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张树才买的,跑了好几家才买到。
爹不是喝不惯好酒,是喝不惯加料的酒。
他要我彩礼,我要他命,合情合理。
枯井重归平静。
又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重获新生的滋味,很难形容。
眼下,我脑子里全是开心的事。
比如给小弟当妈还债,监督他写作业,阻止他早恋,隔三差五打他的屁股。
比如每到年底,从张树才手里接过2万块钱,存到自己的小金库。
比如掐住姐姐柔软的脖颈,比一比谁的疯病更晚期。
兴奋过后,我异常疲惫。
想来也是,昨晚我可太忙了。
先吃了娘和张树才两个大瓜。
然后听爹鬼哭狼嚎,绞尽脑汁理顺乱套的秘密。
最后和爹勾心斗角、勇攀高峰、临门一脚。
累,人活着真累。
趁着黎明未过,我翻墙闯进学堂。
这里即将裁撤,眼下还没另做他用,不怕有人打扰。
姐,我唯一活在世上的亲人,晚上见。
最后一个念头转过,我倒头便睡。
20夜半更深,连村里的狗都进入梦乡。
我却在无能狂怒。
当我饱睡一觉,怀着重逢的期待,回家给姐姐一个惊喜。
只见到桌上一封娟秀字迹的信。
“爹,我去找张树才了。”
“小妹跑了,我替她嫁。
总不能退了墓地,让人把小弟刨出来。”
“李瘸子的彩礼我带走了,穷家富路,以后你想办法还他吧。”
“你放心,我会一直打听小妹的下落,找到她出现为止。”
“这个家,不能再少人了。”
我差点被姐姐感动到哭泣。
多么勇于承担、甘于奉献、顾全大局、永不放弃的姐姐。
这人设还让你越凹越立体了呢。
为了不嫁给李瘸子,她就把我推下井,改嫁张树才。
我翻箱倒柜,查看每个床底。
万一呢,万一她没来得及走,只是藏起来。
心存侥幸,通常意味着事与愿违。
到底是人去楼空。
对了,她去找张树才了。
下意识的,我追出去。
一直跑到门口,才愣在原地。
我不知道张树才住在哪。
他手里有娘,有小弟,有媒婆给的详细资料,对我了如指掌。
我对他却所知甚少。
在梦里,他家很有名气,但只在那个封闭的、非富即贵的圈子。
我连打听消息都无从下手。
想见姐姐的心情愈发迫切。
我气急败坏,踢翻家里每个椅子,将玻璃杯一个个摔碎。
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