层层考核的武术大家,曾有一人,武艺极高,整个大境几乎没几个人能打败他,可他连大内考核的第一关都没过,更别说被选为大内高手了。自己已经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此时却遇到一个这般厉害的女子。要知道,练武本就是极难的事,何况女儿身更加麻烦,韩千雪曾经练武时可谓是将自己折磨殆尽,能成为大内第一高手,可不是轻松容易之事。

心思几转间,刺客占了上风,本来是二人平手,不分伯仲,可此时却变成了单方面的进攻,看来,刺客找到了破绽,想要逃了。虽然韩千雪也不想让她逃走,但怎奈对方实在厉害,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终于,刺客找到了韩千雪的破绽,将她打飞了出去,随后一路杀到了宫墙边,借力一跃,出了皇宫。

刺客就这般跑了。

是她韩千雪的失职。

暴雨下了一夜,天亮了后渐渐转为小雨,后来又变成了微雨。

雨帘像雾一样,蒙住了人们的双眼。

杨府外围满了人,只见杨老爷和他的家人并老小二十三口全部被枭首,首级环绕前门尽皆悬挂,好似在宣告着世人,他们将活在阴影之中。

“刑部官差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闪开!刑部官差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闪开!”一干刑部官差边跑边喊,显然杨府的事已经满城皆知,既然官府已经出动,定是有人已经报官了。

一行人来到杨府门前,驱散了围观的百姓,理清了四周,刑部主司陈琳面色凝重地来到了杨府大门前,只见门上血书十六个大字:逆贼沈氏,天人共疐!光复大周,还我周室!

皇宫。

一声“砰”的巨响,御案被拍得晃了几晃,一脸怒气的沈泽川坐于案前,显然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今晨,忙乱了一夜的宫廷众人收拾完昨夜的残局之后,发现宫门上写着和杨府门上同样的血字:逆贼沈氏,天人共疐!光复大周,还我周室!

“今日有人闯进朕的皇宫,明日就有人举旗造反!”沈泽川的怒气显而易见,他拿起御案上的折子翻了几个,后来直接不看了,挥手叫宫人通通搬走。“宫廷守卫都是干什么的?!”

“是属下失职,请圣上降罪。”韩千雪跪在地上,面色严肃地道:“臣罪该万死。”

“此时再说什么降罪又有何用?”沈泽川眉头紧皱,御案上的折子他看过了,有厥西盗粮案的折子,有东北粮马道堵塞的折子,有中博剿匪未果求援的折子,还有边沙互市流窜过大的折子。这些折子原本根本不会被递上来,可是由于地方官的不作为,导致事态越来越大,才演变成如今的这副情形。“你们已经尽力了,而且刺客也被逐走,说来道去也不过浪费精力。”

“是。”

“我听说今日城北也有重案,且刑部也有参与,”沈泽川眉头皱得更深了,“何事竟至如此?”

“城北杨府二十三口被尽数枭首,首级环绕杨府大门。”韩千雪道:“杨府大门上有一行血字,上书:逆贼沈氏,天人共疐。光复大周,还我周室。”

从宫里出来后,韩千雪即刻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万象阁,此处乃是存放历代要案大案的地方,不管是什么样的案子,都能在这里找到案卷。

窗外微雨绵绵,韩千雪在这偌大的京畿之地显得有些茫然。她犹记昨夜被暴雨淋透了的缠斗,当时她有那么一瞬与那刺客四目相对,她好似认出了那刺客,可二人根本就是敌对之势,她没法与她相认。

很快,韩千雪便在案卷里找到了十五年前凶案的案卷,她清楚的知道,昨夜与她暴雨缠斗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和自己一起躲雨的柳轻漪!

