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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呦呦傅廷远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2-09-09

窗外,电闪雷鸣。


    狂风骤起,肆虐的风吹起窗边米白色的窗帘。


    灰蒙蒙的灯光下,女人几乎动弹不得。


    “啪——”


    重重的一记耳光撂在了鹿呦呦的脸上,她的鼻腔里迅速充斥起浓浓的血腥气息。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着白色衬衫,这般西装革履的模样却好似弑杀的死神。


    “鹿呦呦,到底是不是你?”他的眼眶里,好似燃烧着熊熊烈火,随时准备将她吞灭。


    鹿呦呦艰难地看着他,男人一只手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


    他的力气很大,掐得她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凌晨四点,还在睡梦里的她。


    直接被他从床上提了起来,男人似能喷火的眼底满是愤怒。


    他终于又开了口:“你敢说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冰冷的话,好似来自地狱。


    鹿呦呦涨红了一张脸,她已经快要窒息了。


    一脸无助地抬眸看着他,小声地问:“什……什么?”


    自她和他结婚以来,傅廷远 一直对她不冷不热。


    但两个人的婚姻却一直相安无事,如今这般暴力的场景还是她第一次见。


   傅廷远 眉眼渗出嗜血的味道,语气越来越暴躁:“是你对箬箬下手的!对不对?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毒妇!”


    鹿呦呦吸了一口气,最终艰难地从唇齿当中挤出了几个字:“傅廷远 ,你发什么疯?”


    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无助,似有若无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些年,傅廷远 不爱她,可是她却深爱着他。


    本以为,同一个屋檐下的朝夕相处和悉心照料,能够换来他对自己一丝丝的温柔。


    可是没想到……


    “呵,”男人冷哼了一声,锐利的一双眸子里写满了讽刺,“鹿呦呦,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装可怜,蒙混过关是吗?”


    依旧是一句质问,鹿呦呦更是一头雾水。


    她一边涨红了脸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边抬起手,拼命地拍打着他有力的胳膊。


    她越想要挣脱男人的桎梏,他手上的力道就越来越大。如此一来,鹿呦呦眼底的泪水终于从眼眶里滑了下来。


    “鹿呦呦,你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傅廷远 闷闷地哼了一声,冷冽的眸光落在她白净的脸上,随后他一字一顿,“蓝箬箬被人强奸了。”


    就这清晰的几个字,让鹿呦呦微微一怔。


    她的眼底分明写满了不可置信。


    可是,傅廷远 却忽略了她细微的神情。


    他冷冷地看着她,质问道:“你敢说,这件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为……为什么?”鹿呦呦吸了一口气,“你……觉得我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好歹是名正言顺的鹿家大小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情?


    况且,就算她不喜欢蓝箬箬,那她也不至于想出这样卑劣的手段吧?


    “怎么?你还想狡辩吗?你难道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吗?”傅廷远 睨了她一眼,随后几乎是在嘶吼,“如今,她死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傅廷远 ,我……”鹿呦呦似是没从这惊人的消息中回过神,开口想要解释。


    “是鹿氏的人干的!”傅廷远 打断她,几乎一字一顿,“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是清白的?”


   傅廷远 说罢,随手一推,她便从床边跌落到地上。


    而傅廷远 冰冷的那句话,好似一把匕首一般插在她的胸口上。


    她的出生,她的家庭……


    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他不问缘由,不分青红皂白就已经给她定了罪。


    只因那个人,是他的心尖宠——蓝箬箬。


    “蓝箬箬”这个名字,就好似他心头的白月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怕她想方设法想要取而代之,也无济于事。

  鹿呦呦好不容易直起身子,盯着傅廷远 开口:“在你心里,我当真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吗?”


   傅廷远 随手一拂,床头柜上的杯子应声落地。


    昏黄的灯光下,玻璃碎片闪着寒光。


    “你难道不是吗?当初明里暗里扮演白莲花,处心积虑破坏我和箬箬的感情,如愿以偿嫁给我以后,你自己又做了什么?还需要我说吗?”


