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子皙褚宾娘的其他类型小说《越人歌之乱世情缘楚子皙褚宾娘全文》,由网络作家“古亦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信他,一直都信他,但这件事情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只要离开,她的心就不会再难过,而他,依旧是她心里唯一的爱人。“我想回逍遥村。”她依旧只是重复着一句话。楚子皙无奈,只得道:“你累了,不要多想,安心在雪园养胎。”她怎能安心?往后,他的后宫会不断充盈,他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她怕她的爱变得越来越渺小,直到最后,在他眼里消失。倘若此时她离开,他们之间仍是最初那般,再无旁人插足。可如今,她没有信心在他身边守下去,她只想带着最美好的记忆离开,带着她们的孩子离开。这样,已经是她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她原本以为,她可以平静的待在他身边,面对一切,但她高估了自己,原来,她做不到。楚子皙想要去触她的手,却被她轻轻躲开,她说:“子皙往后不要来雪园了,我想一个人待...
《越人歌之乱世情缘楚子皙褚宾娘全文》精彩片段
她信他,一直都信他,但这件事情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只要离开,她的心就不会再难过,而他,依旧是她心里唯一的爱人。
“我想回逍遥村。”她依旧只是重复着一句话。
楚子皙无奈,只得道:“你累了,不要多想,安心在雪园养胎。”
她怎能安心?往后,他的后宫会不断充盈,他的女人会越来越多,她怕她的爱变得越来越渺小,直到最后,在他眼里消失。倘若此时她离开,他们之间仍是最初那般,再无旁人插足。可如今,她没有信心在他身边守下去,她只想带着最美好的记忆离开,带着她们的孩子离开。这样,已经是她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她原本以为,她可以平静的待在他身边,面对一切,但她高估了自己,原来,她做不到。
楚子皙想要去触她的手,却被她轻轻躲开,她说:“子皙往后不要来雪园了,我想一个人待着。”
她将木盒收起,躺在软榻上背对着他,楚子皙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紧握成拳,不一会,无力的松开,他凝视着她的背影,微不可闻的叹气。
脚步声渐远,她听到他对雪园的守兵吩咐道:“往后十日,不许任何人出入雪园!”
褚宾娘起身,偷偷的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长廊尽头的转角处。
原来,他这是要软禁她,褚宾娘有些累,有些无力。
初冬的风透着凉意,带走寒蝉落叶,送来一室清冷。
“姑母!你听闻了吗?王上果然忌惮越国,果真封我做了王后!”钟离素激动的说着。
钟离月华没抬头看她,却在心里得意了一番,她放下手中经卷,起身道:“这本是王上最好的选择,若是视我越国于无物,怕是楚国早已不存在于光洲大陆了。”
“那姑母接下来作何安排?”钟离素问道,心中喜悦未退。
“自然是按原计划进行。”她取出一个瓷瓶,递给钟离素,“这是越国独有的秘药,梦魂散,封后大典时,你想办法放入楚王的酒杯里。”
钟离素蹙眉:“是致人死地的毒药?”
看来这丫头还是心软,舍不得楚子皙命归黄泉,但她绝不会因别人的心软坏了自己的大事,钟离月华握着钟离素的手,慈眉善目笑道:“姑母知你喜欢他,怎会在你面前杀他,这是一种迷药,只会让人失了意识而已,危及不到性命。”
钟离素犹豫着,钟离月华接着道:“难道素儿信不过姑母?”
钟离素摇头,犹豫着接下了瓷瓶。
姚清风走出碧煌殿,心有余悸。他万没有料到,太妃之心,竟是如此叛离天道?谋反不是小事,即便她是越国的公主,越王怕是也不会站在她这边,毕竟这关乎着两国的关系,想来越王不会如此不理智。那她如今这些谋划,怕是一个人在赌,但这个赌注无论如何都是失败的可能性大,她究竟在争些什么?姚清风越想越不明白,便摇了摇头,往宫门口走去。
楚翊宣正在王府逗麻雀,却见管家步子匆忙的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说是宫里雪园送来的。
他觉得雪园这名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展开信纸,他才恍然,原来雪园是宾儿的住处,月宴那日她昏迷在他身边时提起过一次。
信中所写,别人看不懂,只有他一目了然。
她说,那日承诺,可还算数?我向来出尔反尔,如今后悔了,笼中养的麻雀,想要飞出去。
那女子感受到了众人的关注,舞步越来越灵活,姿态越来越美丽,楚子皙也看的越来越入迷,不再朝着褚宾娘这边张望。
一曲舞毕,众人目光炽热,唏嘘中赞叹不已,那女子娇羞含笑,莲步上前,对着楚子皙行着礼。
周围话语声不断,褚宾娘听不清众人都在说些什么,只抬头看了眼高座上的那人,他正在浅笑晏然对着那女子说着什么。
胃里越来越难受,褚宾娘起身,离开了眼前的热闹之地。
月光白亮而又凄迷,褚宾娘在王宫四处转了会儿,便打算走回雪园。耳边安静的只剩下虫鸣和风声,虽远离了热闹,这感觉着实不好。
紧了紧衣领,似乎少了些东西。梨花吊坠不见了,褚宾娘有些紧张,应该是落在宴席的酒桌那里了吧。当时只一心欣赏女眷们的姿色以及楚子皙脸上的神情,何时落下的也不知。
褚宾娘原路返回月宴处,步子有些急。
进门时一不留神撞到一人,是那个跳舞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被撞得退了两步,身后跟着的两个内官,虚扶一把,紧张说道:“公主当心。”
那女子用力甩开内官的扶持,抬头看向褚宾娘,目光微怒,待看清眼前之人,怒气顿时消散,似是遇到了久别的故人,温言笑道:“你就是雪园的那位主子?”
