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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作品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

钟九陵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奇幻玄幻《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讲述主角李子冀果果的甜蜜故事,作者“钟九陵”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穿到异世界后,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两人生活在远方小城。两年后,母亲死于一场灾难,临死前,她让我把一封信送到我的父亲那。我其实是一名私生子,还是不被接纳的那种,亲生父亲把信还了回来。我转身,既如此,等我发达了,你们也别来沾边。后来,我开启修仙之路,却意外卷入一场权力纷争……...

主角:李子冀果果   更新:2024-04-20 20: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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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子冀果果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作品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由网络作家“钟九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奇幻玄幻《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讲述主角李子冀果果的甜蜜故事,作者“钟九陵”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穿到异世界后,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两人生活在远方小城。两年后,母亲死于一场灾难,临死前,她让我把一封信送到我的父亲那。我其实是一名私生子,还是不被接纳的那种,亲生父亲把信还了回来。我转身,既如此,等我发达了,你们也别来沾边。后来,我开启修仙之路,却意外卷入一场权力纷争……...

《完整作品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精彩片段


一步一步走上扶摇台,整条朱雀大道的百姓也已经从震撼当中清醒过来,一个个的目光中全都带着狂热之色,那模样甚至比之前崔文若出现的时候还要更加有信心。

“师兄,这些人好善变。”念念瞪了一眼四周的人群,觉得心里不舒服,明明之前还把自己师兄当成救命稻草的,结果现在一听那人是三千院的,立刻就变了模样。

崔文若倒是并不介意,毕竟他已经输了,只是也轻轻叹了口气:“三千院的名声是一千多年来累积下来的,梨园底蕴毕竟太弱。”

自从院长大人死后,颜北便创建了梨园,虽然才刚刚建立三十年,梨园的名声却早已经赢得了全天下的尊敬,甚至稳稳压住诸如洗剑宗,小玉宫等圣朝之内的顶尖势力。

许多人都视梨园为三千院的替代者。

可当真正面对三千院的时候,梨园底蕴不足的缺点就显露无疑,就比如现在,所有关注着这场棋局的人甚至都不知道李子冀的棋道水平究竟怎么样,却自然而然的认为他能够和木南山一较高下。

“不过只要这盘棋能赢,那就是好事。”

崔文若望着已经走上扶摇台的李子冀,微笑说道。

念念倒是皱了皱小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顾春秋出面的消息已经以难以想象的速度传遍了长安城,如果说之前各大势力都是派心腹前来观战,事后带个消息回去即可,那么现在这些幕后之人则是完全坐不住了。

一个个全都飞快的来到了现场,同时心里不停猜测着三千院此次出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这场内斗中,三千院又代表了什么样的立场?

扶摇台上,怜月公主看着走到面前的李子冀目光微微一凝,她没有从眼前青年身上感受到任何属于修道者的气息波动,要么这人的实力在她之上,要么就是一个根本不会修行的普通人。

“之前还从未听说,三千院竟然收了一名新弟子。”

怜月看着李子冀,开口想要探探他的底。

李子冀看了她一眼,并未理会,反而是对着面前的木南山说道:“一直听闻你的棋道天下第一,以前无缘对面,今日倒是有了这个机会。”

见到李子冀并不搭理自己,怜月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有再开口。

木南山也在审视着李子冀,他看不出来眼前这个青年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竟然能够让闭门的三千院再度敞开大门。

“前两日你也有这个机会。”

他淡淡道。

一盘棋的胜负不单单只是在棋盘之上,落子前的气势和先机也在博弈当中,可以说哪怕双方还没落子,但只是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这盘棋就已经开始了。

木南山在暗讽李子冀前两日不敢出面。

李子冀面色平静:“前两日有事耽搁,如今才腾出手来,而且,我本以为崔文若能够胜你。”

木南山问道:“你是在说他无能,还是在说我无能?”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

两个人对视着,言语虽然平静,但其中的锋锐却丝毫不加掩饰。

“你要不要休息休息?”李子冀忽然问道。

已经连续不眠不休的坐了三天两夜,还要和人耗费心神下棋,现在的木南山状态并非是全盛之时。

李子冀这话让周遭的人很是诧异,这种时候怎么能让木南山休息?趁他病要他命岂不是胜算更大?

小说《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由钟九陵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穿越、玄幻、架空、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这本书最新章节第147章 大雨,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目前已写305346字,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穿越、玄幻、架空、佚名穿越、玄幻、架空、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看了一下评论,就知道作者请了不少水军

文笔极佳,我承认。但是剧情一流,搞笑呢?你这剧情最多三流。要不是文笔确实不错,这书不可能这个分。

模仿猫腻的将夜写的,一般

热门章节

第124章 西风

第125章 撒野和撒尿

第126章 夏和秋

第127章 六师兄

第128章 仙人

作品试读


“原来如此。”

中年人恍然,然后摇了摇头,赞叹一声:“想不到小瞧了你,一个普通人竟然能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还真是让我意外。”

说完,他又将目光放到了李子冀手里拿着的那把剑,此刻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寒光。

“你会用剑?”