边沙,胡鹿部,朵兰儿大帐。

“且慢!”齐兰若挡在万钧面前,众人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而巴诺则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想到齐兰若有朝一日竟然敢违背朵兰儿的意思,在他眼里,齐兰若始终是对朵兰儿敬若神明,不敢有丝毫违背,可此时,她竟然挡在这个朵兰儿要绑的人面前,属实是一个意外之举。“虽说这万钧属实可疑,但此人说要找俄苏和日,那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自己说,”朵兰儿还有很多事要忙,根本没时间和万钧周旋,可惜齐兰若全无眼色,她也只能顺水推舟,买个人情给齐兰若,毕竟她也不想失去齐兰若这般的人才。“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万钧见众人都收起兵器退下了,便上前坐下道:“俄苏和日可曾想过要报仇雪恨?”

一句话,问得朵兰儿愣在了原地,她也想要报仇,但时也命也,她无能为力。

“为何有此一问?”朵兰儿好奇又不悦的看向万钧。她觉得此人当真胆大,竟然深入边沙胡鹿部腹地来揭自己的伤疤,不是有胆有识,就是疯了。“莫非你有什么办法?”

“俄苏和日的仇人,不过是萧驰野罢了。而我的仇敌,也是沈泽川而已。萧驰野杀了你的丈夫,沈泽川,”万钧顿了顿,好似为了更好的酝好自己的仇恨,好彻底雪了此恨。“他灭了我的国。”

“你的意思,是要我二人联合,共败大靖?”朵兰儿有些嗤之以鼻地道:“纵使我想报仇,你想复国,就我胡鹿部三枪一马,如何与萧驰野沈泽川打?”

“若俄苏和日听我一言,必然能攻破大靖,报仇雪恨。”万钧说得极其自信。“杀他沈贼,灭他靖室,易如反掌尔。”

“不知汝有何策?”朵兰儿开始有些相信万钧了,问道:“竟至有如此信心?”

“若欲复仇,须灭大靖,欲灭大靖,须一统中洲。这一统中洲,乃极易之事,不过时间之滞尔。”说话间,万钧拿出地图一甩,铺在了桌上,随后指点道:“可先一统边沙,强兵劲旅,屯田造绿,使边沙荒漠变为绿洲田园,游牧散民变为雄兵猛将。随后在边沙仿大周建帝制,厉兵秣马,先攻蚁国占地势,成鼎足之势,随后往罗国招安劝降,如若罗国降,则大事已定。如若罗国不降,再行攻打。既罗国已定,则靖国可攻,沈氏可平也。到时,你我二人之仇,岂非反掌之间即可得报乎?然则何疑也?”

“十二部现如今已是一盘散沙,群龙无首,如何一统?”朵兰儿有些头疼,前几日有人报说勾马部袭击了胡鹿部南面的谷仓,那是互市时胡鹿部用三十四匹上好矮种马换来的,可以够四个月的粮食,可勾马部这一打,能撑够两个月也算好的,听说回颜部前几日和有熊部打了起来,伤亡惨重。“几乎没人愿意开这个头,谁开了头,谁就是众矢之的。”

众人用的皆是边沙话,中间有几个大周人,不懂边沙话,皆是没听懂她们在说什么。

“无妨,吾反掌之间,十二部皆如云烟。”万钧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不是在说什么一统中洲的大事,而是在说堂前之雁,池旁之树,似悠然自得,如闲谈笑说。“如若连区区边沙亦摆不平,又何谈一统中洲?”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朵兰儿早把之前要忙的事都抛之脑后了,此时的她只是一心想着复仇之事。“一统边沙属实有些难,何况现如今的边沙没有当年强大,我们要成功一统,可能要耗费极大的时间和精力。”

“为今之计,我等只要没有太大的动作,麻痹十一部,让他们对我们没有防备,”万钧细细看了一遍桌上的地图,随后收了起来,道:“就能在将来把他们一举拿下。一切还和以前一样,招贤纳士,屯兵蓄粮,作无争之状。”

帐内众人皆是松了半口气,原本以为一统边沙定要大干一番,到时苦累的就是他们的手下,可他们手下人手不够不说,还都很忙,人手少到有时他们自己都得上去帮忙,如果此时又要用很多的人手,那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难题了。

待到众人散去后,万钧与朵兰儿并肩出帐,齐兰若亦在侧,三人行于胡鹿部的大营内,就见四周除了风沙就是荒漠,这般不毛之地确实不是个屯田造绿的好地方,且不说寸草不生,单水源都是问题,更遑论垦荒储粮了。