褚宾娘道歉的话到了嘴边,被这女子一问,没说出口,而是疑惑的打量着那身着白色舞衣的女子。竟然是个公主?那便不是朝臣女眷?那她是谁?
心中猜测万千,但见那陌生女子笑脸相迎,奇怪得很,褚宾娘让开身打算无声离开,抬脚那一瞬,似被什么东西绊倒,跌倒在地。
胃中又疼起来,不似先前,而是那种针扎似的疼,褚宾娘捂着腹部的地方,分不清哪里在疼,只想挣扎着站起身,却好像全身的力气顿时被抽走,怎样都使不上劲。
那女子见她伏在地上不起身,语气又尖薄了几分:“方才撞人的力气都哪儿去了?这会儿倒是装柔弱起来了?”
褚宾娘只觉腹中疼痛加重,惨白着脸,咬唇不语。若是搁平时,她怕早已翻脸与这女子理论起来,但这会儿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那女子正要走近她,忽然眼前出现一角锦袍。褚宾娘抬头,是楚子皙。
楚子皙背对站在她前面,挡住那女子的脚步,含笑说道:“楚国宫规乏谨,让公主见笑了。”之后侧过身看向褚宾娘,方才的温柔声音转而冰冷,“宾儿,给公主道歉!”
褚宾娘本为他的出现感到心暖,此刻听到他的话她的心却犹如坠入冷冰冰的深渊。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让她道歉?就因为那女子是个高贵的身份吗?
褚宾娘冷笑:“该道歉的不是我!”她挣扎着站起身,扶着宫墙艰难的离开。
每走一步,腹中好似被车轮碾过一次,心也跟着疼一次。
她听到身后那人替她赔礼道歉:“宫人不知礼数,公主勿要怪罪,想必公主早已劳累,不如早些回行宫休息。”此刻的他,满是君王的威仪,“来人,送公主回来仪宫!”
那公主声音柔柔,在他面前收起了所有锋芒:“有劳王上挂心。”
褚宾娘没回头,但她能够想象得出来,那个公主此时定是含羞娇嗔,或许很感谢她这一撞能够换来楚子皙的一眼关怀。
守兵们看着她架在脖颈上的剑,早已是提心吊胆,好似那剑是架在他们的脖颈上,但褚宾娘还是很安静。
她道:“若我是个死人,你们便不必再拦我了,你们是选择放一个活人离开,还是选择守着一个死人。”
她的声音很轻,没有丝毫威胁力,但侍卫们还是一个个让开了路。
褚宾娘似是体力不支,走一会,便停一会,小如在她身后远远跟着,不敢再上前劝她。
如今她以死相逼,怕是王上来了也劝不了她。
快到玉阶台时,细细的雪花飘了下来,天色更暗了。
看来,老天爷也在可怜她,可怜她到头来一无所有,是啊,这是她该有的惩罚,上天总是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她违背了自己的誓言,违背了天命,所以上天夺走了阿娘,夺走了她与子皙的缘分,也夺走了她的孩子。
雪花落上她的脸,很凉,却没有此刻她的心凉。
高阶之上,楚子皙远远便看到一个白色身影朝着玉阶台踉跄走来。
他的心一紧,握着酒杯的手便僵在那里。
钟离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惊又怒,她十指紧握,指节已是泛白。
她心中的愤怒全都表现在了脸上,看到褚宾娘那一刻,好似看到了仇人一般。
不过接下来,她好似看戏一般,俯视着眼前的一切。她倒要看看,楚王如何将这场戏收场。也很想知道,那个女人面对这个结果,又是怎样的反应。
褚宾娘跌跌撞撞一路走来,终于看清了楚子皙的脸,他还是如此温柔,但这温柔却不再独属于她。
他的目光暖如春水,痴痴望着她,却在看到她后无动于衷。原来,他们已是形同陌路。
朝臣和宫人们看到典礼上突然闯来一个白衣女子,看起来好像还生着病的模样,皆是满脸疑惑。待稍稍明白了来人的身份后,又都是满脸鄙夷和唾弃。
褚宾娘无名无分,又是楚子皙从宫外带回来的,自然受不到这些人的青睐和讨好。
只因他们的眼中只有权势,容不下那么多好心,也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可怜褚宾娘。
褚宾娘看着眼前一片喜庆,众人的目光或有同情,或有厌恶,她只觉得自己可笑。
侍卫本想上前拦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但被楚子皙呵斥退下。
因为她看到,褚宾娘手里拿着那柄青鸾剑,而那剑正架在她的脖颈上。
她脸色很白,只着了里衣,分明是刚从床上下来的样子。明明是寒冬,且是飘雪的天气,却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冷意。
她走到玉阶台下,环视了周围一圈,脸上浮现的却是笑意,这种时候,任谁都无法笑得出来,但她却很想笑。她不是笑别人,而是笑她自己。