    鹿呦呦心下一凉,小心翼翼开了口:“不,不用了。”


    当初是她鹿呦呦先动了情。


    为了追傅廷远 ,她确实用了很多办法。


    从死缠烂打到在长辈面前刷好感,最终双方父母通过商业利益让傅廷远 不得不低头……


    成婚后,两个人本来相安无事,做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陌生人也挺好。


    自己起码日日皆可见他,可是……


    那天,当鹿呦呦将婆婆给傅廷远 准备的补药端给他后,一切都变了……


    在傅廷远 面红耳赤、兽性大发后,鹿呦呦才反应过来那是春药。


    一夜春宵后,傅廷远 对她,态度更差了。


    两个人的婚姻生活也从由曾经的傅廷远 夜不归宿,变成了如今的每看她一眼都彷佛会弄脏了他似的。


    鹿呦呦的思绪被傅廷远 猛不丁的一拽扯了回来。


    神思未敛的她,抬眼便看到傅廷远 双眼通红眸中嗜杀。


    “怎么?承认了?”傅廷远 禁锢着鹿呦呦的肩膀。


    那力道大到鹿呦呦不禁吸了口凉气。


    随后看着鹿呦呦鹿眸含泪的摇头,傅廷远 火气更甚,手背上青筋暴起。


    “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我和箬箬过夜,都是你向我父亲和母亲告的状!而我将箬箬接回来过夜的事,也少不了你向洛氏和鹿氏通风报信!”


   傅廷远 话音结束,甩手又是一巴掌,鹿呦呦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个不停,她只能不住的摇头表示自己的立场。


    可这一幕,却更加让傅廷远 生气。


    她总是这样扮无辜装可怜,可是所有的行为动作却都又那么恶毒!


    “又要扮无辜?你觉得你能把自己摘干净吗?你做这么多,就是因为我和她过夜对吗?”傅廷远 撕扯着领带,暴躁发问。


    鹿呦呦眼眶泛红,忍住嘴里的血腥,闷声开口:“不,不是的,我没有……”


    “装的挺干净!当初给我下药,如今找人强奸箬箬的难道不是你?如今你害死了她!你满意了?你不是喜欢被我睡吗?不是喜欢刺激吗?来阿!”说罢,傅廷远 拽着鹿呦呦睡衣领子把她从地上提留到床边。


    随后,他动作粗暴的扯开鹿呦呦单薄的睡衣,眼神中毫无怜惜,欺身压倒她,薄唇狠狠咬上鹿呦呦的唇,随后鹿呦呦吃痛一惊,想要挣扎却被禁锢的更甚。


    于是她只能任凭他粗暴的揉掐自己。


    最终,傅廷远 似是没什么兴趣,在最后关头直起身子轻轻擦掉自己嘴上的血,一脸嫌弃:“真脏!这腥臭味真恶心!”


   傅廷远 摔门离开后,鹿呦呦无助的躺在床上,任凭嘴边的伤口殷殷渗血,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他对自己的厌恶,那种窒息的绝望甚至都掩盖住了她还在头晕耳鸣的难受感……


    半晌,她撑起酸痛的身子,看向刚刚傅廷远 扔向自己的东西……


    是手机,屏幕依旧亮着,是一段被暂停了的视频……


    鹿呦呦哆哆嗦嗦点了播放,画面很清晰,应该是蓝箬箬专门录给傅廷远 的。


    画面里,蓝箬箬满脸憔悴,胳膊、胸口、脖子以及脸上伤痕和淤青清晰可见……


    蓝箬箬满目悲怆,说着对傅廷远 的不舍,以及自己被人带到鹿氏废旧仓库后,被轮奸的不齿……


    画面最后,是蓝箬箬对傅廷远 和这个世界的告别……


    鹿呦呦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饶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