他有些好奇,也觉得有些可笑,国公府早已经拿到了有关于李子冀最详细的信息,这个私生子十九年来都没什么出息,说好听些是整日读书,说难听些就是无所事事。

文不成武不就。

倒是提了一嘴说两年前私生子每日都要练练剑,但也仅限于此,一个小孩子瞎练出来的剑,又能有什么用?

难道还真能杀人不成?

李子冀转过身,将手中的白布放下,微微点头:“会一点。”

“啧。”

中年人啧了一声,到了现在他最开始的紧张和忐忑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确定了李子冀依旧只是个普通人,确定了李子冀就只是自己一个人,就算是暴露了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铿。”

弯刀被抽出刀鞘,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刀刃闪着寒光,与脚下的雪交相辉映。

二人越来越近,还剩十五步。

李子冀静静站着,手中提着剑,那双平静的眸子深处,有着点点锋锐攀腾而起,渐渐浓郁。

“杀人总要有个理由。”

他淡淡道。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杀人的确需要一个理由。”

李子冀问道:“我能问问这个理由吗?”

中年男人想了想:“不能,虽然你已经是必死之人,但有些话就是不能说的,哪怕是对一个死人也是不能说的。”

李子冀沉默了一瞬,轻轻道:“原来是国公府。”

中年男人脚步一顿,瞳孔微微缩成一点:“你如何知晓?”

他看着眼前的青年,握刀的手不自觉更紧了些,从开始到现在,李子冀给了他太多意外。

“这并不难猜。”李子冀平静道:“我是涪州人士,自小生在遂宁,没有去过外面,没有结过仇家,那么你要杀我就只能是长安城里的缘故。”

“我开了一家铺子,生意一般,所以也不会有人见财起意,尤其见财起意的人不会有你这样的耐心,而什么话即便是对死人也不能说?想来这关乎的人身份一定很高。”

“那就只能说国公府,也只有国公府才有理由杀我。”

说到这里,李子冀顿了顿:“我本以为一别两宽,以后如同陌路就是,不成想到底还是要取我的性命。”

他看着中年男人,旋即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又道:“这么说来,我母亲的死应该也不是意外,只是不知道这是那位夫人的意思,还是那位国公的意思,亦或者,两者皆有?”

他咧了咧嘴,笑容带着一抹森然。

他的确没有将李小婉看做是自己母亲的意思,但对方两年的恩情却是实打实的,如果单纯死于意外,那没什么,可这背后要是有国公府的影子...

李子冀握着剑,身形一动竟是主动迎了上去。

中年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心底却是越来越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自不过是露个面,说了两句话,结果眼前的青年就将一切都猜了个透彻,甚至还怀疑到了遂宁城那场大水之上。

他的手脚有些冰冷,心中满是后怕,若是今天不能将这私生子杀了,自己回去之后就一定会死。

这件事,办的一点都不漂亮。

“临死前的反扑,困兽犹斗。”

中年人看着疾驰而来的李子冀,眼中已经是没有半点轻视,哪怕他看过的所有有关于李子冀的信息全都显示对方是个平庸之辈,他也丝毫不敢大意。

“铿锵!”

刀剑碰触在一起,中年人双腿踩踏地面,弯刀之上传递出的力量足以将人击飞出去,但李子冀并没有飞出去,长剑碰触刀身的刹那,他就已经卸力,剑刃顺着刀身划过,身形微侧,带着冲势与中年人错开。

错开的刹那,剑刃已经划向了中年男人的脖子。

无论是身形还是力量,自己都绝对不占优势,何况用剑之人也绝不会与用刀之人比拼力量,他要的就是擦肩而过的这一瞬间,斩断那个喉咙。

这一剑很快,中年人万万没想到,哪怕他已经足够重视李子冀,却依旧还是没想到对方的剑术竟然如此凌厉,如此直接。

一出手就是杀人技,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

完全不像是一个普通人,反而像是从最严厉的杀人组织走出来的杀手。

无数思绪只是一瞬间闪过,中年男人迅速后弯身体,险而又险的看着剑身在自己额前一闪而逝,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如果这个私生子先示敌以弱,然后突然暴起,自己能不能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躲过这么快的一剑?