楚子皙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心更紧了,但他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褚宾娘。他的目光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褚宾娘仰头看着他,开了口,她的声音很无力,举着剑的手也很无力,楚子皙双手紧握成拳,想走上前,终是忍住,他听到她说:“阿爹临走前对我说,要我发誓此生不与王族中人有任何牵扯,我以阿爹的名义发了誓,可我如今违背了誓言,我落得这个下场皆是我的报应,我对不起阿爹,更辜负了我自己。”
楚子皙听着她的话,面容沉静,但他的心却随着褚宾娘说的每一个字,在狂跳着,带着害怕带着心疼。
逍遥村地处楚国最东边的边缘地区,由于人数极少,便也无人问津,好似不存在般隐匿了起来。当初光洲大陆势力重新划分,许多人在战乱中四处流离,待战火平息却也无法再回故地,于是在此筑屋耕田,从此安居了下来。
由于这里无人管辖,人们自由自在,一身逍遥,村民便将此地命名为逍遥村。
逍遥村虽地属楚国领土,但所居村民却不仅仅是楚国人。有的人来自东江以北,有的人来自布蓝,也有人来自旁边的越国,还有一些人无国无家没有归宿,因为他们的国家早已在连绵战火中消失的无处可觅。
逍遥村以东,便是强兵壮马的富庶之地——越国。若从路程上算,楚国都城定阳城距这里可谓是天高皇帝远,反而越国王城曜都离这儿倒是近些,所以逍遥村的风俗民情大都是受了越国的影响,越国家家传唱的歌谣越人歌便因此传到了此地。
那日楚子皙和仲方被东江的水流带到逍遥村,如今已有三日。
仲方醒来的时候,楚子皙还是处于昏迷之中。他身上的伤口被急速的江水撕裂的更加严重,血液早已凝固,别的倒没什么新伤。反而是楚子皙,由于江中尖石的碰撞而伤了腿骨,要想恢复怕是要养上几个月。
仲方见楚子皙久久未醒,心中万分焦急,便从四周捡来了干枝枯叶生火来取暖。由于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再加上腿伤,楚子皙额头发烫四肢冰冷。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楚子皙才恢复意识慢慢睁开了眼睛。
仲方将两人目前的处境简单说了下,楚子皙只是脸色苍白沉默不语。
此次身处险境,想必是王后和左丞相的杰作。果真要他身赴黄泉他们才肯罢休吗?他本来无心王位,王兄也一直顺遂他的心意,不强迫他参与国事。现如今,即便不为了王兄,他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楚子皙紧握双拳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他突然起身想要站起来,却忘了自己腿骨已断,剧烈的疼痛顿时抽走了他全身的力气,还未来得及站稳,便又瞬间跌倒在了地上。
“公子当心!”见此情形,仲方飞奔而去。
“公子伤了右腿的筋骨,莫要强行站立,如此会导致伤势恶化。”仲方神色担忧,说道。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地方养伤,南边有炊烟升起,定有住户。”楚子皙冷汗渗骨,忍痛说道。
仲方扶着楚子皙缓缓向着南面走去,两个衣衫褴褛的狼狈身影渐渐接近逍遥村。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已是饥渴交加,身心疲惫。待再次抬头准备出发时,却被眼前的景色看痴了去。
只见入目之处皆是雪白,千树万树,似非人间景色。
“今夕何夕兮
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
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
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
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
灵动的歌声飘荡于耳侧,两人痴了好一会儿,才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看来我们这是误闯了人间仙境了?”虽然腿骨刺痛,但楚子皙还是被眼前景色所惊异,忍不住调侃道。
“竟有如此美的地方……”仲方缓缓说道。
褚宾娘踮着脚伸手采着梨花瓣,并未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陌生的身影正朝着她这边蹒跚而来。