“此地的土壤水源皆是难题,”万钧看了看四周,好似在思考如何治水灌田。“若得一口源流不绝的大湖,纵不能用于千亩田地,也能浇灌百倾之塬。”

“可是这里没有那般源流不绝的大湖,”朵兰儿有些无奈,原本赤提湖是不错的源流,可惜之前他们东迁,赤提湖被十一部抢得只剩血水,现在要想抢回来还得费一些精力,可胡鹿部已经没有精力再抢,就前几日与勾马部的南部谷仓之战,他们都损失了数百名士卒,再打恐怕是没有足够的兵力了。“赤提湖虽说是不错的源流,但已经无力再抢,其他源流更是难找,想要屯田恐是有些难。”

“不试试怎知不行?只要找到一口较好的源流,就一切好说了。”万钧知道,除了赤提湖和漠三川,别的源流还没人找过,既是如此,那定然是还有没被找到的源流。“寻遍整个边沙也要找到!”

此时三人来到了岔路口,朵兰儿有事,向左侧的路走去,齐兰若和万钧向右侧走去,齐兰若需要将自己打探回来的消息整理好报给朵兰儿,而且万钧还需要安置,她要给万钧找一个营帐。

“方才在大帐内,我见众人说到攻打蚁国时,兰若似是有些兴奋?”万钧看了看走远的朵兰儿,目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蚁国可是与兰若有什么瓜葛?”

“也无甚瓜葛,只是一些小事而已。”齐兰若没想到万钧这般眼神锐利,刚才自己只是将心中所想稍许流露于面,就被万钧看到,还猜到是和蚁国有瓜葛,实是令她一惊。“不提也罢。”

“无甚瓜葛,又怎会流露出那般神情?”万钧把玩着腰间的佩玉,那是一个环形玉兔杵药玦,她记得是自己当年学成出山时老师送的,每次看到都让她想起老师的教诲。“兰若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罢?”

虽然万钧这般问,但始终未有越界之语,齐兰若自始至终都没法驳她,只能顺着话说。

这或许就是她的厉害之处罢。

齐兰若这般想着。

“也无甚难言之隐,”天已经变完了,微雨已经开始下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大雨暴雨,远处的天际黑云满布,其间时有闪电划过,似要划破这天空,又如怒这苍天不公。“只是不想说罢了。”

“哦?”万钧看着天边雷电,似是没有在意,又像很是认真。“莫不是蚁国有什么过分之处?”

“她在蚁国。”

寂静。

二人立在了原地,好似雕像一般,雨水落在她们身上,打湿了衣衫,可二人浑然不觉,任由雨水沾湿了全身。

“这就是你要打蚁国的原因吗?”万钧脸上的表情模糊,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蚁国要动也是要时间的,或许…或许到时你无法救出她…”

“无妨。”齐兰若神情不变,道:“她若不在,我亦不活。”

微雨蒙蒙,浇湿了万物。

端州,寂县。

孔湫无声的坐在堂前,看着窗外的绵绵微雨,手中茶盏已然凉透了,可他却一口都没喝,只是出神的望着窗外的微雨,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很多令人忧虑的痕迹。

“你还是来了,”孔湫没有回头,口中却道:“我早就知道你定然会来,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文举好预算,”身后之人心下一惊,孔湫果然非凡俗之辈,且不说将他的到来算的极准,连他来不来都算得出来。不过他得看看孔湫是不是在诓他,于是道:“只是,我得知道,文举是真的算到了我会来,还是在诓我…”

“欧阳贤弟,你我二人就不必买这关子了罢?”孔湫道。之前欧阳文卓也曾找过他,就因为一些治学教书的小事,虽然这些事都非难事,但他还是不愿为这些小事奔波,所以一直都没动,他知道欧阳文卓今日前来,定是为这些事而来,只见孔湫转身看向欧阳文卓,道:“何事?开门见山地直说罢。”

“孔兄果然直爽,还是和从前一样,毫不拖泥带水。”欧阳文卓略微一愣,他没想到孔湫会打断他的话,虽然自己说的有点多余,但还是不至于到被打断的程度。“那我就不买关子了,此次前来,只为著学一事。不知孔兄买不买我的账?”