他的鬓角渗出了一滴冷汗,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一击不中,李子冀没有一点停顿,回身,长剑挽了一个剑花,以更加刁钻的角度刺向了中年人的心口,剑身反衬月光,很准确的晃在了中年男人的眼睛上。

时机,角度,环境,所有的一切全都掌控的淋漓尽致。

这就是杀人技,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以最快的方式,进行最有效率的斩杀。

“砰。”

雪花被刀光吹散,一阵锐利的气弥漫脚下,不远处的石磨似乎都跟着晃了晃。

中年男人双手握刀,面容凝重。

李子冀倒飞出去砸在院墙之上,一点猩红从嘴中溢出,他看着眼前周身环绕一层无形气息的中年男子,目光微眯:“修道者。”

中年男人平复了一下呼吸,忌惮的看着他,刚刚短暂的两次交手,他感受到了强烈的死亡威胁。

“你藏的很深,但很遗憾,普通人就是普通人。”

他不知道李子冀和谁学的剑,印象中也没有人会用这样的剑,好像完全是为普通人而传授的,能以最小的力量达成最大的效果。

只是很可惜,就像他说的那样,普通人就是普通人,与修道者之间的差距,如萤火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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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字画需要的纸,品质不低,还有店内的装饰陈设以及细微的修葺等等,再加上定制的牌匾以及一把剑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加起来,花了差不多两片金叶子,也就是二百多两银子。

如果不考虑做生意,单纯兄妹两个人日常吃用,二百两银子一年也花不完。

买一把剑不单单用来防身,主要还是因为上辈子每天清晨起来都有练剑的习惯,这个习惯到了现在也没改,在遂宁的那两年同样如此。

只是一路颠簸到长安城才算是暂时抛弃了这个习惯。

现在安定下来,自然要重新开始。

李子冀是一个很擅长用剑的人,练的更是杀人剑,讲究的只有一个词,干脆利落,刺哪里能够最快速度杀人,每一剑用多大的力气,需要刺入什么角度,全都恰好合适,绝不多一分,也绝不少一分。

所有该准备的全都一应俱全,只需要等个黄道吉日就可以正式开张。

鸳鸯桥上就有算命的摊子,即便是大冬天的依旧是坐在那里,身旁支着个幡布,上面写着神鬼莫测几个大字,看上去特别唬人。

每天生意都不错,总有些痴男怨女会过去算算美满爱情,求一个万事顺遂,但李子冀以前就是个道士,挑选黄道吉日这种小事当然是用不着花钱求别人的。

他看了看朝历,确定了三天后就是一个适合开张营业的好日子。

“果果,出来,我带你去买新衣服。”

兄妹俩各自换了身新衣裳,李子冀又连续三天开始写写画画,开张之后字画的生意定然不会太好,一间新铺子,字画作者又是一个年轻人,愿意买账的人不会太多。

但李子冀对自己的字画很有信心,质量绝对是上乘之作,他最擅长的便是柳公权的字,入木三分也不为过,并且还融入了自己的风格,在匀衡硬朗之余,还增添了三分锋锐,若是有懂字的书法大家过来,一眼就能看出每一幅字扑面而来的锋锐之气。

再写一些前世有名的诗词,想必长安城的那些读书人会很吃这一套。

只是相对来说,画画要慢上不少,三天的时间李子冀写了四十多幅字,但画好的画却只有三幅,平均算下来一天一幅。

“大兄,好漂亮啊。”

果果手里攥着个鸡腿,仰起小脸看着挂在铺子最显眼位置上的三幅画,眼睛里好像冒着光,她觉得这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画,没想到大兄画的画竟然这么漂亮。

李子冀摸了摸她的脑袋,从柜台上拿起一段红绸子和两挂鞭炮:“走,开张剪彩。”

兄妹两个在长安城一没有人脉,二没有背景,开张剪彩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只是当鞭炮噼里啪啦响了半条街之后,还是吸引了不少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清风雅舍。”

这名字....

一听就不是小老百姓能去的地方,行人们心中腹诽一句,多看了两眼后就各自离去,没人想要进来看看。

果果有些失望,搬个小板凳撅着小嘴坐在门口,双手撑着下巴盯着来往的路人。

李子冀对这一幕倒是不以为意,他本也没指望开业第一天就能有生意上门,这不是饭馆酒楼,路上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你的客人,字画店是要挑人群的,而这些人群平日里基本上都有固定的圈子,想要客人多,只能靠时间慢慢等。

“大兄,外面下雪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吃火锅了?”

傍晚,街上落下了稀稀拉拉的雪花,果果板了一天的小脸终于是露出了笑容,拎着自己的小板凳就跑了回来,一边帮李子冀磨墨一边擦了擦嘴角。

从遂宁到长安这一路上,每次饿肚子李子冀都会给她画大饼,说等到长安有了新家,就带她吃火锅。

什么涮羊肉,秘制蘸料,鸳鸯锅,果果听不懂这些,但她还是觉得火锅很好吃,比任何东西都好吃。

现在终于有了新家,又下了一场雪,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吃上心心念念的火锅了。

这个世界还没有火锅,最起码遂宁城没有。

李子冀也有些怀念火锅的味道,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后就挂上了歇业的牌子,锁好门就带着果果回到了后院。

“你先洗手,我去把食材买回来。”嘱咐了果果一句,李子冀从后院的侧门出去,去菜肉市买东西,一路的雪花依旧不大不小的落着,李子冀的心里却很平静,他并不觉得自己穿越过来就一定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写字,画画,练剑,下棋,照顾果果,当然,如果清风雅舍的生意能更好一些就完美了。

傍晚的菜肉市很多人,吵闹的声音不绝于耳,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谈论最多的还是庆苍国公主来商谈减少纳贡一事,圣朝的子民很不一样,他们不会去同情国外之人,哪怕是庆苍国那位公主宣扬自己如何如何委屈,庆苍国如何如何弱小,都无法引起圣朝子民的同情。

我们帮了你,你每年纳贡,这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总不能我们帮了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吧?