   鹿呦呦终是颤抖着手关掉了视频,她满脑子都是:蓝箬箬死了,和鹿氏有关……


    鹿呦呦不信,她不信纯良的父亲会干出这种事,可是如果这事是真的,那唯一可能对蓝箬箬下手的也就只有一门心思为了鹿呦呦的人了……


    她虽然鲜少回鹿氏,也从不在爸爸妈妈面前提说自己婚后的委屈,可是,她家毕竟也是当地首屈一指的财阀鹿氏。


    倘若她的父亲想要知道她在傅廷远 这里过得好不好,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毕竟前几日父亲曾经打来电话,旁敲侧击的问过鹿呦呦与傅廷远 的婚后生活是否如意,而且也提到了蓝箬箬……


    怀着凌乱的思绪,鹿呦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她只知道她是被傅廷远 一杯冰水泼到脸上淋醒的。


    睁开眼便看到傅廷远 一身酒气却眼神带煞地盯着自己。


    “呵,你还有脸睡?现在,起床,换衣服……”傅廷远 盯着她,咬牙切齿说道。


    鹿呦呦疑惑发问:“怎么了?这是要去哪吗?”


   傅廷远 皱着眉不耐烦的将她一把从床上拽下来,丝毫不顾她满脸冰水以及从床上落地时发出的闷响。


    只见他冷着脸,盯着鹿呦呦的眼睛,甩给她一身孝服,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为箬箬披麻戴孝送她下葬!”


    鹿呦呦一阵恍惚,并不是因为耳畔嗡嗡作响,而是她隐约听到的话语……


    他竟然要她为蓝箬箬披麻戴孝?


    虽然知道蓝箬箬在傅廷远 心里的地位,但是她死活没有想到他竟能为了那人做至这种地步。


    鹿呦呦死命摇头,要她一个正室去给已故的小三披麻戴孝?她做不到。


    可是傅廷远 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到她跟前将自己手中的孝衫往鹿呦呦身上套,任凭她再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


    鹿呦呦被傅廷远 连拖带拽地扯到车上,随后傅廷远 将蓝箬箬的骨灰盒递给她,将她的双手禁锢在骨灰盒上。


    好不容易到了墓地,傅廷远 依旧没打算放过她。


    他连拉带拽的扯着鹿呦呦走到蓝箬箬墓碑旁,随后一脚揣在鹿呦呦膝盖后侧。


    鹿呦呦受到撞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她的脸正对着墓碑上笑颜如花的蓝箬箬。


    随后傅廷远 双目通红,嘴角微颤,把蓝箬箬骨灰盒放好,再亲手捧着黄土填埋……


    就当一切结束,鹿呦呦本以为这酷刑也要结束了,哪知道,傅廷远 按着她的身子一下又一下让她脑袋着地。


    反应过来后,鹿呦呦开始死命挣扎。


    他竟然要做到这种地步?要她给蓝箬箬磕头!


    只是她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只能梗着脖子硬是被傅廷远 强行按下身子……

   鹿呦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洛宅的。


    当她回到洛宅的时候,她早已经满身泥泞,浑身上下也都因为傅廷远 这一路的拖拽碰的青一坨紫一块……


    本以为这下这种地狱生活要结束了,却不曾想这只是个开始……


    当鹿呦呦被迫坐在化妆台前,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折腾时,她便明白了,接下来肯定还有数不清的环节等着她。


    果不其然,妆容收拾妥当后,傅廷远 就送来了一套保守遮体的服饰。


   傅廷远 也不看她,将衣服扔到床上,冷声说道:“换上!然后去鹿宅。”


    容不得鹿呦呦拒绝,傅廷远 便转身离开。


    鹿呦呦内心忐忑,但是她也好奇蓝箬箬的事情真相究竟是怎样的,所以也没多想便起身换衣服。


    好在衣服足够得体,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她身上的伤,而化妆师也用精致的妆容遮住了她昨晚脸上留下的指印。


    去鹿宅的路上,鹿呦呦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傅廷远 冷冽的眼神呵退。


    临近鹿宅时,傅廷远 才幽幽开口:“我是生意人,而且我还是鹿氏的女婿。”


    鹿呦呦最终还是磕磕绊绊问了句:“那今天,来这边,是……是因为什么?”


