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云阳出了康宁院,那泪水如决堤一般流,哭得走都走不动了。
钟嬷嬷连忙扶着她,擦着她的眼泪,哄着。
“郡主,不哭,不哭,一切都有奴婢在,我们回清辉院再说。”
回到清辉院,看见院子里跪得一动不动的婢女们。
钟嬷嬷的气也消散了一些。
但她厉喝一声:“继续给我好好跪着,谁敢有什么幺蛾子,绝不饶恕!”
婢女们神情木木的应着,连声音都是麻木的。
钟嬷嬷在踏入房间门口的时候,猛然一回头,盯视了这群婢女一会。
转身就朝一个绿衣裳的婢女走去。
走到跟前,一脚踹翻这个婢女,“好你一个卷碧,竟然戴着护膝。”
被踹翻叫卷碧的婢女惊讶地叫起来:“钟嬷嬷,我没有!”
“没有?!”钟嬷嬷掀开她的裤腿,露出两个套在膝盖的棉套。
“这是什么?还没有!”
她怒气冲天,大喊一声,“把这个贱婢的棉套扯下来。”
两个粗壮的婆子走来,一个揪着婢女的头发,一个退下棉套。
扯下两个棉套,钟嬷嬷一脚踩到婢女的膝盖上:“叫你作妖,叫你作妖。”
卷碧被踩得连连惨叫,这惨叫声让钟嬷嬷心中快慰之极。
最后她指着那凹凸不平的地方:“拖这个贱婢到那里去跪着。”
她凶狠的眸子扫过这些婢女:“谁敢弄虚作假,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卷碧就是榜样。”
她走进了房间。
白云阳看了看门外:“钟嬷嬷,就让院子里的婢女都起来,别跪了。
要是被婆母发现清辉院罚婢女,到时我又要遭婆母训斥了。”
“郡主,你就是太单纯,太善良,放心,有奴婢在,老侯夫人以后不会训斥你了的。”
有人来报王太医来了。
钟嬷嬷赶紧说:“让他快进来给郡主看看。”
白云阳嘟嘴不高兴地说:“我很好,让王太医看什么?我也不想见这个王太医。
他在婆母面前还不帮我们说话。”
钟嬷嬷忙哄着:“郡主,他就是您父亲为你向皇上要的一位太医,以后就长住侯府了。
您是当家主母,当然他要来拜见您。”
白云阳这才高兴起来:“父亲做事还是快,就跟皇上舅舅要人了,我以为还要一段时间呢。
那既然这样就让他进来吧。”
钟嬷嬷脸上露出笑容。
“奴婢今天就是故意把府医气走的,要是他不走,王太医就没法住在府里了。”
白云阳有些不忍,紧紧拧着眉头。
“钟嬷嬷,那府医从此漂泊在外,也是挺可怜的。”
钟嬷嬷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郡主啊,你这样软糯的性子,怎么不被人欺负呢?
你处处为他人着想,但这个府医呢,明明一个下人,每一次来给您看病,都一副求他的模样。
还经常会在老夫人面前嚼舌根。
这样的人本应该打杀了,可您就是心善,说人命大于天,现在让他活着离开,已经仁至义尽了。”
白云阳被钟嬷嬷一顿劝说,终于舒展了眉眼。
王太医进了房里,对白云阳就跪了下去:
“微臣拜见云阳郡主!”
白云阳挥了挥手:“王太医,免礼,以后侯爷,本郡主的,嗯,还有婆母的身体就靠你照顾了。”
王太医又叩了一个头:“微臣一定尽全力照看好府里的主子。”
说过客气话,王太医给白云阳把了一下脉,开了一张方子。
告辞的时候钟嬷嬷亲自送他出来。
次日。
魏妤洛同样清早就往康宁院去,却在门口遇到了王太医。
王太医谦恭的和她打招呼,问到了他的药膏好不好用,眼神往魏妤洛的脖颈处瞟了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