“我曾有言,若立馆著学之事,勿来找我,”孔湫有些不悦地道,其实著学立馆乃是好事,但孔湫只心系大周,根本没心思去做这好人。“欧阳子彧你为何又来?”

“孔兄且慢。”子彧乃是欧阳文卓的表字,孔湫这般随口直呼,二人显然不是一般的友人朋友。“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难道,孔兄就一直让我这般站着说话?再怎么也该有个座椅茶盏罢?此非待客之道也。”

孔湫有些无奈,欧阳文卓此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自他来后,就一直站着和自己说话,别说茶盏,就是座椅都没有,孔湫起身,唤人待客。

“不知自阒都一别,孔兄过得如何?”待二人于席间坐定后,欧阳文卓道:“想当年你我二人纵马枫山,笑谈天下,好不惬意啊。可现如今,却各自南北,也无了交集,甚是无趣呐。”

“犹记当年阒都别时,子彧曾言,此生定要创下一番大事,而今将至暮年,你已是翰林弟子满天下。”只见孔湫将话语略微一顿,手肘撑着桌沿靠近欧阳文卓一点,道:“莫非这就是你所谓的一番大事?”

“勿道弟子满天下,中洲之地,吾之弟子已然遍布,”欧阳文卓道:“纵蚁国罗国之夷邦,亦有也。此何谓不是大事?”

“道尽沧桑,不过孤舟一叶,何谈山海?”孔湫坐直了身子,望向窗外,微雨飘洒在世间,恍若青丝,又如华发,让人心生愁绪。“你我直如浮萍,消散在洪流之中。”

“当年我二人于枫山之上把酒言欢,畅谈风月,好不惬意啊。”欧阳文卓叹了口气,道:“可如今呢?”

“如今?”孔湫冷哼一声,道:“如今枫山已是沈贼的地盘,天下已是沈贼的天下。我真后悔阒都大雨时没能跳下城楼!”

如果他真的跳下了城楼,纵使不能将沈泽川整死,也能让他脱层皮。

“若我说,大周后裔尚在,且既有匡扶周室之心,又有匡扶周室之能,”只见他略微向孔湫靠近些,道:“不知文举可愿与我共扶新君?”

此一句,直如晴天霹雳,震得孔湫一怔。他根本没想过李氏还有人,当年太后杀尽了李氏后裔,且后来沈泽川建国,李氏存活的可能一落千丈,可此时,欧阳文卓告诉他,李氏还有人,周朝还能建,这令他很是震惊。

“你说什么?!”孔湫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神情夸张的道:“李氏尚有后裔?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当年李氏已经被灭得一干二净了,怎会还有人?子彧你定是在诓我,定是!”

“我为何要诓你?李氏真的尚有人在,”欧阳文卓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说服孔湫出山,若是没有成功,那光复大周将少一位能臣干将。“如今就在边沙,为复国之事奔波,如若文举此时不信,那大周定然难以再复。”

“既如此,我…我当做甚?”孔湫已经信了,可他还是有些茫然,“凭我手中墨笔,怎能复得了大周?”

“新君之意,乃是让我等伏于阒都,著馆治学,已做复国内应。”欧阳文卓道:“我此番前来,并非为了什么小事,所以才会不远千里到此。”

“好,好,好啊!”孔湫连连点头,已经高兴得不知道做什么了,“那子彧之意,我等要如何去做?”