   傅廷远 微微蹙眉,似是嫌弃她问多了。


    只是最终,鹿呦呦还是听到了来自傅廷远 的声音:“因为目前要扩展业务,原本洛氏布匹运输以及工艺品运输,单凭洛氏曾经合作的运输公司根本处理不了,鹿氏除了奶粉以及服装以外,这几年不也开辟了酒店以及物流运输业务?”


    随后,鹿呦呦便看到车窗上反射出来的傅廷远 微阖的眼睛。


    接着傅廷远 又说:“我需要鹿氏的帮助,我想你也会帮我的,不是吗?”


    说完,傅廷远 终于转过身,直视鹿呦呦的眼睛,直到鹿呦呦迫于气场垂下头,他才不漏痕迹的勾起唇角,满眼带霜。


    鹿呦呦垂着头,讷讷地说:“嗯,会。”


    等到了鹿宅简单寒暄过后,傅廷远 便和鹿氏创始人鹿星河奔入主题,而鹿呦呦则在一旁帮腔。


    鹿星河眉眼流转间,就察觉到女儿鹿呦呦心事重重不太对劲,但是因为傅廷远 在这里,也不便过多询问,只能先和傅廷远 讨论工作。


    只是这细微的表情动作并没有逃过傅廷远 的眼睛。


    最终许是事情谈完,傅廷远 借口下楼抽烟,给她们父女俩留下了独处空间。


    鹿星河这才有功夫问鹿呦呦的近况。


    只是鹿呦呦继续维持往日的作风,报喜不报忧,她落寞的笑笑:“爸爸,我没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今天早上又起得早。”


    鹿星河微微蹙眉:“既然昨晚没睡好,今天干嘛起那么早?怎么?他傅廷远 需要你早起洗衣还是做饭?”


    鹿呦呦眼见父亲又有怒色,起身挽住鹿星河胳膊,开始撒娇:“哎呀,他才不会要我做什么呢。”


    鹿星河这才敛了怒色,叹了口气。


    “那你要多注意休息,话说傅廷远 这怎么突然想要鹿氏的扶持了?”鹿星河满脸疑惑的开口。


    “他想要拓展业务,布匹生意和工艺品进出口这边据说原本的物流供应不了,需要咱们鹿氏的物流线帮他缓解这方面压力。”


    听了鹿呦呦的回答,鹿星河虽然不是很信,但是为了让鹿呦呦在傅廷远 那里的日子好过一点,他也只能不再深思,点头应允。


    只是自从鹿洛两族联姻,傅廷远 拿到洛氏实权后便将鹿氏弃置一旁,哪怕年少的他险些被洛氏元老算计,都未曾想过依仗他这老丈人鹿氏,怎么现在……


    随后鹿星河沉默半晌,这才幽幽开口:“最近,他还带蓝箬箬回家吗?”


    一句话惊得鹿呦呦手中的茶杯差点跌落。


    在鹿星河疑惑的目光里,鹿呦呦目光暗淡:“她……她死了……”


    鹿星河闻言亦是一惊:“什么?她死了?”


    鹿呦呦闷声回了句:“嗯,自杀。”


    鹿星河怔了半晌,脸上疑惑之色愈重:“这女的会自杀?呵呵,她那般惜命,又那般精明,怎会自杀?不可能。”


    鹿呦呦听到父亲的回答也突然乱了心神,对呀,倘若蓝箬箬自杀了,那么尸骨呢?


    若是她真的死了,傅廷远 怎么会放过让她对着尸首忏悔的机会?


    只是,父亲为了她的安危时刻关注着她的动态,那么父亲确实有帮她扫清障碍的嫌疑……


    可是,在她的印象里,父亲一直是一位遵纪守法的人啊,而且先前父亲知道蓝箬箬的存在,也仅仅是准备去警告蓝箬箬安分守己,那也只是准备啊,因为她的阻止,父亲最终不是没去吗?


    难道,父亲最终还是去了?不可能啊!


    屋内两个人心思流转,各自的心思也都没再宣于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