你庆苍国又不是我圣朝的儿子,敢情便宜你都想占?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这是一千多年以来,圣皇和三千院以及百战百胜的军士所带给圣朝子民的强大荣誉感和骨子里的骄傲。

李子冀只是听了个大概,庆苍国那位公主好像是带了一位从儒山下来的弟子,要和圣朝比一比之类的话,毕竟是市井小民,了解的内容实在不多。

他也没太在意,权当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晚上回去给果果讲故事听。

铜锅是和剑一起在铁匠那里订做的,只要买食材和调料即可,回到家中雪已经停了,并没有下太久,前前后后总共也就下了半个时辰不到,地上铺着薄薄的一层。

李子冀推开侧门,目光却落在了地上,眸子微微变化。

在地上,石阶一侧,多了一行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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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也好,小公子也罢,甚至遂宁城一场大水淹死的六万人,在李孟尝眼中都没有什么区别,他不介意自己有把柄落在朝堂政敌的手上,但这个把柄不能太致命。

或者说,影响不能太恶劣。

私生子,对于国公府,对于李孟尝和宁夫人来说,就是很恶劣的影响。

以前倒还好,现在局势愈发紧张,皇后,洗剑宗等势力都牵扯其中,留一个不稳定的变数被人做文章,百害而无一利。

“听说他带了一个妹妹。”

沉默了片刻后,李孟尝忽然又开口问道。

韩山点了点头:“的确带了一个妹妹,我让人调查过,那小丫头的父母也死在了大水之下,被冲到了城外,刚好被小公子碰见,便带在了身边。”

李孟尝重新落笔,墨水在白纸上渲染开来:“找个时间把事做了,然后送小姑娘去一个好人家。”

他要留果果一命,毕竟果果与他没关系,留下一命,算是对李子冀母子二人的一个交代。

韩山没有再说话,躬身退了出去。

先前禀报的中年男人还等在府中,他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会让自己去做,他的双手在轻轻颤抖着,因为激动,也因为恐惧。

韩山走到他的面前,苍老的目光注视着他:“你应该清楚,这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好事。”

去杀李子冀,那就要杀的漂亮,这件事做得好了,以后中年人的前途会很好,在修行一途的成就也会更高,起码要比他现如今这不值一提的可怜境界高上两层。

这就是中年男人激动的原因。

可要是做的不好,即便李子冀死了,他也会被韩山灭口,这就是他恐惧的原因。

但他却一点犹豫都没有:“我清楚。”

中年男人的境界不值一提,因为他的修行天赋同样不值一提,从十四岁开始修行,十九岁才堪堪碰到初境门槛,二十三岁彻底踏入初境,一直到现在四十二岁,他依旧还在初境,这个修行路上最初始的境界。

如果没有好的机会,他一辈子只怕也就是如此,虽然能够成为修道者,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足以让他一生过得很好,但中年男人的野心不止如此。

他还想更强一些,去触碰二境乃至三境,让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去杀李子冀这样一个普通人,又不能动静太大,以免引起都卫禁军的注意,惹来麻烦,很显然,一个初境的修士无疑是最合适的。

因为他不够强,所以不够惹眼。

因为他是一名修士,所以要杀一个普通人,再轻易不过。

在整个天下,所有人类来说,想要修行,一共有四条路。

佛门的五个境界:佛境,金刚境,罗汉境,菩萨境,大乘境。

道门的五个境界:道境,玉虚,返神,菩提,入道。

儒家的五个境界:儒境,明心,本物,浩然,圣人。

武夫的五个境界:武境,开脉,玄庭,归一,宗师。

太多,太杂,所以绝大多数修道者在谈论境界的时候都只喜欢用数字来代替,比如初境,二境...

四条路叫法不同,但殊途同归,每一个境界的实力都相差不多。

其他诸如符,阵等分支,说白了也可以归到四条路当中,延伸出来而已。

“准备几天,就动手吧,让小公子死的痛快一些,然后带那个小丫头回来。”韩山看着他,他不需要嘱咐太多细节,中年男人或许境界不值一提,但毕竟在国公府很多年,该有的眼力不会差。

“做好这件事,我会帮你开脉。”韩山转身离开,步伐平稳,他其实对李子冀的感官还不错,但立场不同,结果也就只能如此。

听到开脉两个字,中年男人的脸上闪过激动之色,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国公府。

在做事之前,还要做些准备。

......