“先到阒都,立馆治学,广收弟子于门下,为复国育人造才。而后,绝大靖文路之门,让天下文人墨客皆为大周复国之用,至新君攻至阒都,我等里应外合,则大周可复,李氏可兴也。此,既是新君要我等做的事。”

胡鹿部,西部军营。

巴霍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万幸天是阴的,暴雨将至,或许雨开始下了就能凉爽一点。果然,未过片刻,暴雨倾盆,大雨中,众人阵型不乱,继续练着,未敢有丝毫懈怠。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自巴霍面前擦过,可巧他刚好身体后仰,否则这支箭必定会将他的头洞穿。不过这一下他也站不稳了,向后踉跄了几步,好容易站稳。

“巴霍!你在干什么?!连站都站不稳了?!”将军显然没有意识到有人袭来,竟训起人来了。“这样怎么打仗?!怎么上沙场…”

还没说完,一支箭将他的脑袋洞穿,由于力道过大,带着他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有人袭击!快快备战!”士卒们闻声而动,敌方的箭矢如雨流一般袭来,没过多久地上就插满了羽箭。“是有熊部!速速列阵!”

巴霍原是要与同行之人列阵迎敌的,可不防备突然冲出来几匹熊马,瞬间把还未成型的阵脚冲乱了,一时间人撞人马撞马,乱做一团,他只得见了熊马就砍,可这些熊马皮糙肉厚,连砍了几个都没砍倒,反倒是他自己险些被骑在马上的有熊族人砍死。只见他还未站稳,一匹熊马就冲了过来,明显有踏死他的架势,他吓了一跳,赶紧闪开,往马腿上砍了一刀,这次总算是将马砍倒了。

马上那人不甘示弱,从马上掉下来后一个翻滚,借势起身站稳,然后向巴霍攻了过来,只见他一刀砍向巴霍的腰间,眼看就要被弯刀砍到了,吓得巴霍赶紧拿刀格挡,火星四溅,巴霍的刀刃出了个小小的缺口,对方也好不到哪去。天空已然发黑,雨也越来越大,打的人睁不开眼。或许有熊部就是看准了今日的大雨,所以才会袭击。

雨帘,是最好的掩护,也是最大的障碍。

巴霍身上挨了两刀,还好没有伤及要害,此时的他被雨淋得浑身湿透,雨水混合着血水从身上流到地上,转眼与地上的血水混合,四周的尸体越来越多,好似草芥,又如蚁蝼。

虽然巴霍中了两刀,但对方也挨了两刀,只见对方一刀砍了过来,赶紧抬手格挡,可惜对方使的劲儿实在太大,令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只见对方就势突发猛攻,几刀下来,巴霍已经体力不支,马上没劲了。可对方却犹如怪力附体,好似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在对方准备下最后一刀结果巴霍时,巴霍突然起身,一刀砍向对方的脚裸。

巴霍其实早就看出了对方的破绽,可是对方防备也不低,要想杀了对方似是不怎么可能的事,可巴霍却不一样,他假意体力不支,一再败阵,使对方渐渐松懈了警惕,然后再将对方一刀砍倒。

倒地的士卒几乎没有太多赢的可能,输了就是死。

待结果了敌方士卒后,巴霍才发现,有熊部在落败,且更有撤退的意思,而且胡鹿部的战士斗志昂扬,越战越勇。

与此同时,距西部军营十里的胡鹿部小村内,一场烧杀抢掠正在上演,无数的房屋帐幕被烧毁,所有的财物细软被掠夺,更有甚者连一个木棍都抢了去。

可以说,这个小村被洗劫得干干净净。

西部军营,军营大将原本是在和士卒们并肩作战的,可他越发觉得不对,且不说对方派出的兵力远不够对抗自己的军营,单论这些士兵的体力战力,皆是些弱兵,怎会被派来攻打兵营?

感觉不对的他立刻冲向不远处的瞭望塔,爬上去后看向兵营的后方,就见到有狼烟自远处缓缓飘荡。

“不好,有熊部袭击了我们的后方!快点回救!”

所有人闻声而动,向后方赶去,而佯攻的有熊部族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便也撤退了。

待到巴霍赶到小村内时,有熊族人已经扬长而去,只留下满目疮痍,一片狼藉。

巴霍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他踉踉跄跄的来到自己家的门口,就见里面破败不堪,门口还流出了血迹,显然被人抢砸过了,他冲进屋内,就见屋内两具尸体,正是是他的爹娘。

巴霍走过去,抱起地上还未凉透的尸体,嚎啕大哭。

他恨,恨命运的不公,恨上天的安排。

若能重来,他定要让老天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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