“姑娘,可否讨碗水喝?”说话的人声音轻柔,带着些沙哑。
褚宾娘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便见到两张陌生的面孔。两人皆是发丝凌乱衣衫微破,好似都受了伤,脸色苍白,站立不稳。说话的那人被另外那个人搀扶着,浅笑淡淡,眸色温柔的看着她。
虽然有些防备,但见那人彬彬有礼举止有方,褚宾娘便无所顾虑,开口问道:“你们是谁?你们不是逍遥村里的人。”
“姑娘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与我家公子出门行商,运送货物之时船只出了意外,我们落入水中便被水流带到了此地,如今我家公子腿骨受了伤不便行动,望姑娘可以收留我二人,待我们与家中人取得联系,到时定当重谢。”楚子皙还未来得及开口,仲方便抢先解释道。
原是商贾子弟,听了仲方的解释,褚宾娘便放下了心中的防备,语气轻快,说道:“这儿是逍遥村,我家便在不远处,我带你们过去吧。”
“多谢姑娘了。”仲方感激涕零,急忙道谢。
“区区小事而已。”褚宾娘付之一笑,转而看向楚子皙。
“那便有劳姑娘了。”楚子皙眼带笑意,看着褚宾娘回道。
两人目光交接,褚宾娘微微失神,而后便若无其事的避开了他的目光。看着楚子皙有些狼狈的模样,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正如方才他的目光,明明是温柔似水,但触到那一刻,竟觉得有些灼热,不知怎的,心也跟着灼热了起来。
楚子皙和仲方来到逍遥村后,便在褚家长住了下来。
褚父在五年前因病离世,褚家便只有褚宾娘和褚母二人居住。褚母收拾了几间空屋,楚子皙和仲方便有了落脚之地,安顿好后开始安心养伤。
不知不觉间,已过三日。
三日的时间,足够他了解到许多事,比如说褚家,比如说逍遥村。而他如今要做的事,便是等。等着伤势痊愈,等着回到定阳城。
穿过那片如雪海般的梨花林,便是东江之水。
暮色浅黄,东江之水东流而逝,微风起,惊动了花中仙子。
梨花林中,白衣少女穿花拂叶而过,脚步轻微,似是怕扰了那人的清静。
楚子皙独自一人坐在江边灰色巨石之上,暮色之中,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寂。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楚子皙以为是仲方来寻他,便开口道:“你说,人心的欲望是不是犹如这东江之水般无休无止?”
褚宾娘听到这莫名其妙的的问题,有些疑惑,只觉得他是心有忧虑,便回道:“世间没有长久之物,江水也会枯竭,江石也会枯烂。”
楚子皙听清了来人,便及时收回思绪,打算起身。
褚宾娘急忙走过去将木杖递给他,道:“当心伤势。”
楚子皙犹豫了片刻,伸手接过木杖。然后站起身,不再看眼前的江水,而是转头看着褚宾娘。
褚宾娘被他这么一看,反而有些不自然,声音有些慌乱,道:“我看你独自出门往梨花林这边走,定是来了江边,我来寻你回家吃晚饭。”
白衣少女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方才还觉得人心薄凉,此时此刻,楚子皙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将木杖向前移了一步,道:“我们回去吧。”
褚宾娘故意将步子放的慢了些,两人并肩缓缓走着。
微风吹来,牵起两人的衣袂发丝,忽而纠缠,忽而分开。正如这人生百态,相遇和分别,皆是早已注定的因果。但此时的温柔相待,却换不来此生的天长地久。
树影斑驳,窗灯昏黄。
室内除了碗筷相碰的声音,再无其他。桌上虽是些清粥小菜,却也简单温馨。
晚饭过后,褚宾娘和褚母在灶房打理着碗筷,楚子皙和仲方在桌前喝着茶。
待茶香散尽,楚子皙准备起身回屋。只见褚宾娘端着一盘糕点放于桌上,道:“尝尝我做的梨花糕。”
楚子皙见褚宾娘满脸期待,便将握着木杖的手收了回来,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看似不起眼的普通糕点,入了口却是松软香甜,淡淡的梨花香顿时溢满肺腑。楚子皙慢慢品尝着,忍不住多吃了几块,完全忘了身旁之人正在等着他的点评。
“怎样怎样?别只顾着品尝不说话啊。”褚宾娘催促道。
楚子皙听到耳边的催促声,才知自己失了态。但见褚宾娘一脸着急,又觉眼下场景有些可笑。
“姑娘这手艺若论天下第一实属当之无愧!”楚子皙带着些调侃称赞道。
褚宾娘只听到其中的赞美,却未听出来其中的调侃,楚子皙的一个“天下第一”让她那娇俏可爱的脸庞乐的比那三月的梨花还要灿烂个几分。