......

清风雅舍的生意并不怎么好,从开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一副字画都没有卖出去,客人倒是来了一些,粗略算起来大概有十几个,进门之后看到挂起来的字画都是满脸惊叹,有心想要买下,但一听价格全都敬而远之。

一幅字要十两银子,那三幅画更贵,每一幅都要五十两以上,又不是有名气的大家,就算你字写得好,诗题的好也不值十两银子。

再三确认李子冀不肯降价后,这些客人都是满脸遗憾的离开,字是好字,诗是好诗,可惜就是老板太不识趣。

不先把名声打出去,谁愿意花十两银子这么高的价格买你一幅字?

十两银子,足够一个三口之家美滋滋的吃上一月好的。

李子冀并没有降价的打算,字画这种东西本就和寻常物品不一样,讲究的就是轻易不开张,开张吃一年,他不怕等,只要一年能卖出去十幅字,或者一幅画,赚到的钱就足够他和果果安稳的生活下去。

“大兄,你怎么一直自己和自己下棋啊?”

果果坐在小板凳上,皱着眉头看着李子冀面前的棋盘,很是无聊,她不懂围棋,也插不上嘴,就只能坐在一边玩李子冀给她买的小玩具。

李子冀落了一子,轻声道:“因为我找不到一个能和我下棋的人。”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听见铺子门口响起了一个略带嗤笑声音:“你这话倒是有些意思,却不知道和我理解的是不是一个意思?”

李子冀抬头看去,发现店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腰间挂着锦囊美玉,映衬着日光微微有些刺眼,此刻正双臂环抱的倚在门侧,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这话有两个意思可以理解,首先是没有人与他下棋,其次是没有人有资格与他下棋。

青年就是在询问李子冀是哪个意思。

李子冀看着他,说道:“也许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他的棋力很深,从未输过,无论是与四位师父,还是围棋网上,甚至就连世界最好的棋手也负了他一目半。

字,画,棋,剑,李子冀这辈子最擅长的四种东西。

剑排第一,棋排第二。

然后才是字画。


从头到尾,整个过程但凡有任何一个环节发生失误,今晚死的人都会是他。

即便是杀人技,在面对修道者的时候仍旧很难发挥作用,这还是对方境界不高,实力不够的前提下。

“修道者,果然得天独厚。”

李子冀喃喃一句,强行站起身子,打算善后。

“大兄,外面怎么了?”

刚刚起身,屋内就响起了果果的声音,哪怕是五六岁的小丫头,在外面这么大动静的情况下还是会被吵醒。

“咯吱。”

屋门被打开,小丫头揉着睁不开的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外面的情况,可天太黑了,她怎么也看不真切。

“没事,我刚想起了院门还没锁,出来看一看。”

李子冀抬手捂住了她的小脸,稍稍用力将其转了个身,然后往屋内推了推:“赶紧睡觉,要不然明天早上不给你饭吃。”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已经连续吃了很多天饱饭的果果已经快要忘了饿肚子的感觉,现在听见李子冀的威胁,把小嘴一鼓:“臭大兄,坏大兄,明明是你吵醒人家。”

“少废话,快睡觉,要不然明天把你的那些玩具都扔了。”

果果买了不少玩具,什么小熊小木偶小荷包之类的,平日里宝贝得很,一听李子冀要扔她的玩具,立刻就吓得不敢吱声,迈着小短腿一溜烟跑回了床上,钻进被窝里蒙住了脑袋。

轻轻地关上门,李子冀小心地退回了院子,皱眉看着中年男子的尸体,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埋在院子里太丧气,若是报告给都卫禁军,难说对方会不会直接把自己送到国公府上求个升官发财。

初来乍到,他对于长安城的一切都不了解,谁敢说堂堂国公府在都卫禁军里面没有人脉?

“看样子,你好像很困惑。”

就在李子冀犹豫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身后忽然响起,几乎是条件反射,李子冀瞬间转身回头看了过去。

天空的乌云已经散了,微弱的月光再度洒满了院子,让他能够看清楚此时此刻站在老槐树下的那道身影。

身着锦衣,双臂环抱,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顾春秋?”

李子冀眯着眼睛,身体紧绷,并没有任何放松。

他不知道顾春秋是什么来头,但对方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这对他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好的信号。

“现在看来,你不仅很困惑,而且还很紧张。”顾春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他的身旁,低头打量着中年男人的尸体。

“一个普通人,竟然能杀死一位修道者,即便这个愚蠢的修道者只是一个堪堪踏足武境的小人物,传了出去也足以说明你的了不起。”

李子冀没有说话,眼中的警惕稍稍淡了些,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眼前的顾春秋还是一名修道者,如果要杀自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顾春秋摸了摸下巴,围着李子冀不停地转圈:“我从你的脸上看出了几个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到底是什么人,我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这几个问题我都能给你答案,我就住在附近,离得不远,大晚上闲着无聊到处溜达,刚好看见这人站在你家院子外面鬼鬼祟祟。”

“你的字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你的棋下的很好,所以我就站在外面多看了一会儿,本来还想着在关键时刻出手救你一命,然后作为回报你应该给我写十幅字来报答我的恩情,只是很可惜,这个愚蠢的蠢人竟然会死在你的手上。”

顾春秋啧啧称奇:“你很会用剑,如果这个蠢人不是修道者,那么碰面的第一剑你就已经要了他的命,就如同你好奇我的身份一样,我也很好奇是谁教你的杀人技?”

