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正跪在张树才的家门口,一边说着我的坏话,一边用欲拒还迎的姿态,恳求收留。
爹混蛋,娘无情,妹妹不懂事,小弟新入土……我甚至替她想好了总结句。
“我一个命苦的小姑娘,只好以身相许,替家还债。”
思之如狂的刹那。
我终于在纷乱如麻中,抓到一条线索。
媒婆!
21我在村里转悠3天了。
所有人都不认识媒婆。
也没人知道姐姐的去处。
原本我计划一番说辞,解释爹的失踪。
但根本无人过问。
几天足够我冷静下来。
我把认识张树才以来发生的一切,翻来覆去琢磨。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注意到他的一句话。
“我们过头七再来。”
所以,他和娘还会去枯井。
于是,晚上我去枯井蹲守。
无聊时,我便自言自语,把打小受过的委屈一遍遍念叨。
如果我爹活着,肯定听得清清楚楚。
这方面我有经验。
正当讲到7岁那年,姐姐多吃我一颗糖葫芦。
我感到耳垂一阵凉飕飕。
“想报仇吗?”
我环顾一圈,左右无人。
换做之前,我大概被吓昏。
但此时我竟不太意外。
这段时间经历太多,我也算见过世面,早就脱胎换骨。
所以说,当个疯子也挺好。
“爹,是你吗?”
那个声音低哑含糊,听不出年纪和性别。
我只能往最可能的方向猜。
对方没理我,只重复一遍。
“想报仇吗?”
“我知道她在哪儿。”
我沉默。
不需要多余解释,强烈的直觉告诉我,它说的就是姐姐。
而且它真能找到。
仇恨足以让我奋不顾身。
没有任何犹豫,我立即给出答复。
“走!”
22不问原由,不问代价,不问去向何处。
只要见到亲爱的姐姐,我愿祭出一切。
“左边。”
“穿过去。”
“右拐。”
在它的指挥下,我急速奔跑,犹如一头野兽。
在一个破旧的旅馆,我被告知停下。
附近就是火车站。
骗子!
说好的去找张树才,原来是要远走高飞。
疯子的逻辑真是很难把握。
守夜人鼾声正响,我顺利进入旅馆。
推开门,灯亮着,人睡着。
姐姐呼吸均匀绵长,长长的睫毛随之颤抖。
她睡得好安祥。
不像之前的我,做了亏心事,还怕鬼敲门。
我用手轻抚她的脸,慢慢滑向脖子。
她白皙的脖颈升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知为何,我明明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