见楚子皙吃了几块,而仲方却是未有动作。褚宾娘便拿起一块梨花糕递了过去,道:“你怎么不吃?你也快尝尝啊。”
仲方见眼前女子笑靥如花,皓腕玉指将雪白的糕点举到自己眼前,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慌乱的接过梨花糕,狼吞虎咽般送入口中,不出所料的将自己呛得直咳起来。
看到仲方这狼狈模样,褚宾娘和楚子皙对视一下,不约笑了起来。
“可他如今是楚国的王。”楚翊宣神色有些严肃。
那个锦衣人轻轻上前一步,想要听清楚女子接下来的回答,他等了许久之后,终于听到那女子开了口。
“不管他是谁,对我来说,他只有一个身份,我喜欢的人。”
楚翊宣听完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有些试探性的说道:“王宫有什么好的,我打小就不喜欢那里,你若是厌烦了,便到宣王府找我,那里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
见她不说话,楚翊宣又道:“还是说,现在便随我回王府,保证你不会无聊乏闷,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还没有听到褚宾娘的回答,楚翊宣便急忙挥了挥手,底气不足道:“算了算了,想来你也不会考虑,更别说答应我。我可不像你一样随便说说,我说的话永远算数。”
褚宾娘心下感动,表了态:“谢谢你的好意,我一定会记得你说的话。”
“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多谢来谢去,你若想感谢我,不如请我吃一次好酒?”楚翊宣并不乐意听到她的感谢之辞。
“好说好说,这有何难?”褚宾娘得意说道,好酒就在眼前,真心也在眼前,此刻的她,笑的很真实。
锦衣人看着女子久违的笑颜,悄无声息的走开。
楚翊宣与褚宾娘谈天说地,天色很晚才离开蕴香居。
褚宾娘回到房间时,楚子皙正在等她,而她并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见她回来,楚子皙起身:“今日天色有些晚,若你不想回宫,明日我再来接你。”
褚宾娘没有犹豫,说道:“就今天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来蕴香居的时候带了几件衣服,褚宾娘离开的时候一件也没带走,只是带走了她在定阳城大街上买来的几件小玩意,那些小玩意随处可见,并没有什么珍贵之处,但对于褚宾娘来说,却是最特别的,因为那是她与子皙之间的回忆,往后,她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像以前那样与他并肩而行了吧。
先王的行宫是正乾宫,楚子皙登基后便依国礼移居了过去,之前的住处尚清苑便空置了起来。
楚子皙带着褚宾娘回了宫,将她安置在尚清苑,之后便离开了。
朦胧月色下,冬风刺骨的凉,尚清苑门口,一个白衣女子久久的伫立,她朝着南面而望,目光中带着期盼和苍凉,那个方向是正乾宫。不知她站了多久,直到一个婢女走到她身后,说了些什么,她才发觉自己的手脚早已冻得麻木,这才转身进了尚清苑。
楚子皙下了早朝,便去了尚清苑,他到那里的时候,褚宾娘还没有醒来,他犹豫着离开,走到门口时,便又转头走了回来,坐下来喝着茶。
褚宾娘迷迷茫茫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阿爹,有阿娘,有姑母,也有子皙,但是当她醒来时,已经不记得梦里发生过何事,只觉得心里很空,好像丢了什么东西。
褚宾娘见到楚子皙时,有些分不清楚是在梦里还是已经梦醒了,她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只是拉着他的胳膊,给他讲了很多事情。
楚子皙听着她的声音,无奈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午膳过后,褚宾娘便拉着楚子皙出了尚清苑,说是带他去个地方。一路上所见宫人皆是对楚子皙跪拜行礼,褚宾娘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又有些慌乱。拉着他的手,犹豫了许久还是松了开。却在刚松开的一瞬间,又被楚子皙握紧,他说,宾儿竟舍得松开我的手。褚宾娘看着他的温柔笑容,心中千般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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