他将脸凑到李子冀的面前,微笑道:“和这些比较起来,让我更想不到的,你竟然是李孟尝的私生子。”

朝堂上很多人都知道李孟尝有一位私生子,但却很少有人真正见过,尤其是遂宁那场大水之后,有流言称那个私生子已经死在了那场大水当中。

没想到,不仅没有死,反而来到了长安城。

“国公府要杀你,你一个普通人,又要如何保命呢?”

顾春秋随意地坐在石磨一侧,单手撑着下巴,摇晃着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这的确是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这一次是国公府担心动静太大,所以只安排了一个初境的修道者过来动手,若是发现失败了,下一次来的人就不会这么弱,也不会这么愚蠢。

到时候李子冀该怎么活下来?

“而且,对方要杀你,你难道就不想着杀回去?”顾春秋挑着眉头:“你可千万别和我说什么他是你父亲,再怎么对你你也不能有大逆不道想法之类的云云。”

李子冀看了他一眼:“杀回去不容易。”

一个普普通通的私生子,扬言要杀了五境宗师的镇北将军,被人听见了一定会笑掉大牙。

“的确不容易,世袭国公爵位,镇北将军,当今皇后最信任的人,那位夫人更是洗剑宗太上长老的孙女,朝堂内外,军中上下,到处都是李孟尝的关系,你要杀他,比登天还难。”

顾春秋掰着手指头帮忙分析,这么一说似乎怎么样都看不到希望。

“你今晚来这里,不会是巧合吧?”李子冀开口问道。

他不相信对方是大晚上无聊到处溜达凑巧碰见的。

“聪明。”顾春秋打了个响指,一团火焰从中年男子的尸体上生出,几个呼吸间就将其燃烧的一干二净:“尸体我帮你处理了,作为回报,你要帮我办件事。”

“我帮你办事?”李子冀微微皱眉,他想不明白自己能帮顾春秋办什么事。

“没错,这件事还非你不可。”顾春秋打了个哈欠,起身拍了拍屁股,随后拿出一瓶丹药扔给他:“两天后我来找你,这两天你先养伤,瓶子里的丹药吃一粒即可,别吃太多,小心把自己养死。”

李子冀接过丹药,再抬头去看,顾春秋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说《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百姓们的愤慨怜月公主全都看在眼中,但她的脸色依然无比平静,并不将这些愤慨放在心上,国与国之间的决策,这些百姓起不到什么作用。

“如何,这些人的棋力?”

怜月公主俯视台下,对着闭目养神的木南山轻声问道。

“很差。”

木南山没有睁眼,披散的头发随风而动,他从来不会撒谎,这一上午遇到的人,包括那似乎有些人气和声望的二张,所有人的棋艺都很差。

怜月公主并不意外这个答案,对于木南山来说,或许天下人的棋艺在他眼中都是差不多的,仅有的差别无非就是很差,差,尚可这几个答案罢了。

“其实我很好奇,兄长是如何说服你下山帮忙的?”

怜月公主转身在木南山的身后坐下,问出了这个疑惑了一路的问题。

木南山没有说话,就好像是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询问。

怜月公主也不以为意,她知道木南山的脾性,知道这并非是一位喜欢说话的人:“刚开始只是试探,或许还存了耗费你心神的打算,之后的两天,才是真正决定胜负的时候。”

修道者很难会感到疲倦,尤其是境界高深的修道者,可下棋终究是不一样的,境界再高,下的多了也会出现瞬间的失神,并非是疲惫,或许可以称之为麻木。

圣朝没有人敢拍着胸脯说能赢过木南山,可也有那么几个人的棋力的确足够高,若是在后面出手,也许真的有些机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木南山淡淡开口:“这件事不仅是为了你们庆苍国,我不会输。”

天下的好坏很难单纯划分,比如儒山,素来以教书育人,教化世人为宗旨,儒山出去的弟子在任何地方都是受尊敬的。

用普通人的目光去看,儒山的弟子自然是好人。

可即便如此,儒山还是想让圣朝退一步,或者说整个天下都想让圣朝退一步,不是因为圣朝做错了事,单纯因为圣朝压在天下头上太久。

怜月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并未下雪,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

扶摇台的事情广为流传,整个长安城都在说着这件事,就连今天来清风雅舍看字画的客人彼此谈论的都是这件事。

傍晚去买菜,菜肉市听到的还是这些,起初李子冀还有些兴趣,可听得多了也就懒得听了。

对于木南山棋道第一这个名号,李子冀并不以为意,武功可以有第一,但下棋不会有,永远都会有更出色地棋手出现,第一的人也不会永远第一下去。

因为一时不慎而败在棋力比自己差的棋手手中,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例子。

不过若是能和这位木南山下一盘棋,那想来一定很不错,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从来没有与这个世界的棋手对弈过。

有人试过自己的剑,有人买过自己的字,唯独还没人和自己下过棋。

但李子冀并不打算过去,因为他不想出风头,毕竟昨夜的刺杀还犹在眼前,国公府下一步动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

这个时候去出风头引人瞩目,下场绝对不会好。

回到了后院,刚刚推门进去,李子冀就看见了正坐在石磨上抬头看着天空的顾春秋,目光动了动,随手关上门,问道:“要去办事?”

他始终记得顾春秋要请他帮忙做一件事的约定。

见他回来,顾春秋从石磨上跳下来,一脸不满:“我不是让你妹妹给你带话,让你今天不要做生意,去扶摇台等我吗?”

顾春秋喝了粥之后就去扶摇台等李子冀,刚开始人没来他还没在意,以为是店里有事耽搁,或者路上人太多堵住了。

可一直到中午都没有看见李子冀出现,顾春秋就知道自己被放鸽子了。

李子冀看了他一眼,将买回来的食材放进厨房,然后才道:“你指望一个年纪只有五六岁,且满眼满心都惦记着喝粥的小丫头带话,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靠谱的事情。”

顾春秋闻言一怔,转头又看了看正捧着一只鸭爪啃得满嘴流油的小丫头,顿时懊恼的捂住了脑袋。

“失算,失算了啊。”

顾春秋哀嚎一声,他竟是忘了这一点。

肯定是果果没有把话带到,所以李子冀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一回事。

“罢了,罢了。”

顾春秋又叹了口气,背靠着石磨脑袋往上一仰,满脸的意兴阑珊。

李子冀抱着木柴回到厨房,处理着自己买回来的一尾鱼,一边问道:“你昨夜说让我帮你办件事,今日又说让我去扶摇台,你要办的事情不会就是让我和那个叫木南山的下棋吧?”

顾春秋仰头看天道:“倒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本来我是打算在三日之期的最后一日再带你过去的,所以才会说两天后再来找你,可我今早喝粥的时候转念一想,如果能在第一天的一开始就把这件事做完,让那个什么木南山和庆苍国的自我感觉良好公主铁青着脸摔下扶摇台,那感觉一定比最后一天再赢他们舒畅多了。”

“你想啊,高喊着要效仿棋圣崔珏一人战一朝的壮举,结果刚开始就灰溜溜的败了滚下台,那感觉,得多刺激?四周圣朝百姓的嘲笑,天下人的羞辱,保管让庆苍国和儒山十年内都抬不起头。”

顾春秋说的神采飞扬,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手舞足蹈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了厨房的青砖上,说到最后还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像是已经看到了自己口中描述的那个场面。

笑过之后,顾春秋又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这么好的场面,这么壮观的一幕,都被你那不靠谱的妹妹给搅了。”

虽然他说话的样子看起来要比果果还要更加的不靠谱,但李子冀想了想也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大张旗鼓要效仿千年前的崔珏,结果第一天刚开始就灰头土脸的溜走,那场面一定会被记录在圣朝的史书里。

可现在第一天已经过去了,自然是没办法看见这个场面的。


皇城,鸾凤宫。

皇后端坐高台之上,俯视站在殿内的庆苍国一行人,虽未开口,一国之母的威严却已经弥漫在宫殿的每一处角落。

庆苍国的使臣已经下意识恭敬的弯下了腰,但怜月公主却很平静的开口:“庆苍国公主,怜月,参见。”

这次来到长安城是特意商谈纳贡之事,站在国与国的立场上,所以应有的尊敬不会缺少,却也不会奴颜婢膝。

这位年轻的公主很有胆量,这是圣朝上下都公认的一点。

“公主殿下这些日子在长安城,体会如何?”

太尉许应章看着怜月公主,淡淡询问。

在宫殿之中,除了皇后与庆苍国的一行人之外,还有太尉,左右两位相爷以及礼部尚书外加鸿胪寺卿以及镇北将军李孟尝。

这些人都是圣朝的中流砥柱,朝堂上最明亮的星光,跺一跺脚千里之外就会发生动荡的大人物。

圣皇并未在场,无论是商谈纳贡还是接见庆苍国使者这样的小事,圣皇都是没必要亲自到场的。

“长安繁华,一城之地便远胜庆苍,怜月大开眼界。”

怜月公主开口称赞,旋即跟着话锋一转:“圣朝荣光百世不衰,繁花似锦如天宫楼阁,若是我庆苍国能有圣朝万一景象,我也不会跋涉万里而来。”

言外之意,哭穷。

圣朝家大业大,还在乎我们庆苍小国的岁贡做什么?

天朝上国斤斤计较,岂不是失了肚量?

礼部尚书淡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庆苍居于北海卧榻之侧,夹缝求生,若非是圣朝雄兵虎视于后,制衡北海,你庆苍焉有今日?只是每年要些岁贡,又有何不妥?”

礼部尚书陈原,圣朝出了名的强硬派,有人说他不该做礼部尚书,应该做兵部或者吏部的位子,现在说话也是一点都不绕圈子,直接就撕开了庆苍国的痛处。

说句老实话,这也是陈原和无数圣朝子民想不通的地方,你一个小小庆苍国,哪儿来的胆子敢来长安城大言不惭的要削减岁贡?

这话很不礼貌,但朝堂上却无人开口反驳,甚至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圣朝的人不站在圣朝这一边,难道圣母心泛滥去在意国外之事?

庆苍国跟随而来的两位使臣都是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显然被人当面羞辱的感觉并不好受,同时也的确心里有些发虚,没有底气。

但怜月公主的脸色依旧平静,仿佛听不见礼部尚书这嘲讽之语:“圣朝相助,庆苍每年纳贡是应当应分的事情,可朝中总有些不识时务之辈,自以为过了几年清净日子就忘乎所以。”

“去岁我父皇生辰,北海送来了三尘明珠祝贺,并开放海宫名额。”

说到这里,怜月公主的声音顿住,目光在宫殿之内众人的面容之上扫过。

众人都是眉头一皱,礼部尚书陈原还要再开口,却被怜月公主堵住:“北海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父皇他老人家自然是知晓的,可耐不住朝中不长眼的实在太多,父皇也不好强硬压下,只能想了个下策,命我为使,来长安商谈纳贡之事,倘若圣朝愿意削减五成,我与父皇也就有了正当理由,压下朝中那些不长眼的人。”

左右两位相爷对视一眼,六部尚书眯了眯眼睛。

这位年轻公主,不容小觑。

用北海制衡圣朝,偏偏还让人找不到话柄,商谈纳贡之事,自然而然就要继续谈下去,庆苍虽小,可若是真的倒向北海,也算有些麻烦。

“岁贡看似小事,实则牵扯国策,三言两语就想探讨出一个结果并不容易。”左相有些欣赏的看着怜月公主,轻声说道。

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胆魄和智慧,这位庆苍国的公主值得高看一眼。

怜月公主对着皇后行了一礼:“事发突然,庆苍自知理亏,纳贡之事结果如何,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很合适的办法。”

皇后目光平淡,声音也是没有任何的波动,好似对于纳贡一事漠不关心:“你且说来。”

怜月公主目光低垂,恭敬道:“一千年前,圣朝在定下纳贡之事时,为了彰显上朝大义,给了庆苍一个机会。”

这事情人尽皆知,一千年前北海入侵庆苍,庆苍国无法抵挡,随时都有国灭之危,于是便派使者来到圣朝求援,并许诺称臣。

圣朝出手援助,震慑北海退却,事后在商谈纳贡一事上开始和庆苍谈判。

为了彰显上朝胸襟,圣朝给了庆苍一个机会,那就是对弈。

倘若庆苍能赢棋,纳贡一事圣朝绝口不提,倘若庆苍输了,则要按照圣朝规矩每年纳贡。

现在怜月公主提起这件事,难不成....

没有让众人思考太久,怜月公主接着说道:“当年崔珏在庆苍国都盘坐三天,庆苍上下无一人胜出,于是纳贡多少再无二话,如今不妨也效仿千年之前,由我派人在长安城设下三天擂台,三天之内若无人能胜过我庆苍棋手,那么每年岁贡减半。”

“若是庆苍棋手败了,有生之年,庆苍绝口不提纳贡之事。”

这是很合适的办法,有着千年前的前例可依,圣朝这边就算想提出反对,也找不到好的借口。

皇后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鸾凤宫,黑红色的长裙拖在地面,边角翻扬,似是有火焰闪烁,又似乎有金凰隐没。

太尉漠然的看着怜月公主,冷淡的目光给人难以言喻的压力:“圣朝可以同意你的请求,但这还不够。”

还不够?

怜月公主抬头看着许应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太尉说道:“你赢了,岁贡无需减半,直接取消即可,但你若是输了,从今以后不许回庆苍。”

庆苍国两位使臣面色大变,想要说话,左相的目光朝他们轻轻瞥了一眼,一道目光宛若山岳一般沉重,压得二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冷汗瞬间布满全身。

怜月公主眉头微皱。

太尉许应章转身离开宫殿,声音却传到了她的耳中:“从没有人敢和圣朝谈条件,你既然敢提,那就要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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